撒向厨房都是爱-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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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静,即不动,不动才是满载能量;一动,便尽,尽致老,老即消弭。满招损,谦受益,就是这个意思。
只有在欲动或动而未尽的情况下,才有恒久。武功招式亦一样,所以很多时两个武林高手一摆架式,攻守兼备,敌不动我不动,一站便老半天,很多时半招也没有打出,已经分出胜负了。
明白了去之将尽而未尽的中国文化了吗?明白了,就说回匙羹吧!
中式匙羹多以陶瓷所制,这中间其实没有甚么深层的意义,不过是一种工艺,那个地方剩产甚么材料,就用那材料来制造日常用品,合情合理。
但一只中式匙羹的造型,便蕴含了前文所述的中国文化理念,你有留意过匙羹的外型设计吗?有问过为甚么会如此吗?
匙羹的底部平直--当你掏了一口汤想喝时,突然脚板底痕痒,你便可以轻轻的把匙羹放在台面,抓了痒处,再喝不迟。
匙羹有防溢漏杓臂--杓臂即有坑道的手柄,用它来喝川贝枇杷露,倒得太满,只需向后倾斜,使枇杷露流进坑道便没问题了。
这两个元素,便直接与中国文化拉上关系:动中带静,随时暂停随时再开始;
撒向厨房都是爱 下曹凡:七器二
容量可增可减,不尽而留有余地。
这个设计的层次高得无可再高,简单的造型已蕴含无穷的智能,你能够从其它的餐具中找到比这个愈睇愈吓死人的匙羹更强更劲的设计吗?
人体工学剪刀──Fiskars剪刀
电影《CQ》内出现过一把死光枪,它一枪可以射穿钢板,好犀利;它的立体造型仲犀利,根据手部的线条而制,贴身都不特止,手指轻轻一郁,毋须用力,死光已经打爆你个头。
这把死光枪,令我想起厨房抽柜内那柄用了三年仍然好用到不得了的Fiskars剪刀,两者之间相近的地方,就是手握部分都一样根据人体工学而设计,你只把把两只手指插入,就会感觉到橙色的胶手柄紧贴着你的手部线条,未曾知道要剪甚么,已经舒服到不愿脱下来,有把它作饰物穿戴出街的冲动。
来,未出街前,先知多一点点这个Fiskars剪刀背后的故事,否则有人问起口哑哑就不好了。
不要以这把剪刀外型先进颜色鲜艳是新产品,原来已经有三十六年的历史,由芬兰藉的产品设计师Olof Backstrom设计,第一批产品出现于一九六七年。
剪刀虽然看似是一件很简单的工具,其实复杂到死,小小一件工具已经需要讲求用料、形状和杠杆原理,缺一就是失败。
剪刀的主要部分是负责剪割的金属,只要采用纯度高的不锈钢制造,使用后记得洗抹干净,定期用磨刀石打磨刀锋,就可以保存很久。
而这把Fiskars的出品,由Olof Backstrom设计的手握位才是精髓所在。Olof根据人体手部的肌肉纹理的曲线和弧度,以石膏来塑造立体的手柄外型,使用者和产品间尽量紧贴,贴在手部的手柄位面积大了,感觉舒适之余,最重要是力度不会流失,轻轻一握,已经可以剪断手指,绝对适合弱质人士使用。
我对好使好用又价钱合理的产品一直都推崇备致,每一个厨房需要的是实际功能的产品,否则给你千呎地方都是浪费。百多元一柄剪刀已经可以用上十年八年,这些钱,绝对值得花。
借小小位说《CQ》。这部由《教父》导演哥普拉个仔罗文哥普拉执导的怀旧奇情科幻片,音乐由法国电子乐队Air的分支Mellow负责,影像与音乐风格统一,又camp又laid…back又浪漫,好睇好听到不得了,大家去买DVD看吧!
用爱煮白饭──净水备长炭
小津安二郎电影《茶泡饭之味》简简单单以一碗茶泡饭道尽了夫妻相处之道,故事隽永动人,看完后不禁想回家好好的煮一碗白饭,期待饭熟揭盖那刻的香气。
关于饭的电影,记忆最深刻的有两部,同样都是由饭所触发情感,偶尔浮现心头,细致温婉而感人。
第一出是日本导演小津安二郎的《茶泡饭之味》,故事主要是说两夫妇透过一碗泡饭而领略相处之道--夫爱简朴但妻爱浮华,一次吵闹之后,妻离家出走,几天后夫要出门,但飞机发生故障而被迫回家,踏进家门却发现妻已回来。二人煮饭,发现只有冷饭,于是夫就用绿茶来泡茶,然后对妻子道:「其实婚姻就好像茶泡饭,都不过是要求简单、熟悉和安全感。」妻听后大受感动。
另一出,距离近一点,周星驰在《食神》中落泊街头饥饿难挡之际,遇上莫文尉递上的?烧饭,边吃边落泪;最后在比赛中才忆起那碗令自己最感动的?烧饭,快手快脚运功烧饭,再在饭面加只荷包蛋,情感才得满溢。
两部电影其实都在说一件事:烹调所有食物都要有爱,才会令人感动。
于是,忽然想好好的煮一煲充满情感的白饭,尤其珍惜那满室飘着的饭香,总是令人有着美好的憧憬。
要煮一煲香饭,秘诀在于米的种类,要求大的可以研究一下沟米技巧,请教高人去也;但有一样难控制的,就是香港的水质不佳,常听说水有杂质怪味,所以想学学日本人弄寿司饭时,加一块炭同煮。
那块炭,不是普通的炭,千万不要烧烤时偷偷袋起一块留待回家煲靓饭,会食死人的。那块是特制过的长备炭,专门用作煮饭用。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有用,整煲饭都弥漫着炭香,感觉清香,几令我满意。
白饭香,工具妙,加上我的爱,你没理由不来寒舍吃碗靓饭吧!
浑然天成──柳宗理的水煲
老生常谈:愈简单愈美丽。
未明个中奥妙无情白事坠入开窍圈套,还要化作个人经验哲理范畴,经常抱以大无畏精神导人向善,却从来不知陪回在十字路口,向左向右但其实向前走才是康庄大道?
面对柳宗理的设计的产品,就像大只佬顿悟生命的循环模式──每一物皆有其用;而往往藏潜在内心某处静静地作旁观的心,都其实需要灵机一触,才发出光芒。
这是一句值得深思的说话:「True beauty is not made; it is born naturally。」
简单直接的一句,便是「浑然天成」。
说话的人,正是日本工业设计一代宗师柳宗理。
柳宗理在物资短缺的四十年代,已经开始他的创作生活。
那种创作,我们不叫设计,而是真正为生活需要而制作一些生活器物。功能绝对是排在首位,当中的设计需要不纯粹为美感,反而着重器物在使用的过程中对人的影响,即所谓实用性,这在很多我以前提及过的厨中物经常强调的。
在柳宗理看来,民间工艺可以让人们从中汲取美的源泉,促使人们反思「现代化」的真正意义。他坚持自己对现代设计的独特见解和创作个性。他认?「美是有用的」──好的设计一定要符合日本的美学和伦理学,表现出日本的特色;「设计的本质是创造」──设计的使命是创造出比过去更?优越的?品,模仿不是真正的设计;「传统本身即来自创造」──好的设计如脱离传统是不可想象的,1956年他设计的弯曲胶合板加金属配件的「蝴蝶凳」(Butterfly Stool),即是功能主义与传统手工艺的结合;「真正的设计要面对现实,迎接时尚,潮流的挑战」──他批评当代设计中存在的唯物质条件论和屈服于时尚趣味等不良倾向,他自己的?品设计能融汇西方现代主义法则和日本民族情感于一体。
撒向厨房都是爱 下曹凡:七器三
正因为这种由生活而切身体验到需要,并不是一开始就现的。正如他在创作之中以民族的根源文化作为一种身分的认同。
带着含蓄的美态,在实际的生活中了解到人情世态,缓慢的动作、温婉的眼神、细味的触感、深藏的感情,尤如活在同年代的小津安二郎电影世界中。我们可以想象把自己的心放于树下,想象那一群群的蝼蚁在心旁经过,体验何谓生命何谓生存意义。
近年,日本掀起了一遍柳宗里热潮,大家都像忽然明白那个享乐主义年代太过缤纷,有时像?黑云阻挡着视线。
然后偶然,你在一个早上用着柳宗理的水煲煲水,烟雾在水煲嘴徐徐喷出,你可能对这个一直放在厨房中的铝水煲不以为意,但那一刻,感觉到水煲的美态,像个含蓄的女士偶尔露出的一点媚态,你的心,那一刻,已注定被掳获。
这种慢慢渗漏而出的美,正是因为当中的根源和美态,早早已是被确定能够影响人心。从水煲开始,你决定从此只用柳宗理所设计的家庭用品,而工业产品的意义,就是你不会用高购入而从来不舍得使用。
他,和美国Eames夫妇的共享点,就是提倡器物的美态和实际作用,一定有个平冲的。
两个人的无聊──海盐胡椒研磨器
如果,这是一段宿世姻缘,纵使不在桃花树下,也应该在「是旦」一个地方定个约定吧,好让我那头部的左方或是右方,不致于永久悬空,有一个依偎嘛!
电影《天下无双》中,阿龙的霸道沿于他的无聊──「任何人都可以很霸道,只要佢够无聊。」
是的,我也曾经霸道过,但你会明白一个人为甚么会变得愈来愈霸道吗?
其实,事情并不如你想的复杂,霸道也不如你看到的没有虚位坚不可破。
一个人霸道,因为找不到可以把孤独压在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脸上,唯独霸道时张大口睁大眼,或许再加一条刀疤两粒暗疮,大呼大喝便把自己也骗到以为已天下无敌了。好不悲哀嘛!你说,这种无聊这种霸道,脱下刚强的外衣都不过是吹弹得破的纸玻璃,一碰,便散落得再也找不到。
但人一无聊,便如冬天游泳池旁的救生员;热带雨林附近火山口旁的火山活动监察员;在鱼池中附责看着罗汉鱼成长的变化而日夜都不敢松懈的培殖员。
这种无聊才是高境界,似有还无。他们不是没有工作,他们不是游手好闲,但总之就是在工作中而又好像无无聊聊唔知做乜。
幸福吗?幸福吧!但两个人无聊会比一个人无聊幸福。
就像在酒馆那一晚,当你问:「一个人独饮不可以吗?」
阿龙边笑边哭说:「得,不过两个人饮更开心!」
所以嘛,一个人两边肩膀,总应该有个可以随时stand…by的依傍,好让颈椎支持不住的日子,或许眼睛不想正视东西时,合上眼,把头部放松,左还是右,那要看你的习惯了。
说到底,都是一句:「反正一个人无聊,两个人开心一点而已!」
用心棒──开瓶器
明明是应该笑的,却哭丧着脸,而且一开始,便停不了,叫人拿了两打毛巾来,但质料差劲,泪水一下便跣走,结果湿得一裤都系,这回应该真的要哭,却笑得更凶更狂,呛了一口啖喉头,差点死掉,这才是哭笑不得。
其实也不算是甚么的一回事,但总是要和真性情作对,人说,这才是实际做人道理。于是,离远已经见到讨厌人行近,眼睛紧盯对方,脑海却不断念念有词:「佢睇我唔到佢睇我唔到!」,事实,距离在五呎范围时,眼睛开始散发诱人光芒,嘴角眉角皆不自觉向上扬起;距离两呎,双手摊开成大字型往对方怀抱投去,笑逐颜开不忘说句:「衰鬼!」
的确很衰的确是见鬼,寒暄问候说三道四开始便停不了,正式街头表演,最佳主角就这样情况下产生,然后结局一句:「得闲饮茶」作结尾,美丽得不得了。
或者是,酒吧一角大群人聚首济济一堂,有人叫了一打bud,因为才卖一百三十八元,好抵饮!有人见酒失控,不断饮呀饮,一时要猜两板,一时要上台唱两嘴,愈饮愈高兴。很快,一打啤酒完了,又一打上场,然后又完了,又上场。很快,大家都觉得够了够了,再饮便会失理智,有人还继续在马拉松啤酒竞饮大赛,由高兴的边缘一滑落便是另一番境况,眼泪此时像失控由眼眶夺门而出,酒在口入饮,泪在眼出。酒,真的会愈饮愈寒。
做人大道理,原来在于是否懂得在适当时候做适当事,但很多时,口不对心到底是最难掩饰的动作,于是,大家都开始懂得把自己的心情埋葬--应该哭便笑得凶,应该笑却故作悲凉,扮多两扮,已经分不清哭笑的大自然指定动作,也许,要待窗外漫天红叶飞舞时,才知道秋天的哀愁早早已刻划在骨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