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中国-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缺氧,辗转了半夜老潘也睡不着。他想,换个房间也许会好一点,就这样,在另一个房间里困累交加的老潘终于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当地人告诉他们,平原上的人到了海拔6 000米以上时不应该睡觉,因为严重缺氧,睡着以后可能就醒不过来了。他们四个人却没有这种常识,听得一阵后怕,“不过也醒来了,比较幸运。”老潘庆幸地说。
在西藏,潘石屹感受最深的就是缺氧。
西藏之行让老潘的身体经历了一次很严峻的考验,尤其是从珠峰回到拉萨后缺氧的感觉特别严重。“一直吐,手连抓张飞机票的力量都没有了,从珠峰到拉萨机场后已经特别难受了,那会儿觉得再不赶快回到平原就危险了。”
到机场后,别人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机场海拔才3 000多米。就潘石屹脸色苍白,白得有点发紫。“我记得我旁边坐着两位从广州来的女士,她们看我这样就问我来的时候有没有吃一种叫红景天的中药,她们很有经验地说来西藏前一定要吃这种药,这样高原反应就不会那么厉害了,最后她们把自己带的药给我吃了些。我那会儿已经坐不住了,就躺在了椅子上。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看着手表盼着赶快上飞机,广播突然通知飞机延迟半小时,哎哟,我当时那个急啊。可已经是这种情况了,我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动,安静一点。登机时别人帮我拿着行李,我坚持着上了飞机。飞机舱门一关,一打氧气,我马上就好了,特别舒服的感觉,什么事都没了。上飞机前我还想这回不行了,因为全身都特别难受。缺氧的症状过去以后才感觉到饿了,特别的饿,想吃烧鸡和桃子,飞机到了成都以后,马上买了只烧鸡,又买了一大堆的桃子吃了个够。”潘石屹记忆深刻地说。
老潘一行去西藏的时候就没作什么准备,“和我同去的一位同事带了一些压缩饼干,我们就一边喝水一边吃压缩饼干,连着几天都是这样。酥油茶和糌粑根本吃不惯,粘在舌头和喉咙上咽不下去,还有一股发酵的味道,一点点都吃不下去。我们只能吃压缩饼干。”
车开到了珠峰脚下时,老潘看到了一个四川馆子,他高兴地要了一碗担担面,谁知还没压缩饼干好吃呢,“那哪是担担面呢,其实就是把方便面放在水里泡了泡,都还没熟呢。”
开着车穿行在西藏腹地时,因为手机没信号,也没有任何现代化高科技的东西,惟一有的就是大自然,这时,穿行于其中的人只能用心去体会。“映入眼帘的雄伟的高原,碧蓝的天空,让我有些质疑城里人说的有些话,什么保护生态平衡,什么人的力量太强大了,会把大自然给破坏了。当然,你如果在城市里会觉得人很伟大,整个的地貌都被人给改变了。可当你开着车子看到那样一幅一望无际的自然景象时,你就会觉得人在这其中显得太渺小了,你感受到的是大自然的力量,是震撼。”西藏让老潘感受深刻,当问他有机会是否再去时,他坚定地摇头说:“再也不去了,西藏让我的身体感觉太不好了。”
越野者的故事第15章车可以带我去想去的地方(2)
我们看到的这个村子不知道是不是海市蜃楼
40岁之后的老潘看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皮说:“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每天连续跑40分钟以上,可以把隆起的肚子消下去。可我一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二是更没有那份耐力,在枯燥的机器上跑40分钟还是需要一点毅力的。关键是从心底里感到在舒适的健身房里,挥汗如雨地原地跑步多少有些可笑。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为什么不能去大自然中,到野外去运动?”
潘石屹喜欢开着车在大自然中行走的感觉,他说:“在大自然中开车,有种人和自然融和的感觉。而且,车能带着我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2003年3月9日,在距离去西藏5年之后,潘石屹又开着车,一行8人在卫星定位系统的引导下,沿着北纬40度驱车向西行进25个经度去西部寻找生活,寻找区别于城市的生活。
潘石屹开车去西部,中途经过内蒙古阿拉善,那是中国的驼乡。在内蒙草原上走了好长时间,老潘一行终于看到了一个养骆驼的人家。他们停下车后进了这户人家,“这些人特别淳朴热情,你来了他就招待你吃喝。他们都不问你是干什么的,倒是我们一直在问他们。临走时,这户人家的主人还给我们备了好多馕,我们说车上有吃的东西,他们说前面好远呢,其实我们开着车一会儿就过去了,但他们那份热情却让我们不忍再推却。”
这户人家有很大的院子,有很多房间,老潘推开其中一个房间时看到里面晾着长长的肉干,那些肉色泽鲜红,从房顶直垂下来,一大堆像刚剔下来的鲜肉长长地挂满了一屋子,想起当时那恐怖的感觉,老潘禁不住笑了起来。
潘石屹走进这些西部人的生活时,感受最深的是他们的生活离现代社会还很遥远。“虽然他们的生活不够富足,但却不影响让我们看到他们的善良。”
西部之行最有意思的事发生在潘石屹去新疆的时候。从地图上看,甘肃到新疆那条路荒无人烟,而老潘他们走了几百公里确实也荒无人烟,但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们突然发现了一个村庄。“我们开车走近,发现这个村庄里的树长得异常的好,可这个村子里却安静得不得了,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同行的人手里都拿了个防身的东西,我当时很纳闷,为什么要这样,这不是到了村子里吗?他们说:这个村子非常奇怪,因为方圆好几百公里都没有村庄,这怎么会出现一个村庄呢?那情形有点像西游记里唐僧取经的途中突然出现一个村庄,而这个村庄一般都是妖魔鬼怪设的陷阱的感觉。更让人感觉奇怪的是,一般村庄里面都有鸡鸣狗叫,或小孩子的声音,可这个看起来很大的村庄却安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那时是中午一点多,没有声音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大家都很紧张,让车不要熄火,怕万一这是个黑店式的村庄,我们可以马上开车跑掉。更让人紧张的是,我们走着走着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老头,我们上去问路,他一看到我们转头跑到了一个屋子里,关上门不让我们进。我们互相都害怕。”
这是甘肃和新疆的交界处,出发之前,潘石屹一行看的地图标明,这条路就是荒无人烟的戈壁。潘石屹更加好奇了,“我想我一定要进这个村子看一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人,一问,他说自己是从河南到这个地方来的,我告诉他我是从甘肃过来的,他说这里还有我的老乡,就去把他找了出来。后来他们带我去找了村长,细谈下来才知道,这附近原来有个煤矿,这些矿工的家属没有地方住,就住在这里,后来又从甘肃和河南移过来一些人,慢慢就形成了这个村子,村长说小孩子都去上学了,学校离村子好几十公里远,所以就没小孩子的声音。除了一条很安静的狗之外再也没见到其他的牲畜,村子里也没有地,我们直到离开之后都不确定这个村庄是否真实地存在过,不知道这是不是海市蜃楼。”
走出城市,体会黑暗与寒冷
平时只要有时间,潘石屹经常开着车到野外去。在西北长大的老潘说:“我喜欢大自然,尤其是喜欢凌晨的时候。回西北老家的时候,我每天都凌晨四五点钟就起床,我觉得凌晨有种让我说不上来的感觉。我小时上学的时候,要走很远的路,因为学校在十几华里以外的地方,为了不迟到,我每天凌晨就要出发,一路走着去学校,背着馍,中午不回家,走了许多年。也许因为那是儿时的记忆,我对西北安静的凌晨有种特殊的感情,尤其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感觉特别的美,你眼前的世界整个是黑的,安静的,突然太阳慢慢就升起来了。那种感觉让人难忘。”
或许是儿时的记忆,也可能是城市与农村的一种反差让潘石屹爱上了西北的凌晨,“城市就没有夜晚,从楼上看下去,凌晨两点钟,国贸前的车照样跑着。凌晨时黑暗寂静的感觉城市里没有,可是到了大自然当中时,那种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会让我找到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老潘想体会的不只是黑暗,开车走出城市,走到西北,他还想体会寒冷,“在城里可以四季如春,只要调空调就可以了,出了房间走不了几步就到了车里,车里又有空调,人对于大自然中寒冷、黑暗的感觉已经没了。”
(文/易立竞)
越野者的故事第16章王牌记者边走边写
潘石屹喜欢开着车在大自然中行走的感觉,他说:“在大自然中开车,有种人和自然融和的感觉。而且,车能带着我走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唐师曾
王牌记者边走边写
如果说中国只有一个记者配得上“传奇”这个词,那么这个人非唐师曾莫属。他虽然没有每天在电视上重复“大家好,我是……”,但是无疑,他在中国具有自上而下的全面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我们和他一起在路边品评他的汽车的过程中,不时地有人上来打招呼,说的话无非是“唐老师现在正写什么书呢”之类,路过的车也有不少慢下来摇下车窗,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这对我们这些年轻的记者无疑是个鼓励:拍照片、写文章的人能做到唐师曾这样,可以知足了。
唐老鸭这半辈子
知道唐师曾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更流行的称呼——唐老鸭。从前他的名片上就画着一幅漫画 :那只叫唐老鸭的闻名遐迩的鸭子脖子上挂着一架照相机。现在他的车的内后视镜上挂着一页工作证,头发浓密的唐师曾微笑着俯瞰整个车厢,那张照片是1997年拍的,那时唐师曾还没有因“再生障碍型贫血”住进医院,看上去比现在要年轻10岁。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唐师曾的几本发行量巨大的书的封面上都有他本人的照片,基本上都是英俊小生的形象,所以刚看到他本人的光头时觉得有点突兀。他的解释是:其实本来不太秃,只是掉头发,索性全剃了。我记得原来美国那个打篮球的乔丹对他自己的光头也是这么解释的,记者们将乔丹的光头奉为“增之一分则太圆,减之一分则太扁”云云,评论了好大篇幅。我的理解是,凡雄性荷尔蒙汹涌者,大概都有些脱发,再横下心来“引刀成一块,露出少年头”者,则是男人中的男人。但真正让我感觉突兀的还不是他的光头,而是他发福的体态。中国的记者里面谁不知道唐师曾的冲劲?习惯于生活在风口浪尖上的人,本不该有凸出的肚子和白皙的皮肤这一类富贵闲人的特征的,但如今的唐师曾就是这么一幅形象,而且还双重下巴笑容可掬,俨然一尊佛的样子。
就算大家都习惯说偈语了,唐师曾怎么能够“放下相机,立地成佛”呢?再回顾一下他的求学和职业历程,你会觉得他这样一个闲不住的人,就算成佛也应该是一尊“斗战胜佛”。
唐师曾,祖籍江苏,1961年1月24日生于北京, 198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国际政治系。1988年毕业于汤姆森国际新闻培训中心。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公共关系协会理事,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理事,美国柯达联网职业摄影师。1986年考入新华社任记者至今,是新华社第一个装备无线通讯装置的新闻记者。多次获新华社通报表扬,每天发表一张以上新闻照片达数年之久。
1987年沿万里长城步行,为法国SIPA、SIGMA、《巴黎竞赛画报》拍摄长城。
1990年1~8月,在世界屋脊可可西里无人区探险,在海拔5 000米以上的无人区持续工作4个月,是首批深入可可西里无人区的探险家。
1990年12月~1991年5月,单枪匹马进入伊拉克,采访海湾战争。是最后撤离巴格达的中国记者,也是第一个在以色列公开采访的中国记者。回国后出版《我从战场归来》。
1991年~1993年年底任新华社中东地区摄影记者,采访过拉宾、阿拉法特等多个军政要人。
1994年采访印度尼西亚555汽车拉力赛、港京汽车拉力赛。
1995~1996年参加中国科学探险协会组织的“神农架寻找野人”活动。
1996年独自驾车环游美国。
1997年体检发现受辐射伤害为“再生障碍性贫血”,住院并做治疗。
1998年在医院完成了《我钻进了金字塔》并出版。
1999年3月应阿曼苏丹国王室邀请作为国宾出访海湾。策划《从金字塔到万里长城》跨文明古国吉普车采访活动。
2000年12月~200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