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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音乐之声的故事-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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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3年夏天,爸爸决定把房子连同佣人一起租给音乐节的客人。我们的租客竟然是美国惠好木材公司的老板。那么,我们家到哪里去呢?那时候正是欧洲的和平时期。全家一起去韦鲁达岛露营的想法深深吸引着爸爸,那是亚得里亚海上意大利海岸附近的一个小岛。    
      韦鲁达岛是爸爸从青年时代起就非常熟悉的地方。沿着亚得里亚海,散布着可以追溯到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市和小镇。原属奥地利的海港普拉现在归克罗地亚所有,那里依旧可以找到一个保存完好的露天体育场和其他罗马时代的遗迹。    
      爸爸在这个文化与种族交杂的环境下长大。十五年前,他在这里生活工作,保卫自己的国家。他学会了当地的意大利方言和生活方式。这地方在一战以后改变了,但对这片美丽独特的土地的回忆却挥之不去。爸爸记得这里的蓝天和从南方吹来的轻柔的微风,记得正午的热浪逼出的草木的香气。他热切地希望向我们展示这个美妙的地方,他深深地爱着这里——他在心中默默地收藏着这些记忆。他和朋友保莱塔先生联系,他在普拉开了一家五金店,安排我们在他的小岛韦鲁达上露营的事宜。    
      爸爸从他的表亲那儿定制了帐篷、吊床和两艘折叠舟,那位亲戚在巴伐利亚有一间做帐篷和船用装备的工厂。爸爸特别要求折叠舟要做得非常结实,涂布橡胶的帆布得比普通的强韧七倍。每艘船装备两张帆、两条短桨、两个人的座位和一个舵。    
      当我们的旅行一切齐备,爸爸把装备用火车托运到普拉。他带着我们的行李一路开车跟着火车,其他人则乘火车去普拉。我们达到以后,又坐一小段路程的划艇,就到了韦鲁达岛。    
      一家人——父母加九个孩子——加上我们所有的露营装备到达的时候,真是大队人马。我们在小岛南边,一丛小松树附近扎了营,支起帐篷,挂起吊床,铺开睡袋,拿出其他露营装备。小岛的这边是一路下坡,一直延伸到海面。整座小山蔓生着当地人称作“勃斯柯”的小灌木。松树虽然不大,可也有足够的树阴保护我们不受正午太阳无情的直射了。    
      露营生活对我们来说并不希奇,可在海岛上露营却很新鲜。上岛的唯一方式就是坐船。我们能在一小时以内环岛一周,可我们并没有觉得受到了限制。好多年前,鲁珀特和我曾经幻想过小岛上的生活,想造一个木筏。现在,小岛生活的想法对我们家成了现实,至少会维持几个礼拜!    
      韦鲁达岛背面是跃出海面的挺拔悬崖,只有一个水洞避过了不停拍打着岩石的激浪,那是游泳和潜水绝好的地点。在这高高远离海面的所在,可以看到一片宏伟的景象,那是多年前僧人们为寺院选定的地点。在寺院的遗址上,保莱塔先生为他的家庭造了一处夏日小木屋。他的妻子和两个女儿在最炎热的夏日会到这儿来小住。保莱塔夫人曾经邀请我们去小木屋吃意大利餐。她不但亲自下厨,还应母亲的要求,为我们展示了特殊的烹鱼方法。    
      晚上,我们躺在吊床上望着天上的星辰,倾听海浪懒洋洋地轻轻拍打海岸。海上飘来晾在海湾沙地上晒干的海草的味道。远方的海面上,渔人的歌谣荡荡悠悠地钻进了我们睡意蒙胧的耳朵。    
      清晨,海湾传来了人声。“Lattee…e…e…e ……”那声音喊道。接着,“Pesch…e…e ”或“Calamari ……”爸爸招了招手,示意他要买牛奶,有时候也会要条新鲜鱼。    
      要买其它东西,我们可就要坐船到对岸去了。在普拉一上岸,我们便会散步,骑自行车。星期天,我们一家人同去那里的教堂。然后,一个格拉脱蛋筒(意大利果汁牛奶冻)在正午炎热的日光下伴着我们一路甜滋滋地回到小岛。    
      我们在盆火上烧饭,煤烟把锅盘熏得黑黑的。肥皂在海水里化不开,所以我们得找个新法子清洁容器。我们在海滩上找到了答案。那不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一盒洁净皂粉,而是海滩上那些塞满了钙质沉积物的浅浅的贝壳。我们从贝壳里刮下钙层,用钙粉清洗锅盘。    
      一天,爸爸宣布要驾着折叠舟沿海岸航行。海德薇格、沃纳和我报名参加。爸爸和海德薇格驾一条船;沃纳做另一艘船的船长,我当他的水手。这是一次难忘的航行。我们的折叠舟驶过亚得里亚海海岸,即使知道有危险的尖利岩石可能戳破帆布,我们也丝毫不怕。爸爸是个出色的水手,对伊斯的利亚和达尔马提亚海岸知道得就像自家的后院一样清楚,或者就像奥地利人说得那样,“Wie seine Westentasche”(像自己背心上的口袋一样)。他知道每一座岛屿的名字,晓得海岸线上水下潜藏的每一块岩石。他熟悉每一处海湾,甚至知道从岩石上流向海面的每一条淡水溪流。    
      这次航行中,我真正了解了爸爸的性格品质。他勇敢无畏,可在需要的时候也小心翼翼,静静地保持警觉。他指挥明确,这完全基于对该地区每片区域的了解。沃纳也很警觉,是个好帮手。我们非常协调地扬帆航行,既不害怕也不焦灼。深水区是个安全的地方,我们并不靠近多岩石的海岸。第一站是条淡水小溪。我们在那里把自己的容器装满了冰凉的清水。日落时分,我们到达一处岩石高耸环绕的海湾,打算泊船过夜。    
      我们把船拉上岸,铺开睡袋。这可不容易,海岸上到处都是烤土豆大小的石头。我们得先把石头拿开,整出一块平地放睡袋。吃晚饭的时候,一位身着当地克罗地亚裙装的农妇头上顶着一大捆干草走下了陡峭的岩坡。她的身体挺得笔直,即使在海滩的另一边攀上陡峭的岩坡时也是这样。她跟我们打招呼,爸爸用当地的土话回答了几句。    
      晚上快要就寝的时候,一艘航船在海湾里抛下了锚。在我们眼里,它看上去像是一艘故事书里的海盗船。爸爸有点担心;我猜他可能预想到会和这些陌生人起冲突吧。不过,让他安心的是,他们呆在了船上,而且一早,船便开走了。    
    


第四章与爸爸一起历险(3)

     第二天,水面平静,我们大半天都在划短桨。到了下午晚些时候,我们到达下一个小镇,海边一个小小的度假胜地洛夫拉诺。去小镇的路上,我看见一群年轻人正从陡峭的岩石上纵身跃入下面的深海之中。他们跳水之前先划一个十字。这给我的印象很深。爸爸买了补给,同时决定继续前进,因为傍晚很暖和,大海也依旧平静。    
      我们在海滩上遇见两个德国学生,他们主动提出把我们拖到深水区。他们有一艘带舷外发动机的摩托艇,也正准备着离港。爸爸左思右想:可以相信这些年轻人吗?也许他们是第五纵队呢?(那年早些时候,阿道夫·希特勒当上了德国总理。年轻的支持者们经常会被分成小组派遣出去,煽动人们支持纳粹党。他们就是出名的“第五纵队”。)他犹豫了一下,接受了他们的好意,一眨眼,我们就离开海岸半英里了。我们向他们挥手致谢,继续航行。    
      天色已经暗下来,傍晚的天空下出现了剪影一般的凯尔索岛。大海仍旧平静,空气温和宜人。不久,一轮满月升起来,星星一个接一个地现了身。我们可以听见远处渔船上传来的歌声,他们点起火炬,准备夜间捕鱼。一群海豚挨着船的两侧陪伴着我们。它们似乎很喜欢与我们同行。它们既不想掀翻我们的小船,也没有从船上面腾跃过去。也许它们以为我们的船也是某种体形较大的海豚呢。    
      风大了些。覆盖在船表面的帆布开始颤动起来。风是从后面刮来的,我们的船仿佛冲浪一般在波涛上飞驰。后来,风轻了,我们挂起帆。我们开始唱歌,把两条船靠近一些使步调更加一致。凌晨两点,我们到达一座小岛,岛主是爸爸的朋友。现在就去打扰主人时间太早了,于是我们把船弄上岸,在码头上钻进睡袋睡觉,直到太阳叫我们起床。    
      大约早上八点,我们爬上仄仄的小道,去爸爸的朋友家。吃早饭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岛上唯一的另一户居民是一家克罗地亚农民,他们照管着羊群和果园。他们似乎都很满足于居住在这个与世隔绝的美妙地方,远离所有的文明。    
      下午,他把我们介绍给了那户农家。他们相当友好,邀请我们去他们家玩。根据古老传统,这些人过着与他们的祖先一千年前相同的生活,并以同样的方式安排屋里的一切。牲口住在楼下,一家老小则住在牲口棚的上面,通过一个原始的梯子连接起来。牲口棚里的热气从地板的缝隙里腾上来。    
      农家妈妈带我们看了他们唯一的一间房间,放着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其中一个橱子收存着他们节日的盛装。她拿了两个女儿的衣服,给我们欣赏复杂精细的刺绣,那是她们闲暇时间做的。然后,她坚持要我们试穿这些衣物。这似乎是她们礼待客人的风俗。当然,海德薇格和我没有办法,只好穿上这些漂亮的衣服了。它们包括一条黑色的百褶长裙和白色的亚麻布衬衣,宽大的衣袖和领口上绣着花边。衬衣外面是一件厚重的刺绣背心。衣服上每一寸都洁净无暇。妇人很高兴看着我们穿上她的女儿的衣服。然后,我们把衣服还给她。    
      她给了我们一些叫“布伊纳”的特别的山羊奶酪。我们拿着奶酪回到爸爸朋友的家里。他坚持我们应该尝一尝,说它的味道非常棒,又甜又软,质地非常细致,有点坚果味儿。爸爸、沃纳和海德薇格都毫不费力地享受起这道特产来。为了让主人高兴,我吃了一小口。我一般不喜欢奶酪!可我立刻就改了口味。它的味道确实很好。我能把它与奶油相媲美,只是味道稍重了一点而已。爸爸的朋友还给了我们果园里出产的桃子、梨子和葡萄。    
      天变了,风强劲起来,波浪上聚起了泡沫。爸爸原打算继续朝卢辛皮科罗岛航行,那个小岛上住了一位前海军军官的遗孀西莫尼奇太太,经营一间小膳宿公寓度日。但是,爸爸和他的朋友看着海浪越来越大,觉得我们此时出海继续航行很不安全。爸爸的朋友邀请我们在他的岛上一直住到雨过天晴。爸爸知道我们拖后了进度,想和母亲联系,通知她我们的位置。他发了一个电报回普拉,以为会有人把它投递到韦鲁达岛我们露营的地方,母亲和家里其他人都在那儿。    
      我们花了两天等待风平浪静,第三天,风终于停了。接着,我们航行了一晚,一大早到达西莫尼奇膳宿公寓的码头。我们想在那儿补几个小时的觉。可两个意大利警察想把我们当成间谍抓起来!爸爸的当地土话和他与西莫尼奇太太的相识救了我们,避免了讨厌的时间拖延。    
      西莫尼奇太太和她的女儿多丽像久无音讯的亲戚般迎接我们,招待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的公寓里还有其他客人,其中有三个德国学生和一个说意大利语的年轻男孩。那三个德国男孩子自信成熟,明显同情纳粹党。    
      吃过晚饭,他们提议年轻人出去散步,于是沃纳、海德薇格和我跟着意大利男孩和三个德国人出去了。我们在一片泳滩前止住了脚步。那儿晚上已经关门了,可德国人却不管锁上的大门,说道,“我们去游泳吧!”我们指出门已经锁上了。“没关系。我们可以翻过围栏的,”他们回答。“但我们没带泳衣啊,”我们反对。“没关系。天黑了,我们可以不穿泳衣就泡到水里去。”没人说话,接着意大利男孩说话了,“这不符合我们的宗教信仰。”我很感谢那男孩的回答!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走回公寓。    
      在我们可以启程回韦鲁达岛与家人团聚之前,我们不得不等待风和日丽的天气。我们带了一些西莫尼奇太太制作的好吃的全麦面包离开了她的家。爸爸知道在卢辛皮科罗岛和韦鲁达岛之间有一个有灯塔的海岛,于是我们向那里进发。卢辛皮科罗岛到韦鲁达岛距离太远,一天没有办法到达。我们在一场雷雨正在酝酿的时刻到达了灯塔。我们刚刚挨上码头,雨点就打下来了。    
      我们到达的时候,灯塔上的工作人员站在码头上。他们打着手势,用意大利方言兴奋地说着什么。突然,其中的一个人认出了爸爸,他曾经在爸爸的领导下当过兵。所有的脸庞焕发出了光采,灯塔的指挥官接纳了我们。直到那时候,爸爸才透露自己得了肠胃炎,很不舒服。他们给他拿了一些药,带我们去一个空置的弹药库,我们可以在那儿钻在睡袋里过夜。    
      第二天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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