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带你去流浪-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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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带点钱!”
“我带着信用卡那!”
“我爱你!”说着她便紧紧地搂住我。
“好啦!我走了!”
30
“你是卓军的什么人?”一位年轻的警察就象审问犯人似的问我。
“我是他弟弟!”我也同样看着他说。
“他弟弟?不像呀?”
“那你说我是什么?”
“干文艺的?”
我笑了笑:“你的眼神不错!”
“瞧你丫这一头又长又乱的头发甭问准是一卖唱的!瞧我这眼神没错吧?我是干什么地?”他有
些得意。
我又笑了:“你错了!我不是卖唱的!我和他是战友加兄弟!”
“什吗?就你这样还特种兵?”他一脸惊讶看着我接着说:“你哥真不愧特种兵出身呀!好好一
餐馆被丫砸个稀烂!十几个大老爷们愣是掐不过他!他是不是有病呀?神经不对劲儿还是受丫什么刺
激?要是咱军队都培养你们这主儿,社会岂不乱了!”
“我哥怎么啦?你能不能快点说!?”我有些焦急没功夫听他上侃瘾。
“得!带钱了吗?”
“多少?”
“得!跟我去那餐馆瞧瞧!”
31
我们到那家餐馆时,已经是中午了,北京初夏的阳光格外刺眼,使我昏昏欲睡。
那家餐馆的老板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他见到我们来,不等车停稳,便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冲着
车里大叫起来:“嗨!哪位是那丫家里人?操你大爷的……!”
那位年轻的警察先下了车:“你丫叫什么叫?”
“嘿!李哥!您说急不急?您瞧我这儿都歇两天菜了!”
那警察原来姓李,这是我听到餐馆老板亲切地喊他我才知道的。
李警官指了指路边那座门脸已被砸坏的餐馆对我说:“瞧见没!这就是你哥的佳作!走!进去吧!”
“不进去了,你问他想要多少钱吧?”我很想见到卓军所以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参观战场了。
“您是那丫家里人吧?”不等我说完,那老板就指着我愤怒地喊道:“我他妈招谁惹谁了!好好
一饭馆被丫砸成这操行……我给你说,我这……!”
“请你先把那个丫的去掉!我听着逆耳!”我有些不耐烦地说:“大老爷们痛快点!要多少?”
“得!您也是痛快人!这个数!”说着他把手张的很大,在阳光下划了一道弧线伸到我眼前。
“五万!您瞧见没?”
“好!”我点了点头,然后,对李警官说:“让他跟我去取钱!”
“我操!瞧我这臭嘴!”餐馆老板见我很爽快的答应下来,后悔莫及地狠狠地骂了一句。
32
事情很快就办完了,在派出所见到卓军时,他显得很憔悴的样子,木然地望着我嘴里好象说着什
么,等我到了他身边时,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去美国!”
我一怔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我只是看着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家再说吧!”
而后,我又交上了五千元的治安罚款签了字才算把这件事情完全搞掂。
在我们快要出派出所大门时,李警官叫住我们:“其实,我特喜欢特种兵!”
我转过身冲他笑了笑说:“哥们!你知道吗?你这人不错!就是废话忒多!”
“我操!”他笑道:“下次来北京找我!我请你们吃饭!”
“好!去济南找我!我请你吃鸡吧!”
“吃什么鸡吧?哈哈!我操!你丫没安什么好心!得!就这么招吧!反正,我这有你丫的地址!”
他好象明白了我所指的鸡的含义开心地笑了起来:“往后咱可就是哥们啦!我真去找你丫的!”
“好!一定!”
33
一上火车,卓军便手脱着下巴,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
“哥!能对我说吗?”
“我要去美国!”
“为什么?”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是因为小洁吗?”我极力想象着我未来嫂子的样子心里狠狠咒骂着这该死的爱情。
“你知道什么叫爱吗?”
“不知道!”
“我还是要去美国!”
他不再说什么了,我很了解他的犟脾气,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
就这样我们就是望着车窗外那闪过的一片片绿里透黄的麦田和天空悠闲着的几片白云回到了济南。
34
我并没有带他回家,而是,先洗了个桑那,给可欣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并嘱咐
她不要告诉卓雅,然后,我带着精神恍惚的卓军去了一家环境比较幽雅的酒店。
因为,我知道他会对我说出全部的。
35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他很痛苦,说了很多,但是,他没有泪水。
小洁在与他同居的一年后,认识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美籍华人,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那位老家伙
便为她办好了所有去美国的一切手续包括机票。然后,便在北京等候着小洁一起飞往美利坚和众国。
确切点说,卓军是在她要走的前一天深夜,也就是他们俩最后一次做爱后,才知道与他睡了一年
多的恋人明天就要飞走。
起初,卓军总以为她是在与他开一个无聊的玩笑。可是,第二天一早,当小洁拎起她早已经秘密
准备好的皮箱要出门的一瞬间,他才感觉到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玩笑。
他是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追随着他心爱的姑娘懵懵然的上了北去的列车,一路上他只想知
道这是为什么,可是,直到她与那个老家伙上了飞机,他也没有明白这是为什么。
于是,他就在北京的街头到处晃悠,对他来说,这一切好象是在梦中似的,也许只有酒精才能麻
醉他那破碎的心、痴迷的神经和欲裂的大脑。
他真想揍那老家伙一顿,这个念头是在那个老家伙进入安检通道后伸出手臂占领他本来应该占领
的她的肩膀之后忽然产生的,他为此后悔了一整天。
直到他把怒火发泄给那家倒霉的餐馆,并且,进了派出所之后,他才从恶梦中醒来。
而此刻他的眼前却挂满了星条旗。
36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卓军辞掉了工作。于是,每天除了望着蓝天和夜晚的星空就是默默地在家
里玩命的学习英语。
卓雅还是住在我那里准备高考前的最后冲刺。
其实,这时候卓雅已经知道了哥哥的一些事情,她不再问为什么。或许,她明白哥哥就象明白自
己一样,还是那样一副顽皮的样子,只不过那顽皮总是若有若无地显示出一种无奈的淡然哀愁。
我和可欣也是在卓雅面前尽力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因为,我了解这丫头的心思,她不该过早地
承受这些压力,卓军毕竟已不是昨天的卓军了。
37
盛夏的骄阳,总是让人烦闷不安。
在一次我和可欣陪着卓军吃饭时,可欣无意中说出了改变我生活的一句话:“石岛!哥哥既然铁
了心去美国,你可以找路总的太太呀!她爸爸不是在美国有一家公司吗?”
就是这句话,使我和那个贵夫人上了床;就是这句话,使可欣离开了我;就是这句话,使我在四
个月以后开始了我流浪的生活。
38
第二天,我便提着礼品跨入了路总的家。
那天天很热,路总家却象春天一样,室外毒辣的阳光被一扇玻璃墙挡在室外,透进来的是柔和明
媚的光线。
路夫人娇贵的身体轻盈地埋在一款意大利名贵的沙发里,十分幽雅地听我说着卓军,不时地点着
头,好象在思索着什么。尽管她已经近四十岁了,可是,她看上去还是那样丰腴妩媚,就象一个三十
出头的美丽少妇,举止之间带着浓浓的成熟女性所特有的丰韵和高雅的气质,半眯着一双凤眼款款地
望着我,使我怎么也难与无数次替路总辩解时面对着的那个母老虎联系到一起。
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她听完我的讲述,便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轻盈地为我斟满杯子里的果汁。然后,抚摸了一下我的
长发说:“可以!不过,需要保证金!”
“多少?”我有些兴奋。
“十几万吧!公司那边我可以讲讲少要一点,但是,他出国也需要十万元”她又重新把自己埋在
沙发里,象一个小姑娘似的摆弄着她那保养的十分细嫩的手指接着说:“小石!他出去现在只能用商
务身份,他如果想留在那里,就需要在走之前,那边为他联系好学校,就是说非法地改变身份!你明
白吗?”
我点了点头。
“还有!现在中美关系不是很理想,有一定的难度,这些都需要钱!”
“夫人!可我这里只有四万多块钱了!您看能不能?”
“奥!不容易呀!我尽力争取吧!”
“谢谢夫人!天要黑了,我想我该走了!”
“今晚别走了!在这里吃饭吧!你们路总上午去香港了!”
“我!我!……!”透过她柔和的眼神,使我有些犹豫起来。
“你执意要走,那就……!对了!今天是周末吧?”
“是呀!”我说着站起身。
“那件事情下个星期再说吧?”说着她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两双眼睛有些异样地看着我:“小
石,其实,你们路总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在为他开脱,他有个情人,我也见过,哼!其实
那!我也不怪你,因为,你对路总很忠诚我对你也就早早地产生了好感,要不!你们路总就不是路总
了……!”
她说着便轻轻地贴在我的胸前,顿时,一团淡然令人无法抗拒的法国香水的味道将我紧紧地裹住,
使我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地抱住了她丰腴的腰肢……
39
当我疲惫不堪地走出路总家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么地悲哀。
这简直就象一个交易,哦!对了!就是交易。
而我成了这个交易的买点,说白了,我感到自己成了那种令我作呕的鸭子。
40
那天傍晚,天气格外闷热,天空翻卷着阴郁得乌云,就象我的心情一样暗淡郁闷。
我出卖了我自己,就象一个处女在无奈中出卖自己的贞操一样。我感到我真的很可笑、很悲哀,
甚至令我开始咒骂自己。我是什么?什么是我?她又是什么?哦!她简直是拿我当成了供她玩乐的小
丑!她很有心计也很变态,甚至可以说毒辣,她侵蚀着我的自尊吞灭我仅有的一点良心。在我刚刚懂
得甚至朦胧中隐约看到爱的绮丽时,她泯灭了我的爱。
在她面前我是那么地渺小无奈,又是那样的自卑。如果,不是因为卓军的出国,我想我会把这种
自贱的感觉强压给她,让她知道什么叫狗日的交易。
41
夜已经很深了。
我没有回家,此时孤独地坐在狂乱的酒吧里,悲哀地看着窗外被狂风肆意调弄着的瓢泼大雨,我
感觉那雨水就象我似的,被风永无休止地戏弄着使我只有无能为力的悲哀及伤感。
我已经喝了很多酒,可从来不能喝酒的我此时的大脑却格外地清醒,我在思索我的荒唐,我此时
只想象雨一样随风飘荡。
突然,我有了一种想要冲出去的欲望,在狂风中疯狂、在暴雨中发泄,那该是什么样的心境呀!
于是,我站起身,就在我刚要迈出第一步时,我却重重地摔到在木地板上。
“我要去流浪!我要去与风雨共舞!”当酒保扶起我来时我嘲笑着说。顷刻间我的胃里有种翻江
倒海般的恶心,随之我的眼前开始飘渺起来,很奇怪我的大脑却是那么地清醒。
“我操她妈!……!我是鸭子!我是王八蛋!……!”我在酒保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叫骂着晃
到酒吧门口。
“先生!我为你叫部车吧!你醉了!”
“不!我没有醉!王八蛋才醉了那!你走!你回去!我想……”我推开酒保一头扎进狂风暴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