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大门-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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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白痴还是怎么样?冬粉哪是那样来的!米粉才是好不好……”
“是冬粉啦……有的冬粉是海里产的,所以比较咸,你不知道吗?”
难怪雨落到海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下子全变成咸冬粉了。
我们两个继续瞎掰着白烂话,全身都湿透了还要飙相声。
舍不得走咧……夏天过了,冬天我们就不会再坐在屋顶上了。
“唉……夏天都快要过完了,却好象什么是都没有做……”
我们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一样的白烂。
赌到没有什么不能再赌了。
“再赌一次啦,张士豪敢不敢在操场上打手枪。”
于是,全宿舍就起哄这样在雨里,溜到操场,大家一起来这么一发。
不知道是谁高潮叫得太大声……校园里的狗吠了起来……
突然间,笑声、闹声竟然都没跟夏天一起溜走,教官吹着哨子追着我们满场跑,青春原来都还留着,都还没有老去。
于是我们一群男生笑着闹着,青春小鸟一样四散开来,各奔前程。
于是我一个人,多年后又回到体育馆。
夏天过完,体育馆一个人都没有了呢。
我再望向二楼那个熟悉的角落,阿孟已经不在那里。
走上楼,我看着那一大片被写满字的圣墙,连自己当初的留言都记不得了了。
所以,至少这次,我掏出口袋里面的笔,大大地在墙上写下:
“张士豪,到此一游。IWASHERE……”
一定要记得,不要忘了。
我对墙挥挥手,下楼,走远。
第五部分后记(2)
后记3
从前从前,
一个瘦小女孩在墙上哭着写着。
一个壮硕的男生在墙上忿忿的写着。
一个百般无聊的眼镜男生在墙上画着。
一个……
一个……
又一个……
终于让墙看不到一点原来的白色。
夜半无人,体育馆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却隐隐约约传来吱吱嘎嘎的声响。
那面墙摇晃着,摇晃着,就快吐了。
它哀嚎着,因为背负了太多的喜怒哀乐,就快要撑不住了。
墙壁上的国父不语,只用语音答录: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一直在礼堂门口外罚站的蒋公铜像早就搬梯子下班回家了。
根本没人可以帮它。
那面墙终于把多年来的秘密吐得到处都是。
一下子,体育馆里充满了各种声音,笑的,哭的,咒骂的,呻吟的……
校园的狗连吠都吠不出声了。
第二天,学校师生们只看到那面墙倒成废墟一片。却找不到原因。
后记4
二○一○年的台北捷运车厢。
白色衬衫的男子,手拉着拉环,两腿夹着公文包,专注力原本一直放在这一期的空中英语教室,从士林站之后就心神不宁了。
他转向车厢那一头一个蓝色衬衫的男子,凝望着。
终于蓝衣男子被看得有点不太舒服,四下搜寻,穿过拥挤的人潮,看见白衬衫男子的眼神。
白衬衫男子赶紧撇过头假意看着手上的英文书。却不时利用空档,回头看看蓝衣男子。
蓝衣男子早就习惯电车里这样的注目,可是今天感觉特别躁热。
待他终于忍耐不了那样灼人的目光,再看向白衫男的方向,电车早已划过关渡平原,找不到那个凝望他的眼神。
回到淡水新市镇里的家,还有点恍神,老婆张罗晚餐,小孩要他签写联络簿……
怎么样也记不起那眼神像是上辈子哪里看过似的。
他走到阳台外抽烟,一面将烟用手挥开,以免飘进室内影响妻儿健康。
他闭上眼睛,终于记起了那双眼睛是曾经对楼凝望他的高中学弟。
这时候,他想起了他的笑。
这时候,他想起了他的脸,
这时候,他想起他们都是天使,
那时候,他们都还在天堂。
我们试着写了N种结局给你看,
可是,妈的,现在才发现
青春这故事,
好象怎么写也写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