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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一个娘子七个坑 作者:小马不过河(潇湘2013-3-1完结,复仇,待嫁)-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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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一个娘子七个坑文/小马不过河
内容介绍:

  此文讲的是一个善良美好的小姑娘被七个以上的卑鄙男人(以各种无耻方式)坑蒙拐骗,最后却扬眉吐气,把他们全部挖坑埋掉的复仇故事。
  ★
  彩凤国最受宠的小公主远嫁西平国第一美男,一时,女人嫉恨,男人扼腕!
  可谁也没有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小公主离奇惨死、尸骨冰寒!
  有好事者打开棺盖,发现小公主苍白的脸上噙着尚未褪去的柔媚与潮红。
  随即,流言四起——小公主体虚身弱,不幸死于鱼水之欢!
  ★
  云裳永远记得,
  大婚夜,素未谋面的夫君牵住她的手,隔着红盖头吮吻她的唇,
  “娘子,随我上刀山,从此共患难!随我下火海,从此同享福!”
  强忍脚底被刀火刮烧的剧痛,她一心甜蜜地任他打横抱起,羞涩地闭上眼睛,
  她的洞房花烛,坐落在淹没她的汪洋大海之中。
  ★
  大难不死,福祸未知!
  从哑巴渔妹,到霍家戴罪小姐、季家奴婢,再到名掌柜、太子跟前的红人,
  她只记得两件事:报仇!回家!
  昔日谋害她的男人终于近在咫尺,她望着深情不移的他,媚惑一笑,
  “石公子,娶我可是要付出天大的代价,你敢吗?”
  “有何不敢!”
  “那祝贺你,也祝贺我自己。”
  倘若她要他付出的代价不是钱财与性命,而是此生挚爱呢?
  当他的挚爱粉面含春地躺在仇人的怀里娇喘,愤怒的他又如何知晓,她就是曾经传言死于他身下的妻?
  ★
  她再不会盲目痴迷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更不会傻傻等待一个对她没有实在情意的男子,她希望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与一男子彼此喜欢、互述衷肠,再不是那雾里看花、纸上谈嫁。
  可是,蒙面王爷,淡漠太子,妖孽少爷,冷硬哥哥…为何他们一个个都要拦住她的去路,恶狠狠地威胁,
  “要嫁只能嫁给我!”
  啊啊啊!她不嫁了,她出家!
  可是,尼姑庵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假冒的尼姑,白天假正经地陪她念经,晚上钻她的被窝说要敲木鱼?每晚钻的人还不一样?
  更有人在庵外嚣张开起了酒楼,开起了专供美男出卖色相的南风馆?
  听说,南风馆里的小倌倌,个个都与她有那么一点点的肌肤之亲。
  一点点吗?
  她咬牙切齿,拍案而起,削发为尼之前,她必须先拆了南风馆!
  ★
  一个娘子七个坑,一人一个颠鸾凤!
  一个娘子坑七个,捂脚暖床好过冬!


☆、001:孤男寡女

  浑身瘫软。
  云裳醒了,却疲于睁眼。
  她不禁心生奇怪,自己明明是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失去最后神智,为何此刻羸弱的身躯非但没有被泡在咸涩的海水中,反倒像是躺在一块木板之上?
  轻轻努了努干涩的嘴唇,云裳忽而清晰地感觉到,粘着身体的湿漉衣物正在被一股极其轻微小心的力道缓缓剥离。
  一寸一寸,一件一件……
  隐约还有粗糙的指尖隔着衣物触碰到她的身体,引起丝丝战栗。
  毋庸置疑,她浑身上下的肌肤正以一种缓慢却必然的方式暴露于他人的眸光之下!
  云裳猛地睁开眼睛,美眸中那如水般漾开的惊恐却在触及那脱她衣物之人的样貌时猝然消散。
  脱她衣服之人既非女人,亦非孩童,他是一个以黑布遮眼的男子!
  男子黑长的青丝散漫地高高竖起,挺直的鼻梁,肃穆的薄唇,胸口微敞,黝黑的肤色昭示着被风霜打磨的沧桑与坚毅,却也显露出他的年轻。
  惊讶取代了惊慌,平静代替了恐惧,就凭着那一块蒙住他双眼的黑布,云裳便于第一时间判定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哪怕他那双不小心触碰到她光滑肌肤的手会哆嗦会颤抖,哪怕他的呼吸在狭隘的空间里变得粗重急促。
  云裳全身的衣物被男子脱离殆尽,不一会儿,一块干爽的粗布在她湿淋的肌肤上蜻蜓点水地轻柔拭拍。
  接着,男子取来身侧一件干净的男性衣衫,熟稔且迅速地替云裳穿就。
  云裳缓缓记起,当她像一根无根的浮木在海水中沉沉浮浮,当所有神智快要消散之时,依稀有一双强有力的大手从海水中扑腾而来,穿过她耷拉的手臂缝隙,稳当地托住她的胳肢窝。
  随即,一个健壮结实的怀抱,带着男人的浓重气息,顷刻将她抱离海水的无情吞噬。
  此时此刻,她又怎能不明白,那个挽救她的人究竟是谁?此情此景,她又怎能不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死成?
  可笑的她当时竟还幻想着那个该千刀万剐的温柔夫君……
  侧头瞧了瞧,再听了听外边的声音,云裳知晓此刻她与面前这个蒙眼男子正处于海上一个简单的船舱之中。
  替云裳系好衣带之后,男子暗吁一口气,这才一把拉下遮眼的黑布。
  云裳定定地看向男子炯炯有神的漆黑眸子,而男子在意外对上云裳早已睁开的双眸时,浑身猛地一颤。
  船舱虽暗,但云裳还是清楚地看见,有丝丝微微的红晕从男子略黑的脸庞上滋生而出,为他那一张冷硬的脸庞增添了几许柔和与魅惑。
  云裳很想对男子道一声谢谢,但不知是喉咙太过干涩的缘故,还是他那双眼眸太过深邃,她竟然呆呆地忘记了启口,只顾静静地凝视着他。
  不由自主地,她的思绪旋进了男子的深瞳中,幽幽地想着,那个她一心嫁定的男子,是否真如传言所言长得比眼前这个狂野男人还要俊美万分?
  恐怕不可能吧!
  她见过很多男子,却从没有见过一个男子有着一双如此震撼人心的眸子,说它们美丽,却有着男人的凌厉与气魄,说它们纯净,却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是这双漆黑深沉的绝世黑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厚重的神秘之感,似乎只可遇不可求,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男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突然醒来,且还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后来云裳常想,那时面对神情呆滞的她,他一定怀疑过她非痴即傻吧?
  “你醒了?”男子醇厚的嗓音带着丝微的嘶哑,散发出一股恰到好处的性感,云裳自然而然地想到另一个男子的魅惑声音,却是带着郎丽的性感,无论他说什么,让人情不自禁地沦陷。
  他说,随我来。
  他说,随我上刀山,从此共患难。
  他说,随我下火海,从此同享福。
  “姑娘——姑娘——”男子以为云裳因为他方才的冒犯举止而生气,小心翼翼地唤她。
  云裳这才回神,艰难地张开嘴试图说话,没想这个动作却让干涸的唇撕裂开好几个口子,疼得她迅速合上双唇。
  “快喝点水。”男子立即转身倒来一杯茶水,一手小心地将云裳的上半身扶起,云裳背脊被大手所覆之处,一片炙烫。
  一杯茶水“咕噜”落肚,云裳抿抿唇,明明可以试着发出声音向男子道谢,却突然厌烦了说话,痛恨与人用嘴交谈。
  或许当初就是因为她在凤追月面前说下那张狂之语,才招致大婚那日她凄惨可悲的下场吧?
  当不识水性的她吞下无数口海水之后,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幸的是,她还活着,回忆从前总总,她忽然想做一个少言寡语之人。
  喝下男子送来的一晚薄粥,云裳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步履蹒跚地走出船舱,迎风立于大船边沿。
  望着四周完全生疏的海景,以及满船粗犷的渔民,云裳的眼前逐渐模糊,那一片如火焰般燃烧的晚霞再度在她面前灼烈绽开,而她脚底的血水冲天而上,与晚霞融合到一起,交汇之处,是岸边夫君火红的衣袍以及模糊至极的面容。
  剧烈的疼痛从她斑驳的脚底袭来。
  “小解啊,我们捕了半辈子的鱼,可从没碰到过这种美事,你也老大不小了,那姑娘美若天仙,你赶紧抱回去做个暖床的婆娘吧!”
  “千秋哥,肥水不流外人田,林伯说得没错,瞧我们几个年纪虽比你小,孩子却都会满地爬啦,这种天赐良机,你可千万珍惜呀!”
  “阿秋,别傻站着不吭声,痛快点说吧,那娘们你要是不要?如若你还是瞧不上眼,送给我如何?可怜我婆娘死了都好几年了,正琢磨着娶个年轻点的娘们帮我看家呢。”
  “哈哈哈,胡子叔,你的脸皮果然够厚,那姑娘是千秋哥救的,从今以后生死都是他的人,怎么轮得上你去糟蹋,也不照照镜子。”
  “就是就是……”
  不远处的那些渔民正肆无忌惮地对着男子打趣游说,云裳逐渐知晓,他姓解名千秋。
  渔民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谈话的内容也越来越露骨,而当事人解千秋一言未发,云裳的脸愈来愈红,转身准备返回船舱。
  就在这时,一阵猛烈的海风从背后吹来,云裳喉咙一痒,忍不住低头咳嗽。
  那些渔民们这才发觉云裳的存在,亢奋的谈笑声瞬间止住,云裳抬头望去,他们全都直愣愣地盯着她瞧。
  云裳虽然穿着简陋的男子衣衫,一头青丝随意地披散着,浑身上下没有任何姑娘家该有的打扮与装饰,但在那些男人们的眼中,却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无疑比任何花朵都要璀璨娇艳。
  解千秋快步朝着云裳走去,高大的身躯挺立于她的身前,恰好挡住了那些渔民们赤一裸裸的打量目光。
  云裳微微一怔,随即冲着解千秋莞尔一笑,解千秋静静地看着她半饷,尔后低下头去,脚却没有移动半分,渐弱的海风从二人的身侧缓缓吹拂,衣袂和着青丝翩飞,天地之间似多了一道瑰丽风景。
  大船靠岸之后,解千秋默默领着云裳回家,云裳以为会见到他的家人,譬如父母、兄弟姐妹,可偌大的茅屋内,却没有其他人入住的痕迹。
  茅屋还有两间可供住人,解千秋将其中一间打扫干净,出门朝着云裳点了点头,示意她搬进去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因为云裳从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对他人的搭讪或议论无动于衷,是以渔村的百姓一致认定她是个又聋又哑的女子,时常有几个好事的渔妇站在不远处盯着她高谈阔论,感叹解千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娶她。
  “哎,你们说千秋那小子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呀,这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不会说话怎么了,听不见又怎么了?不照样能暖床生娃子,可惜了可惜了。”
  “那姑娘样貌的确不错,但千秋也不赖呀,谁不知道这一带未出嫁的姑娘,梦里都指望着嫁给他,哪怕做个小妾也乐意着呢!”
  “若是换成别的男人,早就乐呵呵地把那姑娘娶进门了,可千秋就不行,他呀本来就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若再娶上个这么个悄无声响的女人,岂不憋闷而死?依我说呀,千秋就该配个说话唧唧喳喳的女人才是。”
  渔妇们自以为云裳听不见,谈话的声音扯得响亮,其实云裳句句听见,付之以淡淡一笑,在渔村的这些日子,她过得前所未有得平静,或许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味活着有多么难能可贵。
  大凡女子十一二岁便已经张罗着嫁人生子,而她已经十六岁,早已过了喜庆出嫁的大好光景,原先她以为,一个女人无论年岁几何,只要能与她命定的男子共结连理,便不会计较等候对方多少年,而那个男子,也不会嫌弃她年华老去。
  事到如今,她才知当初的自己有多稚气可笑,而她等待多日的男子也不是她的良人。
  她不是那些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胆怯之人,不会从今以后对任何男子充满排斥抗拒之心,不过,她自然会吸取该有的教训。
  以前的她,日夜念想着她的命定男子,此生最大的期盼便是嫁给他且为他生儿育女,而如今的她,再不会那般荒唐。
  她再也不会凭着他人的夸赞去喜欢且痴迷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更不会傻傻地去等待一个对她没有实在情意的男子,此生如若上天眷顾,她希望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与一个男子彼此喜欢、互述衷肠,再不是那雾里看花、纸上谈嫁。
  解千秋不但给了她新的生命,也为她提供了暂且生活的处所,他处处维护她、保护她,对她没有任何不雅的言辞与举止,即使他少言寡语,但她却可以感受到,他从没有嫌弃过她是聋哑之人。
  她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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