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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4450-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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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缺口     
    不论马丽爱上什么,或是放弃什么,没人能管束得了她,当然,也没人曾告诉她,爱是忍耐。不过,从马丽在对马云飞的爱这点来看,她十分懂得这个道理,用她的话说,我这辈子最大的执着就是爱了一个男人。除此之外,马丽在对她十二三岁时就心向往之的艺术,并不解忍耐的含义。水生植物的爱与哀愁 21在视电脑游戏为爱好的徐丽军那儿,电脑游戏只会为固有的那个内向寡言对生活没什么目标也没什么抱怨的徐丽军加分,就像室内的一株水生植物,对主人惟一的乞怜也只是在百忙中别忘了给它浇灌一些最便宜的水分,只要此,它便无欲无求地活下去,吸进室内污浊的二氧化碳,吐出分量并不大的氧气;而烟才是偶尔能够进入现实徐丽军的灵魂,让她重新投胎成长为她也向往而一直无力改变的另一个有着猫样女子的妩媚和傲骨的徐丽军的爱好。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作者简介

    赵晓梅简介赵晓梅,塔克拉玛干沙漠南部边缘的绿洲长大,14岁东移,辗转辽宁,深圳,因不忍于会计的刻板,后北上,码字维生。邮件地址:qiyue07@16301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理想主义傻子

    理想主义傻子的幸福生活 41张东不是不明白,他在娱乐人民的张东故事中做了很多年的牺牲品。感谢真理!是真理让张东从“牺牲品”中又活了过来。当然,这是“从良”后的张东的感慨。假设现在的张东依旧穷得只剩下了故事,不管他本人愿不愿意,他都是张东故事里的牺牲品,一个充满喜剧效果的悲剧人物。附:《十年一顾》母牛和土狼的罗曼史 109不知这个女人身上略微的神经质是否与这样极致的痛感经历有关,夹杂在如沐春风般母性气场中的那一丝尖利,比如,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笑声,伴着以玩笑口吻说出的或是自嘲或是刻薄的言语。众人闲聊,忽儿静默下来,转身走开说,我今晚说得太多了。附:《你的日记》    
    马尔马拉海的安康鱼 129马尔马拉海的安康鱼不是生下来就长有“灯笼”的,成年交配后,雄安康鱼就从此吸附在雌安康鱼的肚皮上,传宗接代,不再分离,渐渐地,雌安康鱼的背鳍会生长出用于捕食的“灯笼”,体积也越长越大,而原本就弱小的雄安康鱼则停止了生长,因为吸附太久,雌雄安康鱼最终连为一体。附:《爱情故事》文本就算南柯一梦 155周瞻红像一个巨大的黑色路标立在两条分岔路口的一端。饶松青很清楚,他对周瞻红的逃避说明了他在保护自己作为一个俗世的普通人最最现实的那部分时的清醒,艺术顶多以劣质香烟和白酒的物质形式伤害了他的肺他的脾他的肝他的胃他的心脏,但是,它们不会伤害到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神经。    
    与生活和解 177二三十岁的洪帆对中国民俗艺术是不屑一顾的,尽管她风风火火所投入的俗世生活与中国传统年画所表达的内容并无二致,但是,只有当具体的日子变成重量一点一点积存在她的体内,近不惑之年的洪帆才会从容地像乡野山间的一个民间艺人一样,在洗衣煮饭操持家务之余一笔一笔地描摹、上色。通往真理的电灯泡 191不止是出家一年多,现已是德洪师的片山、刘峒、我和丈夫,或许还有你,我们都是寻找电源希冀光明的那个电灯泡,在通往真理的路上,我们就像那个追日的夸父,以为只有拥抱太阳,我们的电灯泡的才能通电才能放光,直到有一天,我们终会明白,我们需要的是阳光,而不是太阳,太阳作芯,只会让电灯泡爆裂成碎片。而阳光,每天都落在我们身上。附:《还 俗》05没有爱情 253有时候我也在想,我们之间有爱情吗?即便有,它也太短暂了,短暂得让我现在必须使劲回想。有杂志文章说,像我们这种情况的组合可能是一辈子都在恋爱。不过,叫一辈子的恋爱,对我来说太肉麻了。我宁肯说,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年前。冰天雪地的北方冬天。每天一早,我都要穿着厚重笨拙的棉衣棉裤,骑着自行车去高考补习班上课。有时偶尔会在楼梯口遇见那个穿一身绿色军大衣的男孩。他是补习班里话最少,总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因为他报考的学校是“鲁美”(鲁迅美术学院)。一天下午,教室里忽然热闹起来。男孩正以班里一个女孩儿为模特做素描写生。坐在前排的我只是远远地扭头望了一眼。我没有胆量走过去,走到他身边,看看他到底画得像不像,虽然我是那么好奇。在一片嘈杂声中,我一言不发地将头深深地埋在习题堆里。那年冬天,成堆的习题既是我在“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的安抚声中以苦为乐的一剂麻醉药,也是惩罚我这只从小就在文化课的学习中常常走神的笨鸟自食其果的神鞭。但是,每次与那个穿绿色军大衣的男孩在楼梯口不期而遇时,我都能听见从胸口蹦出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我将它们紧紧地捂在棉衣裤里,直到窒息。13年前的那个敏感,自尊,又自卑的少女,那一身又厚又笨又丑的棉衣裤,就是她和春天之间的遥远距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13年后的今天,她和一个被称为画家的男人在一个屋檐下共同度过了7个冬天。如果那年冬天里的那件绿色军大衣就是命运最早的暗示,又何苦后来那些横冲直撞的寻找,那些为了叫做爱情的东西所有的莽撞无知?如果早早地预知一切,毫无悬念,你会不会又嫌日子过于平淡无奇?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姻缘前世定

    姻缘前世定。可我还是只有两只眼睛。只有天上的第三只眼睛才清楚地看到,她和他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两人最终相遇的那个地点?在一起的7年时间,他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又将去向哪里?在我还没有来得及三思而后行,就与一个画油画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并且中途领了结婚证,我听到很多这样的声音——噢!她嫁了一个艺术家?唉!她怎么嫁了一个穷画画的!一次,一个女孩让我帮她介绍个画家做男友。约会前,我对女孩说,是个穷画家。女孩说,交朋友可以,结婚免谈。再也不是艺术比面包还香的20世纪80年代了。难怪有那么多挥舞着画笔嚷嚷着找不到媳妇的穷小子。可是,那些发了迹,也离了婚的艺术新贵们又是怎么一回事?即使是在艺术市场越来越开放的今天,前卫艺术的前卫二字越来越消减了当年的分量和锐度,甚至越来越成了时尚媒体用于点缀页面的时髦符号,我们听到的,看到的,仍是艺术家和他们的艺术,而不是艺术家背后的女人。那些数年如一日为贫穷的艺术家们给予生活保障的妻子们,她们凭什么心甘如此?她们为什么不一走了之?仅仅是因为爱?因为艺术?还是她们都有一根坚强的神经?在提到来北京这些年的生活时,杨志超说了一段让所有相互鼓励结伴走过来的夫妻都会动容的话——怎么能忘呢,那些日子印象太深了,已经不是爱和恨,好和坏能说得清楚了,而是随着你的生命共同成长,就像刻在骨子里,只要活着就不可磨灭,死了也化做骨灰。“阿里巴巴”的总裁马云在演讲时谈到他的创业心得时说:“今天很残酷,明天更残酷,后天很美好,但很多人都在明天倒下了。”????2005年12月19日    
    缺 口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马云飞举着一串烤平鱼进了屋。平鱼是特意给马丽买的。马丽不在,屋里只有我和东亮,也就是我现在的丈夫。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当时,他和二马已在通州滨河小区的一幢两室一厅的民宅里度过了9个月的合租时光。烤平鱼的热气在马云飞走回家的路上消失殆尽。那是1999年的冬天,确切地说是12月24日。那时候,滨河小区附近的马路上随处可见烤串的小摊儿,一年四季,空气里都弥漫着辣椒面孜然胡椒粉浓烟啤酒相混杂的刺鼻味道。也就是两三年的光景,临街的平房被开发商盖起了价格不菲的楼房,乌烟瘴气的烤串儿,包括沿街叫卖的水果摊儿在与工商捉迷藏般的几轮拉锯战后,终还是抵不过通州区政府旧貌换新颜的改革力度,被迅速清理了。马丽还没有回来。3人晚餐的闲聊中,马云飞说起马丽,又一次提及许多年前的西藏那一幕——马丽骑着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往前冲,迎面看到不远处的马云飞,大声喊道:马云飞——卖钱啦——声音未落,一个急刹车,整个人扑通倒地。来北京的最初两年,也是在与马丽硝烟四起的争执吵闹中,马云飞不止一次地向东亮提及这个场景。他说,这个女人再无理取闹,一想到她趴在地上,皮肉破裂,渗出的血沾着地上的灰尘,顾不上喊疼,只一个劲儿兴奋地喃喃,马云飞——卖钱啦——他的心就软了。那是二马在西藏卖出的第一幅画,也是马云飞平生第一次用画换来钞票,还是当时颇为吃香的兑换券。那个场景像刀子一样刻在了马云飞心里,却给了他棉花般的柔软记忆。“马丽这个女人,是有一些神经质。”马云飞嚼着他的招牌菜“醋溜土豆丝”,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干脆利落,像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在诊断书上挥笔草书一样自信而毫不迟疑。表情却是一贯的“温良恭俭让”,毫无攻击力的征询式的眼神,微    
    13微上扬而露出笑意的嘴角,就连鼻翼两侧因为笑容而荡漾开来的皱纹,在话语落净的沉默中都是显而易见的包容和爱怜。马丽是家里的第七个孩子,在她对母亲还没有留下什么记忆时,母亲就离世了。老年得女的父亲已没有多少精力来疼爱这个最小的孩子,那个年代,如何填饱肚子成了最大的问题。马丽在大人们的膝下寂寞地成长。三哥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拨大学生,爱好文学,会拉小提琴,会弹扬琴,还会吹笛子。十二三岁时,马丽就以偷看三哥的藏书而获得了一种秘密的喜悦。尽管那些文学名著上的许多生字阻碍了她的理解,但是,三哥对它们的珍爱,将它们捧在手里,神情深陷的那种神圣的仪式感,还是让她在字里行间生出了向另一个世界遥望和探究的眼睛,并且牢牢记住了它们的笔划——《安娜·卡列尼娜》、《罗曼·罗兰》、《红与黑》、《约翰·克里斯朵夫》。20多年后的一个酒足饭饱后的夜里,马丽回忆过去,这些名字从她嘴里抑扬顿挫地吐出,激扬中裹携着叹息,略显忧伤的大眼睛还是没能掩饰得了她的遗憾。那一刻,马丽比任何旁人都清楚不过,她几乎半辈子的时间都在试图走进这些名字的世界,但怎么终其结果,她都只在它们的四周转圈。20世纪80年代的文艺青年三哥,毕业后分配到一家工厂,因为不懂技术,又不擅人际,成为工厂里拾遗补阙的替补分子,后辗转多家单位仍无所事事,郁郁不得志的三哥越来越孤僻,不到40岁,就退休在家,每日借酒浇愁。用马丽的话说,三哥已成了废人。让马丽聊以自慰的是,哪怕1000个单位与她马丽互不相容,无事无业的她也还有马云飞为她撑起的安全伞下的一方天空,她还能爱着马云飞的所爱。1990年的夏天。25岁的马丽站在兰州市人民医院的路口。两个男人的身影正朝着她的方向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我与艺术家的私生活》 Ⅰ不停地向马丽挥手

    其中一个不停地向马丽挥手。“这是马师。”在兰州,马师曾是不少崇拜马云飞的年轻人对他的尊称,这些人中不乏以请马云飞等艺术青年吃喝为乐为荣的生意人。那天下午,乱发披肩的马师身着之前短暂的北京之行得来的行头——实验话剧团的演员扮演日本兵时穿的麻袋宽腿裤,一外国朋友赠予他的超大超重的高帮靴,腰上挂着鼻烟壶。马师这一身装扮和他在这身装扮下显然不羁的气质以长驱直入的绝对自信瞬间进入马丽的身体。后来,马云飞告诉马丽,当时,他的心也一动。他没想到是她。他见过她。戴着墨镜,丰满的嘴唇涂着夸张的口红,骑着自行车,黑发飘成一面旗,在兰州的大街上招遥过市。二马在一起了。迅捷的速度和稠度完全超过介绍人的预料。当时,马云飞住在兰州三中的教师宿舍里,一排破旧平房中的单间小屋,门上钉了块大木板,所有人都得弯腰低头钻进钻出,地上铺着骆驼皮,来人席地而坐,即使白天,也要开灯照明,屋里仅有的一扇窗户被马云飞封死了。就是这个小破黑屋子成了那时兰州一拨艺术青年的有名聚点。马丽在进入马云飞的生活圈子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将她的步调和节奏调整到与周围人事相合拍。在投其所爱的人所好这点上,马丽简直就是无师自通。马丽何等聪明。因为聪明,很小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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