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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1882-隔着栅栏的爱情-第16节

小说: 1882-隔着栅栏的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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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你。”童童说,她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我相信你,非常相信。”    
    我不敢再搭言,沉默下来,我终究不知是否该说出我和曼娜的肉体狂欢,我是真的怕,怕败露后童童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我。    
    我和童童紧贴在一起,牵手,像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两个小人。29路公交车以自杀的速度疯狂地在海丰大路上狂奔。车窗开着,开满花朵的枝条探进车窗,又被抽打开去,把浓郁的香留在了车内。    
    公交车在驶入师大校区的时候仍然没有减速,向右打弯的时候,一辆摩托风驰电掣般的驶来。我和童童瞠目结舌地看着毁灭性的一次撞击,公交车刹车的声音尖锐得刺耳,随后是沉闷的一声响,摩托车上的男子随之飞了起来,身体飘在空中,又落下去,趴在地上,像一只被压扁了的黑乌鸦,一动不动……    
    下午的时候,转弯处的大滩积血已经被水冲洗干净。学校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偶尔听见有人谈论上午撞死一个体育系男生的事。从图书馆通往万达公寓那条长长的墙壁上依旧贴着各种歌舞升平的活动宣传单。而且,天依旧湛蓝。    
    可我在想,有人死了啊!有人死了啊!    
    生命如此转瞬即逝。    
    童童说:“我们都要学会感恩、珍惜。”    
    二○○三年三月,在SARS尚未抵达澹川之前,我和一个陌生的叫曼娜的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我下定决心写一部伟大的牛逼的小说献给我最心爱的童童;为了小说的完成,我还煞有介事地从学校里搬了出来,住进了苏的大房子,在一个迎春花俏满枝头的下午,我带着童童去了那里……也许这是最致命的一个错误。抑或悲剧的开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嗒嗒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第三部分纪实与虚构(1)

    刚才进来的时候,童童问我这房子原来是不是日本人建造的。我琢磨了一会儿说也许是吧。家里没有人。曼娜和苏不约而同地留了字条,说晚上指不定什么时间回来,叫我帮她们把晾在外面的衣服取回来。尽管如此,我还是牵着童童仓皇地上了二楼,我脚上的拖鞋掉了都未发觉。    
    我住的房间有点背光,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而且正对着连接着铁东和铁西两区的天桥。这个天桥绝对是日本人建造的。我对童童说。如果追溯历史的话,我爷爷还曾在这里打过日本鬼子呢!我向童童炫耀。不时有火车冒着浓烟轰隆隆地从桥下驶过,桥上的人一直稀稀拉拉。我热衷于拉上窗帘,将日子过得不分昼夜。童童说,你应该让阳光洒进来。我说,根本就没有阳光。而且天桥上走的人,总给我一种可怕的错觉。我一拉开窗帘,就觉得自己在面对另外一个世界,光怪陆离。至少是一部电影。桥上的老女人穿的衣服像是从鬼街的殡仪馆弄出来的。    
    童童说:“你的想法真阴暗。”    
    我说:“我只是害怕一个人住。”    
    童童把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一粒:“来吧,岛屿。”她的表情悲壮而坚定。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童童,手中盛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迅疾坠落。砰的一声,砸断了我绷紧的神经。    
    童童说:“岛屿,你会遗弃我吗?”    
    我俯下身,亲吻童童的额头,将她卷入自己的怀抱:“不会,童童,我永远不会遗弃你,你是我的小女孩,就像是宫崎骏动画片里的节子,我会为你奋不顾身。”    
    “……那我们做爱吧。我要你的身体回答我。”    
    就是那天,我和童童有了第一次。我们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紧紧相拥,相互慰藉、取暖。彼此都是惺惺相惜。做爱不是为了欲念、快感。我们彼此似乎都想从对方的身体和眼神里验证些什么,如此迫切,以至于充满挣扎与绝望。她奋不顾身地环绕住我的脖子,承接着我压下去的身体,我像一个无知且茫然的孩子,手足无措,如履薄冰。在进入的那一刻,童童咬住了我的肩膀。    
    ——她流血了。    
    她似乎不知道她在流血。我一看见血,顿时就泄掉,一塌糊涂,再也没有办法进入。似乎有一条铁索穿过我们咔咔作响的骨头,将我们紧紧地拴在一起。    
    她一遍一遍地说:“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我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童童将脸紧紧贴在我的腮处,柔软的胡须抵触在她的面颊。我麻木地匍匐在一片温热的潮湿之上。阳光一寸一寸从房间的地板上退出去。天光将灭,地板上微凉的潮意涌过来,我把赤身蜷在地上的童童抱上床,拉好被子,一心一意地看着她,守在她身边,这样就安心了。    
    我们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像两个连体婴儿,再也无法分开。    
    曼娜回来了一次,她上楼来敲我的门,嘴巴里咒骂着我:“该死的迟岛屿!又在睡懒觉!叫你帮我取衣服,你偏不!又叫晚露弄潮了,我一会儿怎么穿?”嘟囔了半天,才怏怏地走下楼去。我和童童默契地相互凝视,谁都没有出声。    
    很久以后,我们听到了楼下重重的关门声,都松了一口气。    
    我说:“童童,接着给我讲夕的故事吧。”    
    童童赤着身体从我的臂弯里跑出去。她扯来一张纸条,一笔一画地写着:“褐海市汉中路13号。”    
    她郑重其事地交到我的手里:“你要记住这个地址。”    
    “这是?”    
    “我家的住址啊。”    
    “……”    
    “如果有一天,你不满足我的叙述,想见到夕这个人,那么,你就拿着这个地址去找,你会见到一个女人。她不再在剧院上班,为了生计,改行进了纺织厂,眼角眉梢,已经爬满了鱼尾纹,岁月让她的容颜土崩瓦解。你绝对不会猜想到,在这样一个平庸琐碎的女人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庞大细致的故事。”    
    “你是说夕是你的……”    
    张建国在那个大雪压城的夜晚,虎视眈眈地看着送夕回家的那个男人。在夕的身影折进屋子之后,他从地上站起来,尾随着男人向巷口走去,在他的身后,阴影逐渐退去。他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男人,张建国问他要火,那男人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模糊且恍惚。    
    张建国跟他搭讪:“刚才那女的,你女朋友?”    
    男人垂下头,用手挡风点上烟后,那张脸才从巴掌后面闪出来,不动声色地说:“对。”    
    张建国甩开了膀子抽了他一个巴掌:“你是他男朋友?!我让你是他男朋友!”    
    男人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发了疯的人。    
    天空纯净如洗,星星像一盘散沙落在苍穹的各处,远离城市喧嚣的灯光。    
    他们抓住彼此的身体,虎视眈眈,不肯松手。    
    男人对张建国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建国并不说话,只是狠狠地用力,恨不得一下将眼前的男人弄死。他狰狞着脸。    
    男人说:“你是他男朋友?”    
    张建国依旧不吭声,像一头沉默凶悍的豹子,将男人顶在了墙上,他拳脚相加,暴风骤雨一般踢打着贴在墙上的男人。可是,突如其来的一拳使他摇摇欲坠,男人手里有了一把很小的水果刀,但足以遏制住张建国的疯狂进攻,它出其不意地亮在张建国的眼前。    
    男人说:“你们这是阴谋。”    
    张建国依旧不出声,只冷冷地看着刀刃。    
    男人说:“你再没完没了,我就拿它戳你。”    
    张建国说:“其实,我只是想打架而已。真的只是打架而已。我根本就不会和夕结婚,根本就不会。”    
    男人说:“你算了吧。你这样子,谁会相信。你如果不在乎她,就不会对我抱有如此深仇大恨!”    
    张建国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是这样吗?”    
    男人说:“放心吧。我明天就会从褐海消失,向你保证,再也不见夕这个女人,再也不见了,你可以一心一意地去追求她,一直到把她弄到手为止。好不好?”    
    男人收起了刀,拍了拍潸然泪下的张建国。    
    张建国突然蹿起来,去夺男人手里的水果刀。出于本能,男人向后闪身,刀子竖着举了起来,刚好刮伤了张建国的额头,血横冲直撞地流了出来。    
    张建国摸了一下,自言自语:“血。”    
    男人笑了一下:“这下算是扯平了。真是丧气,我再也不想来褐海这个鬼地方了!”    
    张建国的身体靠着墙壁,缓慢地滑了下去,他无力地看着男人渐行渐远,最终在巷口的转弯处折了一下,彻底消失。    
    ——男人是来褐海的光强。


第三部分纪实与虚构(2)

    那天晚上,当夕像一个幽灵出现在受伤的张建国面前时,他忽然意识到,那个走掉的男人说得一点错也没有,他是喜爱眼前这女人的。尽管他从来不曾表达过。    
    生性沉默甚至有点木讷的张建国与生俱来有一种偏执的坚持,他认定应该在心里喜欢一个人,而不是嘴巴上。他对夕的喜欢从来未曾逾越过精神这一道界限。就在刚才,他看见夕和一个陌生男人接吻的时候,他忽然开了窍似的,有一种挫败感。    
    夕要送张建国回家。    
    他们一前一后走着,夕在后面,始终不曾赶上张建国。到张建国住的单身宿舍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刚一进屋,张建国立刻把门反锁上,“咔”的一声,夕被张建国顶在了门上,她被弄疼了,夸张地叫了一声。    
    张建国气喘吁吁地吻住夕。夕不肯就范,四处躲闪,他们开始互相挣扎,闷不作声,从门口撕扯到床上,从床上摔到地上,从地上爬起来,闪到窗前,从窗前又撕扯到门口,周而复始。最后,他们都累了,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凝视着天花板。    
    夕说:“真没看出来,你一天到晚不放一个屁,脑袋里还有歪主意。”    
    张建国说:“夕,我喜欢你,所以才有歪主意。”    
    夕说:“可我不喜欢你啊!”    
    张建国说:“我非操了你不可!”    
    夕诧异地说:“你说什么?”    
    张建国说:“你可以跟一个陌生男人亲嘴、上床,难道容不下我?”    
    夕的眼泪刷地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被侮辱得一无是处。她伸手抓挠着张建国,很快,张建国就成了面目全非的怪物,鲜血在他的脸上横七竖八,他甚至打不过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他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像一个风箱,不停不息。夕也被张建国弄得披头散发,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    
    她说:“难道我们在一起是为了相互折磨吗?”    
    张建国说:“你是不是厌恶我?”    
    她说:“原来不是,可现在是了。我觉得你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张建国说:“你滚,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夕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开门,再一次踏入了褐海寒风凛冽的冬天。可她毫不畏惧,她不敢回家,又无处可去,茫然无助的时候,她依稀记得光强说过他们住在剧团招待所。这个夜晚,全世界她唯一想见到的人就是光强。她徒步走去,一直到双脚被冻僵,失去知觉。等她来到剧团招待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积雪的大道上泛着白光。二十年前的剧团招待所还是一排东北地区常见的红砖平房。黑黝黝的像一条伏踞在夜晚里的长蛇,夕不知道光强住在哪一间屋子里,她又不敢出声,就在一扇窗子前站住,试探性地敲敲,小声地叫着光强的名字,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她蜷着身子,靠在了一扇门前,抬眼看着天上的散发着寒意的星星,自怜地想到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想,也许自己会被冻死在这里吧。    
    她就这样呜咽起来,先是小声的抽泣,后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肆无忌惮地号啕起来,她的眼前湿漉漉的,除了模糊的水汽之外,什么也看不到,手被另外一只手拉住,凭知觉,它是如此温暖安全,她一下就停止了哭泣,顺势躲进那个人的怀抱。他把她带进了屋子。把灯拧开,拿来了一条被子给哆嗦不停的夕披上,又用热水投了一条毛巾来给她擦脸,做完这一切,他开始怒气冲冲地审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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