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色的衣柜-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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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麻烦你到那个地步吗?」
「不能见死不救吧。」由季笑了。「总之,先好好吃东西,补充体力。无论如
何,手术就是手术。」
「这种时期,找得到医生吗?」
「试试看吧。」
由季慢慢喝著另一杯咖啡,真弓津津有味地喝著柠檬茶。
「真弓。」由季说。「若不认真重新做人,你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嗯……」
真弓的点头方式,似乎有点靠不住……
「你好。」
门打开时,爽香对谷口刑警说。「我送便当来了。」
「谢谢。」谷口眉开眼笑。「进来吧,我必须继续监视才行。」
「请,我来泡茶。」爽香走进房内。「暖炉的情况如何?」
「嗯,很暖和。」阵守在窗旁的谷口,眼睛没有离开那家面店。「稍微离开一下
眼睛就觉得不安,恐怕就在那瞬间凶手走了进去。」
「我明白的,来,喝茶。」
「多谢。」
谷口一面望著外面,一面开始吃便当。
「河村先生呢?」
「被总部叫了去,看来在这里多留三两天就要撤退的了。」
「啊?为甚么?不是刚刚开始吗?」
「人手不够,大家都很辛苦。上面说,不能做这种白费心机的事。」
「可是,河村先生不是很想做下去吗?」
「嗯。」谷口点点头。「如果河村兄不能亲手捉拿凶手的话,大概会辞职吧?」
爽香也了解的。在河村心中,对于吉本的死而产生罪咎的意识,一刻也没消失
过。
「河村兄一直称赞你。」
「啊?」
「他说倘若你不插手危险的事,你就百分百满分!」谷口笑说。
「好失礼呀,我又不是喜欢才做的。」
爽香也一块儿笑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我回来啦。」河村把门打开。「嗨,你来啦。」
「送便当来的,布子老师做的。」
「不好意思,你很忙吧。」
「大学已经放假了。」爽香说。「谈得怎样?」
「嗯?啊,费尽唇舌,总算多给三天时间。」河村走进来。「谷口。你坐在这边
吃吧,我来看守。」
「嗯。」谷口和他对调位置。「那女人说了甚么吗?」
「跟犯人去酒店开房的女人?」爽香问。
「她继续坚持甚么也想不起来,她太害怕了。」河村脱掉大衣。「也不是没道
理。大家都爱惜自己嘛。」
「河村先生也是?」
「当然。尤其现在……我有了布子和爽子。」
「对,无论发生甚么事,你绝对不能死哟。」
「我明白。」河村微笑。
「啊,你好……」爽香鞠躬。
「突然把你叫出来,抱歉。很意外吧?」
娃娃脸,戴近视眼镜,是在会计事务所做事的野崎。
「有甚么事?」
爽香回家不久,接到野崎的传呼电话。
车站附近的快餐店。进入冬假,挤满年轻女孩子,热闹非常。
「这个,荒木先生托我交给你。」
野崎把信封摆在桌上。
「这是……钱?」
「他说是剩余的兼职费。里头有收据。签个名就行了,可以现在签吗?」
爽香检查信封的内容。除了兼职费以外,没有一分多余的钱,她如释重负。假如
他用钱表示「别讲出去」的话,她会把信封摔回去。
不过,既然这是她做兼职的正当报酬,不妨不客气地接收。
「对不起,可以借我原子笔吗?」
「嗯。这个,送给你。上面有我们事务所的名字。」
「即使做宣传,他也绝对不会劳动贵事务所的。」爽香签了名。「这样行了
吧?」
「嗯,那我代为保管罗。」
「不容易哪,连这种小事也要做?」
「不,等于自动请缨吧。」野崎说。「想到可以见到你,也就欢欢喜喜地接受
了。」
「你说那种话,我会自我陶醉的。」
「是事实,没法子。哎,你和荒木先生吵架了吗?」
爽香有点迟疑。
「他……说了甚么?」
「不……其实他就在楼上。」
「楼上?」
爽香瞄了一眼上去二楼的楼梯方向。
「对,他希望我传达一声,问你愿不愿意上去二楼。他委托我看看你有没有生他
的气。」
爽香垂下眼眸。
「发生甚么事?」野崎问。
「忘年会之后……」
「忘年会?」
「他带我上酒店。」
野崎哑然。
「荒木先生吗?」
「听说他对做临时工的年轻女孩出手很快。不过,我没和他做甚么就出来了。大
概他对我还有依恋吧?」
「我不晓得,真的。」
「嗯,我明白。请转告他,兼职费我收下了。」爽香站起来。「那么,就这样
吧。」
她迈步。
「等一等。」
野崎霍地站起来,捉住爽香的手臂。
「甚么事?」
「跟我一起来。」
他把爽香拉向楼梯。
「不要,我不想见他。」
「不见也无妨,你看我的。」
被野崎拉到二楼时,在窗边的桌子见到荒木的人影。
他见到爽香,向她挥挥手。当然爽香视若无睹。
「你留在这里。」
野崎阻止爽香,大步流星地走向荒木的桌子。
「谢谢,其他的让我来做。」
荒木站起来,准备往爽香那里走过去。
「荒木。」
以为野崎想拦阻他的时候──
野崎一拳挥向荒木的下巴,爽香瞪大了眼。
荒木跌了个屁股蹲地,地板震荡。大惊失色的店员从下面跑上来。
野崎回到爽香所在之处,问:「看到了吗?」
「那你怎么办?万一被革职……」
「不会的,革职也无妨。我不能置之不理。」野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呆然的荒
木。「走吧。那么一击后,我想他以后都不会再纠缠你的了。」
到了外面时,爽香对野崎说:「你真是怪人。我可没叫你揍他。」
「我懂,是我本身无法饶恕他。」野崎的手搭住爽香的肩膀。「爽香君……」
「多谢你的好意,可我暂时没有心情与人约会。」她说。「抱歉。」
「是吗……如果圣诞平安夜改变主意的话,给我电话。」
野崎交给她一张名片,背后记下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
「我收下了,不过,你还是邀请别人的好。」
「若是那样,倒不如我一个人去吃法国大餐去。」野崎笑著说。「请让我做我喜
欢做的事。」
「嗯……」
目送野崎匆匆离去的背影,爽香再一次喃喃自语:「怪人。」
不过,她还是把那张名片放进口袋里,在寒风中缩起脖子,赶往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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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圣诞卡】
圣诞节没怎么样。
爽香这样想,故意出去走到人潮中也很傻,倒不如在家里看书更加有趣。
不过,爽香毕竟是年轻人──为没有甚么意义的事而沉迷其中,等于是年轻人的
特权一样。
「哎,你今天打算怎样?」爽香问。
「啊?」由季突然回过神来的样子。「今天?今天是二十三号吧?」
「我不是问你今天几号,我问你今晚想吃甚么。」
「噢。」由季移开一下视线。「今晚我要出去。」
爽香和由季走在大型超级市场的大楼之中。
过了中午的时间,食品楼层很拥挤,但这里杂货部门倒不是人太多。
「呃,这旅行装洗衣粉,小巧而方便。」爽香把小包装的洗衣粉放进由季提著的
购物篮内。「你要出去?」
「不是说了吗?」
「咦?又不是平安夜。」
「明天到处都是人,今晚出去比较通畅。」
「怎么,有约会?」爽香嘲弄地看著由季。「不是很棒吗?」
「因自卑感而睡不著?不好意思。」由季说。
「谁会这样!世上就有好管闲事的人。」
二人互相抬杠,然后笑了。
「爽香姐,那位戴眼镜的仁兄不是邀约你么?」
「野崎?他会找到别人的。」
「明明不这么想,从实招来吧!」
「无聊!」爽香白她一眼。
确实,她也觉得,野崎可能在等候自己的联络。
不过现在,总之她现在厌倦跟男人交往。
即使勉强也没用,凡事顺其自然的好。爽香也不准备拒绝所有的男人。
「这样可以了。」爽香看看购物篮中的物品,沉吟一会。「唔……行了吧。」
「那么,拿去付款罗。」
「不好意思。」
「真的。」由季笑说。「你好孝顺哪。连父母亲的旅行用品也做好准备的孩子,
并不多见哪。」
「反正我是与众不同的。」
明天,爽香的父母会去温泉旅行。爽香倾注了所有兼职费,计划了旅行行程,安
排车票和住宿的旅馆。总之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地出发就是了。
「我是在想,这样子拚命努力,爸爸妈妈就会觉得,把孩子抚养成人是一件好事
也说不定。」
「现在不这么想了?」
「不晓得……也许真的这样想吧。当母亲临终之前,我握著她的手,问她『你觉
得生我如何?』我想她一定会答说『好极了。』不过,我希望不是这么根本的部份,
而是更普通的……怎么说呢?希望他们在日常的地方,觉得有孩子会很方便甚么
的。」
爽香付了费用。「走吧。去喝点东西吗?」
「嗯。」
暖气开得很大的关系,超市内相当闷热。因此觉的很口渴,忍不住想进去茶座喝
点东西。
也许这也是做生意的手法吧。
「好好喝。」
把不怎么样的柠檬汁一口气喝了一半,爽香叹一口气。
「真好哇。」由季喝著红茶。「爽香姐好幸福。」
「我吗?」
「想为父母做点甚么的心意。而我从来不曾想过那种事,也没机会让我去想。」
「为甚么?」
「你知道我父母离婚了吧。」
「嗯。」
「大致上,父亲那边要领养我的……我妈在婚前已有恋人,是公司的上司,有妻
子,所以不能结婚。不过,和爸爸结婚后,她继续跟那个人交往的事被揭穿了……」
由季笑了。「很复杂是不是?那时候,我爸偶然也在那位上司手下做事。」
「哦……」
「爸爸责问妈妈,才知道他们是老相好,分手也是没办法的事……但还有更惊人
的事。」
「是甚么?」
由季不望向爽香。
「我和那位上司的样貌很相似。」她说。
爽香无言,她不知道说甚么才好。
「真实的情形谁也不清楚。不过,我是那个人的孩子的可能性是肯定有的。爸爸
意气用事,决定把我留在自己身边,但一想到我可能不是他自己的孩子的时候……」
由季耸耸肩。
「所以我不在的话,爸爸也松一口气,用不著苦恼了。」
「何不做个检查?」
「他不想做到那个地步,爸爸害怕知道结果啊。」
「于是你……」
「现在爸爸有了另外一个女人,虽然还没正式结婚,但不久以后就会结婚的。假
如生下孩子的话,我更加是『多余的』了。」由季摇摇头。「不过,托福,我也乐得
自由自在。我决定这样去想。」
「至少,圣诞平安夜,回去看看如何?」
「不行不行,我不能干扰别人。」由季即刻说。
「对了。今晚,可能会在外留宿。」
「外宿?」
「到时请当作我在你家过夜,拜托。」
由季双手合十。
「没法子的家伙。」爽香笑了。「今晚跟谁出去?」
「不晓得。」
由季促狭地说,还向她打个眼色。
「还有一天啊。」
河村伸个懒腰。
「看来是不行了。」谷口不由得说。「对不起。」
他看著河村。
「不,没关系。」河村摇摇头。「谷口,明天是平安夜吧?」
「是吧。」
「有甚么约会没有?」
轮到谷口看守,天气寒冷的关系,不断有客人走进那家面店,谷口的眼睛没离开
过店的入口。
「当警察后第一次过圣诞,与那种事无关吧。」
「是吗……有点过意不去。好像要你为了我个人的事而陪著我忙似的。」
「河村兄,那种说法不像河村兄的作风哦。」
「嗯……」
河村一骨碌躺在变了色的榻榻米上。
「河村兄有太太在等著吧。」
「是啊,谷口,你也结婚吧。有人在家等你是件好事咧。」
河村仰视著天花板说。
「总之,努力到明天吧。」谷口说。「河村兄,是那个男人吗?」
河村霍地爬起来,走近窗旁。这种事已重复做了几百遍。
那男人正打开荞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