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时刻-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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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支票。”鲍曼说。
“那是。”戴森接道。这时,管家端着一个放着咖啡和烟熏鲑鱼三明治的盘子进来了,并为屋子的每个人都放好一份,然后又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但是,我们也得正视这个问题。”戴森接着说道。“我不太能随意出现在苏富比 重大的经典作品拍卖会上,对吧?除非我不想在这儿待了,或者想到美国政府可以捻死我的地方去住。再怎么说,买偷来的画太划算了——只需要付出崴登斯坦(Wildenstein)画廊、梭(Thaw)和克里斯蒂(Christie)拍卖行给出的惊人天价的百分之七或十就够了——”
“我猜您把我从普尔斯摩弄出来不是为了谈艺术的,戴森先生。”鲍曼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您应该有某个‘商业计划’吧。”
戴森那双狡猾的小眼睛从眼镜后面盯了鲍曼良久,过了一会儿终于在脸上挤出了一个放松的微笑。“我喜欢一本正经的家伙。”他对身边的助手说。
这时,戴森放在面前桌上的手机振动响了。他抓起手机用手指弹开就冲着那头吼道:“怎么了?……老天,那边现在是什么时候?……林先生不用睡觉的吗?……好啦。”戴森按下手机中断了电话,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鲍曼说。“看着吧,中国人准备吞并整个亚洲,相信我的话吧。”他摇了摇头。“他们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
鲍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过别人这么说。可如果我真是最好的,那就不会在监狱待六年了,对吧?”
“太谦虚了,”戴森说。“根据我的消息来源,是BOSS(南非政府为国家安全局)把整个事情搞砸了。但是你除外。”
鲍曼听完这话没作声,只是耸了耸肩。
“当时你被通知去干掉莫萨德(以色列情报组织)暗杀集团的某个人。这个人应该在普里托利亚 的什么地方出现。结果你干掉的那个却是负责一桩大案的某个官员——怎么说来着,猫撒(Katsa)。我说得对吗?”
“差不多。”
“那个时候特拉维夫和普里托利亚双发外交非常敏感。其中涉及到普里托利亚依靠以色列公司制定的爆炸A计划。所以他们只好把你关了起来。无期徒刑。这样就给他们省了很多麻烦。没错吧?”
“基本是这样。”
事实上,戴森大致上没错,有些个中细节鲍曼也没兴趣加以纠正。只是有一个事实却是摆在眼前的,这个神秘的亿万富翁大费周张地把鲍曼从监狱里弄出来,总不会是出于人道主义。
早在两个月前,一位牧师突然到监狱看望鲍曼。他随意和鲍曼聊了一些有关信仰的话之后,突然身体前倾地在后者的耳边说,外面的一个“友人”想把他弄出去。这位资助人各方面都是实力雄厚,过不了多久鲍曼就可以通过一些人和他接触了。而且立刻,鲍曼就会被调到了汽车修理铺。
当时,鲍曼听着没说话。几天以后,他真的被调到了修理铺。之后每隔一个月左右,监狱长办公室有一个年轻人会到修理铺修一次车。表面上,他和鲍曼在讨论引燃机系统的问题,实际上,他是专程来告知后者——一切准备就绪。
“现在,”戴森打开洛马递到面前的一个文件夹。“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鲍曼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没问题。
“就当是个工作面试吧。”戴森说道。“鲍曼先生,你的真名是什么?”
鲍曼毫无表情地看了看戴森。“无所谓你叫我什么。时间太久,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时洛马在戴森耳边嘀咕了几句,戴森点点头继续问道:“来看看。出生于西德兰士瓦 。烟草种植农波尔的独生子。国民党党员。”
“我父母没受过什么教育,和政治不沾边。”鲍曼这时开了句口。
“普里托利亚大学肄业。随后加入BOSS——现在叫国家安全部还是什么的,简称DNS?”
“又更名了,”洛马插道,“现在叫国家情报局。”
“谁他妈要跟进这些鬼东西啊?”戴森咕哝道,然后接着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在农场接受暗杀训练,成为军需品使用专家。学院和单科成绩双料第一。因此局里开始资助你进行一些‘友好’的幽灵行动。”他瞟了一眼资料。“这儿说你曾独自完成十五次恐怖行动,不过这还只是有文字记录的,没有存档的恐怕就更多了吧。你在局里的代号叫零,是说没人能超过你或者差不多就这么个意思。”
第二章一笔生意(2)
鲍曼还是没怎么说话。这时书房传来一下试探性的敲门声,戴森没好气地嚷道:“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瘦高男人拿着一张纸走了进来,脸庞凹陷得有点吓人。他把手里的纸交给洛马然后迅速离开了房间。洛马扫了一下纸上的内容然后递给戴森说了一句:“圣彼兹堡。”戴森瞟了一眼就把它揉成了一个球扔向了勃艮第皮质垃圾桶,可惜没扔进去,纸团掉在了桶外几步远的地方。
“1986年你受雇于利比亚总理穆阿迈尔•;卡扎菲,装扮成自由作家在西柏林制造了迪斯科舞厅爆炸案。炸弹于4月5号爆炸,导致三名美国士兵丧命。”
“我能肯定的是:利比亚方面非常肯定地通知接到任务的人,”鲍曼开口说,“说当晚不会有美国士兵在场。所以说,还是自己的情报比较牢靠。”
“如果我要雇杀手,什么小人、特种兵之流会从门外一直排到巴黎。”戴森得意地说。“枪枝便宜容易弄到。但是像你这样的人——就少的比母鸡的牙齿还精贵了。你应该很抢手吧。”
“过去是。”
“说你的母语是南非荷兰语。可你平时说话是英国腔啊。”
“合理的临摹。”鲍曼说。
“但是没有说服力。你做掉卡里罗勃朗科 是几岁?”
“嗯?”
“路易斯卡里罗勃朗科。”
“恐怕我对这个名字没印象。”
“你他妈地说什么?路易斯;卡里罗;勃朗科,紧接着佛朗哥之后的西班牙总理。1972年如日中天。巴思克人表面称遵守信用,实际背地里雇佣了一些神秘的外援。一个美国职业杀手以二十五万美元的价格接了下这单生意。那不是你?”
鲍曼耸了耸肩。“我倒希望是。”
这时,老人皱起眉头把身子在轮椅上挪了挪。他不解地看了看洛马,又望回鲍曼。“如果你想瞒我什么,我建议你最好——”
“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鲍曼打断了他,声调提高了一点。
一丝不悦闪过戴森灰色的眼睛,脸立刻板了起来。
“这次把我从普尔斯摩弄出来,一共用了几个人?”
“那是我的事。”戴森随意答道。
“恐怕不是了。现在它关系到我的安全。”
戴森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温和了下来。他把头扭向洛马,于是后者说:“两个。”
“所有的?包括那个假冒牧师还有监狱长办公室的家伙?”
“就这两个,”洛马有点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说完把头朝他的老板前倾了一下,看戴森点了头以后才平静地说:“两个都死了。”
“漂亮,”鲍曼说。“所有相关的都解决了?”
“嗯,很专业。”洛马道。
“希望下一次,”鲍曼接过话说,“做这件事情的人最好要比负责这件事的人——叫什么来着……阿卡迪亚——更专业。”
话音刚落,只见洛马的嘴唇紧闭成一条线,眼里闪出一道怒火,脸上涨得通红。“听着,妈的。”戴森的声音因为内心的怒火有点哽咽了。“你这辈子都应该懂得感激我——你他妈地应该为我把你从那个鬼见愁的人间地狱弄出来而舔我轮椅经过的地板。”
话说到此,鲍曼慢慢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冷漠地笑了笑做出一副准备走人的姿态。“我的确很感激你的帮忙,戴森先生。”他说,“可是我并没有要你这么做。如果你对我行踪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够完善、我不能满意的话,那我只得拒绝和你再有进一步的合作了。”
“想都别想。”戴森吼了起来。”
“戴森先生,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无非是因为我有能力为你完成某项工作。所以我建议大家都应该尊重双方的专业领域。现在,请你告诉我行动是怎么安排的。”
戴森听完这话,终于开始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人是怎样和南非相关当局联系并用钱收买他们的事情。鲍曼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听你说。但是我也提醒你,我可能不会照单全收。接下来就看你是要我做的事情的性质和报酬了。”
戴森扶着书桌把轮椅朝后移了一下,蘸着迈森墨水瓶开始写着什么。“你真以为你现在有什么选择吗?”他边写边说道。“你他妈现在是个国际逃犯。而只有我知道你的行踪。”
“这话不错。”鲍曼一边到处看着书房里的摆设,一边不无否认地接过话说。“不过,这话也可以用来说你自己。”
戴森真的被激怒了,两眼火冒金星地盯着鲍曼。洛马很明显开始紧张了起来,一只手慢慢移到鲍曼先前在花园就注意到的手枪边上。
不过,鲍曼装作不知道地继续说着自己的:“现在我已经对这里的保安措施非常熟悉了,尤其是存在的欠缺和不足。只要我愿意,我随时可以登门造访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或者给你在日内瓦和楚格的公司打个电话。你肯定知道对我的背景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么说来你也应该很清楚:如果我想把你扳倒,是绝对有这个实力的。”
戴森抬手按住了洛马。“好。”最后他开口说。这时洛马两眼还是气势汹汹的。“我相信我们双方有能力达成一个满意的协定。”戴森说这话时,表情已经放松了下来。“我们美国人把这个叫做‘达成协议’”。
鲍曼走回沙发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希望如此,”他说,“六年的监狱生活让人对大有好处的事情非常有兴趣。”
“你清楚我让你做的事情要求绝对的保密,”戴森嘱咐道。“这个不用我再多说了。”
“我从不张扬自己的战果。至于我做了什么,你一丁点儿内容都不会知道。”
鲍曼说完,戴森盯了他好久才说:“我喜欢这样。反正我不能和你做的事情有任何瓜葛,只需要保证事情顺利进行就行。”
鲍曼耸耸肩。“那是当然。你想怎么做?”
马丁洛马对自己的老板酝酿了几个月的这个计划一清二楚,半个小时后回到书房。他很了解戴森想私下谈妥这笔生意。当他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时,房间里的两个人好像正好谈完了。
只听见鲍曼说了一句:“有意思。”
戴森露出一个常有的奇怪冷冰冰的笑容,“这么说你有兴趣。”
“没有。”鲍曼说。
“什么?是钱的问题吗?”洛马问道,可是话说完才发现自己表现得有点心急了。
“费用当然是一个方面。一考虑到这个活可能对我的一生带来的风险,我宁愿回到普尔斯摩去。但是我们以后再谈酬金的事。”
“你他妈地想要——”戴森终于发作了。
“你已经开出了你的条件。”鲍曼心平气和地接过话说。“现在,轮到我说我的了。”
第二章不太对劲
11
“犯罪实验室,科娃斯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迈克;科娃斯基吗?我是波士顿分局的特工莎拉;卡希尔。”
“啊。”他没有掩藏自己的不耐烦。
“你是声学工程师,对吧?”
科娃斯基吐了一口气,“怎么啦?”
莎拉往前倾了一下身体。“听着,你们知道怎么、怎么擦洗录音带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肯站起来往休息室走过去,莎拉动了动下巴朝他打了个招呼。
最后,科娃斯基终于开口说话了。“音频,视频,你指哪个?”
“音频。”
“做不了。”
莎拉听得出他用手把电话捂住了,可电话那端还是听得出嗡嗡的说话声。
“喂?”她说。
“嗯,我在。对不起,我想起来了。这样的,你不小心把一卷录音带上的东西擦掉了是吧?我们不太可能帮你还原。不可能。录音带已经没有了。抱歉。”
“谢了。”莎拉不高兴地挂上了电话。“妈的!”
她走进休息室,看到肯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正在边喝减肥可乐边吃巧克力棒。他手里捧着一本常常看的威廉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