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被我设计了-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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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三天他就得回美国了,连同女儿也会一起“打包”回去,霎时她必然会感到寂寞。突然又成了单身,会让她无所适从的,而且,这一分离就是两个月,到时她回美国了,一切的经营不就又得从头开始了吗?
时间会造就生疏距离,这几天的融洽毕竟不够扎实。没有爱,什么都是不确定的。
她趴在床上,了无睡意的双眼直瞪着天花板;厨房传来炒饭的香味,蛋炒饭是东方磊唯一拿手的菜。
也只有在星期日,才能好命地在被踢下床后,还可以趁丈夫起床时补眠;老实说她怀疑这些天,她睡地板的时间比睡床多。
由于加上小丹芙参加学校的露营活动,他们夫妻俩才终于看得到新婚的影子。
“莲吟,吃饭了。”
东方磊的面孔从门口探进来。
“哦,哪一餐?”她笑问。
“早餐兼中餐,恰好省一顿。”他坐在床沿,伸手抓住她双腕拉了起身,她便顺着力道倾入他怀中。
“这是什么?”
东方磊凝神看向她手腕上的表。原本轻松的眼神转为锐利,非常仔细地端详着。
莲吟讶异地想收回手,却被他脱去了手表。
“哎呀,那只是手表罢了。”
“是吗?”东方磊以一手抓住她作势要抢回的双手,另一手对那只手表东摸西摸,不知在找些什么。
其实那只手表的外观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就像一般女孩挺喜爱的那种手镯表,较精美一些而已。
“这是外婆去法国玩时买回来送我的十七岁生日礼物啦。”
他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让莲吟心惊。
“来,搂住我脖子。”他放开她双手。
“勒死你吗?”她双手仍想伺机抢回。
被他抓住,往颈子上一圈,她的身子贴住他的背,下巴搁在他肩上。
“乖乖的,别动。”他的双手正要努力找出手表的玄机。
好吧!看看他能找出什么,她不相信他会对精密的机械在行,但他能看出内含玄机就不简单了。如果也能找出里头藏着什么,那么,自认机械天才的汤森该去痛哭流涕了。
“你不能拆了它!”她急忙叫着,怕他一时心急,会直接拆成碎片;在他看似有那种行为前,先出声叫着。
“放心。”他一手伸向身后,拍了拍她的头。然后又专心研究其中奥秘。
多年的训练告诉他,其中大有文章。有了孟冠人那种损友,让他知道,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他的直觉示警时,代表他的想法绝对没错,不能让平凡寻常的外表蒙去心思,当自己多心。
莫约过了三分钟,他终于找到了嵌在表带外侧一排碎钻中,某一颗颜色差了些,不仔细看绝对查不出异样,但只要专注,并且熟知钻石成色的人,便可看出这一颗的色泽太过晶灿、太过新,不像钻石。
他轻轻一按,不动,一切如常。改以拇指压住,往上推了一下,漂亮的表面弹了开来,延伸出一条小天线。这是……这是……
居然是一台起小型的无线电话。
“这不是玩具吧?”他将她搂来身前,让她坐在他腿上。
“如你所见。”
“你那位一起由研究院出来的天才男子的杰作?”他直接猜到吉勃特。虽不曾见过面,但莲吟提过一次,他已记住了;当年他挨的那一针,也是拜那小子所赐。
“是的,是他。”
“为什么做这个?”
“如果临时需要,可以用呀,挺方便的。而且其中有发讯器,我已与家中的电脑连线了,你哪天突然想找我,绝对不怕找不到。”她收回手表,恢复原样挂回手腕上。抬头迎视到丈夫有话要问的眼光。
他接着道:“他还做了什么令人想像不到的东西?”
“我们还在研究其它物品改造的可能性,其实失败作品也不少。”
“由他全权策画到制作妈?”这样的人才,恐怕各界都想抢,只窝在学校当教授有些大材小用。
莲吟摇头:“才不,他哪来这种脑子!要有,研究院哪会放人?要有人提出构想,画出流程,找来零件,他才有法子发挥组合的天分来拼装改造。汤森在某方面根本少了根筋。”三个臭皮匠的组合可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她精于生物学,但她的父母都是物理化学界颇负盛名的科学家,自小耳濡目染,提供一些点子当然不成问题。
东方磊点头,开口要求:“不管你们要玩什么,千万别制造一些危险东西。”
“哦。”她回答得漫不经心,事实上是为了掩饰心虚。
天晓得她手上早已拥有一些“危险”的东西了。但,他是今天说的,而东西早在今天以前就完成,倒也称不上是对他阳奉阴违了,是不?
她非常大方地原谅自己的“隐瞒”。
“好了,再不吃饭的话,咱们就连晚餐也要一同算在这顿饭之中了。”
他拉她下床,走出房间。
莲吟趁机问他:“磊,嫁给你这种职业属高危险群的人类,你认不认为妻子应该带一些防身武器?”
“我认为我无力保护你吗?”他扬眉问。
“当然,基于大男人主义,你认为你可以。但实际上,除非你能二十四小时盯着我,否则不能夸口说你做到了。”
“你不信任我。”
这男人实在自大到没话说,连假设性的问题也不屑去想。
与律师辩论实在是班门弄斧,怎么说也不会赢。只是,事实胜于雄辩,她还是别抬杠了,否则只剩两天时光,恐怕得浪费在吵架上了。
她低头吃饭,把叹息一道给吞了下去。
不过,人家东方磊还没打算了结这话题:“我希望我的妻子寄予我完全的信赖。”
“是,我明白。”她翻白眼。
“然后呢?”他更不满了。
“我信任你,OK?”拜托,让她好好享受一顿饭吧!
“你没诚意。”他指控。
简直像个无理的小鬼。喏,他的毛病又多了一个,真令人感伤呀。他丈夫的“威严”正渐渐崩解中。
“亲爱的夫君,您真是令人无所适从。”
“女人,没有人敢像你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他假装凶恶地对龇牙咧嘴。
“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她轻哼。在他狰狞的蛮子表情下,轻轻道:“我把你放在心里面。”语罢,凑上前吻了下他错愕的唇。
霎时,东方磊心中充满难以言喻的情潮在翻涌着,深猛得让他不能忽视、不能躲避。但,那是什么东西呢?原本不该有的,却在这女子出现时萌发而出,如今茁壮生根,长驻他心田的每一角落,每每在看她时会悸动翻涌。在她以纯真的眼神传达情意时,心田亦狂猛地应和着……
那会是……爱吗?人们歌颂了几千年,永远不褪流行的玩意儿,并且是他一直认为与他无关的东西?
爱?是吗?
东方磊的心再度强烈震荡着,也迷惘了──当然,无论如何,自傲兼大男人的东方磊是不会给妻子准备什么枪呀、刀之类的东西放着;他总深信他的妻子在他羽翼下,万般安全,绝无生命危险。
笑话,近四十年来,他东方磊要保护的人,从没一个死去过的,他的妻女更没问题了!谁能动到他的人?
但,做人千万不要太铁齿,否则命运之神就会偏偏与你作对。真的,别不相信!
就在东方磊要回美国的前两天,他们夫妻俩相偕去吃浪漫晚餐,做为告别;至于小丹芙就交给樱子看了。
正要步入餐厅,原本笑容满面的东方磊突然一把搂住莲吟,滚向门柱后,同时,一串枪声狂扫而来,夹着不断地尖叫哭喊。
东方磊死命搂着妻子,不让她有任何机会曝露于敌人的瞄准区中。
该死,这些烦人的害虫!
没有抽出枪,是认定这辆开枪的轿车只为向他示警,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会查出来的,很快。他妈的,敢让他的妻子受怕,他会议来人尝尝同样的滋味,而且是加倍的回报。
低头看到妻子探出的小脸,忙斥道:“别好奇──”
话还没说完,原本准备离去的车子突然“碰”地一声,正面撞上水泥墙,静止不动。
东方磊将妻子安放在柱子后,快速地移近车子,没看到他那小妻子正好奇又期待地探出头看着。
莲吟双手悄悄背在身后,将手上的婚戒恢复原状。老天保佑他不会发现。
不一会,东方磊向她招手:“过来。”
“不要。”她装出很柔弱的样子。
他眼睛眯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对她勾了勾──很有威胁的味道!
莲吟吞了口口水,很慢地走过去。
“我可不看死人的。”
“没有死人。”
待她走近,他一把抓出车内开枪的男子,让他翻个身吊在车窗外。近身便是酒臭冲天。
“他喝醉了。”她下了个结论。
“这只是‘类似’酒的味道,他的脖子有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他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比发丝细十倍的小针,莫约只有0·三公分长。
要命,没有完全没入皮肤中,唉,第一次使用便失败。她仍装傻道:“哇,这是什么?”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话。”他不为所动。
远远传来的鸣笛声令东方磊皱眉,搂了她便往暗巷奔去,这时刻他没空与警方罗嗦。边拉她跑边道:“别以为我会忘了这回事。”
暗中的莲吟做了个鬼脸。唉,男人呀,节骨眼上也死要计较这种事,真是不分轻重。唉!
结果,浪漫晚餐被招待了子弹,他们只得买火锅料回家吃个痛快了,反正也不过是吃饭而已嘛,不必太讲究的──该比较在意的是她老公的怒气。
其实他该想的是,他可怜的妻子刚遭受一场恐怖的事,理当搂在怀中好好安慰,而不是一副等着拷问她的表情;他该去拷问的,是开枪扫射他们的人以及其幕后指使者,而不是他的妻子。
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害她提心吊胆得半死。
“吃饱了?”他坐在她对面问着。
“是的,我先收拾去洗吧!”她作势要起身,却给他压住了左手。
东方磊扳起她右手中指:“你不会连我们的婚戒也动了手脚吧?”她全身上下除了手表,就只有戒指做装饰了。当然列为第一嫌疑。
好吧,不能蒙混也只有招了。
“只不过放了三枚麻醉针而已。”她脱下戒指,让他看到底座下精密的发射器。
“冈田提供药水,你动的脑筋,由吉勃特去组合改造?”他已能准确的点名。
她点头,补充道:“做得很成功,不过回头我得叫汤森再改造得更精密一些!”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做这些东西?”
“对呀!但这些是之前完成的,在你说过之后,我就没再动脑筋了呀。”莲吟解释着。
东方磊将戒指套回她手中:“还有没有?……不,你别说,我自己找!”他起身往房间走去,准备大肆搜检她的首饰──幸好数量不算多。
莲吟跟着走进去,很放心地任他找,坐在一边道:“那些是汤森做着好玩的,其实平日我们少有空闲,他不可能做很多给我的。真的没有了,首饰中能放的东西有限。除麻醉针外,我们也拿不到真正可列为武器的东西,你别找了。”
她又在心中偷吐舌。
的确呀,她只有两件首饰动过手脚,他不会找到其它的了。她才不会呆到拿每件首饰去改造,光东方磊这一关就逃不过了。其它的改造品……她可得小心,别被他看穿。
果然,没几分钟,东方磊没发现到任何奇特的东西,他才松懈了些许表情。
“下次你与那两位朋友又想‘玩’时,记得先告诉我。我不喜欢你做出我不知道的事。”
“哦。”她乖乖地应着。
看来属于她的危机已过,换他了。她问:“在日本你得罪了什么人?是上回见过的那一些人吗?”
“我会处理的。”他沉下脸,没有详说的打算。
“你是认为不关我的事喽?”她怪声怪调地抗议着,没理由她的事得由他掌控,而他却吝于与地分享他的事情。
“你知道也没用。别好奇了,这种事女人家少知道一点反而比较好。”
真是令人发指的说词!莲吟哼哼两声,懒得多问,因为这种事再问下去恐怕会成为口角争端,她倒不如回头冷静思考对策。智取不以力敌,才是高招。
男人喏,全与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