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组合-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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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绫立刻伸手掩住了口,我迅速想了一想,越是心急想找出问题,越是一点头绪都
没有。温宝裕高举双手,叫道:“我投降了,请快说。”
白素向我笑了一下:“或许只有在女性的立场,才能觉察到这一点,玲珑巧手仙是
一个除了手艺精巧绝伦之外,在生活上粗枝大叶的人,所以有些事,在他的观察范围之
外。”
我知道白素这样说是怕我一时之间想不出所以然来而感到尴尬,替我打圆场。
我只好默不作声,勉强乾笑了两下。
白素很自然地道:“在欧洲生活 在比利时生活的那些年,玲珑巧手仙和小师妹
在生活上有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小师妹精通当地的语言,而玲珑巧手仙却一窍不通。
”
白素说到这里,我们几个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素是想说,因为有了这一个不同之处,所以玲珑巧手仙无法完全明白小师妹的生
活。
尤其如果小师妹有意要向玲珑巧手仙隐瞒一些事情的话,就十分容易。
譬如说,小师妹她和别人打电话,使用当地多数人所说的佛兰芒语或者是少数人所
说的法语,玲珑巧手仙就算在旁边,也完全不知道小师妹在说些什么。就算他问,小师
妹也可以很容易随便编一番话将他骗过去。
又譬如说,小师妹和玲珑巧手仙在一起的时候,小师妹和别人说话,玲珑巧手仙地
无法知道内容。
这也就是说,在玲珑巧手仙和小师妹共同生活的期间,玲珑巧手仙并不是完全掌握
了小师妹的生活状况,小师妹有很多机会可以做一些事而玲珑巧手仙一无所知。
我确然是忽略了这一点,然而我就算注意到了这一点,也认为对事情毫无帮助。
我挥了挥手,加强语气:“疑团的中心是为甚么婴儿会像毒刃三郎 我不认为毒
刃三郎会讲任何一种欧洲语言,而且更主要的是毒刃三郎早已死亡,小师妹无法和他有
任何联络!”
白素笑道:“总要一步一步解决问题。玲珑巧手仙无法了解小师妹的全部生活,这
是一个缺口,从这个缺口开始进行,我们就有可能比玲珑巧手仙更了解小师妹的生活情
形,从而知道当年小师妹究竟瞒著玲珑巧手仙作了些什么事情。”
白素说到这里,我无法再表示不同意,这确然是完全无法著手的情形之下的一个缺
口(或者说是一道裂缝),可以钻进去,也有可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小师妹临终的话在整件事中当然十分重要,从这个缺口中去了解小师妹的生活,当
然是很好的方向。
然而我想了一想,还是不由自主摇头,因为一来事情已经过去了超过半个世纪,当
年小师妹曾经和什么人有过接触,实在难以查究。二来这个“缺口”其实是一个假象,
这时候由于红绫很兴高采烈、白素又同意红绫的想法,所以我也不打算扫她们的兴,并
没有指出这一点。
说这个“缺口”其实是一个假象,解释起来也相当复杂。
小师妹生下的婴儿,容貌像毒刃三郎,玲珑巧手仙心中疑惑,疑惑的重点,当然是
放在婴儿是不是他的这一点上。这就牵涉到小师妹的品行。“缺口”指出小师妹有可能
在生活上隐瞒言语不通的丈夫,这一点可以成立。但是如果说由于言语不通,玲珑巧手
仙竟然不能觉察自己的妻子和他人私通,以致有了孩子,这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事情
。
所以循这个“缺口”去追查,最多只能发现小师妹在生活上有一些小事瞒著丈夫,
无法查证到婴儿的来源。
因此我对“到比利时去”也就绝不起劲,当各人以为讨论有了进展、行动有了方向
,向我望来之际,我避开了各人的眼光,强烈地表示了我对此行没有兴趣。
正在这时候,听到白素用很肯定的语气道:“我去!”
我感到很惊讶,立刻向她望去,胡克强和游宇宙也很出乎意料之外,睁大了眼,白
素笑道:“到比利时去之前,我会先到法国去探望我父亲 ”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用眼神解答了我的惊讶 她打算顺道去看白老大,这就
很自然了。
白素继续道:“他老人家对江湖人物的故事,一直十分有兴趣,我把这个故事告诉
他,不但可以在他那里获得更多的资料,而且也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红绫举起手来:“我也去 我好久没有见外公了。”
白素立刻同意,伸手和红绫击掌,同时向我看了一眼,分明是在对我说:且看我们
母女二人出马,解开你认为无法解开的疑团。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道:“代我向白老大问好。”
这时候最感到意外的是胡克强和游宇宙了 白素肯听他们说故事,对他们来说,
已经是意外之喜,而白素听了故事之后,竟然肯远道到比利时去查究事情的真相,而且
还惊动白老大,这更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像的事情。
所以两人,尤其是胡克强,更是感激得不知道该如何道谢才好。白素真的很认真,
对胡克强道:“我还需要一些详细的资料,要你提供,例如玲珑巧手仙当年的地址、胡
疑出生的医院……等等。”
胡克强连声道:“可以!可以!全在照相簿上。”
胡克强说著,翻到了那本照相簿的最后几页,在那几页中,来著一些文件,一些文
字记载。白素和红绫凑过去看,我随便瞄了一眼,看到是胡疑的出生证明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当然不会有什么用处 如果有用,当年玲珑巧手仙就可以解开疑团了。
所以我并没有多加注意,而是走了开去,温宝裕跟在我的后面,我转过身去看他,
他笑了笑:“真出乎意料之外,我以为你会立刻到比利时去。”
我也笑了笑,回答了一句和他说的一字不差的话。
温宝裕摊了摊手:“不行,蓝丝明天要来。”
我笑道:“这不成理由 你们可以一起去。”
温宝裕这才做了一个鬼脸,压低了声音:“我和你一样,认为去了没有用。”
我伸手在他头上凿了一下:“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要拖我下水!”
温宝裕没有再说什么。
白素和胡克强说了一会,要求胡克强把照相簿留下,胡克强当然答应,红绫拍著胡
克强和游宇宙的肩头,大声道:“一有进展,会立刻和你们联络。”
胡克强兴奋得好像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一样,连连点头,这才告辞离去。
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给他们希望越大,他们会更失望。”
白素笑:“胡克强感到兴奋,并不完全是因为有希望可以解开疑团,而是由于他上
代的故事能引起注意。”
我摇头:“这不知道算是什么样的心理分析!”
白素没有和我争辩,我也没有再说下去。
第二天,温宝裕到机场去接蓝丝,我去送白素和红绫,蓝丝先到,和红绫,白素相
见甚欢。
送走了白素和红绫,温宝裕已经急不及待向蓝丝说白素和红绫到欧洲去的目的,把
整个故事简单化,向蓝丝说了一遍。
我也想听听蓝丝的意见,因为我知道在降头术中,对血统关系有很深刻的研究。
蓝丝听完了故事,皱著眉:“只要有玲珑巧手仙身上的一样东西,就算是一根头发
也好,我就能肯定现在的胡克强是不是他的孙子。”
温宝裕苦笑:“要是有玲珑巧手仙的一根头发,不必动用你的降头术,也可以证明
他和胡克强之间有没有血统关系。”
蓝丝瞪了他一眼:“可是我的方法又快又好!”
我没有参加他们之间的争论,而是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有玲珑巧手仙身体的
一部份,就能证明他和胡克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同样的,如果有毒刃三郎身体的一
部份,也可以证明胡克强和毒刃三郎之间有没有血统关系。
胡克强和毒刃三郎的容貌如此相似,虽然从各方面来看,他们没有血统关系的可能
,可是如果确切的证明了有或没有,对于解决整个疑团很有作用。
我把这一个想法说了出来,温宝裕迟疑道:“能够从浮沙之中把毒刃三郎的遗骸捞
出来?”
我摇头:“那绝无可能,我的意思是那只断手。”
温宝裕吸了一口气:“胡疑把房子拆了,都找不到那只断手,我们上哪里去找?”
我也吸了一口气:“胡疑找不到,并不代表我们也找不到。我坚信小师妹当年不会
把那只断手毁掉,她一定将它藏了起来,藏在很好的地方。”
温宝裕还是很迟疑:“隔了那么多年,那只断手还能保存?”
我道:“就算只剩下一点骨骼,也就够做证明之用了。”
温宝裕连连点头:“如果证明了胡克强和毒刃三郎之间有血缘关系,再来追查毒刃
三郎当年如何在万无可能的情形下竟然没有死,就比较容易了。”
这正是我的意思,可是我并不像温宝裕那样乐观,认为事情“容易”,所以我没有
他那样兴奋。
在我们讨论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坐在车上,驶向陈长青的大屋,蓝丝一言不发,
看得出她正在想些什么。
我和温宝裕觉察到了这一点,我们的反应一致,都不再说话,等著听蓝丝的意见。
蓝丝道:“如果胡克强和毒刃三郎之间有血缘关系,找那只断手就容易得多。”
我和温宝裕一时之间不明白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蓝丝进一步解释:“有一种小虫,对于人的近亲血统十分敏感,可以帮助寻找亲人
不管是死是活,也不管是全尸还是残骸,都可以通过这种小虫来寻找。”
在降头术之中,有的是不可思议的怪事,蓝丝刚才所说的并不算太惊人。
我和温宝裕自然可以立刻接受她的话,我问:“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只断手在什么地
方,也可以找得到?”
蓝丝想了一想:“只要目的物在小虫可以感觉得到的范围之内,就可以找到。”
温宝裕问:“范围是多大?”
蓝丝摊了摊手:“要看是空地还是有物体阻隔,也要看阻隔的物体是什么材料,不
可一概而论。”
温宝裕笑道:“听起来倒有点像雷达探测仪器,不像是降头术。”
蓝丝瞪了他一眼,我道:“小宝你真糊涂,许多昆虫都有放射各种探测波的能力,
有的甚至于可以放射到几公里之外,降头术当然就是利用了昆虫的这种本能来进行,比
人类发明雷达探测仪器要早了几百万年。”
温宝裕也知道刚才自己的话对降头衔颇有不敬之处,要是惹恼了蓝丝,他就很是糟
糕,所以立刻诺诺连声,表示接受我的指责。
他问道:“那只断手如果还存在,一定在比利时,而且多半离当年小师妹的住处不
会太远 如果要用这方法寻找,是不是需要胡克强也到比利时去?”
蓝丝摇头:“胡克强不必去,只要让我见一见他就可以,可是我一定要去。”
温宝裕听了,不禁大是踌躇,因为蓝丝如果要去,他为了不想和蓝丝分开,自然非
一起去不可,看来他一时之间走不开,所以才为难。
过了一会,他道:“先要假设毒刃三郎和胡克强有血缘关系,这种方法才有用,是
不是?”
蓝丝笑道:“那当然。”
温宝裕双手一摊:“那就不必去了,因为毒刃三郎和胡克强不可能有血缘关系。”
我怒道:“刚才我们有共识:如果能找到那只断手,再来探索胡克强何以会和毒刃
三郎有关系,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卦了!”
温宝裕苦笑,嗫嚅道:“我妈妈帮我和蓝丝安排了很多节目,不会允许我们到欧洲
去的。”
我恶向胆边生:“叫蓝丝做点手脚,让令堂昏睡十天八天,问题就解决了!”
温宝裕苦笑:“我妈妈常告诫我交朋友要小心,我真后悔不听老人言。”
蓝丝笑道:“这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降头衔,不一定需要我亲自去,我可以找一个降
头师去做这件事,反正也不急,是不是?”
温宝裕已经一叠连声道:“不急!不急!”
他一面说,一面握住了蓝丝的手,像是怕蓝丝就此逃走一样,我闭上了眼睛,不去
看他那种肉麻的情状。
只听得蓝丝道:“表姐夫,过两天,要是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人来找你,就是我派来
的,可别将他赶走。”
当时我听了,也没有怎么在意,因为降头师大多数都稀奇古怪,从内在到外形都和
常人不同。
我只是点了点头:“只要他能办事,管他是什么形状。”
蓝丝笑了一下:“这位降头师有些特别,曾经长期在中原活动,辈份很高,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