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爱哲学一样地爱女人-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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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的部分一步又一步地壮大,虚的那块一步步退却,实体与虚幻的力量对比发生了重大变化。
直至现在,二十一世纪的前沿。
女人的心越来越实,越来越重,质量密度都加大了。要打破这个女人之心的坚壳,就需要经典的现代图画,就须要高能量、高精度、高尖端的武器:具有一种实实在在的爆炸性的效力,那心中的轻盈的成份,灵性的成份,空白之处那里去了?那梦幻、神秘、纯净、无邪的远景那里去了?
第一章发了霉的馒头
当今的哲学就像一块发了霉的馒头——太硬,是硬的哲学。这种哲学越来越不关心活生生的事情:活生生的思想,活生的情感,活生生的心灵与肉体。当今的哲学就像当今的女人一样,当今的女人我已说过,她们的心也越来越重。
当今的哲学给我带来太多的情感上的失望,就像一个我们热恋的女性,我们对她的爱越是强烈,她就越有可能让你承受苦难,也像当代的女人一样,哲学越来越失去它的鲜活性,变得烦琐而沉重。柏拉图在《斐多篇》中把哲学称之为最高雅的音乐,那是很早以前的哲学形象了。现代人的哲学面貌已丑陋不堪,音乐性的哲思很难从现代人的著作中发现。现代人的哲学知识大大增多,但哲学感却在减弱。关键是这个“感”字。比之柏拉图、庄子这些人,现代社会里那些大学中的哲学教授简直不值一提。你很少再能感受到那种闪闪发光的智慧,那种富于创造性的神奇发现。
也正因为缺乏好的扣人心弦的哲学,所以现代人的生活就倍显乏味。没有了安慰与心灵的支撑。我相信我的的生活很乏味就根源于此。正因为缺乏和心灵紧密相联的哲学,所以生活给我们现代人展现的内容常常是空幻无聊的。我也难逃现代人的此种找不到灵魂的命运,我没有工作,天马行空,对于我来说,生活变得既具有吸引力又空漠得很,心中装着空旷的大地与天空,但实际上我连自己都照料不周。时间成了一个每天我必须与之抗争的东西,它的负担之重,让我常常觉得:争自由的人全是傻瓜。其实人们真正应该努力的是怎样忘却时间,继之让岁月在平静中消磨自己。
不是我这个人不想做事,而是我经常没事可做,就像一堵墙突然坍塌下来,再也派不上用场。看着别人都在为生活忙忙碌碌,为了生存,为了虚荣或为了享乐,我有时心里也很着急。我常常自己没事找事做,到马路上遛达,欣赏一些街头发生的趣事;研究研究女人的眼神,偶尔也上一上网找几个所谓美女聊聊天等等。我更经常做的是去书店里散步,浏览一些书藉,借以打发一些多余的时光,我对书籍的热爱的确让我自己都惊讶不已。
但生活总要起变化的,不能老停留于一种静止状态,我的生活终究还是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动,我终究还是去社会上找了份工作。我相信一个人如果长久没了生活的变化,他一定会疯狂的。如果我没有改变自己生活的那种冲动,我和顾晓薇的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因为自从我们那次北京郊外分手后,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具体地址,也不知道她具体是学什么的,只知道她是个学生是南方人,只知道她是个喜欢南方胜于北方的人。
第一章《自然美研究》
经过多年的流浪生活之后,我,一个不安于生活之人,竟在南方的一所大学里找到了一个位置,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我是在北京举办的一次大型的人才交流会上找到这份工作的。我本打算去找一份更加临时性的工作,比如报刊编辑工作,以解决短暂的经济危机。但在人才交流中心转了几圈后,我发现似乎没有哪家报社对我有兴趣。结果我就将自己的捕获范围扩大了,将目光投向了高校。
人家一开始根本不愿意接受我这样的人,人家更需要的博士生,是那种已拿到了博士学位的博士生。幸亏写作方面目前中国还没有博士点,幸亏我此前发表过一些作品,也幸好他们正缺人,缺的正是那种专门教写作课的老师。据说,在如今的大学中文系,学生最不欢迎的就是写作课,最不受尊敬的当然也就是上写作课老师,写作课老师的素质通常也是中文系各科中最差的,因为据称写作学这门学科里没有多少学问,可能也正因为如此吧,我才得以幸运地谋得了那份差使。
我一开始给中文系的学生讲写作课,教写作学,“写作学”听起来好怪的一门课,它的意思是对写作的学问似的研究。后来我还开了门选修课程,叫《自然美研究》,意思是研究大自然的美和人类生活的自然状态。其实我既不是个专门从事写作的专业作家,也不是真正地懂得自然美的学问。我只是爱女人罢了,就因为爱女人,使我既写了一些文学文字,又对和女人相关的大自然发生了兴趣,我也是怀着女人的情怀来爱大自然的。就这方面的学问而言,我是个典型的滥鱼充数者。更为不幸的是:我没有教师这个职业所需的认真态度和教养。我的性格有诸多欠缺,愤世嫉俗,情绪激动。最重要的我很多情,你愿意说好色也可。我对漂亮的女人有一种不可遏止的冲动,希望赢得她们的欣赏,希望和她们亲密,当然更希望……省略一些也吧。
我在那所学校里呆的时间很少,我不太喜欢大学校园里的浮夸与轻飘,我经常去那座南方城市的街头散步。那座南方城市的街头的景象奇异而斑驳,特别是夜晚。姑娘们在街头闲逛的镜头很能抓住我的视线,我喜欢坐在一间咖啡厅的外面,打量着大街上的来来往往的南方女人。那些南方的姑娘和北方女人的确不同。眼睛里水气似乎更多些就像南方的清澈的河流一样。她们更有女人味,身体柔软而纤巧。她们的步态有一种灵秀之气,她们说话时的声音也很特别,柔柔的有一种抑扬顿挫感。眼睛更是别致得很,就是那别致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触动了我的心弦,那是一根跳跃的心弦。
我很感性,喜欢女人就是明证,但我也同样喜欢哲学书籍,这大概也是现代人精神分裂的一个方面。我喜欢妓院,当然不是那种公开的那种,但也经常去书店逛逛,看一些玄而又玄的图书。也正是我精神之中的那点儿神圣的因素给我带来了一种特别的生活,那种神圣的精神元素让我和顾晓薇再次相遇。原来我只知道她在那座城市里,其它的我是一概不知。看来人还是应该有点儿高尚的东西,这些东西表面上看不见摸不着,但它确实会给你带来好运,我想那也就是为什么人要有信仰的原因,我能在陌生的地方再一次遇见顾晓薇就充分说明这一点。
第一章那天下午
那好像是下午,应该是下午。那天下午我上完课后天下起了小雨,天空阴沉沉的。我在我的单身汉宿舍里,呆得无聊之极。后来我冒着小雨去了那个南方城市的市中心,在濛濛细雨中我专心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年轻的南方女人,我这个来自北方的男人对满大街的南方女人的确很好奇,那一幅满大街的南方女人在雨中穿行的画面的确很吸引人。结果我真被一个女孩吸引了,那是个穿着粉红色的上衣的少女。我被她所带领下意识地跟随着,混混沌沌地进了那家我常去的市中心书店。
我跟随着那个穿着粉红上衣的少女,怀着无比的好奇心。我心中有着一系列的疑问:她是中学生还是大学生?在会男友还是在会女友?是我的那个学校的吗?她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她和男人有过肉体的亲密吗?等等。我跟着她在书店里面转悠。后来因为我愣了一下神,那个女孩终于走出了我的视线。我愣神的原因是我忽然在一个开架书前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影,我回忆了一会才想起她来。当时我很激动,会是她吗,竟会有这等巧事好事落在我身上?我心里疑惑的问。我盯住她看了看,应该不会错的。我刚说了人应该有点儿神圣的精神追求,它会潜在的给你带来幸福,要不是我对书店有感情,要不是我对书店里的图书有感情,又怎么可能重逢顾晓薇呢。
她站在那儿微微低垂着头,身材姣美,好像比那次在北京时更水灵了,也许是南方雨季的作用吧。她站在艺术栏的书架前。我当时只能看见她的侧影;我变得有些紧张。我想逃离开去。我当时似乎就有一种预感,她将要么成为我的幸福,要么就会成为我的大灾难。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迷人的芬芳,让我那颗沉闷之心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不过一会儿我的心又暗淡了下去,继之又一次明亮了起来。那是大自然的力量、美的力量与青春的力量和我心中潜在的担忧交织作用的结果。
那个穿着粉红上衣的女孩早走开了,我再没有心情去留意她。我决定和顾晓薇平平静静地搭话,看看她的反应,然后再决定是否让自己勇敢地面对她。她站在那里,微微弯着腰,东翻西翻地浏览画册。我又担心她看得不耐烦时突然走掉,迟疑片刻之后,我终于大着胆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画册很美呀,都是十九世纪西方画家画的,风俗画部分更好,想买一本吗?姑娘!”
我指的是那本西方风景画集锦,也是她正在看的。
“不,不打算。”她简短地说。
“这种欣赏方式很有趣……不想留住这些美好的景致?”我说。
“不……”
她一开始仍旧低着头看书,后来抬起头侧转脸望了我一眼。不过我从她的表情上看出,她似乎也在回忆起什么,她对我微微有礼地点了点头。
“你的目光依旧那么柔和那么美……但还是那么有原则感。”我说。
“原则感?……哦,是吗?”她附和着。
她低下头去,继续浏览那本风景画集。我忽视觉得自己被她冷落到一边很不自在,而且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来打破这种僵局,那刻的气氛很沉闷,我在想是不是该离开一下再来。那时她却突然地淡淡地问了一句:
“常来书店吗?”
“是啊”
“看书?”
“不太来这边。……今天下雨,心里闷得慌。”
“不来看画册?”
“不是……经常去那边。”
我轻轻挥了一下手,指了指哲学书架那面。
“什么?文学?小说?”
“不,谁还读这些东西呀,我指的是哲学……哲学才是文学艺术的光芒之所在。”
我们又沉默了。她忽然说:
“刚刚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是谁?”
“穿红衣服的女孩?……哦……我不认识啊!”我说。
她有礼地对我笑了笑。稍顿她说: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北京的那个傍晚,还记得吗?……追踪女人是你的职业吗?”
“业余爱好吧!”我自嘲地说。
我又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笑得极不自然。我告诉她我现在在这座城市的一所大学教书。
“你在大学教书?……在这座城市?……又在乱编故事……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旅游?……你不会说特意来找我吧?”
“我是在大学教书……在你的城市里。”
“故事编得不太高明……”
“外面的雨还在下吗……我骗你干嘛!”
“哦,我知道了……教学生怎样追踪女人,是吗?”
我只能笑着附和。
“是啊,我刚才就是在做实战操练……追踪或跟踪”
“原来是真的呀!”
“哈哈……”
“真有这样一门离奇的课?”
“这倒是一门很前沿的学问……也许将来我真该专门研究怎样追踪女人吧”我说。
我想邀请她去书店旁边的咖啡店做一下,她看了一下手表,说马上还有些事儿,让我改天再和她联系;她给我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第一章当代女人的目光
我虽然没有把追踪女人当成我的职业,但我确实对女人感兴趣。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除了女人,我就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更有意思的东西。我对女人的许多地方都感兴趣,尤其是眼神。在北京飘泊流浪的日子里,我曾喜欢每天傍晚在北京的大街上转悠,经常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看上去倒是挺悠闲的,我那时也许是世界上最悠闲的人。我经常黄昏时分从家里出发,直到深夜才姗姗而归。我漫步时的嗜好也有点儿怪气:我喜欢研究迎面而来的女人的眼神,那睫毛遮盖下的目光的跳动与变换。
“这包含着很大的学问!”我曾强调说过。
那些日子里,我甚至有过一个打算:花上几十年,仔细地研读各色女人的目光,专心体会其中的奥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