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现场调查科系列1-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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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悬疑志》2007年9月
地球上的生物每时每刻都在进化，人类亦然。
我们集合万众之力，建立城市，征服海洋，探索太空，却很少注意人体自身的奥秘。
人类自身究竟能够做到些什么？用意念操控物体，徒手搬起集装箱卡车，在梦境中预测未来，甚至在天空中翱翔，还是更多？在普通人只能利用自己大脑5％的水平的时候，是否有先驱者走在进化的最前端？
我们生存的地底内核中有没有巨大的蜥蜴，每日仰望的漫天繁星中究竟有没有外星人？又或者这个世上有没有鬼魂，这辈子结束是否还有来生？在都市中人性逐渐腐败堕落的时候，天之审判何时将至？茫茫苍穹中到底有没有神？
我们来自哪里，又将去向何处？我们有太多的疑问。这些疑问有没有人在处理？他们是谁？如果我每日祈祷，上帝是否真的在听？
这些念头有时想来真是疯狂，但是人若不疯狂就不存在梦想。
在这个世界活着，我们需要梦想。
有梦想，就有未来。
异现场调查科 之 一 〃隐形与魔法师〃
非常规犯罪行为，非常规罪犯，非常规事件，三者有其一，则称之为〃异事件〃现场。
异现场调查科的第一个工作组，于一九八一年成立于欧洲伦敦，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个特殊机构。九零年代后工作中心逐渐东移至亚洲，异现场调查科亦独立出国际刑警组织。如今世界各地的分部共有二十一个，但世界异现场调查客的总部依然在雾都伦敦。由于〃异现场〃这个名字过于显眼，故各地的分部为了更好的与民间机构进行交流，将自己的名字简化为〃犯罪E科〃。
如今是二零零七年，异现场调查科的历史已经到了第二十六个年头。
（一）
天空大厦位于上海陆家嘴，共有一百零八层，为世界第一高楼。
从哈雷摩托上下来的唐飞，仰望了一眼这栋把他比得像蚂蚁一样的建筑，轻轻打了下哈欠。
一个月前被通知转换部门，从新加坡E科调动到上海。这个调动算是升职，因为上海的E科是世界异现场调查科的亚洲三大基地之一，在调动的同时还被奖励了一个月的假期。本来距离报到的日子还有一周，却突然接到了紧急集合的指令。昨天还在欧洲旅行的他，直接从瑞士阿尔卑斯山飞了过来，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电话那端的美女联络官美其名曰，他们这种人是不需要倒时差的。
〃我们这种人又是哪种人？那小妞根本就不了解。〃唐飞摘下墨镜大步进入天空大厦。宽敞而豪华的大厦大厅，美丽动人的接待小姐对各色行人报以微笑。唐飞却无心欣赏她们，他现在只关心上海的E科为何要紧急集合，这种事情据说几年也不会出现一次，居然在他刚刚调来的时候就遇到。
大厅保安见唐飞穿着夹克没打领带，牛仔裤上还破着洞，本来想上前询问，却见他直接走向S区电梯，只能作罢，那个区域的人他都惹不起。
站在S区电梯前，唐飞刷了下卡片，一架电梯瞬间停在他的面前。
此时旁边走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亦紧跟着进入电梯。那人理着板寸，相貌俊朗，眼睛不大但极为有神，西装笔挺，身材修长，空手没有带包。见对方随手点了E字按钮，唐飞不由扬了扬眉，暗道：〃这家伙难道也是E科的。〃那个按钮普通人是点不开的。
那人看了唐飞一眼，低声问：〃第一天？〃
唐飞表情冷漠，没有回答。
电梯一震瞬间到了E层，天空大厦的一百零九楼。
唐飞看着外面那写着〃犯罪E科〃的深蓝色字牌，叹了口气，两年才有一次的休假，就这么结束了，到底出了什么该死的事情，要紧急集合？
电梯之外是一条足有二十米长的过道，那人一面大步走出电梯，一面道：〃当然是要死人，才会叫你们紧急集合。〃
唐飞还没说什么，身后的电梯门又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花白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的清瘦老者，那老者看到走道上的二人，皱眉道：〃你们是……来报到的？〃
走在前面的男子扭头说：〃不错。〃
那老者吃惊地看着对方，笑道：〃是你？诸葛？我听说他们会派一个新老大，没想到是你。上帝！真太好了！〃他随即眼神一暗，低声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之前的司徒出事情很难受。〃
〃诸葛？！〃唐飞也不由得吃了一惊，所谓的诸葛，司徒都只是一个代号，亚洲的异现场调查科的科长，名字都用复姓。他当然知道异现场调查科活着的传奇诸葛羽，据说这家伙有难以想象的能力，其中之一就是倾听心灵。难怪刚才刚入电梯就被对方知道自己是新人报到。只是……司徒真的死了么？他可是司徒亲自举荐来到上海的！
〃刚才的只是观察，不是能力。唐飞。〃诸葛羽看着他说。
老者伸出手：〃我是丁奇，法医。我对司徒的死很难过，但我对您能够加入上海E科，感到很高兴。〃
这时候办公室里走出一个相貌平凡，乍一眼看去毫无特征的男子，那人看到诸葛和唐飞，上前一步：〃是诸葛羽科长和唐飞么？欢迎来到上海E科，我是洛柯。〃
诸葛羽跟洛柯和丁奇握了握手，丁奇的手掌枯瘦冰冷，而洛柯的则有些干涩，但很有力。
诸葛羽低声道：〃带我去司徒遇害的地方。〃两人向前走了几步，他扭头对还在发呆的唐飞说：〃快跟上，菜鸟。你不会想错过到上海的第一个案子吧？〃
我可是新加坡E科最好的清场人，居然叫我菜鸟？唐飞郁闷了一下，赶紧跟上脚步，一面跑一面透过两旁的玻璃向窗外望去，高达一百零八层的天空大厦居然还有一百零九层，而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像在另外一个空间一样。
司徒南是上海E科的首脑，在异现场服务已有八年，在上海独当一面也已三年有余。据说能做到第五年，就可以调回世界总部，却没想到居然会死在任上，甚至还是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司徒南的办公室是一个三十平米左右的玻璃透明房，他喜欢在办公室中掌控外面的一切。
〃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他正在加班阅读文件。〃洛柯低声说，他是上海E科的高级探员，是这里除了法医丁奇之外的，资历最深的人。
〃当时玻璃缸外面没有别人加班？〃诸葛羽问。
〃我当时在外面。〃旁边走来一个黑色直发的美女，她从玻璃门外进入办公室，对诸葛羽道：〃我是苏七七，凌晨两点的时候我也在加班。但我没有听到声响。〃
诸葛羽又问：〃死因。〃
〃尖锐的物体刺穿喉咙。〃丁奇回答。
苏七七补充道：〃但我们没找到凶器。〃
诸葛羽淡淡地说：〃司徒我认识他已经有十年，这不是普通的谋杀案。〃他稍作停顿，看着洛柯、丁奇、唐飞和苏七七说，〃这是我们E科的血仇。血仇！〃
唐飞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身子骤然一冷，这家伙好大的杀气……
诸葛羽接着又问：〃小苏，紧急集合的人都到了么？〃
〃就算人没到，也一定在路上了。你比预定的早到了两个小时。〃苏七七回答。
〃不错。那么让到了的人在外面等着。我要和每个人都谈一下。包括负责我们E科清洁工作的大妈。十五分钟后集合。〃
苏七七皱了皱眉看了眼洛柯，转身出去传达命令。而诸葛羽则和丁奇去了停尸房。
（二）
上海异现场调查科的人，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多，尽管这里是中国异现场调查科的重要分部，总共一起也只有三十六人而已。一百零九层的面积很大，他们这点人让办公室在绝大多数时间显得很空旷。
〃人数虽然不多，但如果这三十六人都拥有特殊的能力……〃唐飞扫视着周围的人，低声对苏七七道：〃那这里的战斗力实在太惊人了。〃
苏七七苦笑道：〃我不知道你们新加坡怎么样，上海E科的人并非个个都是能力者。〃
唐飞道：〃新加坡只有十几个人。但有五个能力者。〃他打量着面前这个美女，笑道：〃你是什么能力。〃
苏七七不屑道：〃没学过条令么？〃
〃什么条令？〃唐飞奇道。
苏七七道：〃条令五，除了队伍领导，不要和他人讨论自己的能力。〃
唐飞耸耸肩道：〃我们可以交换秘密。〃
苏七七道：〃没兴趣。〃
玻璃办公室里诸葛羽已经陆续见了十几个人，现在谈话的是洛柯。
〃洛柯三十岁，高级探员。能力，穿透。在上海E科已经七年，曾经两次拒绝调往异现场全球总部。〃诸葛羽对着眼前的人说。
洛柯低声道：〃是的。我喜欢上海这个城市。〃
诸葛羽点了点头：〃我也喜欢这个城市。〃他指着窗外陆家嘴一片又一片的摩天大楼，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这个城市，充满了奇幻色彩。〃
接着他就只是问一些历年来的人事变动和行政事务。对面的诸葛羽随意地问些上海分部的情况，洛柯不由对他的来意无从把握起来。诸葛是异现场调查科的风云人物，如果是他来接替司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海将会发生大事，另一种就是上头暂时找不出司徒的替代者，而诸葛自告奋勇。他一面想着，一面暗暗皱眉，这个位子他原以为可能轮到自己。
诸葛羽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声道：〃你在上海E科已经七年，的确够资历坐这个位子。而我，你不用太担心，我只是临时来代理。上海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你如果能全力以赴把司徒的死因查清楚，我会向总部推荐你。〃
洛柯轻轻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我太紧张了，忘记诸葛你是心灵倾听者。我一定会尽力协助你。司徒和我一直是好朋友。〃
诸葛羽笑了：〃不用紧张，想向更高处走是好事。男人应该有雄心。〃他指了指外面的苏七七，〃现在你把她叫进来。〃
唐飞一度集中注意力，想听到玻璃办公室里的只言片语，无奈那隔音效果实在太好，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他开始相信苏七七先前说的话，就算案发时在外面加班，里面只要不是着火，真的没人会注意到玻璃缸里会发生什么。
这时洛柯的谈话结束，苏七七被叫进了办公室。唐飞想向洛柯询问些什么，洛柯却看也不看他就走了。
诸葛羽注视着面前的美女，苏七七在他面前非常安静，内心也没有多余的想法，这一点让他相当满意，但他决不会亲口说出来。他缓缓地说：〃苏七七，二十三岁。变形能力者。最初在香港E科，一年前调到上海E科。你是自己申请调动的。〃
〃是的。个人原因。〃苏七七苦笑了下没多解释。
〃你这一年来表现还算不错。除了两天前那个晚上，你人在现场却一无所获之外。〃
〃我承认当时我有失职。我在办公室里，却不能保护科长。但这不代表您可以用这个……〃苏七七没有说下去。
诸葛羽冷笑道：〃既然承认自己有失职，就要能够面对指责。今天如果司徒在这里，我也要骂他。作为E科的地区领导，居然死在自己的位子上，简直岂有此理。〃
〃你不可以在这个办公室侮辱我们的科长！你没有资格在这里怀疑司徒的能力。〃苏七七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诸葛羽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你的时候你忍住了，说司徒的时候你站了出来。不错。〃他站起身看着透明墙壁外的朵朵浮云，〃我要对你说的是，你可以自责，但那是在找出凶手之后。现在我们没有空自责。明白么？我不准备问你是什么个人原因，才要求调动。从香港调到上海，这是一次升迁。在E科没有毫无缘由的调动，所以我相信你的实力。〃
苏七七轻轻舒了口气，〃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诸葛羽问：〃你觉得可能是什么杀了他？〃
苏七七低声说：〃一个可以无声无息进入一百零九层的人。一个可以把司徒那么强的人一击致命的杀人机器。有预谋，有计划。不应该是单独作案。〃
诸葛羽摇头：〃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一个看法。但这些线索，合在一起却连一个假设都不够。〃他稍一停顿，道，〃我要他最近一年办理的所有卷宗。〃
苏七七点头：〃我会帮你整理。〃
唐飞在玻璃缸外等了很久，毫无疑问饥肠辘辘的他是最后一个和诸葛羽谈话的人。
〃天虹学院的学生，能力是东方武术和枪械。上海本地出生，十二岁去新加坡念书。十八岁时加入新加坡异现场调查科，是亚洲E科最年轻的清场人。一个月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