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歌剧院凶杀案-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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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恭子跟一个美国游客模样的人手挽手,很亲热地走开了。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后,晴美感叹地摇摇头。
“这个女人真有办法,但也吓坏人了。”
福尔摩斯目不转睛地注视伏见恭子的背影……“到底阿林是怎样中枪的呢?”石津提出来。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不,我一看到她就想起阿林了。”
“总之,那是一个谜团。”麻理侧侧头。
“凶手没有逃跑的时间。”片山说。“说起来也是——有关皮草大衣的事,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皮草大衣?”晴美皱皱眉。“我很想要一件,你要送给我吗?”
“不是这个意思。”片山忙不迭地说。
听了片山的解释,晴美和麻理对望一眼。
“我没留意到,可能有吧!”
“也许警察带走了。”麻理说。“要不要查询看看?”
“不必了,我请探长去问就行了。”
“无论怎么想,凶手都不可能跑掉的呀!”石津说。
“所以才伤脑筋呀!”
“会不会是自杀的?”
石津的话叫片山呆了一阵……
“自杀?如果阿林是自杀的,那就没有凶手,凶手也没有消失的必要了。”
“可是,怎会那样子中枪?”
“并非做不到的事。”片山的两手绕到椅子背后。“这样子把手枪在椅子背后,用拇指扣动扳机的话……”“手枪随着掉在地上。”晴美说。“石津的想法相当不错嘛!”
“真的吗?”石津脸红了,扭扭捏捏地害羞。
“可是——问题在于他为何用那种办法自杀呢?”麻理说。
“对了。阿林有自杀的动机吗?”
“阿林跟柳美知子之间的关系,不知真实情形如何?”
“晤。这宗案子动机不明啊!”片山喃喃地说。
出其不意地遇到福尔摩斯的眼睛。福尔摩斯随即住下看。
“下面有什么?”片山窥望桌子底下。
“干嘛?下流!”晴美骂他。
“傻瓜!谁要看你的脚嘛——啊,刀子掉了。什么人的刀子掉在下面了。”
“福尔摩斯坐在下面,所以看得见。”
且慢——桌子下面?
好像有什么影射之处。什么呢?
“哥哥,你怎么啦?”
“不……那个时候……”片山沉思片刻。“对了,手枪——”“啊?”
“当时,手枪从丽莎的手飞掉,然后掉到座位的椅子底下去了。”
“我记得。”丽莎点点头。“福尔摩斯从布袋跳出来之际,我真的吓坏了。”
“假设当时阿林醒来,但是背向我们,他也看不见手枪掉在什么地方吧!”
“声音呢?”
“我想没有发出声音,厢房的地毯很厚。”
“那么——到底是谁捡去了?”
问题又回到原点上。
晴美没好气地说:“凶手会不会是——哥哥?”
栗原陪着太太,踏着疲倦的步伐,走上帝国酒店的阶梯。
参观美术馆的确是件累人的事。
这间帝国酒店的楼梯也很出色美观,然而栗原没有闲暇的心情去欣赏。
“咦,老公——”栗原夫人说。
“唔?”
“那个不是片山先生吗?”
栗原往夫人指示的方向看去,楼梯上部的大理石柱后面,有一对拥抱的男女……
“怎么可能!”栗原笑了。“假如男的是片山,恐怕早就晕倒了。”
“是吗?”夫人怀疑地侧侧头。“可是太像他了。”
“真的?”
栗原也仔细再看两眼,觉得果然很像是片山。
爬上楼梯后,栗原不由瞧得直眨眼睛。
“真的是片山啊!”
“啊,探长!”片山依然紧紧拥抱怀中少女。“正是紧张关头,请别打扰我们!”
“嗯……是吗……好。”
栗原捉住太太的手,走向房间去了。
“你瞧!果然是片山先生!”夫人说。“老公,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栗原竟然噙着眼泪。“那家伙,开始变成男子汉大丈夫了……”
“你——”“就凭这点,他也不会一辈子打光棍了……”栗原夫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感动地哽咽的丈夫……话说回头。
粟原夫妇不在以后,片山松一口气。
“已经没问题了,吓了我一跳。”
丽莎抬起头来。“他走了吗?”
“嗯,走了。”
“那真遗憾。”
“啊?”片山大吃一惊。
丽莎离开他的身体,她已回复从前穿牛仔裤的妆扮。
“那么,我也走啦。”
“小心一点。”
“嗯。我没事的。”丽莎点点头。“演奏会是明天,晚上七点吧!”
“是的。”
“在那之前,我一定想办法联络你。”
“拜托了。”
片山自然地向丽莎伸出手来。因为丽莎还是十七岁的大孩子之故吧!
丽莎想捉住片山的手,骤间迟疑了。她望着片山的眼眸,发出奇异的泪光。
丽莎飞快地靠过脸去吻片山,然后定睛凝视片山一刹那,同时转过身来,沿着楼梯冲了下去。
片山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丽莎的影子看不见为止……3“早。”晴美说。
“早安!”石津也说,声音失去平日的朝气。
在早餐的座位上,这可不是寻常的现象。
片山也不太开口。
他很在意丽莎的事。让她接受那样的差事,会不会错了?毕竟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子。
何况,从旁人看来,片山让她逃跑,代价是要她调查水科礼子的去向……片山发现石津没有打开菜牌,而且叹息连连,不由觉得愧疚。连石津也在担心丽莎啊!
“早安!”麻理走进餐厅来了。“对不起,我来晚啦!”
“好极了!”石津如释重负的样子。“现在我们可以叫东西吃啦!”
原来没有什么,他只是担心不晓得如何叫菜而已!
当然,福尔摩斯就如平时一般,摆出扑克牌的睑孔。
“好快,今天就是了。”
叫完东西后,麻理如是说。
“是埃”晴美点点头。“警方有没有得到柳美知子的消息?”
“查询过了,好像没有任何线索。”
“问过了?”
“听网田夫人说的,夫人也很担心她。”
“难道不能延期举行演奏会?”
“那是不可能的。”麻理摇摇头。“管弦乐团也有日程表的,演奏会堂也是几年前就订好的。假如今晚不行的话,就要拖到几年以后才能举行了。”
“可是,音乐比赛冠军行踪不明呀!”晴美说。
“冠军在这里。”一个声音说。
月崎弥生笑态嫣然地走过来。
“早,刑警先生。”
“早。”见到弥生坐在同一张桌子后,片山问:“是不是很紧张?”
“当然喽。”弥生爽朗地说。“若是不紧张,就不能有好的演奏了。”
弥生只叫了咖啡和面包,然后又笑着说:“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就开始紧张的话,怎能成为专业音乐家嘛!”
“据说柳美知子被绑架了。”麻理说。
弥生点点头。“我听说了,好可怜。最近维也纳的治安也不太好!”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大家认为日本人很有钱呀!你说是不是?”弥生望着片山,促狭地笑。
弥生看起来比平日多话,真的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吗?片山没法子判断出来。
所谓的音乐家,不管平日的练习如何严谨,结果来说,胜负只在乎当着观众面前表演的几十分钟。假如那时情形不理想,她不能用一句“我平日弹得更好”来抵赖。
为了在那段时间发挥得理想,外行人根本无从想象那种精神力量。
弥生嘿嘿地笑。“你们以为是我绑了柳美知子吗?很遗憾,我又不是黑街的首脑,那种事我办不到!”
“我们没有那样想过。”晴美说。
“哦?那就怪了。你们的眼神好像都在怀疑我呀!”
“但是——你不需要那样做也可以赢她的,不是吗?”片山说。
“嗯,假如重新来过的话。”弥生即时回答。“可惜比赛不能重新再来一次啊!”
“我想不是你做的。”麻理说。“一个真正热爱音乐的人,应该做不出那样的事。”
“谢谢你。”弥生恢复嫣然笑脸。
“今晚好好表现吧!”麻理勉励地说。
片山可以了解麻理的心情,因为她曾经亲身卷入音乐比赛有关的凶杀案。
麻理从经历中学习到,音乐的世界并非全是完美无暇的,因此反而不敢轻易相信弥生。
“可以向你请教一件事吗?”片山说。
“请说。”弥生一边喝咖啡一边点头。
片山迟疑片刻,终于把心一横,说了出来。
“安西兼子女士,会不会是你的母亲?”
“什么?我的母亲?”弥生吓呆了,望着片山的脸。
“不,我只是问问而已。”片山慌忙解释。
“哥哥真是的,怎么可能嘛!你从年龄考虑看看好了。”
晴美不悦地说。
“晤。说的也是。”
安西兼子也七十多了,弥生才二十一岁。与其说是母女,不如说是婆孙辈的关系。
“到底从何想到这种事?”弥生问。
“其实是……”
片山把在“葛里罕·拜斯”上厅看到签名的事讲出来。弥生听了说:“很有趣的故事。可惜,那不是我。”
“是吗?”
片山有点失望。应该从年龄方面好好考虑才对。
“咦,弥生。
说曹操,曹操就到。安西兼子和网田夫人出现了。
“早安。”弥生微笑。
“情形如何?”
“非常好。”
“哦。那么,下午三点钟去会堂吧!需要彩排。”
“是,母亲!”
弥生用力点点头,还促狭地附加一个句称呼。
片山顿时脸红耳赤地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兼子惊诧地回问。
就在这时,侍应走过来,说了几句话。
麻理传译:“片山先生,有你的电话。”
片山道谢一声,离席去听电话。
走进电话亭,拿起话筒时,传来丽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