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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红楼望月-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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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没有可比性的〃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按说秦可卿既是如第八回末尾所交代的那种出身,她进入贾府后,难免要受到起码是潜在的歧视;就在交代秦钟和她出身的那段文字中,便有〃那贾家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的点睛之句;可是按曹雪芹对秦可卿的描写,除了焦大一人对于她同贾珍的乱伦有石破天惊的揭发批判外,竟是上上下下对她都极宠爱极悦服,第五回她出场,便交代说:〃贾母素知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    
    这很有点古怪。王蒙在《红楼启示录》中这样解释秦可卿和秦钟的受宠:〃他们身上放射着一种独特的与原生的美丽与邪恶相混合的异彩。〃〃两人如此受宠,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们的容貌美丽。〃但因貌美受宠也罢,怎么贾母偏要认为秦可卿〃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呢?    
    按书中所写,那时宁、荣二府的重孙辈中,也就贾蓉一人娶了媳妇,贾兰尚幼,宝玉、贾环均未婚无子,贾琏没有儿子只有巧姐儿,因此并不存在第二个重孙媳妇,根本没有可比性,秦可卿〃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这句话不是古怪透顶吗?也许是把近支全族都计算在内了?那么第十三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之后,来吊丧的草字头重孙辈计有贾蔷、贾菖、贾菱、贾芸、贾芹、贾蓁、贾萍、贾藻、贾蘅、贾芬、贾芳、贾兰、贾菌、贾芝十四位,有的书中明文写到他们仅在恋爱中(如贾蔷、贾芸),有的还很幼小(如贾兰、贾菌),而且即使他们当中有哪位娶了媳妇,也几乎没有进入贾母眼中心中的可能,是不必用之一比不堪与之一比的,秦可卿〃乃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这句话还是不能破译。    
    要破译,那就必得选择这样的逻辑:不仅就美丽与聪颖而言,秦可卿是拔尖的,而就她实质上的尊贵而言,也是无与伦比的因此,即使贾兰或贾琏和宝玉将来可能会有了儿子娶了媳妇,就是再好,也仍可以预见出秦可卿那〃第一个得意之人〃的稳固地位。    
    一个养生堂中的弃婴,何以在贾母心中有一种潜在的不可明言的尊贵感,视为〃第一个得意之人〃,使后来者均不得居上,这是一个多么神奇的谜啊!    
    4.对秦可卿卧室的古怪描写    
    不用〃红学〃家指出,只要通读过《红楼梦》全书的读者都会发现,曹雪芹对秦可卿卧室的描写笔法实在古怪怪在其风格与全书很不协调;《红楼梦》中写到过贾宝玉的卧室,写到过林黛玉、薛宝钗、贾探春的卧室,都描写得相当细致,但用的都基本上是写实的手法,虽糅合了一些浪漫的情调,略有夸张渲染,风格与全书的文笔是统一的,读去不会感到〃咯噔〃一下仿佛吃虾仁时咬到了一只胡桃。但第五回写到宝玉进入秦氏卧室时,却出现了全书中仅此一次的奇特描绘:    
    ……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    
    抽出来单独看,这段文字一点也不高明,设若〃史太君破陈腐旧套〃,怕是要斥为〃陈词滥调〃,引为败笔的。但曹雪芹偏偏这样写,却是为何?以往的论者,都指出这是暗示秦可卿的淫荡,有讥讽之意,或在其更深层竟有她与贾宝玉暧昧关系的隐喻。这些分析诚然有理,但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我以为乃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那就是这一组符号其实在暗示着秦可卿真实出身的无比尊贵!武则天、赵飞燕、安禄山、杨太真、寿昌公主、同昌公主,这些历史上的人物固然都同属〃风流种子〃,但同时也都是血统最为高贵的一流。我以为曹雪芹这样落笔含有强烈的提示作用,让我们千万别真的相信他在第八回末尾施放的那个〃从养生堂中抱来〃的烟幕弹!    
    5.秦可卿在贾府中为何如同鱼游春水    
    秦可卿即使不是从养生堂抱来的弃婴,而同秦钟一样是秦业所亲生,那么,以秦业的营缮郎那么个小官,而且书中明言其〃宦囊羞涩〃,这就又派生出两个问题:一、她在秦家怎么获得那样圆满的教养,一进贾府便不仅能处处适应,而且浑身焕发出一种天然的贵妇人气派?美丽可以天生,在贾府那样一个侯门中能行止〃妥当〃,那本事难道也是与生俱来的?二、就算秦可卿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从清寒之家一迈进贾家的门便迅速〃进入角色〃,适应得飞快,那她心底里,总该有着因自己出身不称而滋生出来的隐忧隐愁吧?也就是说,她多少该背着点〃出身包袱〃,才符合她这一特色人物的特定状况,然而,我们在书里一点也看不出来!后面书里写到妙玉,写到邢岫烟,都有对她们因家庭背景逊于贾府而产生的某种戒备感,某些距离感,如妙玉的执意要贾府下帖子请才愿进府,邢岫烟雪天身无皮毛衣服,冷得拱肩缩背而一声不吭,但秦可卿在贾府中却鱼游春水,心理上没有丝毫的自卑,没有任何因养生堂或薄宦之家出身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和戒备感、距离感、冷漠感,那气派,那心态,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在若干场合里,她比尤氏更显得有大家风度。    
    即使在身染痼疾的情况下,对王熙凤吐露衷肠,也只是说:〃这都是我没福。这样人家,公公婆婆当自己的女孩儿似的待,婶娘的侄儿虽说年轻,却也是他敬我,我敬他,从来没有红过脸儿。就是一家子的长辈同辈之中,除了婶子倒不用说了,别人也从无不疼我的,也无不和我好的。如今得了这个病,把我那要强的心一分也没了……〃并没任何〃门不当户不对〃的反思和羞愧,有的只是因病不能挑起一大家子重担、当稳阔管家奶奶的遗憾。这是怎么回事呢?    
    谜底只有一个,即秦可卿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实出身,她的血统其实是高贵的,甚或比贾府还要高贵,也许根本就是皇族的血统,这一秘密贾母、王夫人、贾珍、尤氏、王熙凤等都知道,贾蓉也不会不知道,倒是贾宝玉不清楚,至于璜大奶奶那样的外三路亲戚,就更蒙在鼓中,所以才敢听了寡嫂金荣之母的一篇闹学堂的话,晃晃悠悠地跑到宁国府去〃论理〃(后来自己在宁国府那无声的威严面前主动撤退)……而且秦可卿除了托名秦业抱养之女,或许根本就没有在秦家成长,她受到了秦家根本不可能给予的高级教养,她的进入宁国府,骨子里不仅是门当户对,甚或还是〃天女下凡〃般地让贾家暗中沾了光哩!


第一部分 红楼望月第8节 红楼探秘(2)

    6.警幻仙姑泄露的〃天机〃    
    秦可卿确实是〃天女下凡〃,因为她是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姑的妹妹,这在第五回中是有明文的。警幻仙姑与贾府祖宗有种相当特殊的关系,她〃原欲往荣府去接绛珠,恰从宁府所过,偶遇宁荣二公之灵〃,她对宝玉说:〃今既遇令祖宁荣二公剖腹深嘱,吾不忍君独为我闺阁增光,见弃于世道,是以特引前来,醉以灵酒,沁以仙茗,警以妙曲,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    
    警幻仙姑泄露了〃天机〃,这〃天机〃分解开来就是:她与她妹妹可卿这一支血统,要比贾家宁荣二公传下的血统更为高贵,好比君之于臣,所以宁荣二公之灵见到她只有谦恭拜托的份儿,而并不能〃平起平坐〃,秦可卿本是要许配给贾宝玉的,后来成了蓉哥儿的媳妇,是一次〃错位〃,错位的原因,则似可从〃金陵十二钗正册〃最末一幅画儿和判词,以及〃红楼梦十二支曲〃中〃好事终〃一曲里,找到线索。    
    7.为什么说〃箕裘颓堕皆从敬〃?    
    〃金陵十二钗正册〃最末一幅〃画着高楼大厦,有一美人悬梁自缢〃,这画的不消说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判词似乎也不难懂:〃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贾珍〃爬灰〃,出此丑事,〃造衅开端实在宁〃这帽子扣得上。但〃红楼梦十二支曲〃中的〃好事终〃里有的话就费解了,比如〃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贾家的〃箕裘颓堕〃即家业不振,贾敬固然难卸其责,但对比于贾赦,他造的孽似乎倒要少些,他不过是〃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倒让贾珍袭了,〃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而已,相对而言,他的这种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对社会对家族的危害性似乎都较小,贾珍既替父亲袭了官(三品爵威烈将军),在其位而不司其职,一味胡闹,本应说〃箕裘颓堕皆从珍〃才是,如两府合并算,贾赦袭官,辈分比贾珍大,也可说〃箕裘颓堕皆从赦〃。可为什么偏偏要说〃箕裘颓堕皆从敬〃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合辙押韵么?    
    这也是一个谜。    
    8.秦可卿凭什么能托那样的梦    
    秦可卿临死前向凤姐托梦,面授机宜,指示要永保家业,惟一的办法是〃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将家塾亦设于此〃。其最重要的根据是,〃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    
    一个养生堂里的弃婴,一个长在小小营缮郎家中的女孩,耳濡目染的恐怕净是〃东拼西凑〃借钱过日子的生活情状,又哪来的这种〃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的经验教训之谈?    
    历代的读者,都对秦可卿的这一托梦,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这些话,似不该出于她的口中,她若说些比如悔淫惭浪、劝人改邪归正的话,倒差不多,可偏她有这样宽的心胸,这样大的口气,可见她并非真是那样的一个清寒出身,她托梦的口吻,俨然〃天人〃的声气,与她的姐姐警幻仙姑的口气相仿,这只能让我们的思路转向这样一条胡同秦可卿的真实出身,是一个甚至比荣宁二府还要富贵的门第,但因没能趁富贵之时在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结果〃有了罪〃,一切财产都入了官,连她的真实身份,也不得不隐匿起来,而佯称是养生堂的弃婴,佯装是什么营缮郎的女儿!    
    9.北静王为何来祭秦可卿而未见出祭贾敬?    
    秦可卿死后,丧事办得如此隆重铺张,固然可以从贾珍与之的特殊情感关系上加以解释;但你自家办得如此隆重铺张,别人家却并不一定也随之相应看重;就贾府而言,老祖宗一辈尚在,秦可卿不过是个重孙媳妇,贾蓉临时抱佛脚地捐了个身份,也不过是〃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而已,然而来送殡路祭的,却一个比一个有身份,一个比一个规格高,连〃现今北静王水溶〃,也〃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丧上祭,如今又设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毕,便换了素服,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    
    或者可以这样解释:北静王与贾府关系非同一般,世交之谊,礼当如此。    
    但奇怪的是宁国府的最高家长贾敬服食金丹宾天时,连天子都亲自过问了此事,那丧事却远比不了其孙媳秦可卿排场,当时贾府并未势败,因元春的荫庇,正更兴隆,不知为何却大有草草了结之态,尽管出殡那天也还〃丧仪焜燿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看的何止数万人〃,却不见有北静王水溶的一隙身影。世交之谊,为何施之于一个重孙媳妇如此之浓,施之于一个长房家长却如此之淡?    
    这也是一个谜。    
    10.秦可卿的棺材又泄露了一丝消息    
    秦可卿死后,贾珍〃恣意奢华〃,〃看板时,几副杉木板皆不中用〃,结果是薛蟠送来了一副板,〃叫作什么樯木,出在潢海铁网山上,作了棺材,万年不坏……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的,因他坏了事,就不曾拿去〃,那樯木板〃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薛蟠称〃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当时贾政劝了一下:〃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贾珍不听。    
    过去读这一细节,只觉得作者在揭示贾珍对秦可卿的特殊情感,同时暴露豪门贵族的奢靡,却忽略了也许还有另一层深意:贾政说〃此物恐非常人所享者〃,而偏偏表面上出身于养生堂、小官员的血统不明、门第寒微的秦可卿,却公然享用了这暗示着,秦可卿的出身,她浑身中流动过的血液,恰与未坏事的〃义忠亲王老千岁〃那般尊贵,她躺进那樯木棺材之中,是适得其所!    
    11.曹雪芹写成又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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