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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青春派-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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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田晓敏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这让我感到,沈洁菲对我充满了很大的不满,她或许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我。    
    心里的忧伤和内疚交杂在一起,我走出医院之后坐车去了钱塘江沿岸的六和塔。那里除了一边山色一边江之外,再无其他什么东西。人也少得很。我坐在一张石椅上,点燃最后一支三五,想了一些似乎毫无结果的东西,诸如生活和生命。    
    看到一个孕妇独自沿着江边散步,看到天上偶尔飞过几只江鸥,看到钱塘江泛出的波纹里掺合着的焦黄而令人心痛的颜色,看到六和塔孤寂地矗立在不远的山腰上。    
    那天我还是哭了,尽管我忍了又忍。眼泪从眼角滑落,像割裂皮肤似的,疼痛不已。我无法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江鸥在头顶叫唤了几声,天黑下来,西边的天空露出一缕耐人寻味的深蓝。


第一部:偶遇带来的回忆《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这一次秋游去灵山洞,钱塘江沿岸也是必经之途。所不同的是,我已经抛弃那些过去,而奔向我的未来。    
    汪珏坐在我的身边,耳朵里塞着耳机。她闭着眼睛,偶尔跟着CD机里的音乐小声哼唱。我则眼观窗外,满脑子回忆。周围的同学三五成群地在那里聊天,似乎也无心欣赏这窗外的景色。    
    汽车到了枫丹白露别墅区一带,我便叫汪珏睁开眼睛看看。她一见到如此红绿互缀的山林,就大叫起来:“哇,好漂亮啊!”    
    “那当然,这里叫做枫丹白露嘛。”我说。    
    “这个名字不好,”汪珏想了一下,说,“依我看,应该叫做枫丹露白才显得工整。”    
    “哈哈……那你给开发商打电话提议,说不定人家还会让你做个什么文字顾问之类的。”    
    汪珏笑了一下,又闭起眼睛听歌。    
    车子过了九溪,眼前就完全是一幅城乡结合部的景象了。几只狗在路边散步,后面跟着三四岁大的小孩,他们对路经此地的旅游巴士司空见惯,竟然走到马路中央来,使得我们的车子不得不好几次急刹车,让原本睡觉的人猛然间惊醒,遂不知所以地加以抱怨。    
    由于是富阳方向,便让我忽然间想起郁达夫来,回忆了一些创造社的作家,便又连带地想起新月社,继而对那个时代表现出了极其浓郁的兴趣。是汪珏的话打断了我的回想,她问我:“你想不想见见他?”    
    我吃惊地问:“谁?”    
    “就是……我以前的那个他……”    
    “没必要的话还是不见的好。”我说。    
    “你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汪珏像是在做一次预言。    
    我不置可否,旋即转移话题,问:“你在听谁的歌?”    
    “周杰伦。”她回答,“现在在唱《完美主义》。”    
    我“哦”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本村上春树的《国境以南,太阳以西》来翻看,正好翻到主人公与女同学在沙发上做爱那一段。没看完,车子转过一个大弯,停下。“到了到了……”我听到有人在喊。    
    一下车就有几个同学呕吐起来,我因为觉得恶心,独自走到离他们远一些的地方去。汪珏跟着过来,看着我的样子,像个充满疑惑的孩子。她跟了几步,终于问我:“黄琪,你……你一直这样独来独往的吗?”    
    我被她的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因为我自己也从未做过这样的总结,换句话说,我对于自己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也从来没有如此注意过。我一惊,回答说:“呃,不是这样的,其实,我是挺喜欢和大家在一起的,但是……”    
    “但是什么?”她又问。    
    “但和大家在一起久了,会没话题,聊不起来,与其这样,我倒宁可一个人待着。”我回答。    
    “以前你就是这样的吗?”    
    “唔……”我想了大约半分钟,“不,我也不记得了……”    
    沉默了一会儿,汪珏打破僵局似的说:“啊,他们好了吗?我们过去吧?”    
    我朝我们下车的地方望了望,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在那里,不禁吃了一惊。我们坐的大巴安稳地停在我可以望见的地方,可是原来聚集在那里的同学们,此刻居然走得无影无踪。我对着汪珏摇了摇头,说:“其实他们也经常把我忘记的……”    
    她淡然一笑,走上前来,对我说:“既然他们已经走了,那我们两个人一起秋游好了。”    
    我点了点头:“那也只有这样了。”    
    其实虽然只有我和汪珏两个人,但在上山的路上我们还是碰到了另一些不喜欢集体活动的人,他们大都是在班里公开关系的男女朋友,独立出来更方便他们开展活动。他们对着我和汪珏微笑,然后消失在我们的身后。    
    天气有些凉爽,但走了一路,竟也感到身上出了一层微汗。我脱掉外套,放在包里,随手又在包里翻出一盒魄力牌口香糖,自己放了一颗在嘴里,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汪珏,她没要。    
    “据说口香糖吃多了会胖的。”汪珏略带些撒娇的语气说。    
    “怎么会呢,抽动脸部的肌肉只有减肥的效果吧。”    
    “不可能,肌肉是越运动越发达的,变成胖子可就难看死啦!”她说着,捂了捂自己的脸,接着说,“其实现在我已经够胖的了。”    
    我看了汪珏一眼,默不作声,因为她的这张脸,总能让我想起太多过去,而那些过去,那些时时盘踞在我脑子中所谓的过去,却是我一直以来想竭力忘却的东西。    
    她看我不置一词,接着也没有再说什么。    
    如此顺着台阶走着,竟然也走到了灵山洞的洞口。门口有两个样子像收票员的女人,告诉我们刚才有一大队学生进去了,问我们可是同他们一起的。我们回答说是。女人又问我们要学生证看,我们也从包里掏了出来,给她一一过了目,只是不知道她要看我们学生证的原因。最终让我们进了洞去,背后却传来一句:“他们进去已经有一个钟头了,你们要赶上啊!”    
    “知道了,谢谢!”汪珏回头朝她们喊了一句。    
    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赶上前面同学的想法,所以在这个洞里逗留的时间也特别长。刚才在下面遇见的那对情侣,此刻也紧跟在我们后面进了洞。虽然同是一个班的,但彼此并不熟识,在灵山洞的黑暗中,只是轻轻地打了个招呼,他们便匆匆向前赶去了。    
    汪珏对这种熔岩地貌的山洞十分感兴趣,即便是一个极小的地方也要看个仔细。有一处铁梯,一直通到山洞的顶部,汪珏拉着我向上爬去,我已经气喘吁吁,她却还精力充沛。    
    在爬至一半的地方,我因为累,停了一会儿,她也只好停下来等我。    
    “怎么这么没用?”    
    我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说:“可能是这几天睡眠不好的缘故吧……”    
    “哎……”她叹了口气,随即去扶铁梯一侧的扶手。    
    扶手因为湿滑生锈,多年未曾修理,被汪珏一拉,竟然摇了一下,整条铁梯子也随之摇晃起来。汪珏就此打了一个趔趄,正好倒在我的怀里。    
    我顺势将她接着抱住,脸也红了起来,不过在此地黑暗之处,看得不甚分明。“真危险……差点就……”我说。    
    “真危险……”她红了一下脸。    
    “还要向上爬吗?”我问。    
    汪珏伏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小声说:“不往上爬,难道我们跳下去啊?”她说着又摇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做一个往下掉的动作一样。我便将她抱得更紧了。    
    洞内空无一人,偶尔在铁梯下面出现几个工作人员,也从未往我们所在的方向看。洞里只开着些红色绿色的灯,照在最有形状的石块上,宛如一个美丽的梦境。两个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将对方抱得更紧了的,我只感到汪珏丰满而柔软的乳房,顶在我的前胸,我的右手则放在她的后颈处,刚好触碰到一丝弥滑的头发。    
    这个场景后来一再出现在我的脑海当中,犹如我对莫萍的怀念一样,伴随着我的青春,我的卑微的青春,一再一再,反反复复……    
    事后我和汪珏之间便保持着某种默契,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恋人那样,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然而我们彼此心里都明白,在尚未与自己的过去彻底断裂以前,这样的看似默契,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第一部:偶遇带来的回忆那几个人构成的过去

    我的过去由那几个人构成,如前所述,可是在这里我还想重复一遍:莫萍、沈洁菲、李默然,他们是最好的织手,把1998年到2001年这3年的时间,织成最华美的回忆,留存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在他们那里是否留下和我一样清晰的回忆,也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是否因为有了这些回忆而变得彻底不同。我所知道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点便是,沈洁菲在出院以后就不再开口和我说话,整个人也变得沉默了,脸色苍白的如同涂了一层石灰。我害怕极了。    
    应该注意到的是,沈洁菲与我们任何一个都不再开口。有时候在学校里遇到,也形同陌路。我自然没有勇气再去找她说什么,只想通过田晓敏向沈洁菲说一句抱歉。可是连田晓敏也无法接近小菲,无法同她讲上一句话。这个时候,赵夕阳却出现在沈洁菲的身边,和小菲出双入对起来。我大为不解,面对他俩有说有笑地从我面前走过,脸上仿佛被人用刺刀深深地戳了一下,连心也疼痛起来。    
    两个月以后,当李默然忽然跑来告诉我莫萍出事了,我才把一切事情串联在一起。于是便对沈洁菲和赵夕阳充满了憎恨与仇视。    
    莫萍被赵夕阳强暴了,是沈洁菲唆使赵夕阳这么干的。    
    其实,我和李默然之间也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倒不是因为他和莫萍的关系,而是我觉得既然莫萍能够和他在一起并且很快乐,那我也没有说什么话的理由。路上遇到,只打个招呼,以至于海天音像店的朱老板都看出了我和李默然之间有了问题,因为他时常让我们去给他看店,却见不到我和李默然一同出现在他的店里了。    
    默然跑来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那里,过了很久,才忽然反应过来似的,问:“你说什么?”    
    “莫萍——”默然顿了一顿,说,“你和我都喜欢的那个女孩儿,莫萍,她被赵夕阳那个王八蛋强暴了!”    
    我看出李默然眼眶里闪过的一丝亮光,心里顿时感到一点安慰,随后立即紧张起来。我问:“莫萍现在在哪里?她父母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她父母知不知道。她什么都不肯说,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黄琪,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到默然这副紧张而痛苦的样子,我心里又升出一种喜悦的感情来,好像李默然在失去莫萍身体的折磨之下,向我低头,向我投降,向我折服了,但心里的另一种感情却很快地上升起来——我要找到赵夕阳那个禽兽,和他打一架。    
    李默然坐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朝下,不知道看着什么。随即,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出烟来点上。抽了几口,又在烟灰缸中将香烟熄灭。他一言不发,最后倒在我家的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一个小时以后,李默然醒过来,走到洗手间去擦脸。沙发的靠垫上,显露出一片湿润的水渍。我知道,他哭了。    
    我又何尝不哭?我的眼泪却始终没有流出来,直到现在,还像西湖的水一样,安静地沉寂于心的最底层。我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找到赵夕阳,我知道第二天上课他一定会在教室里出现,可第二天,和以后的许多天里,这个赵夕阳都没有在学校里出现。田晓敏说他好像转学了,因为他父母工作调动的缘故,全家搬去了上海。    
    “我靠!”我很重地敲着桌子,“要是他再在杭州被我看到,非打断他的手不可!”    
    田晓敏把手上的书往旁边一放,又说:“沈洁菲要出国了,你知道吗?”    
    我吃了一惊:“不,不知道。”接着又补上一句:“我对她彻底的失望……”    
    听我这么说,田晓敏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她刚张开的嘴,又轻轻地闭上了。很多年以后,在我大二快结束的时候,我才得知,她本来是想把沈洁菲的话转告给我的。    
    在我们的世界里,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细细密密地织出了一连串的悲欢离合,织出了极有规律的阴差阳错。而在每一个转角,每一个绳结之中,其实都有一个秘密的记号,当时的我们茫然不知,却在回首之时,蓦然间发现一切脉络历历在目,方才微笑地领悟了痛苦和忧伤的来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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