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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人在济南-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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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茄子吧?”

        服务员(爆汗):“对不起先生,我们这不卖红烧茄子。”

        胡科(有点急了):“那,葱烧豆腐总该有吧?!”

        服务员(一脸无奈):“实在对不起,我们只卖上面标的。”

        我看不下去了,拉着胡科就走:“咱不在这家破店吃了,什么都没有也敢开店?早晚得黄了它,咱还是喝拉面去吧!”

        然后,我俩愤愤地离开了KFC……

        时隔多年,这桩糗事还常常让我俩无地自容。

        忙活完了难兄,我又想起了难弟—周铮。

        也真叫猪头肉的乌鸦嘴说着了,自打他老爹去世后,周铮的仕途形势开始急转直下,再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官场怪圈,他便被甩出了官场,到煤气公司谋了个第六副总的职位,郁闷度日。几次相邀见面聊聊都没如愿,现在我自己也弄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倒是有点“同病相怜”感觉,不妨见他一面吧。

        煤气公司周铮办公室。

        周铮懒散地瘫坐在老板椅上,精神和以前大不一样。呵欠连天地招呼我:自己倒水喝,咱老同学就别玩虚的啦。

        我摆摆手:状态不对啊,昨晚又到哪疯去了?

        周铮:和几个牌场上的“职业杀手”过招去了,又扔进去不少,真他妈刺激!

        周铮盯着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颓废?

        我撇撇嘴:岂止是一点!

        周铮叹口气:哎,你原来在金融圈里混还比较单纯。我这几年在政府里,再到这里,可真是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啊!

        我疑惑地问:怎么啦,你现在不挺好吗?

        周铮蔫蔫地说:好个屁,痛苦挣扎罢了。我就像院里那棵孤独的广玉兰树,与他们这伙人是格格不入。

        你是不是原来玩虚的玩惯了,乍一接触具体事务不适应了?你得放下官架子。我分析道。

        周铮直了直身子,叹口气说:可能吧。我在政府跟着几任市长当秘书混了几年,发现跟我们上学那会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什么为人民服务,完全是为了他们的好恶服务!记得刚跟那个王副市长时,老头就给我说,小子来,跟着我,稿子写不写无所谓,只要在酒场上把酒给我温好就行,我胃不好。操!那人在位时得罪不少人,这退下来了,连玩牌都没有人罗罗他,还经常挨嗤:你个臭牌,你不会玩就抓紧回家抱孙子去!后来跟的李市长当时多牛B,因为违规批地皮的事,还不是弄个政协副主席了事。都是命运多舛呀!

        我嘲讽他:你小子眼里没有好人?净在这儿胡咧咧!

        周铮一撇嘴:俗话说“仆人眼里没有将军”,我太清楚他们干的事了。哼,我们这点小权利到了北京狗屁不是了。真的,当年我老爹在下面忙活撤县设市的事,和县长一块到民政部拿批文,硬被打字室里的一个小娘们卡住了,给她解决了几千块的花销发票才过了关。再说钱,我们都是小打小闹,赖昌星和那女歌星拍拖,直接给空白支票,据说那见过世面的歌星狠狠心填了500万,老赖只是哈哈一笑!

        我说:你小子,哪里听来的野史!

        周铮一撇嘴:那现在领导干部们都打麻将赌博成风是事实吧?赌博压倒一切啊!

        我劝他:你小子悠着点吧!

        周铮:放心,我绝不会贪污公款玩这个的,这点原则性还是有的。

        我说:是你的权利还不足够大吧?!

        周铮:我要真进去了,你别忘了给我去送烧鸡。

        我笑答:没问题!

        周铮叹口气:你都不知道,每天早晨,我自己躺在床上,都要像个孩子一样用一万个理由劝自己起来上班。想着又将是面对着他们一整天,一种恶心的感觉就涌上心头。单位就像个大家庭,有人想当挑担子的“长女”,有人想做最受宠的“幼子”;有人主动“上位”,有人被整“趴下”;有人被“整编”,有人被“劈翻”……,麻烦得很哪!

        小说《沧浪之水》中的小科长汤丽娟不是有句名言嘛,“别觉得大世界小世界有多大区别,一个人一辈子混得好不好,不在于他身在何处,而取决于他处理同周围几个人的关系,处理好了,就全解决了。”你把人际关系处理好就行了。我旁征博引地说。

        周铮傻笑开了:那么容易吗?

        我也傻笑开了:不是那么容易!

        旁观者清,当局者谜!我们都是“被迫的虚无主义者”,在或清或浊的“沧浪之水”中,生存动机悲哀地符号化为两组词——权力、利益!

        夜色降临了,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默默地抽烟。四周的灯光都已点燃,点燃了城市的天空,天空是淡淡的紫红色,没有星星。我看着斑斑点点的灯光,假想着每个灯光后的故事,有人在悲,有人在喜,有人在毫无表情地庸碌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无论喜不喜欢,日子总要继续下去。

        城市里还有许多象我这样寂寞着,独自伤悲的人吧。不然人们脸上的表情怎会那么冷漠,大概也是厌倦了奔忙无趣的日子,迷惑却无法找到出口。不然酒吧里怎会这么多迷醉的人,在暧昧的灯光下寻找暂时的籍慰。烟与酒都是麻痹人神经的物品,在繁荣的城市里总是卖的很好。坐在窗帘后,看着城市灯火整夜通明,那个繁华的尘世与我无关,我有我的世界,窗帘后的世界,卑微而宁静。

        存活在这善于掩饰真心的尘世中,已经习惯在不同的场合说着不同的话,对不同人摆出不同的面孔。伪装是最好的武器,并学习着在这个尘世更痛快地为非作歹,挥霍情感。我们早就是这样的城市动物了,只是自己不肯相信而已。我们都成了凶猛的城市动物,相互憎恨着,却无法脱离。只有在静夜无人的角落里,才能卸掉面具,看清自己的脸,无法言语。

        空气中有腐烂的气息。


第39章情何以堪

作者:阿拉伯

        无边无际的伤悲/站在云端飘摇欲坠/下坠仿佛可以减少我的心碎/一点点麻醉/下坠仿佛可以离开你的沉醉/一点点回味却带着泪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整日啤酒加咖啡的日子,倒也乐得悠哉游哉。我突然发现,自己简直就像一个千年的老乌龟,背负着一个沉重的壳,竟然爬行了那么遥远的路?世上那个最老的老乌龟去了,它终于结束了旅程,生命符止于大上海黄浦江隧道的展览馆里,以标本的形式供世人瞻仰。

        我呢?

        这几天,大官人倒是善解人意,常常抽空陪陪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倒弄得我不好意思。因为,无论是挂职而去,还是文清的不依不饶,还是艾雪的情断意绝,都是不能触不能说的话题。就像一个个伤疤,明晃晃地杵在那儿,让人不敢去揭,怕只怕稍微一动,便是鲜血淋漓,令人目不忍睹。

        大官人只有东扯西拉地逗我开心。

        大官人看着我的脸色,夸张地说,嘿,嘿,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耶。他妈的,这昆明就有一款特别的月饼除了标价达到31万元外,月饼礼盒除配有奥林巴斯数码相机一台、摄像机一部、五粮液一瓶、派克金笔一支、名牌打火机一个外,还配有高级保健品、茶叶等。更为离奇的是,这盒月饼还配有一套100多平方米的住房!

        大官人象当年炒作“怪胎标本展览”似的忽悠,也没有换来我半点反应,便又自言自语地说,他奶奶的,这肯定是以“送月饼之名行送房子之事”,或者干脆就是个炒作,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总之,卖出去算他牛B,卖不出去就是傻B!

        大官人又讨好地看着我。我还是没有答理他,心里象堆了一团狗毛,乱糟糟的。

        我说,烂人,你别费劲了,我就想这样什么都不想不问不说。这样吧,你开车愿到哪就到哪吧,我跟着就行。

        好吧,好吧,大官人好像找到点主心骨,一时竟喜形于色地说,咱去拉我昨晚的战利品吧。他妈的,昨晚蒋老三蒋委员长输给我三千多,竟把家里的一个崭新的健身器抵给我了!

        我跟着大官人到了石油公司家属院,简直就像打家劫舍的强盗,登堂入室,堂而皇之地从蒋委员长家里抬走了他的战利品。

        临出门时,老蒋哭丧着脸追出来,悄声说,大官人,见着我老婆别说漏了嘴,就说2000块处理给你的,别忘了对她表示一下谢意。

        大官人奸笑着说,你让弟妹陪我一晚,不就全免了嘛。你他妈“大闺女要饭——死心眼子”?非得我说出来!

        老蒋大骂,去死吧。别忘了,我们出来混的,早晚都要还的!你个私孩子别撞到我手上!“砰”地关上房门。

        大官人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虚情假意地对我说,要不送给你吧,放你那用着?

        操,你省省吧,哪天你又抵给别人了,我就跟着当搬家工吧。我没好气地回绝了他。

        刚弯腰蹶腚地装在车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王胜利的电话打过来了。我慢悠悠地接起来,怎么啦?老弟,有什么事吗?

        老大,你快来吧,市急救中心,大鹏出事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大官人。昨天晚上喝酒,不是还好好的吗?

        快走,市急救中心,我气急败坏地叫着,大鹏,大鹏出事了!

        大官人急忙发动汽车,手忙脚乱地调头。这厮也是个新鲜出炉的“马路杀手”,从拿本至今,还没出一个月,已进交警队3次,私了3次,被抓拍4次。最值得炫耀的是,前天和著名球星李金羽搞了次亲密接触,人家那是什么车啊,保时捷卡宴,后杠上只留了小点,大官人的桑塔纳可就面目可憎了,前盖子快掀起来了,水箱哗哗地漏。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耽误李大侠的工夫啊,这玩意要让球迷们知道了,还不把他的普桑给踩巴烂喽!大官人点头哈腰激动万分地给球星合了个影,目送球星远去,单方面把这事给结了。

        慢点吧,你技术行吗?我急得想跳,但也不敢催他。

        我紧张地抓着扶手,直瞪着前方。

        大官人竟在共青团路电信大楼的路口闯了红灯!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怕把本给你吊销了?

        你都急成那样了,我还管那么多干嘛!大官人说。

        我的好兄弟!

        急救室的红灯刺眼地亮着。

        我找到了胜利,他一见我就哭出声来,痛苦地摇着头,压抑着声音对我说,剑哥,大鹏没救了!

        我回头对满脸是汗的大官人说,替我给艾雪说一声,我不去机场送她了。

        我忍着没有哭出来,我要求胜利也别哭,先别哭,兄弟,咱哥俩得给大鹏加把劲,他一定能挺过来!

        胜利抹了一下泪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大体知道了横祸是如何降临的,大鹏是在正常的市场调研时被人刺伤的。

        大鹏惹他们干嘛,他又轻易不接触市场,不就是个例行的市场调研嘛!我抱怨我的傻兄弟,你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我埋怨大鹏还有一个原因,我不希望我的兄弟成为媒体报道中“暴力执法”的主角,在“同情弱者”的旗号掩护下,他会成为人们愤怒讨伐的对象,他的鲜血会被涂抹得一无是处,甚至被冠上“史上最XX”的恶名,永世不得翻身!

        胜利给我解释说,大鹏没惹他,那个卖水果的摊贩本来就有精神分裂症,正巧前两天他违章摆摊被城管罚了一次,看见大盖帽一刺激发了病,冲着大鹏他们就过来了!大鹏要不推他同事,也不会伤着他!

        他妈的什么破事啊,据说大鹏他们局,还曾专门捐款救济过这个神经病的家庭呢!哎。胜利叹口气。

        我心里稍稍好受了点。我就知道我的兄弟不会扮作恶人,虽然他活得也并不崇高。但是,在刀光剑影的一刹那,我的兄弟还是选择了高尚,他可能不会被人称为城市英雄,可是,我会把他奉为英雄。等他好了,我会毕恭毕敬地跟他喝上几杯,在以后的日子里,像个亲兄弟一样的照顾他,甚至宠着他!

        还有以后吗?

        急救室门口一阵混乱,大鹏媳妇的哭声突然放声开来,撕心裂肺!

        时间定格在十二点一十五分。

        那盏象征希望的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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