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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下午茶-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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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很满意了。    
    现在吉姆仍然没有工作,每周领取政府的津贴。这些钱,他几乎都用来买酒喝。白天他在家里睡觉,晚上到酒吧喝酒。如果遇上爱听他胡侃的人,他们还能给他买酒,这是他最得意的。深夜他常常喝得大醉,回到家倒头就睡,第二天晚上接着去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不过他也有梦想,就是写书。他常去不同的酒吧,有时一晚上就换好几个地方。伦敦的众多酒吧里,每天有不少像他这样靠政府津贴喝酒的人。在酒吧里,他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富豪、明星,也有小偷、流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他总说,他要把他们写下来,但从来也没有见他动笔。我爱和他聊天,就是因为他有梦想。他存有许多名片,都是那些在酒吧里和他聊过天的人给他的,他们来自世界各地,有各种不同的职业,但吉姆从来也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对于他来说,享受的就是侃大山的快乐和酒精的刺激。    
    最近,吉姆刚从越南度假回来。见到我,他拿出一张女孩的照片让我看。他说,这是他住在胡志明市一个五星级酒店里认识的一个服务员,29岁,大学毕业,是学酒店管理的。看着照片上那个梳着披肩发,双手托腮微笑的越南女孩,我被一种东方的美触动。吉姆说,他在酒店住了28天,与女孩天天见面。她能讲很好的英语,人很聪明,身材柔弱苗条,让吉姆神魂颠倒。吉姆指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印有酒店名字的黑色T恤衫,得意地说,“这是她送给我的。”我说,“她一定很喜欢你。”他笑笑说,“她想嫁给我。可我觉得她太年轻了,她如果到伦敦来,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一旦她熟悉了这里,就会飞了。再说我也不忍心让她和我一起住在那么小的一个公寓里。她那么漂亮,这很不公平。”    
    从吉姆的话里,一点也听不出他有精神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了的明信片,递给我说,“这是她寄给我的,昨天刚收到。”我看着明信片上娟秀的英文和甜美的话语,仿佛能够触摸到女孩的心。    
    我抬起头问吉姆,“你去越南住在五星级酒店里,开销这么大,费用是从哪里来的?”他看着我说,“我从银行贷了2000镑,这次都花光了。”说话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替他担心地问,“你怎么还这些钱呀?”“每天少喝点酒吧。”他说。我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他又讲起那位越南女孩,似乎还没有从他的越南梦里醒过来。    
    英国的福利制度降低了犯罪率,增加了社会的安定。同时,也养了一批不劳而获者,他们靠纳税人的钱,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些每天辛辛苦苦上班的人,总是抱怨这种不公平。


第四章18岁赚了第一个100万

    18岁赚了第一个100万    
    Make the first onemillion at 18 years old    
    冬日的雨夜,在瑞丁大学(Reading    
    University)会议厅的一次报告会上,我认识了主讲人沙西。他报告的题目是“我如何在18岁赚了第一个100万”。听者主要是一些商界人士、大学老师和学生。    
    看见沙西坐在讲台上,并没有让人感到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穿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淡蓝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也没有系。深棕色的皮肤,一头微微卷起的黑发,圆脸,厚嘴唇,连鬓胡子剃得很干净。这是一次类似记者招待会的报告会,由主持人让与会者提问,沙西回答。题目很吸引人,可主讲人看起来似乎并不太吸引人。可当他一开口讲话时,就一下把人都抓住了。他说,我不知道大家今天为什么到这里来。一句话引来一片笑声。他继续说,如果你们对我讲的感兴趣,能从中学到一点或两点就足够了。他讲话很直接,不虚伪。从他脸上看,年龄不过30,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主持人让沙西先向大家介绍自己,他用一种平和的语调讲起来。“我的父母早年从印度来到英国,几乎一无所有,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我出生在英国。6岁时,有一次和父亲去一家商店,看到一个小电动玩具,让售货员拿给我,我很想要这个玩具。可父亲说,太贵了,没有钱买。我说,你是父亲应该有钱。父亲严厉地说,你想要这个玩具,就去做工挣钱。他为我在附近的报摊上找了一份送报的工作,这样我开始挣钱了,每周3镑。    
    “上学时,我一直对学习没有兴趣,当然成绩也不好。我的同学们,有的想当医生、律师、建筑师、音乐家,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我只想挣钱。那时候,我们家的生活实在太苦,衣服都是二手店里买的,全家有时一天只吃一顿饭。中学毕业后,我到父亲的小杂货店里帮工。小店的收益,只够维持全家的生计,店里除了我,没有再雇用其他伙计。    
    “18岁时的一次商机,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听朋友说,英国工业重镇考文垂(Coventry)的一个染料厂急需一种染料。我想到印度生产染料,就打电话给印度的朋友,询问价格,与英国的染料价格一比,价差很大,我看准这个机会,以父亲的小店做抵押,从银行贷款,进口了第一批染料,这一笔净赚100万。从那时起,我一直没有停止从印度进口染料的生意。现在我的公司不仅做染料进口,还做食品加工;资产总值约2亿英镑。”    
    听着沙西讲述自己的经历,很难察觉到他受过的苦难,好像那是别人的故事。也许他早就把那些痛苦埋在心底了。    
    沙西接着说,他从小就有那种强烈的挣钱愿望,推动着他做想做的事。金钱给他带来一切,也让他实现梦想。拥有金钱,就拥有了更多的选择机会。    
    沙西的话让一位听者打断,他问:“现在你最想用钱做什么?”“首先参与更高层次的竞争,慈善事业是我最终的目的。”他说完,会场上沉寂了片刻。    
    沙西继续说,经过多年商场风雨,他现在已不相信任何人。经验告诉他,轻信会让人付出代价。当选择合作伙伴或投资项目时,他只相信事实,根据事实做出决定。    
    “你最崇拜谁?”另一位听者问。    
    “我父亲。”沙西没加思索地回答,“他教我学会吃苦,让我从小就懂得自立。他没有上过学,也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他的那种执著一直鼓舞着我,那是我这一生最大的一笔财富。可惜他八年前去世了。”沙西低下头。会场又是沉默。    
    一会儿,人们又开始争先恐后地提问了。什么你是如何运用资金的,根据什么选择项目,你的人生哲学,你未来的计划,等等。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报告后的冷餐会上,沙西和大家一样吃着三明治,喝着饮料。有些人围着他,不厌其烦地继续提问。我走到沙西的面前,悄悄地问他,“你今年多大了?如果你觉得不便说,可以不说。”“我今年28岁。”他并不想掩饰他的年龄。“那么你已经在商海里奋斗了22年了。”我说。“是的。”    
    他笑了,眼神中掠过一种满足的神情。    
    我想,沙西的成功也许是一个偶然。但实际上,他从6岁就开始积累商业经验,这又是必然。机会转瞬即逝,它总是属于有准备的人。沙西成功的秘密也许就在于此。


第四章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    
    A Lady    
    作特护时,我有一个病人是位伯爵夫人。每周末,我要去她家探望她两次。    
    第一次去她家,是在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她一个人住在汉莫斯特别墅区一个高级公寓里。    
    公寓周围是一个大花园,这里除了绿草、鲜花、树木,就是蓝天。    
    乘电梯到三楼,敲开伯爵夫人家的门,里面传出李斯特的钢琴曲,一位苍老的妇人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很瘦,背有些驼,穿着一件红色的羊绒衫,一条深绿格呢裤子。她着淡妆,眼睛炯炯有神,脸部的轮廓仍可见她曾经有过的美丽。我自我介绍后,随她走进客厅。客厅很大,连着三个卧室,两个卫生间和厨房。浅棕色的地毯,奶油色的墙壁,使房间的颜色感觉很协调。墙上挂着大幅的油画和水彩画,体现出主人的艺术品位。在朝南的落地窗前,伯爵夫人坐进一张大摇椅里,指着旁边的一张沙发,示意我坐下。阳光从垂着白纱窗幔的玻璃窗照进来,暖融融的。窗外的景色层次分明。    
    疾病使伯爵夫人24小时居家特护,每天有三四位护士轮流倒班,我是其中之一。我的工作就是陪她聊天,一起喝下午茶。伯爵夫人已经90岁了,患有糖尿病和遗忘症。以前,她在大学教授营养学。她的伯爵先生是英国一家保险公司主席,几年前去世了。    
    和伯爵夫人闲聊了几句后,我就到厨房为她准备下午茶。我看到,她用的银制餐具上都刻有他先生姓氏的字母,全是特制的。我把一壶茶、一小罐牛奶、两套茶具放在托盘里,端到伯爵夫人面前摇椅旁的一个小木茶几上。当我把茶杯放进茶碟,拿热茶壶往杯里倒茶时,伯爵夫人看着我,口气缓慢地说,你应该先倒牛奶。我把茶杯拿回厨房,换了一个茶杯,然后把牛奶先倒入茶杯,再倒入茶水,用小勺搅了一下,端给伯爵夫人。她满意地笑了。我不明白,先倒茶水和先倒牛奶,有什么不同。后来她告诉我,我才知道了其中的缘由。据她讲,先倒哪样,可以看出你的生活方式和家庭背景。过去牛奶比茶水贵很多,先倒牛奶你可以决定倒多少,如果先倒茶水,一般就没有多少余地再倒牛奶了。我问她,这很重要吗?她说,很重要,特别是在一些特定的场合。    
    伯爵夫人喝了一口茶后,叫我到厨房的厨柜里拿两块饼干给她。我从饼干筒里拿出两块苏格兰饼干递给他。她又用那不急不慢的口气说,你应该放到一个小碟里再给我。我又回到厨房,从厨柜里拿出一个小碟,放上两块饼干,拿回客厅,放到茶几上。伯爵夫人笑了一下,继续喝她的茶。    
    这时,我看到侧面的墙上挂着两幅纵轴中国画,就问伯爵夫人是否喜欢中国画。她说,这两幅画是父亲留给她的,但她不知道是谁的作品。我站起来,走到画前,仔细一看,两幅画落款都是“白石”。我告诉她,这两幅画是一位已故中国画大师的作品,非常珍贵。她听后淡淡一笑,似乎并不相信或根本不在乎它们的价值。她指着墙角的一个落地木雕大钟说,那是祖父留下的无价之宝,上足弦后,走得还挺准的。她又指着客厅壁炉上方的一幅风景油画说:“这是英国著名风景画家康斯坦布尔的作品,也是珍品。康斯坦布尔是我父亲的朋友。”    
    喝完茶后,她拿起一份《泰晤士报》,随便翻了两下,又扔到地上。然后,让我为她准备衣服出门。我有点不太明白,她就让我从一个卧室的壁柜里拿出一个手提箱,把衣柜里要穿的衣服放进箱子里。她说,我要回家。我对她说,这里就是你的家。她说,这里不是,海边的大别墅才是我的家,我要回到那里去。她随即拿起电话,叫出租车一个小时后来接她。为了方便医疗,几年前,伯爵夫人从英格兰南方海边的别墅搬到这个伦敦的公寓。由于记忆混乱,她还总认为海边才是她的家。“要回家”已是她每天的保留节目了,要说服她“不要回家”也并不容易。    
    星期日去教堂,是她一周的盼望。这天,她要早早起床,洗漱、换衣、化妆,然后,等待护士推车送她去教堂,就像从前她去赴宴一样隆重。    
    有一次,我看见她左臂上裹着纱布,有一尺长。就问她,“你的手臂怎么了?”“划伤了。”她低着头,没有再多说。一会儿,一位地区护士来为她换药。纱布打开后,我看到伯爵夫人瘦瘦的手臂内侧有一道深深的刀伤。护士为她换好药,包扎好。离开时,我小声问护士,这伤是怎么划的?护士说,“她昨晚在她的房间里想自杀,正巧她女儿来看她,赶紧叫了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不然的话……”    
    我吃了一惊,但我能理解她。长年的病痛使伯爵夫人的心灵备受打击。原来她有修长的双腿,糖尿病使小腿皮肤溃烂,发出臭气,让她很沮丧。她从不让人帮助她洗澡,就是不愿让人看到她不雅的肌肤。记忆力的减退使她的自信心丧失。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里放着的鲜花,厨房、卫生间里的各种新式电器,冰箱里的大量绿色食品,还有清洁工常来为她清扫房间,专人每周为她购物,长年的特护服务,所有这一切,都无法填补她精神上的空虚。从壁炉台上和窗台上摆放的大大小小的照片里,可以看到伯爵大人曾有过的风光生活:豪华的环球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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