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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4459-有多远走多远-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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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那些心理学方面的书还真他妈有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赵启明心情大好。    
    自从上次被板凳砸过之后,他就又找来一些书,潜心钻研心理学,还从学到的知识里总结出一条经验来:没理抢三分,得理不让人。这是人的一种心理特征,一旦争执起来,是输是赢并不是看谁更有理,而是看你能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在气势上胜过对方。    
    无理取闹磨嘴皮子是赵启明向来不喜欢干的事,他觉得那是市井小民的习气,话不在多,关键是要能迅速让对方闭嘴。碰上胡雪怡这类人,跟她讲理是行不通的,那只会让自己掉进一个扯不清道不明的圈子里。    
    得意归得意,人却是不能得罪的。赵启明知道胡雪怡会因为这件事觉得不舒服,懒洋洋地站起来,从她的课桌里取出饭盒,跟了出去,来到了学校的操场,远远的,他看见胡雪怡坐在草地上。    
    “开饭时间到……”赵启明走到胡雪怡身边,把她的饭盒打开,半弯着腰递了过去,脸上虽然还是在笑,味道却变了,让人感觉出握手言和的意思。    
    在这种情势之下,他的笑容是一种和善的表情,弯腰是一种表示歉意的肢体语言,不用明言也能让胡雪怡感觉到他的意思,这么做比用语言表达要高明许多,赵启明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这两个举动。    
    胡雪怡头也没抬,更是连理都不理他。小女生的表现,完全在赵启明的意料之中。他把饭盒放在胡雪怡的身边,转身走了,对自己今天中午的战绩,他给了满分十分,相信胡雪怡自此对自己肯定会有所感觉。    
    几天之后,赵启明渐渐恢复了一点元气,在胡雪怡的事情上找回了点自信,让他的心情也在逐渐好转,每当想起那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他就用赌徒常说的一句话来安慰自己:有赌不为输。    
    这天晚上,赵启明终于打开了那个小邮册,几张猴票方联再次出现在眼前,他仔细地看着,这些东西再怎么着也值两千多块钱,也就是说,自己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程度——纯属自我安慰。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翻本,一定要想办法翻本!但究竟该怎么干,需要好好谋划一下。


第一部分:小奸商初露锋芒人骗我,我骗人

    第九章'人骗我,我骗人'    
    灯下,赵启明开始了他的研究,写字台上放着七八枚使用过了的盖销邮票,全是一分钱不值的普票,一瓶胶水和一瓶糨糊,还有一个小碗和两枝新毛笔。    
    刷胶只不过是一道工序而已,他不相信这有多难,决定自己进行试验,要是能成的话,这些猴票可就有救了。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办法,也是最划算的办法。    
    坐在桌边的赵启明拿起一枚邮票,挤出一点胶水,用毛笔蘸了蘸,非常细致地涂抹在背面,再小心翼翼地放在台灯下晾着。然后又拿起一枚,照刚才的方法,用稀释过了的糨糊涂在上面。    
    过了一会儿,他把刚才涂有胶水的第一枚拿过来,在灯下看了看,已经干了,但是依然没什么光泽,再看涂有糨糊的那一枚,也是一样。    
    他不明所以地揉了揉鼻子,按说应该有点反应才对,怎么两枚全都没动静呢?想了想,又把涂了胶水的邮票上刷了一遍糨糊,而另一枚则刷了一层胶水,再将它们放在灯下晾着,然后开始在心里暗自祈祷:老天爷保佑我成功吧!    
    过了几分钟,赵启明把第一枚拿到眼前,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上天保佑,他嘴里轻声念叨着,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第二枚上面,很可惜,一看之下,这枚邮票和之前仍然没两样。    
    赵启明有点泄气了,伸手把这两枚邮票扔进了垃圾筒里,一头倒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愣了半天,他翻身又爬了起来。“妈的,我就不信这有多难!”他嘴里骂了一句,再次拿起一枚来试。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这枚邮票的背面刷胶水,放在灯下晒干,然后再刷。当他刷到第三遍的时候,邮票的背面不再是惨白无光的了。    
    看着在灯下微微泛光的纸背,赵启明立刻兴奋起来,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拿来一枚新邮票,把它们放在一起比较,这一比之下,让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处理过的邮票光泽度虽然是有了,可看起来感觉上和那枚新的完全不同。    
    赵启明彻底绝望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床上,没成功,看来只有折价卖了……    
    受到这件事的影响,第二天上学赵启明又像丢了魂似的,下课时间也是蔫了吧唧无精打采,两眼无神看着窗外。这时,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转脸,目光和胡雪怡对在了一起,胡雪怡并没有躲闪,居然还瞪了他一眼。    
    赵启明这会儿暂时忘记了烦恼,一如既往地对她笑了笑,心里舒坦多了。看来这位小胡同学现在开始留意自己了,他决定今天中午主动出击。有了这个想法,昨天晚上的事情带来的不愉快马上被他扔到了脑后。这种将注意力转移到女孩子身上,从而放松自己的方法,看来是男人的本性。    
    今天天气不错,连日来阴沉着的天空终于见着了太阳,说起来是个晒太阳的好日子。可放学后,胡雪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操场上吃饭,连座位都没有离开,拿着个钢笔帽在桌上耍弄着。    
    她坐在窗下,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将她脸部的侧面轮廓描画得淋漓尽致,高挺的鼻梁,柔和的眉眼,看得赵启明心里一动。    
    他拿着自己早已被扫荡一空的保温筒,走到了胡雪怡旁边坐了下来,动作非常自然,好像这里本来就是自己的座位一样。    
    “谁让你坐在这儿的?走开!”胡雪怡一看是他,俏脸紧绷,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美不胜收。    
    赵启明注视着面前的胡雪怡,脑子有点犯晕:“我想问你,刚才下课的时候,为什么老看我?”他把上次胡雪怡说过的话原样奉还,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的。    
    胡雪怡也盯着他,寸步不让,看她那意思,也没打算回答赵启明的问题。两个人像斗鸡一样对视了两分钟,赵启明始终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最终,胡雪怡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无聊!”她看着眼前的作业本,像是跟赵启明怄气似的,用力将手里圆圆的钢笔帽一下又一下地划过纸面,纸上留下了浅压过的划迹,在阳光下略微显出一道道印痕。    
    赵启明并没有放过她,一边欣赏着她侧面的脸廓,追问了一句:“你还没回答我呢……”说着,他转脸看着胡雪怡握着钢笔的手,白皙而纤巧,让人心里直跳。    
    赵启明凝神看着那只可爱的小手,一时间失了神。胡雪怡见他半天没动静,转脸一看,这家伙竟然在盯着自己的手,满脸陶醉的表情。    
    “你看什么!”胡雪怡连忙把手收在怀里,眼睛又瞪了起来。    
    “哦……没什么。”赵启明做贼心虚,忙把目光转移到她的作业本上。他毕竟是个没经历过风月的中学生,虽然比同龄人早熟,但对于这种男女之事还是很陌生的。    
    胡雪怡气冲冲地站了起来,“咣”地踢开板凳走了,在安静的教室里弄出这么大声响,搞得班里其他几位同学全都莫名其妙地看着赵启明。这小子一脸讪讪,把目光转移到作业本的划迹上,想看清胡雪怡刚才用笔帽画的是什么,他借着光线仔细看了一会儿,只是些随手划出的线条。    
    就在这时,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定定地看了一会,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咧着嘴傻笑起来:“嘿嘿……太好了!哈哈哈……”    
    他无比兴奋地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离下午上学还有一个小时,急忙站了起来,抓起胡雪怡留在桌面上的钢笔帽,推开课桌冲出了教室,桌椅发出的噪声让同学们直摇头。    
    他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回了家,半小时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满头大汗的他,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慌慌张张地直奔垃圾筒,里面是空的。    
    “是启明吗?”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刚才在房间里睡午觉。    
    赵启明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打开房门,焦急地问道:“妈,我房间的垃圾筒怎么空了?”    
    “这还用问?我倒掉了呀!你这孩子,是不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午饭吃了没有?”无微不至的妈妈又开始唠叨起来。    
    赵启明失望地摇了摇头:“我吃了。妈,你去休息吧,我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说着,他又关上了房门。    
    好在材料还没有扔,赵启明心里暗自庆幸。他打开写字台,从里面取出剩余的几枚盖销邮票和胶水、糨糊,按着昨天晚上的程序干了起来。    
    在背面涂完糨糊,他拿着邮票在台灯下烤了起来,还不停用嘴吹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在焦急地等待中,邮票终于烤干了。    
    赵启明拿出一本书放在写字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胡雪怡的钢笔帽,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要是成功了,不仅能挽回损失,还可以掌握一项别人所不知道的技巧。    
    准备工作一切就绪,赵启明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将邮票放在书本上,手里横捏着圆形的钢笔帽,用力在邮票上面压了过去。重压之后的邮票两头微卷了起来,赵启明把它展平细看,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白净的邮票背面反射出微弱的光泽。    
    “有戏!”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随后找出一枚新邮票,把它们放在一起进行比较,得出的结论是:光泽度比较接近,但不如新邮票的背胶那么平整,在真正的行家眼皮子底下,还是会露出马脚来。    
    不够平整怎么办?这个新问题让赵启明的好心情打了个折扣,好在光泽度这个大难题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还是值得高兴的。    
    他靠着椅背,脑子里转来转去想了半天,这时,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明!快要迟到了,你怎么还在家里捣鼓?”    
    “没什么啦!我这就走!”他心事重重地打开房门,在妈妈的催促下赶回了学校。第一堂是班主任郑老师的课,还好没迟到,同学们都在座位上窃窃私语,赵启明刚走进教室,上课铃就响了。    
    他一边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一边偷眼看了看胡雪怡,对方怀着敌意的眼神也在注视着自己,赵启明冲她眨了眨眼,回到了座位上。    
    “你怎么得罪她了?”同桌的姬鸿雁低声问了一句,不用说,她指的是胡雪怡。    
    “没什么……”赵启明笑了笑,在猴票的问题上,他已经看到了曙光,此刻的心情和前几天已经是大不相同。    
    “刚才她怒气冲冲地打听你去哪儿了,你还说没什么?”坐了两年同桌的姬鸿雁算得上比较了解他,这家伙说没什么,那就肯定有什么,不抓住把柄他是不会承认的。    
    “无理取闹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我哪敢招惹她呀!”赵启明还在顽强抵抗,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心思。    
    姬鸿雁一本正经地对赵启明说道:“不说拉倒。不过我可提醒你,最好离她远点儿,对这种人动歪脑筋可没什么好下场。”    
    还是那句老话:女人对感情上的事情总是非常敏感的。这个结论广泛适用于任何年纪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个表情,她们也能看出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姬鸿雁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呵呵,谢谢你提醒……”赵启明笑着做了个鬼脸,掩饰自己被人识破后的尴尬。    
    他知道胡雪怡找自己是为了钢笔帽的事,中午没别人,东西不见了嫌疑最大的当然是自己。之所以拿胡雪怡的笔帽来用,那是因为自己的钢笔帽上面有一道道的凹纹,不适合拿来当工具,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下课后,赵启明主动找到胡雪怡把东西还给了她,自称是从她桌子下面捡起来的,后来自己急着回家去取东西,就没有及时找她。可惜他的这番“好意”换来的仍然是几个白眼,赵启明很“大度”地没有跟胡雪怡计较,只是一笑了之。    
    接下来的时间,包括课间十分钟他都是在冥想中度过的,考虑的问题只有一个:使用什么工具,才能让处理后的邮票看起来更加平整光滑。他连老爸车间里的冲锤都想到了,仍然找不出哪种东西比光滑的圆钢笔帽更合适。    
    赵启明一连好几天都在刻苦练习给下过水的邮票涂背胶的本领,好在那些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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