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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大龙门客栈-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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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他突来的质问给怔住,只得不出声沉默着;老实说;她的确分不出他哪句话在玩笑;哪句话是认真;索性全部当作胡闹不是更简单;一句一句去分辨很累人的,本来就是他的错,到头来他却怪她报复他.
  
  他见她不做声的默认;更是扩展了笑意:“那你以为我还留在这桐溪城是为什么?”他留下来;拖着进京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她却只是一心想存够钱;离开这里;她在讽刺他吗?就算他迟了一步;先亏空了她的信任;但他也有在补救;她这般视而不见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心有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所以可怜我同情我就顺便帮我一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帮他看住我;怕我捣乱丢脸而已;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身边还有什么你要的东西;你又要把它骗走。”她反正被人同情可怜嫌弃惯了;不多他一个。
  
  她回应的声音很大;把那些吵闹的小鱼儿正争食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白风宁站定在原地;只是看着她低着脑袋对他吼;他不太明白她嚷嚷的意思;只觉得晓乙离开后;她那停在半空中;没有甩在他脸上的巴掌;此刻毫不减力道地抽了下来;当初;他应该逼着她打下来的;因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痛楚。
  
  “原来,你就是这般看我的?”他深吸了一口气;想从她的身边直接绕开;他不是好脾气的家伙;听到她那些让人火大的话;他下意识地想避开;脚步一踱;却又停在她身边;伸手想要拉过她;娘说过;女人是要哄的;他已经在尽量哄她回来他身边;所以;赶考不急;离开不急;陪着她打理客栈也好,胡闹一通也罢;她都不看看他在挽回吗?这个他不经意挖大的坑;一失足成千古恨,把他困在桐溪城不能动弹;她怎能杂货这时候对他说要去京城?
  
  “我要去京城;一定要去。”她看着那只手快要抓上她的爪子;率先丢出了自己的决定。她不要面前的人哄,因为那有可能是假的,他也许只是不想她去扯那位十九殿下的后腿而已,而且她不能让那个一直对她好一直纵容她的人就那样离开;瞧她最后对他说的没良心的混帐话;她没有不要他,她也有做错事;也要挽回;比白风宁还迫不及待。
  
  他的手僵在空中;不动。
  
  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幽幽飘来:
  
  “你若想去;便去吧。”
  
  “……”
  
  “不过,我的话你信也好,全当我再欺你一次也罢,容我最后提醒你,不要再去找晓乙;十九殿下回京后;他便不再是龙晓乙;龙晓乙会要的东西;十九殿下都不会要;包括你。”
  
    
第五十五章
  她的男角儿和女角儿吵架闹别扭了。
  
  当白池如意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画下完美的句点;她把书稿交去印刷的人手里;正准备大功告成窝在家里吃个大饱再睡个昏天暗地;却发现自家儿子在两母子吃晚饭的时候;撑着下巴看着面前那碗红烧肉丸发着呆;人家书里的嫂夫人和小叔已经踹开了前夫;无视了一切纲理伦常;天天窝在床上翻翻云覆覆雨;坐着看云起;抱着看日落;生活简直妙不可言;可现实却差强人意…
  
  她扒了一大口白饭;正要去夹那肉丸吃;却被自家儿子同时伸过来的筷子碍了事;她索性摆下了筷子;伸手到自己口袋里掏了掏;随手“啪”得砸出一个小玉瓷瓶。
  
  “什么玩意?”白风宁的筷子还停留在那可恶的肉丸上撩拨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了无兴趣地看了一眼亲娘砸出来的小瓶。
  
  白池如意继而举起筷子继续扒饭;囫囵道: “春药!”
  
  “白池氏;你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药品?”他讪笑道。
  
  “你别想歪哦;我是怕随时能碰上你爹嘛;谁让他天天忙着中原江湖上行走;碰上了我就…呸;现在不是讨论我的时候;我可是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才把这西域绝顶销魂的春药拿给你的;家里存货都不多了。”
  
  “你都是这么对付爹的?高招啊。”他举起那可爱的小瓶打量了一番;又重新放回了桌面。
  
  “你还给我做什么;母子俩不分你我;你有难;你先拿去救急啊。”她又吞下一口饭。
  
  “你要我往哪儿用?”他挑起了眉头; “望你不吝赐教。”
  
  “废话;当然是对晓乙的小女儿下一记猛药嘛;你忘了为娘是怎么教育你的了?”
  
  “到达女人心窝最快的办法是欢好;管她嘴有多硬;先用身体征服挑逗撩拨她再说。”
  
  “对哇;那你就去哇!你这不是记的很清楚么;咋还坐在这里这么不开窍呢;春药这个可爱的东西;是每个淫书作者的居家旅行必备良药呀。去把该做的做完了;让晓乙哭鼻子给你看;顺便给白家续个香火;举一反三;多么美妙!”
  
  “可你也说过;女人要先入为主了;那就十头牛都捭不回来。”他斜视了身旁这位女性哲理老师; “我怕这药下去;她把你儿子我当练习燕好的人肉沙包;满口叫别人的名字;你觉得你儿子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
  
  “呃……以你的脾气;大概会…”
  
  “我肯定会火大到把她脱起来去浸冷水;吹冷风;倒吊起来晒一个晚上月亮再说。”
  
  “…。。。”论起残酷刑法;他还真是当仁不让。
  
  “所以;为免出人命;还是算了吧。”他推开春药;拿着筷子又看向那桌子上的小肉丸;复又启唇道; “再过几日;我便进京赶考。”
  
  白池如意停了停正扒着饭;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他: “终于决定要滚了?”
  
  “不走做什么?你儿子有那么不济吗?惦记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他玩够了;是该收心;专心操持他大业的时候了。
  
  “不过晓乙不是已经恢复郡王爵位了吗?看这老皇帝也似乎有心传位给他;你还那么急着进京做什么?”
  
  “我只怕他一回京又忘了形;你觉得以晓乙的性子会放过当年那些人?那老皇帝的心思虽不难摸;但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父子关系;我恐他又心软。”
  
  “嗤;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有你喜欢搀和在中原那摊子破事里;你和你爹一个样;一个滚在江湖;一个混在官场;中原那摊破事有什么好管的;要我说;你想当官;在番帮不照样能有所作为;省得受那中原人的气!”
  
  “白池氏;你夫君可是最讨厌你那套中原和番帮的调子;你最好收敛些;免得我这中原番帮的杂交娃娃难做人啊。”白风宁哼哼一笑;挑起饭粒准备吃饭;却在娘亲下一句话停住了筷子。
  
  “喂;我问你;如果晓乙正如你所说当了皇帝;他会不会……攻打番帮?”
  
  “……”
  
  “他一直频频造访番帮;还经常逗留我们家;不就是都想救回他嫁来番帮的母妃吗?你不会想帮着他攻打你娘的娘家吧?那可是咱们家;被我知道你吃里爬外;我非……”
  
  “娘;你想太多了;以中土现在的实力;不要被番帮攻打就很好了;哪有多余的余力想其它。”
  
  “现在不想;不代表以后不想啊!”
  
  “等晓乙把那温吞的老皇帝赶下来再说吧。”
  
  “嗤;我最讨厌中土的皇帝;出事了就把老婆顶出去的烂货色;一点也不符合书里的完美男角儿;我听到这种事多伤心啊;伤心的我都没办法写淫书了;多么破坏人家的梦想嘛!你要待在晓乙身边循序煽诱;晓乙的美色已经够格了;只要别让他遗传到他爹的破习惯;把他培养成完美的皇帝男角儿指日可待呀;娘亲的愿望就靠你了!”
  
  “白池氏;您那只娶一个好的先进思想;在中原不流行;在皇宫行不通;在晓乙身上大概也会失效的。”
  
  “蛮难想象晓乙建后宫的耶。”
  
  “是皇帝了;就不难想象;这叫顺理成章。”
  
  白风宁说完;推开了饭碗;起身正要离开饭厅;脚儿刚要跨过门槛;却又停了下来;回头同还在吃饭的娘亲淡道:
  
  “那丫头的签售会……还望娘亲别诓她才好。”
  
  “唔?”白池如意一听;眉头飞挑起来; “你不是不要惦记心有所属的女人吗?你还管我诓不诓她?”老实说;她还真的蛮想马上摸好包袱趁夜滚回番帮去;反正书写完了,那小丫头也没利用价值了,她一点也不想为个小丫头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外;还破坏她的神秘感呐。
  
  他突得收起一贯的笑;只是深盯着自己的娘亲;那唇儿一抿;拉出一道委屈的弧度;那表情让白池如意看得心儿一颤。
  
  “你真作孽;竟然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故意拿这种小可怜的表情来让为娘心疼;你都多少年没这般同为娘的撒娇过了;呜…好啦好啦;就算回去会被你爹罚跪搓衣板;我也帮那个该死的龙小花开什么签售会啦!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的毛笔字写的很难看;还故意让人出丑;呜…”
  
  她一边呜咽一边扒着嘴里的饭;等待着那该死又暴露的签售会到来。
  
  白风宁启程进京的日子也正是那天。
  
  大龙门客栈被蜂拥而来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如意在二楼的雅间里摆开了阵势;一溜长队排出大龙门客栈的大门;许多小姑娘红着脸捧着书从客栈里跑了出来;他抿唇大概又料到了她的馊点子;定是逼得娘亲女扮男装;好符合这些小姑娘的梦中情人形象;这样也好;免得被他爹给知晓了动静;他轻笑了一声;估摸着她正在数银子数到手软;也没闲功夫来送他;他也只是因为城门口就在客栈的北头;不得不从这过;所以来得空来溜达一圈。
  
  “无忧;咱们动身出城吧。”
  
  “不同夫人知会一声吗?”
  
  “不必了;她知道我今日会走。”
  
  “那龙家小姐呢?”
  
  “……”
  
  “在下好象刚刚看她跑下楼来了;要等等她么?”
  
  “……她都杵在我面前了;我能不等么?”
  
  白风宁看了一眼从人群里挤出来;涨红了脸的龙小花;只是扬着微笑;幽幽地打着招呼: “这回银子赚够了吧?”里子面子都给她赢走了;掌柜不会再刁难她;下人不会再不服她;就连那个不在话下龙小丙也该是对她忠心耿耿了;她不再是一个小可怜;祖业的客栈也回了她的手里;他也算完成了她想要的白马良人份内的事;该功成身退了;这算不算还了欺她的代价。
  
  “你现在就要去京城?”
  
  “恩;不能带你去;抱歉。”
  
  “……”龙小花沉默了一阵;站在那高头大马面前;显得实在有些微不足道;她鼓了鼓腮帮;想尽量自然些;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还是多了几分不像她的怅然; “原来;你一直都不骑白马的。”
  
  白风宁微微一怔;看了一眼自己胯下的坐骑;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马驹;通体没有一丝白毛;这才是他平日里出远门的用的坐骑;而那匹有些傻呼呼的白马只是为了逗弄她和晓乙一时兴起买下的;大概此刻仍旧在山庄里啃着它偏爱的草根;他至今还能想起她第一回见到那白马儿的表情;仿佛他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骑的是白马;当时他是得意着自己投其所好正中下怀;现在…只觉得几分涩然…
  
  “恩;其实我从来不骑白马。”自然也不会是她的良人;她的梦早该醒了;如今透彻了也好;“好似;我又欺了一次;呵。”
  
  “……”她吸了吸鼻子;提起了几分唇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 “令堂的;你这个坏性子我是习惯了;以后记得改改;否则;谁受得了你呀!”
  
  “……”恩;还算她有良心;没说哪家姑娘受得了他;大概是惧了他骑得这匹精壮的马儿;它可不是那匹小白;惹火了估计会从她身上踏过去。
  
  “这个还你。”她说罢;举高了手;伸向他。
  
  他狐疑着;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她那儿;微一弯身;将手儿摊平在她面前。
  
  一颗白玉的纽扣滚进他的手掌里;让他心头一刺;想起当日对她的一句戏言。
  
  “无妨;这是定亲信物;待他日你若对他有兴趣了;白某替我家少主恭候您。”
  
  他突然后悔那日没有坚持在她的房间里把这颗白玉纽扣找完再出房门;那时候她心思懵懂;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惦记着谁;他又何苦敲醒她;只需稍加诱惑让她糊涂一点待在他身边不是挺好么;如今这定情的信物回到他的手里;他似乎也失了一个再探闺房的借口。
  
  “原来;你一直留着玩意?”他将那棵纽扣把玩在指尖;只是扬着微笑;风度气度一刻也不能输人;只不过是赌局玩输了而已;他没那么输不起;只不过是刚巧他惦记的人;心里有别个家伙而已;他没那么放不下;只不过被人赶出了那扇房门;他没那么耍赖。
  
  他将那扣儿握在手心里;一勒马缰绳;那枣红色的马儿从她的身边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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