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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神史-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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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碌碌之辈,没有说头!就像为兄的,岂不想干一番大事业?小的时候,梦想以后如何如何,要考个大学,干一番大事!大学考不起,考得个烂师范!读师范时又想:以后出来,要怎样怎样干!毕业分工十几年了,又落空了!我这一辈子!是砸了!又不服气,想我这一辈子废了,下一辈人定要让他吸取我的教训,大有作为!我输掉了的,要让儿子去赢回来,自己的梦想,定要儿子实现。所以讨个婆娘,好不心热,天天盼着生儿子。计划也订好了,等儿子出世,我就不打麻将,不喝酒,彻头彻尾好好教儿子读书,哪知生下来,又不是这样了!开头还有点心肠,渐渐也就没心肠!现在,儿子也甩在半边,管他成不成人了!又越看越火绿,不是自己理想中的儿子!对儿子也失望了。又等着一二十年儿子长大了,养个天才型的孙子出来!我这一年主持这行政工作,又干砸了!追根究底,就是书读少了!不懂这社会上人与人关系的道理!现在困惑了,才来读点书,已晚了!所以我敬佩你是个实干家,耐得住寂寞,我行我素,只干正事!我现在尤其体会到:人才难得啊!”
  大家正在喝酒,易为义来与李勇虎说有个农民在操场上闹。李大怒,就和他出去申斥。梁榕自然喜庆天主的回来,满面春风。现在只天主一人了,红了脸,咬着下唇,问:“天主,你忍得下这口气,不告他们?”天主说:“哪有时间和精力来告!”她说:“你太宽厚了,对恶人你就要更恶、更彻底、更坚决!都像你的胸怀,天下自然无事了。但你为何还要受他们欺侮?这半年中,我为你鸣不平!”说到痛处,她已满腔悲愤。天主感动了。想自己受侮事小,她竟感同身受,到这地步!能得她关切至此,自己受侮也值得了。只说:“我有能力,自然就不受欺了!我无才,是招祸之因,反躬责己就行了!”她一听,砸了筷子,满脸怒容,咬牙盯紧天主说:“那你永远都要吃亏的!你一味的好心,不行!你怎么越搞越软弱了?”天主见了,喜她这刚烈、勇壮的气象。又想是自己能娶她就好了,就去拉她坐下。她一摔身,出去站在阳台上。
  许久她回来,问:“以后你怎么办?”天主很感动。自己历尽沧桑,毕竟还有这么一坚定的知音,反问:“你说呢?”她说:“只能像我说那样办。”天主点头,说:“梁老师,我永远爱你!”她脸立刻红了,再不看天主。
  李勇虎与那龙老三吵了起来。龙老三在操场上打跟头,大嚷大叫。李勇虎叫他出去。他不听。李勇虎冒火,说:“老子是堂堂的大学生!”龙老三骂:“什么大学生!你狗日都配当大学生!倒是个大畜牲还差不多。”李勇虎又说:“老子是堂堂一校之长,有权命令你滚出去。”龙老三说:“对对对,老子正笑着看你长呢!我倒要看你下学期还长不长!”那龙老三就是不出去,李无法,只好躲回自己宿舍去了。那潘永武等,只叫天主快告,这些人要下台了。
  渐到升学考试,那管教育的副县长杨传羲下乡检查考试纪律。进荞麦山中学来一看,一片破败。就骂:“这伙杂种,把这学校都搞成个牧场了。”开会时,外地监考教师、荞麦山中学教师达百人在场。杨传羲指着李勇虎、李国正、赵在星问该当何罪?问:“李勇虎,有何话说?李国正,你纵容儿子欺男霸女,是不是?赵在星,指使流氓、勾结恶霸、殴打教师、镇压学生的,是不是你?”三人垂头丧气,不敢答言。天主站起来,向杨副县长说:“我反映问题……”刘朝文及人事局长等忙按天主的肩,说:“等会再说!等会再说。”杨传羲骂完,与天主说:“你讲。”天主简略讲了,他说:“好好地干。我晓得你是不错的。下学期你回来好好上课,看谁还敢动你?”
  天主有空,就找报纸来看海湾战争、苏联的衰败。他已为中国大担其心了。
  这一半年中,法喇小学也是滑稽之甚。秦国书当了校长。那谢吉标因为胡乱评说中心学校校长郑荣吉,被郑荣吉调到拖姑去。谢吉标是有家室在法喇的人,大受其苦。早上要跑三十多里赶去上课,下午回家,又是三十多里。谢吉标获罪,谢吉林也遭罚,校长也当不成了,就换上秦国书。秦国书一时好不得意,想自己年纪轻轻,就干得个小学校长当了。那谢吉林表面装作无事,心内难过得要命,又是请人说情,又是逢街天,就跑荞麦山提两瓶酒去郑老师家坐坐。老郑心回意转,又把秦国书的校长下了,让谢吉林又当。谢吉林复辟,每日哈哈大笑,秦国书又笑不起来了。
  秦国书、罗正万、吴耀成等一派,谢吉林、姜庆真等一派。小学的斗争令法喇人大失所望,说:“大的地方分派系斗斗还有说法。那要分利益,争官当。这种一个小学,有啥争头呢!公然争起来了。争来争去也不见争得到什么!”有个别几个人说:“咋没有争头?争校长当,争教导主任当!莫以为这官小,反正是个官嘛!”
  果然谢吉林上台,立刻从法喇小学把罗正万打到三道岩民办小学去。罗正万天天大骂谢吉林。谢吉林说:“骂的风吹过,打的铁实货。他再骂,也把我骂不到三道岩去。”小学几十年来无事的,如今也斗成这个样子,大家说:“小学也演起戏来了。”
  就因为罗正万平时口多,总是说谢吉林再会干如今也没有供出一个大学生来。他家罗新成反正是大学生了。所以才会演出这场龙虎斗。老的一斗,小的也斗起来。罗新成也就骂谢庆成、谢庆胜等。谢庆胜现在县交警队。一次见罗新成从花紫岩中学坐车回家,叫了几个司机,就把罗新成狠揍一顿。
  罗正万家出了大学生,狂了起来,称罗新成是他罗家全族的精英,对全族人颐指气使。这些人悄悄来与谢吉林说:“再把他赶远点,赶到空欢喜民小去。”谢吉林大喜,又把罗正万发配到空欢喜去。那里只有两个小学生。罗正万每天来去,要走三十多里了。
  村公所就斗的更甚。吴明洪等已喊出口号,要孙江才下台。活动越发加紧,法喇村人都说吴明洪的村长是当定了的。一时告的人不断。谁都怕吴明洪爬上来,那法喇人就死定了。孙江才等三人,也愈活动要调出法喇村来,说就是去拖鸡村当村干部,他们也愿意。
  孙平强讨了卫祖英来。孙江荣原还有一小间几平方的猪圈。但孙江荣说孙平强去当兵这几年,没有为家里苦着生产,拒不分给。牛是孙平强回来后掏钱所买的。是孙平强的,孙江荣也强要分一半。众人都说不合理。孙平强不分他牛,他就不分孙平强羊。全族人又暗地说不合理。但有谁耐烦去与他说。
  卫祖英来与陈福英说:“大嫂,再没见这家人这样心黑的了!都是他生的养的,孙国勇有猪圈,孙平强连一寸猪圈分不到。羊从合作社包来,孙平强的面下,也要扣掉。孙平强买的牛,他说是他买的。跟这种人在一起,无法了。”陈福英安慰她:“慢慢地过,哪家不是这样过来的。”
  大家都怕卫祖英跑了。卫培伍带信来,叫卫祖英、孙平强去米粮坝,他包地给他们种。孙平文、魏太芬等都怕卫培伍对孙平强下手,把卫另许人家。且也担心卫祖英非庸常之辈,轻轻也就把孙平强整掉了。道:“去不得。”也不许卫祖英去。暗叫孙平强盯紧。卫培伍来孙家,要带他姑娘走,孙家不许。卫培伍又在村口大骂。魏太芬等人才叫放了卫祖英去,只要孙平强不去就行了。不管卫培伍把姑娘嫁上嫁下,嫁东嫁西。卫祖英去了半月,见她爹妈家也可怜,生活尚不如孙家,又要回来。卫培伍只是叹气。
  这孙江成、孙江荣家仅一墙而隔。孙江成吝啬囤积,便利了孙国勇、孙国军。田正芬天天在门外骂东西丢失了,又骂不出名堂。反正大家都知是孙江荣家干的。只要孙平玉家不管,孙江成家自然无奈何。倒是孙江荣家摆脱了年年春夏秋的粮食危机,丰盛起来了。孙平玉只恨得道:“好!好!偷得好!再加油偷,更好!”
  卫培伍也维持不住生计,去昆明打工了。他是秦国安的姨爹,秦国安自然另眼相待,安排他在货场。孙平文等见卫培伍去打工了,卫祖英势必要跑的。忙在孙江富全家去通海打工,那房子无人看管时,说了等孙平强夫妻二人搬去住,帮助看那屋。哪知那屋四面八方都挖过门,头上又漏,没有办法。住了一个月,就垮了。亏是白天垮的,人没有伤着。孙江荣又不许搬回来。只好又找了吴小三的猪圈去住。但住了不到半月,闲言絮语就起,说吴小三勾搭上卫祖英了。原因吴小三是个不择手段、做人不讲道义、原则的,今又正有钱。卫祖英又聪明、漂亮,不是傻瓜。到底真假,无人知晓,但二人的作为,就不由人不相信。这下卫家也觉名誉不好,孙家也为难。卫培伍又带信来叫孙平强、卫祖英去昆明。卫培伍之妻,也觉丈夫不怀好意,对卫祖英说:“小英,昆明是随便去得的?有钱就是昆明,无钱就是‘亏人’!你不要信你爸爸的。”但别人要名誉,孙江荣是不要名誉的。全族人包括孙江华都觉名誉不雅了,来催他猪圈腾给孙平强。他就是不给。孙平强也无法,只好仍住在那里。住的日子越长,自然名誉越丑了。那孙平丽也是懦弱极了的,哪敢管这些事。
  孙平会终于给定人家了。男方是左角塘郑家。消息一传出,全族哗然。原因是说那郑家老者有麻风病,是癞子。以前吴明才家二姑娘就是给这家的。吴家得知是麻风之家,纠集全族一百多人,到郑家门上说叫老者出来给他们看过,若是健康的,没有二话,姑娘就给了。若不见,就退婚。郑家种种搪塞把老者锁在房间里不让看。吴家就与郑家退了婚。孙平会就说那吴耀仪,“给精给怪,给一个癞子家。”如今可好,全族人都说:“前世说人,后世打嘴,这下她亲给癞子家了。”因她平素不会为人,孙家无不暗中拍手称快。又况那吴耀仪之姐,就是给过天主的。郑家又说过吴耀仪。孙平会是大一辈的,也落下笑话。
  吴家听说给的是癞子家,以吴明才在族中地位之微,尚且全族不平,为之撑腰。孙家却不同。各各暗自高兴。想天下哪来如此痛快之举呢!堂堂老支书,到头不如那“大老甩”了。孙江成、孙平刚父子是孤家寡人谁会见得?而且孙平会也不会做人,族内老的小的,从孙江荣、孙江才到孙平玉、孙平文直到孙天主、孙家文,无不被她骂过。众人也不怜惜:她不是小,不知事,而是十九、二十岁的人了!所以现在,个个拍手庆快,庆幸她找到好去处了!
  孙平玉已是发狠了,说:“她莫说嫁癞子,就是嫁猪嫁狗,都与我无关了!我是全当没这个妹子的!二十岁的人了!我爹、孙平刚来打我,她不劝一下,还来帮忙!”别的人家大奇于孙家出这桩丑闻,而无一人管。对孙平玉、陈福英说:“你家两口子名誉要紧。孙天主尽管被学生打,那是人家冤枉他的!名誉也还在的!你们也要为孙天主争争名誉!不然说在全乡、全县这么出名的人,姑爹是个癞子!”孙平玉说:“我家的名誉,早就被败完了!也不在现在了!要图也图不来了!”陈福英则惋惜:“天呐!瞎眼睛也不会这样嫁的!这不是把人活活推进火坑吗?虽是活人,也当死了一半了!听说那郑家,是四邻八舍都不敢交往的。”
  孙江芳七十多岁眼睛失明了,不能来,还是给秦国书带了信来,责问全族人:“这一族人一个是憨包,难道个个都是憨包?清清白白的姑娘,要嫁去背一世的黑锅,怎么都无一个人管?这还成什么人家!莫说这是家族的耻辱,连亲戚都是耻辱。那郑家姑娘嫁不出门,儿子讨不来媳妇,已是多年了!孙家的姑娘再无知识,也不能恁种嫁。赶快退了与郑家的这桩亲!”但谁耐烦管这种事?
  在郑家哄动下,孙江成大骂起来:“哪个杂种敢说郑家老者是癞子的?郑家那几筒儿子是松的?只要听见说,就要来打个人死马遭殃!郑家一大族人,乡长、局长都出些摆起了!法喇哪个像惹郑家的?要是骂给老子听见,老子把他嘴丫巴撕齐屁股眼,撕成两大块摆起,看哪个杂种敢来叫!郑家说了,凡有敢惹老子与孙平刚的,带个信去,郑家马上来叫他房屋踏平,人畜杀光!”孙家全族人听了,大笑不止,说:“听听,这些话不是骂了吓孙家人,还会骂了吓别的人?管不管,郑家也只以为孙家会管罢了,郑家势力这么大,孙家哪还敢惹?人家要高攀的,谁还会去打当人家高攀呢?”
  郑家历来连姑娘都嫁不出去,更莫说儿子讨媳妇了。郑家原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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