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5-"鬼话"中国正史-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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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先生死后,短命的后赵帝国鞠躬下台,冉闵先生起而代之,建立的是冉魏帝国,乃更短命的政权也。冉魏帝国由冉闵先生当皇帝,寿命只有三年。史书上大概因他阁下搞的时间太促太短,对他的降生,没有特别推荐,但对他的驾崩,却不放松。不管它生时也好,死时也好,反正都是有点折腾,奴才们才能舒服。冉闵先生当了三年冉魏帝国皇帝,当到最后,被另一位也是短命政权的头目前燕帝国第二任皇帝慕容儁先生俘了去,别看同是皇帝,失败的皇帝却不值一根葱,慕容儁先生问他曰:“你不过是一个奴才,怎敢自称天子?”冉闵先生曰:“天下大乱,你们夷狄,人面兽心,还拼命猛干,我一时英雄,为啥不行?”他阁下真是回答得好,回答得妙,但也因此一漂亮的回答,慕容儁老家伙恼羞成怒,打他三百皮鞭,送到龙城(热河省朝阳县),斩之于遏陉山。
好啦,这一斩斩出问题来啦,冉闵先生的异样虽没有在生时出笼,却在死后出笼。他阁下死了之后,遏陉山山左山右,山前山后,周围七里,草木悉枯,草木悉枯不算,还蝗虫大起,整整五个月,不降一滴雨。这下子慕容儁先生才慌了手脚,前倨后恭,连忙派人祭祀,同时还封冉闵先生为“武悼天王”,你说奇不奇哉?就在封的那一天,即下起雪来,真是《祭石曼卿文》上说的,“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正史”也者,处处都在为权贵服务,对小毛虫冉闵先生都如此下功夫,对大家伙们更可想而知。柏杨先生万岁之后,也就是说柏杨先生驾崩之后,以我降生时各种隆重现象判断,极乐殡仪馆附近,恐怕至少得有十四里之广,要乱冒青烟,君若不信,我跟你赌一块钱。
《“鬼话”中国正史》 一根白发定终身石头咚咚作响
石勒生降生时的异禀异样,前已隆重介绍过矣,因谈冉闵先生,不妨追溯既往,也谈谈石勒先生之死,史学家们对他同样巧计百出,妙不可当。《晋书》(卷一○五)上说,他阁下断气之前,“荧惑入昴”。荧惑,火星也;昴,二十八宿之一,即七姐妹星团,英文谓之Pleiades。那就是说,石勒先生将死时,外层空间为之大乱,火星本来正绕着太阳慢慢转的,却忽然脱离了轨道,轰隆轰隆,闯进了七姐妹星座。地球上政坛头子多啦,虽不能说多如牛毛,至少也多如狗毛,每死一个家伙,玉皇大帝都要把火星一脚踢到七姐妹星座里,他老人家忙都要忙死矣,即令忙不死,难道其尊脚不痛乎?然而,不特此也,后赵帝国首都邺(河南省临漳县)东北六十里之处,连云彩都生变化,有红云焉,有墨云焉,有黄云焉,一齐升起,弥漫成一幅帐幕;每一色云,都像一条匹练,互相交错,传出可怕巨响,而每色匹练堕地时候,还发出一种热气,热气中有火,火中有尘,尘起连天,好不热闹。当时就“有人”看见,你猜他看见啥,他不但看见上述种种,还看见那一带地面好像滚水一样在那里沸腾。而且有一块石头,约一尺有余,青青的颜色,用手敲之,咚咚作响。呜呼,看情形好像是火山爆发。但安阳附近,半为平原,只西邻太行,山虽有山,却无火山,自然是石勒先生将死之时,玉皇大帝在天上坐立不安,猛搞了一阵。
闲言表过,言归正题,冉闵先生的冉魏帝国散伙之后,代之而起的是前燕帝国,立国三十四年,也是一个短命政权,原始头目慕容廆先生,死了之后,被子孙封为“高祖”、“武宣皇帝”,且看“正史”对这一位“武宣皇帝”如何鬼话连篇吧。《晋书》(卷一○八)上说,慕容廆先生年轻时,身体魁梧,高约八尺,长得非常之帅,不但精明能干,而且大度大量,于是鬼话家说“见而异之”,晋王朝安北将军张华先生“甚叹异”,曰:“你长大啦,一定是命世之器,救难定邦者也。”大概为了拉关系,求后福,还把自己用的簪子、围巾等物送给他。呜呼,有其父必有其子,慕容廆先生的儿子慕容皝先生也不简单,“正史”上对该儿子之生,没有描写,可能是他爹露一手就行啦。但后来写着写着,觉得如果不搞点鬼话出来,何以能称之为“正史”乎,就在他死时带了几笔。《晋书》(卷一○九)上说,这位儿子死后的衔头是“太祖”、“文明皇帝”(老子是“武宣”,儿子是“文明”,好像酸秀才做对联)。有一天,他阁下出猎,要过一条河,有一位老头,穿着朱红色衣服,骑着白马(柏杨先生曰:你说像不像《吴凤传》电影里的镜头),挥手教他回去,曰:“此地不是打猎地方,还不快走。”地头蛇只认识权力,岂认识老头,慕容皝先生当然不能例外,遂下令渡河,打了几天猎,收获颇丰,最后一天,看见一只小白兔,正要拉弓去射,不知道怎么搞的,所骑的尊马忽然栽了个筋斗,把他摔伤,抬了回去,竟翘了辫子。该小白兔和该老头的关系,真是玄妙,用逻辑一推,小白兔如果不是老头变的,则老头一定是小白兔变的也。
越是乱世,鬼话越多,“正史”信口开起河来,能把喜马拉雅山都冲个大窟窿。前燕帝国不过一个短命政权,花招比长命王朝还层出不穷,还不可思议。慕容廆先生如彼,其子慕容皝先生也如彼,其实二人活的时候,不过辽东半岛上一个野蛮部落的酋长,东打西闯,跟土匪没啥分别。打败了和草木同朽,打胜了“正史”就哇啦哇啦乱叫,说他生时如何,死时如何。而前燕真正的开国头目,也就是该短命政权第一个过皇帝瘾的,是慕容儁先生,乃慕容廆先生的孙子,慕容皝先生的儿子也。爷爷和老爹既然都有花招,江山是他完成的,更是不能免矣。盖一旦免啦,成了一个正正常常的人,将上干天怒也。《晋书》(卷一一○)上介绍他阁下时,采用的仍是“见而异之”型,不过这位见而异之的不是外人,而是他的爷爷慕容廆先生,曰:“此儿骨相不恒,吾家得之矣。”不恒,不寻常也,果然不寻常,不但攻入了中原,建立了一个短命王国,还当起“烈祖”、“景昭皇帝”,着实有一股劲焉。
其实不但生时有一股劲,死后也有一股劲,他阁下是一个迷信甚深的家伙,前已言之,把冉闵先生杀了之后,作贼心虚,反过来又封了他一个大王,已够人拍巴掌的啦;而他的死却是因为他和后赵死皇帝石虎先生打了一架,就更教人目瞪口呆。《晋书》(卷一一○)上说,慕容儁先生奠都邺城(河南省临漳县),而邺城固是石虎先生当皇帝的地方,九泉有知,大概气得发疯第十一。于是有一夜焉,慕容儁先生正在睡觉,石虎先生的鬼魂出现,照他阁下的臂上就咬了一口,他阁下霍然惊醒,好家伙,你这个死皇帝怎敢咬我这个活皇帝,还得了呀?原文是:“死胡安敢梦生天子?”死胡者,死洋人也,生天子者,他自己是也。其实他这个生天子,不过短命政权头目,固不值一张草纸。不过问题是,虽不值一张草纸,在当时却有的是权,乃派他的宰相(御史中尉)约阳先生,到石虎先生的坟墓之上,破口大骂,骂他如何如何残暴等等,骂了一通,大约仍觉得不够出气,又把坟墓掘开,打破棺材,拉出石虎先生的尸首,抽了一阵皮鞭,然后投到漳水。石虎先生诚不是一个好东西,但因别人的一梦而落得如此下场,除了怪自己倒霉外,还能怪别的啥?
说到“天子”,兴旺的时候,固是天子,一旦把政权搞垮,猴子被别人牵走啦,就天子不成,而成了贼子啦。慕容儁先生不是以活天子自居乎?到了他的儿子慕容暐先生(衔头“幽皇帝”),一仗打败,落荒而逃,被前秦帝国的大将巨武先生追及,用绳子七捆八捆地捆了个结实,他挣扎之余,还嘴硬曰:“汝何小人,而缚天子?”巨武先生曰:“我奉命捉贼,狗屁天子?”呜呼,他爹在地下听啦,恐怕会比石虎先生还要疯得厉害。
《“鬼话”中国正史》 一根白发定终身破鞋也出了笼
前燕帝国结束,代之而起的是另一个短命政权前秦帝国,跟前燕帝国一样,“正史”描写他们头目的异禀异样,也上溯到老子一代。原始头目苻洪先生(衔头“太祖”、“武惠皇帝”),本来姓魏,不知道他爹是谁,大概野蛮民族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故也,后来因家里生出蒲草,该蒲草长有五丈,共有五节,怪哉,怪哉,乃姓蒲焉。再后来他阁下的儿子蒲坚先生生时,背上有耶稣基督御笔亲写的“草付”二字(《晋书》卷一一二),草付合在一起,不是“苻”是啥?一时高兴,就改姓了苻。苻健先生的衔头也很惊人,曰“高祖”、“景明皇帝”,前秦帝国虽只短短四十四年,却照样对老爹大肆追封。须知追封也不简单,总得有点局面才行,柏杨先生想追封十八代祖柏拉图先生为“太祖”、“文武双全品学兼优贯通中西龙飞凤舞既圣又贤千变万化孝皇帝”,还追封不成哩。《晋书》(卷一一二)上说,苻健先生大败桓温先生之后,新平郡(陕西省邠县)忽然出了异事,有一位小民张靖先生,正在走路,抬头一看,吓了一跳,盖一个既高又大的家伙迎面而立,告之曰:“苻氏应天受命,今当太平,外面者归,中而安泰。”问他姓啥叫啥,也不答复,就忽然不见啦。苻健先生据报,最初还假装不信,然而,玉皇大帝既亲自安排,你不信怎行乎?于是接着就出了第二件异事,适逢大雨连绵,江河俱涨,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家伙,竟在河里捞出一只破鞋。读者先生读到这里,千万不要失笑,以为柏杨先生穷极智昏,乱造其谣,堂堂“正史”,岂会记一只破鞋哉?殊不知鬼话专家固独具只眼,只眼尚可独具,只鞋当然非凡。该破鞋巨大无比,长七尺三寸,破鞋里还留有脚印,仅脚趾就有一尺多长,趾纹深一寸许。这种人如果犯了凶杀案,指纹如此清楚,恐怕最好缉拿矣。既有长人,又有大鞋,苻健先生自然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也。
五胡乱华有两个统一中国的机会,都被白白糟蹋掉,第一是石虎先生的后赵帝国,第二是苻坚先生的前秦帝国,都已统一了北方,只要再进一步击败退居到建康(南京市)窝窝囊囊的晋王朝政府,就大功告成矣。石虎先生不过是一个土匪头,没有大志,不必谈他;苻坚先生虽有大志,却走上霉运,淝水一战,糊里糊涂打了败仗,真是大出意外。他阁下虽然失败,最后被人勒死在新平寺,但他不仅在五胡乱华史上是第一等英雄,就是在全部中国历史上,也是第一等英雄,他短短几年中扫平了北方所有乱七八糟的独立政权,建立伟大的前秦帝国,“正史”自然不得不刮目相待。
传统的史学家似乎一个比一个奴性入骨,一个比一个麻木不仁,灵性全被酱住,连编鬼话都不敢往酱缸外面探探头。苻坚先生的祥瑞颇多,但还是脱不了前面介绍的那些臭烂公式。西汉第一任皇帝刘邦先生的娘,不是和一条大蛇性交过乎?前秦第三任皇帝苻坚先生的娘,自也得和什么东西性交性交,才能表示“无一字无来历”。读者先生千万别以为我说的太黄,谁要以为我说的太黄,他至少得喝三大碗凉水,才能恢复清醒。盖该言非柏杨先生诽谤之言,乃“正史”炫耀之言。《晋书》(卷一一三)上说,苻坚先生的娘苟女士,“尝游于漳水”,游当然不是穿着比基尼三点式游泳衣下河露一手,而是带着她的丫头侍女,在漳河岸上散散玉步,逛了一会儿,乃顺便去西门豹祠求个儿子。西门豹先生,战国时代大政治家,当过邺城县长,把一批铁嘴大学堂女巫系毕业生,投到河里,活活淹死(他阁下如果有一天看见中国五千年的“正史”,恐怕也会把一些鬼话家捉去如法炮制也)。这且不表,表的是,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