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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5385-地球一奔-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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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两个媳妇在婆母的指挥下送上果品茶点。    
    那位出钱修建清真寺的阿訇穆罕默德·哈桑·达勃的弟弟是现任总统手下的一位将军,陪我们上来的是阿訇的三弟、四弟,那老妇人是阿訇的妻子。    
    墙上并排挂着阿訇和将军的照片,我请求拍一张他们的照片,两位弟弟说,将送我一张阿訇的照片。可以跟他们全家人合影,老太太坚决不参加,但她表示我可以与她家的男士一起照。    
    带着他们一家人的友好情谊、带着马卢拉人的纯朴和善良、好客,我们离开了这将令我终身难忘的马卢拉。    
    我们在马卢拉绕了一个小弯,然后转到从大马士革沿着叙利亚直贯南北的高速公路,半道上修宿营车花了一小时。途经哈马、沙尔米拉等名城,下午5时,到达叙利亚的第二大城市阿丽勃。    
    我们车停到了一个建筑工地上,一大群建筑工人热情地给我们送水、拉电,好儿个小伙子跳上我们宿营车,并拿来一架收录机,放着叙利亚音乐,并在窄窄的通道跳起舞来,过一会,一位小伙子提茶壶和一托盘又来到车上,给我们送上一杯杯热腾腾的红茶。    
    我坐在床上记日记,我嫌他们太吵了,他们凑到我面前,要求看看中国字,我把日记本递给他们,很快,他们发现上面有阿拉伯文的留言,于是跟我要过笔在我的本子上写了一些阿拉伯文字,并画了一串花,一颗心被一枝箭射穿。另两个则画了两种植物及两棵花,说是这是叙利亚特有的。    
    司机们都到工人们的住所洗热水澡和喝茶去了,我去看了看,他们异常地热情,我怕引起注意,悄悄回到车上。天黑下来了,工地上灯火通明,小伙子来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舞会。


《地球一奔》第四部分叙利亚(六)

    ⒍阿丽勃再参加穆斯林婚礼    
    1998年11月20日 星期五 15℃-25℃ 阿丽勃 (Aleppo)    
    昨晚11时,大家已睡下,车队又开了,说是这个工地是军事要地,不准停留。在一座很气派的四尖塔清真寺前车停下了,已有许多人睡下了,听说清真寺内有厕所,我起身前来。走到大门口,一群热情的男人正在门口与进入的人们行吻颊礼,先右面吻一下,又左面吻三下,敬两杯咖啡后入内,里面灯火辉煌,传出阵阵齐喊声,原来是举行婚礼。张戈说快去拿摄像机跑回车上去了。我站在远处的阴影里等待。    
    有一身着西装男子来请我到门口,刚才与人行礼的男子上前也同其他人一样,与我行吻颊礼后,敬我两杯咖啡,简直又苦又涩。这时新郎被拉出来,傧相把新郎介绍给我,新郎对我们能参加婚礼(实际上是遇见)表示热烈欢迎,然后他们把我拉到新郎身旁,傧相也站到我身旁,拍录相,照片,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布,心想这副样子一定很不雅观。    
    几个团员来了,我们一同进入婚礼大厅内,这是清真寺的一个小礼拜厅,四周摆放着鲜花圈,上面一条带子上写着阿拉伯文并钉着一张名片,台子上用丝绒铺着的主席台后坐着五名阿訇,其中一位正在唱经,来宾约有二百人,分成几排坐在长条桌两排,桌上有饮料什么的,主席台前留出一块空地,还有一些人席地而坐,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颂经。祁云把摄像机递给我,我刚把镜头对准大厅,几个人赶快来制止我,只允许男人拍。    
    这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没有新娘也没有女宾的婚礼,张戈悄悄在我耳旁说,这个婚礼与埃及的不同,大不相同。他挺细心的,而且今晚他表现令我刮目相看,平常司机们总是不闻车外事的。    
    我问那位傧相,新娘会出现吗?傧相表示,半夜3时,新娘将被接到这里举行婚礼,新郎将把一枚戒指戴到她右手的无名指上。这时颂经结束,台子上的阿訇注意到我,看着我这个方向正交头接耳,很快便又把目光转到其他地方了。    
    台前的空地上,男人们开始跳起民间舞蹈,阿訇们接受来宾中长者的问候,彼此寒喧着。    
    这时才半夜1点,我还是走了算了,否则余下的两小时中,若有哪怕一丁点的宗教麻烦都将成为我的罪过。    
    一位男子出来送我,这是礼貌,但我婉拒了。    
    今夜有路灯,反正我也睡不着,多记一些日记。明天将于下午3时离开。    
    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已唱了一个多小时,真是很奇怪,也许是夜莺?


《地球一奔》第四部分叙利亚(七)

    ⒎固若金汤的阿丽勃古堡     
    1998年11月20日 星期五 晴 阿丽勃 (Aleppo)    
    阿丽勃在所有资料中都译作阿勒颇,这在本地谁也听不懂,我们中译名很多是从英语翻译过来的,刚到时我们问路叙利亚、阿勒颇,谁也不懂,总要重复五六遍甚至写在纸上,人家才恍然大悟:阿,苏丽亚(叙利亚!)啊,阿丽勃!    
    阿丽勃是叙利亚第二大城市,也是世界著名古城,它是丝绸之路的一个最著名的城市。她位于黎巴嫩山脉北端东侧、叙利亚西北方向,伟大的幼发拉底河从土耳其流入境内,在阿丽勃省形成最宽的一条河面然后向东面流去。    
    伟大的两河流域是人类文明的发源地之一。    
    公元前2000年,阿丽勃就已是丝绸之路的商业中心,它始见于史籍时称哈拉普。从公元前14世纪起,这块土地历经赫悌人、亚述人、米坦尼人、罗马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土耳其人、蒙古人、埃及总督穆罕默德·阿里和奥斯曼帝国的统治,1918年被费萨尔一世占领转属法国托管地叙利亚,1920年建立独立的阿勒颇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属叙利亚。    
    它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是重要的军事要塞。从地形上看,它北面黑海、东北面里海、东南面波斯湾、西南地中海、南面红海都离它不远,而从古到今,这个区域似乎从来与战争有摆脱不了的渊源,历来是兵家和新闻追逐的对象。    
    虽然四面被海包围,但阿丽勃每年的降雨量不到450mm。海拔却只有390米。    
    上午9:30,我们在家的几个商议到阿丽勃古堡,团长已带新闻组的早走了。    
    为防备回来找不到地方,我到清真寺找人把地址用阿位伯文写下来,并写上清真寺的名称。    
    我们五人步行下了山。今天是所有伊斯兰国家的休息日,街上出租车很少,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叫到一辆的,等了半天还是不见第二辆车来,司机表示6个人都可以坐,我和郭强坐前排,男士们坐后排,说好我请客的,算是大家陪我去古堡。警察很少,见我们严重超载也视而不见,也许这种情况很普遍吧?    
    出租车司机一见我们人多,坐上来后他马上加价到70磅,上车前说的价是50磅,真会看行情啊,我给了60磅。    
    用“固若金汤”来形容阿丽勃古堡一点也不过分,因为从它建造至今的4000多年来,仅有一次被蒙古人铁木耳的军队攻破。    
    它耸立在一座约30m高的小山坡上,但我想最初时它应是一个缓坡或是平地,因为四周是一片开阔地,唯有它孤零零地竖在中间。    
    城墙用巨石砌成,四周围是深22m,宽30m的护城河,从河底到墙顶高34m,但城墙底部至河沟底部坡度很陡,上面铺以光滑的石板,河沟的外围还有一道围墙,各有哨楼从河沟底部有暗道与城堡相通,这是第一道防线,河沟只能算作第二道防线。河沟至墙的斜坡上每隔百米有一座碉堡,上有许多碟眼,这是第二道防线。    
    城堡的入口门楼是最引人注目的,连接它的是一座廊桥,这是康索·古利国王在16世纪初修建的,它与一座高十余米的了望塔相连。    
    几乎不费什么周折,斜爬上去,门楼是两座大塔夹持着的大门,显得雄伟而威严,门上的文字及无数的火力孔、了望孔及墙身上百孔千疮的弹眼、炮眼使人一下子就似乎听到战争的炮声震耳,硝烟弥漫。    
    城堡始建于公元前2000年,11-13世纪几经重建、扩建。整个建筑成型由12世纪时的努拉尔丁·赞吉重建的,入口门楼则是他的儿子完成的。以击败十字军而闻名的萨拉了国王之子阿尔扎希尔·加齐改进完善了城堡,在它内部修建了一座王宫,其中包括浴室、花园和一个宏伟的清真寺,14世纪时,阿丽勃的行政长官又在里面修建了一座漂亮的大殿。    
    入口处的左侧是一座拜占庭时期修建的塔,曾经多次修缮,现被用作伊斯兰教的尖塔。    
    登上门楼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一座坚固的碉堡,一块块巨石砌成高低错落、层层叠叠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错综复杂的工事,足足可以容纳几百名战士作战。    
    城堡有三道大铁门,高约5m的铁板铸成,用厚3cm的铁条饰以10cm见方的格子,上面全是铁钉铆死,足足有5cm厚,推开它都要花费很大力气,我试了试,起码需两个人才推得动。炮弹打在门上,只会溅起一点火花。    
    第一道铁门称为蛇门,门枢上方雕有两条首尾盘旋的巨蛇:第二道称狮门,雕有一对盘坐的狮子,第三道门叫哭门,两旁各有一哭一笑的狮子,形象十分逼真。    
    从第一道门到第二道门之间通道长约20m,通道的顶端全是碟眼和监视孔,高低曲折、山重水复;没有一定之规,几乎没有重复的攻击防守室。垛眼全是巨石砌就,内宽外窄,在墙外还有伪装,既可看到外部情况,又可以一当百地攻击和防守,敌人的枪炮和箭根本打不进来,在这里作战我想战士们一定是很从容的,因为它可以说是万无一失,非常安全,我不知道铁木耳是怎样攻破它的,估计一定是很艰难的,而且我也为铁木耳自豪。    
    看完令我瞠目结舌,连“啊”都不敢叹说的门楼,进到里面一个大庭院,顺着石级,可以到20多米的上面观望,这就是那座拜占庭塔,也就是现被作为伊斯兰尖塔的那座。    
    不用说上尖塔,就是从庭院的高墙上走过去也需要很大的胆量,鼓了半天的勇气,扶着张老师,眼看着远处我才走了过去,往下一看,人跟一只小鸟一般大。    
    走出庭院,上上下下地经过一段阶梯就进入城堡了,它的占地面积仅有15公顷,但残墙断恒使它看上去大得不得了。站到一座了望塔废墟向四处眺望,阿丽勃古城尽收眼底,正是午时分,从清真寺的高音喇叭中传出的唱经声响成一片,悠扬的歌声回荡在城市上空。    
    游人大多是本地的,他们多是到清真寺来朝拜的,也有身穿黑袍带头巾的中老年妇女,在各个遗迹中对屋或石行吻礼。我们在古罗马竞技场遇到一家穆斯林,父亲带着两个女儿及一个小孩,大女儿约摸十七八岁,长得异常漂亮,我上前去逗那卷头发的小孩,并请他们一块合影,可是小孩就是不让我抱,一个劲地哭闹,最后我们只好与两个大女儿合影了。    
    我请书中喝了一瓶汽水,天气实在太热。大家都走到别处去了。城堡内有许多明碉暗堡,国王们虽然在固若金汤的城堡中,但在战火纷争的年代,也难免国破家亡,因此都留下了最后一招。东罗马时期的大地牢是用来关押犯人和战俘的。1000多年前的大蓄水池、火药库、粮仓,使城堡可以既无外忧又无内患。    
    土耳其统治时期的兵营很大,驻扎几万士兵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们穿梭在士兵起居室、操练室、祈祷室、禁闭室,睹物思人,好像他们正集合在竞技场人声鼎沸地角斗着,一切都使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历史,它犹如阶梯式的兵营。    
    几乎所有的建筑都是巨石建造的,只是石块比之城门楼及城墙、了望塔要小些、薄些。    
    在一个一米见方的石槽中是一枚比篮球还大的石炮炮弹,我实在无法想象它是怎样被填进炮膛的,它的杀伤究竟有多大?没有强壮的体魄是很难把这石弹抬起的。住在安全环境中的城堡士兵是否曾因松散懈怠而抬不动这些石弹呢?    
    城堡前是集市,有许多露吧、阿拉伯烟馆,几个孩子见我们,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透出天真无邪,和平写在脸上,明明白白的,是的,他们的祖先中是否有人像他们这么大就死于战火?他们太小,根本不可能知道,但他们站在一个世纪的大门口,有权向世界说:给我和平!给我安宁!    
    我提出参观古城和博物馆,书中说怎么去?这我早就准备好了,拿出写有英语博物馆的纸条到茶馆中询问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有休养和学问的人,他看了看,用漂亮的阿拉伯文字注在英文名旁边并领我们到路上指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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