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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音乐之声的故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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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卧室里,外婆会对我讲一些她家里的故事,那些我知道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但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不敢说我不想听,生怕伤了她的感情。但如今我庆幸她曾对我讲过那么些故事。虽然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她在讲什么,为什么要讲,但这些记忆始终跟随着我,帮助我写成了这本书。    
      在故事中她会讲起她的父母。奥古斯特·布罗伊纳伯爵与阿加莎·布罗伊纳伯爵夫人在维也纳城里的辛格斯特拉斯有一座豪宅,人称布罗伊纳宫。布罗伊纳夫妇在那里过冬。这样,他们便能够在那里欣赏艺术——音乐会,戏剧,还有歌剧——参加在维也纳帝国王宫举办的所有社交活动。他们也在他们自己的华丽豪宅款待宾客。里面有一套房间是供外婆进城看牙医或是购物时落脚用的。    
    


第一章和外婆在一起(3)

      从孩提时代开始,外婆就知道一个井然有序的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成长在格拉芬艾格城堡 ,一处巨大的乡村庄园。她母亲与她的仆人料理家事;外婆的父亲与他的仆人则照料田地。于是,对于自己这处规模更小一点的家业,外婆早已有了管理上的样板。她知道应该怎样运行,如何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    
      外婆用她的智慧与权威掌管着这个大家庭。她管理着她的花园,享受着孙辈们出生与成长的快乐。她还坐在屋子里画画,画景色各异的风景画和住在那儿的一些人的肖像画。她还邀请她的邻居,名医霍肯艾格教授到家里来,向他咨询家人的健康问题,并与他讨论她感兴趣的政治问题。外婆给她许多亲戚写的信也都很长。    
      外婆从来都不闲着;她的生活被各种各样的活动安排好了。她每天都会吩咐厨子、女仆、男管家、花匠做这做那。我还记得他们的回答,“Jawohl Frau Grä;fin”(好极了,伯爵夫人)。虽然她嫁给了一个平民,只需称自己为“怀特黑德夫人”,她把伯爵夫人的称谓从她的娘家姓里去掉了,或许是为了她丈夫死后要维护权威的缘故。外婆对待起仆人来相当稳重。她从不慌张,也不提高嗓门。我从未见她在紧要关头有过一丝的忙乱与激动。显然,对于如何把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她很有一手。    
      外婆在脖子上挂了一块带长链的表。表有个盖子,揿一下边上的一个小按钮就能打开。那是块金表,盖子上还刻着图案。每当我们走过来对她说,“早上好,外婆,”她就会取出那块表,举在我们面前,说,“朝它吹口气。”于是我们便吹气,盖子就会弹开,我们便能看到表面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一直以为盖子会打开是因为我们朝它吹气的缘故!她一定觉得这很有意思,我们也一样。鲁珀特,我们的科学家,是头一个发现这一神秘事物的玄机的。    
      外婆深晓自律的重要性,她不仅身体力行,还希望以此来教育我们。厨房的后面有个菜园,园子周围是一圈红白相间的醋栗丛。醋栗成熟的时候,外婆会打发鲁珀特和我拎着小篮子去采摘,但她再三告诫我们,摘的时候不准偷吃。那个时候人们认为,食用未经煮熟的水果是有害健康的。要么或许就是她担心我们吃得太多!    
      然后她会说,“Tilli(厨子)要做Ribisel Eis(醋栗冰糕)。”于是,我们就更急着要去摘果子,还比赛看谁在最短的时间里采到的果子最多。这真是一项令人向往的挑战。奖励便是厨子做的美味冰糕。滑滑的,甜甜的,冰冰的,和着去了籽的浆果,真是妙不可言!    
      妈妈热衷园艺。她和她妹妹玛丽在外婆家周围的花坛里没少花心思。花坛里种着蜀葵,翠雀,舟形乌头,红红白白的福禄考,还有据说是有毒的毛地黄。房子的进门处装饰着一只花箱,里面满是一种名叫Goldglocken(金钟)的名贵的悬吊杜鹃花。外婆十分衷爱这种植物,嘱咐人们要好生养护,有时她会亲自浇水。花匠把园子的土地耙弄得永远是那样完美无缺;不见一根杂草。那里还有开着花的灌木丛,云杉,高高的落叶松,秋天结红果的白蜡烛树。外婆和她的花匠什么都种,并悉心照料着它们。    
      身处这样的自然美景,我们的家庭教师常会带着我们去附近的野地里走走。天气好的话,作为我们日常活动的一部分,就是沿着湖边的那条土路散步,沿着陡峭的山路爬上耸立在外婆家后面的那座山。遇上这样的旅行,我们可从不缺席。    
      贝尔维旅馆有时是我们湖边散步的一站。从旅馆能看到湖对岸白雪皑皑的山头那令人窒息的美景。对于我们来说,这家旅馆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那里住着一个黑人门童。黑人在奥地利很少见,这个门童对我那四岁的妹妹玛丽亚很感兴趣。孩提时代的这种迷恋对她成人后的志向与工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许多年以后,她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做了一名非神职的传教士,用三十二年的时间帮助当地人民为过上现代化生活做斗争。    
      另一条路线是沿着湖边走,然后沿着陡峭的山路上山,来到Honigbauer(养蜂人)的家。房子就造在山上仅有的一块平地上。他的农庄里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有一点:奶牛,好像还有一匹马,鸡,绵羊,还有山羊。除了种地,这个农夫还养蜂,让蜜蜂为他的果树传授花粉。他种着苹果树,李树,一两棵樱桃树,还有一两棵梨树。收下来的果实都被装在罐子里或者晒干留在冬天吃。我们到了他家,农夫的妻子就会笑咪咪地走出来,给“亲爱的小孩子们”每人一片自己烘培的黑麦面包,上面还抹着层蜜。这可真是爬山后的款待啊!然后,泽内尔小姐就会买罐蜂蜜带回家。    
      外婆每天都会到湖边散步,有时也带上我们。几只鹅在离岸边不远的水上游着。外婆走过的时候,它们就从水里出来,伸着脖子朝她走过来,还张着嘴,冲她嘶嘶叫着。出门总是带把伞的外婆就对着它们飞快地把伞一撑一收,那是在对它们说,“别冲我嘶嘶乱叫。让我安安静静地散步。”它们懂了,又跑回水里去了。有了这样的经验,我后来曾向爸爸建议,他可以用阳伞而不是鱼雷吓退敌人!    
    


第一章和外婆在一起(4)

      在那些令人难忘的散步中,记得还有一次秘密逃亡。那天,妈妈带着五岁的鲁珀特和三岁半的我,走着去里格尔沙地; 那地方在采尔湖的另一头。那是一片平坦的沙地,长满了一丛丛的黑刺莓。黑莓丛的空隙处是葱翠的青草,牛群的好食物。我们在那里散步的时候,总会摘些时令的黑莓。还有小小的草仓,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那是农夫用来存放干草以备日后使用的。草仓是用原木搭成的,木头与木头之间留有空挡,就像梯子一样,以便空气流通,保持草的干燥。小草仓的屋顶是木瓦的,窗子很大。人们踩着原木当梯子,轻而易举地就能从窗子爬进干草堆。    
      那天,农夫在那里放牛。一丛丛的黑刺莓大概挡住了妈妈的视线,她并没看到有牛;她不知道牛就在那里。发现有人侵入了它的领地,那头公牛便冲了过来。妈妈猛得发现它正朝我们跑过来。她把我们两个夹在臂下,向最近的草仓跑去,把我们俩一个一个从窗子扔进草堆,然后自己也爬了进去。公牛恰好也跑到了。当然,它是不会踩着原木爬进草仓的。它呼哧呼哧地绕着草仓转了几圈。当它发现无法够到这些入侵者后,便悻悻然小跑着走了。我们到底在这个堆着干草的木屋子里困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想,农夫大概一直看着这头公牛,当他看见它撒野的时候,就跑过来救我们,把公牛赶回它的牛棚去了。妈妈这才把我们带回家,没再出什么岔子。    
      正当我们在散步中领略这一带的美景时,我们头上的那片天空开始出现了战机。战争临近尾声的时候,采尔湖的上空出现了飞机。它们是第一批用于战争的飞机。虽然我们不清楚它们的企图,外婆仍不敢心存侥幸;我们可不想成为靶子。这些飞机的翅膀又直又窄,在空中的样子就像蜻蜓一样。我们可以看见它们从地面滑翔着起飞。实际上,看着它们掠过湖面的情景着实叫人兴奋。外婆清楚这其中潜在的危险,有飞机飞过的时候就命令我们跑到屋后,靠墙直直地站着。当然,炸弹要是掉下来,我们八成也只能坐以待毙。    
      在外婆那宽敞的花园里,沿着湖岸,大自然馈赠了我们许多东西。那个时候,既没有广播、电视、电影院,也没有什么购物中心,甚至连电也没有。多无聊啊!也许有人会想。但,不,实际上我们有的是想像,有的是本事把一排椅子变成火车,把一张沙发变成医院。    
      埃尔霍夫的起居室是“玩火车”的好地方。外婆的那些藤椅就充当火车,鲁珀特当司机。玛丽亚和我就是乘客。“司机”给我们票,大声报站名,宣布火车进站。然后玛丽亚与我便下车走进“车站”。    
      碰上雨天,我们就玩办家家。我们假装鲁珀特是国王,我是王后,玛丽亚,就当公主。鲁珀特和我戴着玛丽阿姨给我们做的金色的纸皇冠,玛丽亚则在头发上扎个白色的大蝴蝶结。玩腻了这些角色,我们就扮父亲、母亲和孩子。鲁珀特别无选择:他只能做父亲!我扮母亲,玛丽亚呢,就是小孩了。    
      有时候,大人们也会跑来同我们玩游戏。像什么藏豆子、戏老鼠、捉迷藏都是我最爱玩的游戏。    
      外婆有许多从慕尼黑带来的教育杂志,上面尽是一幅幅漂亮的彩色金属蚀刻画,描绘的多是历史事件。里面有神话传说,诗体故事,还有《伊利亚特》与《奥德赛》的故事片断。爸爸会一边讲述着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一边和玛丽阿姨表演《奥德修纪》和独眼巨人的故事。    
      冬天带来的是另一些节目。爸爸有次休假在家,他穿上滑雪板,叫我们也站在上面,从后面抱着他的腿。我们便跟着他从外婆家后面的那个缓坡上滑下。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滑雪。    
      雪天里更有好玩的。当雪厚到了可以滚雪球时,妈妈和玛丽阿姨会用雪堆个拱形圆顶屋,大得我们可以站进去。我们帮她们搓大雪球,好让她们拿去造房子。有时候,她们也堆雪人,拿根胡萝卜做鼻子,还戴顶黑色大礼帽。冬天的快乐可真不少。    
      冬天里,我们还热衷于看人们凿湖上的冰。当湖上的冰结得至少有一英尺厚的时候,农夫会带着他的马队过来,那些马都是套在一种特制的木雪橇上的,不偏不倚,恰好赶到离岸边不远的冰上停下。然后,他就带着人凿冰,十二英寸深,三十六英寸深,再用长柄铁锹把冰块锹上来,装到雪橇上。这一壮观的场景不仅在大人眼里觉得有意思,更别提小孩子了。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总担心有人会掉进水里,要么就是害怕冰承受不了马匹和雪橇的重量而发生破裂。还好这种事从未发生过。    
      雪橇装满后,他们就把冰运到外婆家的冰窖里。人们在里面把冰块堆成阶梯状,就像架子一样,让厨子好把篮子、罐子、一箱箱食物搁在上面。冰可以直到次年的冬天都不化。只有厨子才有那冰窖的钥匙。初夏时节,满是青草的冰窖屋顶上面长满了野草莓。我是唯一知道这儿长着草莓的人,时常会采一些下来当作礼物送给妈妈。    
      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外婆会给家人与宾客带来一个特别的节目。她会做拼图给他们玩。她在埃尔霍夫有一把专门做拼图的线锯。她取出一幅裱在一块木板上的趣味图画,把它锯成一小块一小块彼此形似的,再把它们装进一个盒子里。她随后铺上一张牌桌。家人们与宾客们便在这些迷惑人的小碎片中挑挑拣拣,把它们一一放在特定的位置上,然后整幅图就慢慢显出真面目了。    
      外婆是个很有天赋的人,受过全面的教育。她对周遭的一切都怀有兴趣。按照她那个时代贵族家庭的传统,她从小是由家庭教师授课的。她的才华表现在许多方面。她会用手纺车把羊毛纺成纱。她还识谱,钢琴弹得非常棒,时不时地还与妈妈或者弗兰克舅舅来上一段二重奏。外婆一手创造了并操持着一个井然有序的家,在教育我们小孩子方面也很有一套。    
      我们在妈妈、外婆和阿姨们的悉心呵护下长大,童年时代在埃尔霍夫度过的那些岁月着实是弥足珍贵的。我们学会了与一个重视价值观念的家庭和睦相处。我们学会了自娱自乐,并且,我们听到了音乐之声的第一个音符,而正是音乐,日后成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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