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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宰相与帝王-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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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政四大臣就只剩下鄂尔泰和张廷玉二人。    
    鄂尔泰是满洲镶蓝旗人,当雍正还未即帝位时,曾向鄂尔泰索取财物,遭到拒绝,因而雍正对他格外器重,登基后委以重任,于雍正十年(1732年)升至首席军机大臣,授保和殿大学士。随着其他地位和权势的上升,一些满洲官僚相继依附鄂尔泰,一部分汉族官僚也投靠在鄂尔泰之下,由此形成了一个政治集团。    
    张廷玉是大学士张英之子,雍正即位后对他十分赏识,令其教授皇子,擢礼部尚书,不久兼翰林院掌院学士并调户部任职。此后张廷玉又授文渊阁大学士、文华殿大学士、保和殿大学士。雍正八年(1730年),设立军机处,由张廷玉负责制定军机处的规章,可见张廷玉在雍正朝备受重用。据说有一次张廷玉生病,雍正得知后十分焦急,对近侍说:“朕连日臂痛,汝等知之乎?……大学士张廷玉患病,非朕臂痛而何?”    
    对于鄂尔泰和张廷玉这两位股肱重臣,雍正给予了极高的待遇,于雍正八年(1730年)颁布谕旨,赐鄂尔泰和张廷玉死后配享太庙。在封建时代,这显然是皇帝赐给大臣的最高荣誉和奖赏。乾隆即位后,也同样敬重二位老臣,于第二年同封二人三等伯,又在张廷玉七十大寿时御书“调元锡祉”匾额,还亲自撰写对联和诗赠送张廷玉。    
    雍正和乾隆两位皇帝的恩宠,使鄂尔泰和张廷玉二人无所顾忌,他们开始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逐渐发展成两大对立的政治集团。清人昭梿就说:“上(指乾隆)之初年,鄂、张二相国秉政,嗜好不齐,门下互相推举,渐至分朋引类,阴为角斗。”    
    对此,乾隆当然也是明察在心,如他后来就说:“朕初年鄂尔泰、张廷玉亦未免故智未忘……乾隆初年,诏廷臣集思广益,至再至三。然诸臣章奏亦不过摭拾浮言,自行其私而已。且彼时事之大者,莫过于鄂尔泰、张廷玉门户之习,初未闻一言及之。”    
    鄂、张两党势力的膨胀和明争暗斗,对于年轻的乾隆来说,自然不会听之任之,让其无限制发展的。乾隆自登基以来,就发誓“用人之权从不旁落”因而对私自结党营私的行为十分痛恨,经常以历史上的教训告诫臣下:“明李科目,官官相护,甚至分门植党,偾事误公,恶习牢不可破,乃朕所深恶而痛斥者。”    
    但是,乾隆对鄂、张两党并没有立即采取措施,而是采取了利用、限制到最后铲除的策略,步步进逼,显示了高超的统治策略。    
    雍正末年,鄂尔泰首倡在西南“改土归流”,对巩固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但由于举措不当,引发贵州苗民反抗,使雍正颇为不满,曾下旨切责鄂尔泰,并派出属于张廷玉集团的张照任苗疆大臣,入黔指挥征剿事务。张照挟门户之见,存心报复鄂尔泰,到贵州后搜集了鄂尔泰的各种罪状,向雍正告发,企图推翻“改土归流”政策,恰遇雍正驾崩。


第三部分:不懂权力潜规则的代价鄂尔泰、张廷玉与乾隆帝:谁能渔翁得利(2)

    乾隆即位后,继续实行“改土归流”政策,对于张照的提议十分不满。不久,张照平苗失利,朝廷又起用鄂党的张广泗负责西南事务。这时,鄂党占了上风,欲穷治张党,置张照于死地。    
    乾隆虽然支持鄂尔泰的“改土归流”建议,但对鄂党的打击报复却没有坐视不理。他不希望一派完全压倒另一派,而是要在两大集团之间竭力保持平衡,使他们在一个体制下共处,共同效忠于自己。因此,当鄂尔泰要求处死张照时,乾隆并没有采纳。对此他说:“鄂尔泰欲置伊(即张照)于死地。朕若听此言,张照岂获生全?”    
    乾隆不仅没有杀张照,相反还命其在武英殿修书处行走,后又任为吏部大臣。乾隆以后回忆此事时说道:“鄂尔泰、张廷玉素不相得,两家亦各有私人……盖(张)照即张(廷玉)欣喜而鄂(尔泰)所恶者,张广泗即鄂所喜而张所恶者。余非不知,既不使一成一败,亦不使两败俱伤,在余心固自有权衡,而鄂与张两皆成就为贤臣,不亦善乎?”    
    在乾隆看来,对两大政治集团不打击一派扶植一派,也不使两败俱伤,这样既可以利用两派中的优秀人才,而且如果能使鄂尔泰、张廷玉醒悟感化,放弃党争而成为“贤臣”,就是更加美妙的事。这是乾隆心中打的如意算盘,也是他作一代明君的特殊表现。    
    然而,鄂、张二党及其本人的举动令乾隆大失所望,恼怒之余,他不得不放弃“感化”策略,而采取威严措施打击党争。    
    乾隆六年(1741年),号称“敢于言事”的御史、鄂党成员仲永檀诬告张党集团接受京城富商俞氏贿银,将矛头直指张廷玉及其党羽。对于这次弹劾,乾隆并不相信,经过调查纯系乌有之事,但被牵进此案的提督鄂善却被查确实收受贿银1000两,结果被处死,而揭发有功的仲永檀也被擢佥都御史,乾隆还颁谕嘉奖他:“自今以后,居言官之职者,皆当以仲永檀为法,不必畏首畏尾。”    
    仲永檀尝到弹劾的甜头后,又将矛头对准张照,说张党利用职权泄密:“向来密奏留中事件,外间旋即知之。此必有串通左右,暗为渲泄者。是权要有耳目,朝廷将不复有耳目矣。”这里所说的“权要”就是指张党首领张廷玉。    
    对于这一指责,乾隆也并不相信,他当即指出:“鄂尔泰慎密之处,不如张廷玉。”言外之意是,张党虽有泄密,但鄂党更甚。    
    仲永檀弹劾不中,张照立即反击。他探知仲永檀曾将留中密奏的疏稿内容泄露给鄂尔泰之子鄂容安,于是上疏揭发。乾隆闻奏,即命张廷玉协同其他大臣及三位亲王审理此案,结果查实仲永檀、鄂容安二人“往来亲密”,确实有过严重泄密之事。    
    对此,张照建议扩大调查范围,企图将鄂尔泰也牵扯进来,将鄂党一网打尽。但乾隆深知此时如果铲除鄂党,就没有足以和张党相抗衡的势力,那时张党就会为所欲为,肆行无忌了。因此他决定从宽发落,只将仲永檀下狱(后病死于狱),鄂容安也仅令其退出南书房,不再让其侍奉皇帝,然后又严斥鄂尔泰说:“以仲永檀如此不端之人,而鄂尔泰于朕前屡奏其端正直率,则其党庇之处,已属显然……其不能择门生之贤否而奏荐不实,不能训伊子以谨饬而葛藤未断之处,朕亦不能为之屡宽也。鄂尔泰自思之,朕从前能用汝,今日能宽汝,将来独不能重治之罪乎?”    
    乾隆十年(1745年),鄂尔泰病死,但其势力仍然固结不解。直到乾隆二十年(1755年)发生胡中藻文字狱,胡为鄂尔泰门生,其诗文中多有悖谬之词,被斩决。此案又牵连鄂尔泰之侄、甘肃巡抚鄂昌,乾隆令鄂昌自尽,至此鄂党才遭到沉重打击。加上鄂尔泰两个儿子又相继在平定准噶尔的战争中阵亡,鄂党势力从此销声匿迹,成为历史。    
    在打击鄂党的同时,乾隆也加紧了对张党的控制和打击。为了不使张氏家族势力过大,左都御史刘统勋建议不妨效仿康熙朝的做法,“敕下大学士张廷玉,会同吏部衙门,将张姚二姓部册有名者,详悉查明。其同姓不同宗,与远房亲谊不在此例。若系亲房近友,累世密戚,现任之员开列奏闻,自命下之日为始,三年之内,停其升转。”


第三部分:不懂权力潜规则的代价鄂尔泰、张廷玉与乾隆帝:谁能渔翁得利(3)

    对于刘统勋的这一建议,乾隆表示赞同。但为了不引起张党的恐慌,乾隆又对张廷玉进行抚慰,开导张廷玉这样做对他有益而无害。    
    张廷玉在官场几十年,当然知道皇上此举的真正意图,于是他立即上疏请求辞去兼管吏部事务的职务,此后张廷玉又多次以年老乞退。直到乾隆十四年(1749年),乾隆才同意张廷玉以原官并带伯爵致仕。    
    但张廷玉的屡次乞退使乾隆深感不悦,因为在他看来,作为人臣侍奉帝王,应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张廷玉却为此反复不休,不顾皇恩宠沃,有失朝廷重臣的风度。    
    果然,张廷玉的这种做法很快被鄂党当作攻击的借口,他们向乾隆进言,称张廷玉没有资格享受死后配享太庙这一朝廷给大臣的最高荣誉。    
    张廷玉听后,心急如焚,他对这一荣誉看得极重,因为整个清朝自开国以来配享太庙的异姓大臣只有12人,而且自己是惟一的汉臣,如果被撤销这一待遇,比让他现在去死还严重。于是他立即去见乾隆,哭咽难抑,竟要求“乞上一言为券”,也就是让乾隆给他写一份保证书。这使乾隆很不高兴,但还是表示不会更改雍正遗诏,让张廷玉放心。    
    第二天,张廷玉只是让儿子张若澄上朝代谢皇恩,这使乾隆恼怒万分,认为张廷玉请求配享太庙时能亲自来面奏,谢恩时却不见驾,是视皇恩为“分所应得”,当即下旨斥责张廷玉。乾隆这一异常举动使协办大学士、张廷玉的门生汪由敦惊慌不安,暗中派人送信给张廷玉。次日一大早,张廷玉还没有接到圣旨就进朝谢恩。乾隆见张廷玉消息如此灵通,更是怒火难捺,查出果然是由张廷玉推荐的汪由敦走漏的消息,立即削去张廷玉伯爵,虽然仍保留配享太庙,但已经彻底失宠。而给张廷玉通风报信的门生汪由敦,则罢去协办大学士及尚书职,留任办事赎罪。    
    然而,对于这位已经失宠的老臣,乾隆仍不能放过,他不时寻找各种借口斥责张廷玉,使张廷玉寝食难安,想尽快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回原籍养老。乾隆十五年(1750年),皇长子、定安亲王永璜病死,初祭刚过,张廷玉不顾自己是永璜老师的身份,就急匆匆地向乾隆奏请回乡,乾隆斥责道:“试思伊曾侍朕讲读,又曾为定安亲王师傅,而乃漠然无情,一至于此,是尚有人心者乎?”可见对张廷玉的怨恨已达到极端程度。    
    之后,乾隆命九卿讨论张廷玉是否有资格配享太庙,并定议具奏。九卿大臣看出乾隆的心意,一致认为应罢张廷玉配享太庙,并上奏乾隆。乾隆以此为依据,修改雍正遗诏,也不再记得自己对张廷玉的许诺,罢除了张廷玉死后配享太庙的待遇。乾隆此举一方面显示了专制制度下皇权的至高无上的性质,另一方面则彻底打击了张廷玉的势力,使朋党不再成为危及皇权稳定的隐患因素。    
    同年九月,又有人揭发张廷玉的姻亲朱荃曾涉及吕留良案,乾隆降旨罚张廷玉白银15000两,并追缴以前赏赐的各种物品,查抄其在京住宅。而张廷玉的其他党羽如汪由敦等人,也都一一受处罚。当张廷玉于乾隆二十年(1755年)病逝时,乾隆却做出眷念老臣的姿态,宽恕了张廷玉的罪过,仍令配享太庙。    
    乾隆这一做法,如果张廷玉死后有知,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这实在是专制帝王对臣下所作的恶作剧!    
    由于朋党挑战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权威,所以,一直以来,就是历代统治者深感头痛的棘手问题,这在清代也不例外。雍正朝鄂尔泰、张廷玉两大集团的争斗,一直延续到乾隆朝,而且愈演愈烈。最终,在乾隆的精心运作下,终于先后消除了两大集团,平衡了朝中势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形成较大的朋党势力,有力地维护了集权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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