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橘花香-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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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于一九八九年三月三日殁等刻字。
向母沉默地悲伤着，她拿起葡萄酒杯倒洒喷塞，洒完一杯又倒一杯继续泼洒。
向海薇和骆心蕾席地坐一旁，她们对于向母的哀伤显得无能为力，转而丧气地玩吹着手里的蒲公英，蒲公英白绒种子像羽毛一样飘走。
向母：〃你们先回车上等我。有些话我想单独跟爸爸说。〃
海薇跟心蕾只有听话走开，向母一个人面对向父的墓碑，忽然激动地抓土洒打墓碑，发泄心里的不快和伤悲。
向母：〃为什么你可以先死？为什么我就要一个人痛苦地活下去？你好自私……〃
向母全身无力地蹲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向母：〃如果当年我们不要回来宜兰就没事了，我应该坚持要留在台北的……〃
杜凯翔等不到家人，只好拿出数码相机，无聊地拍摄起墓园四周风景，没想到骆心蕾竟出现在杜凯翔的镜头中。
杜凯翔讶然看着眼前绑着马尾吃橘子的骆心蕾，逐渐和小时候印象中，也同样以绑马尾的橘子妹回忆重叠一起。
骆心蕾感觉有人在跟踪她，故意停步，猛回头。
杜凯翔当场愣住，不知所措，骆心蕾反而温柔对他一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是想问你……那个橘子……你喜欢吃橘子，对不对？〃
骆心蕾：〃哇，答对了。你对猜心术，对不对？〃
向海薇自骆心蕾身后走来，拎来一只海滩鞋，大声嚷嚷着，打断两个谈话。
向海薇：〃啊？〃
杜凯翔反应慢半拍，愣了一下才跟着叫：〃啊？！〃
骆心蕾：〃你们认识？〃
杜凯翔还没答话，向海薇担心杜凯翔尴尬，便直接了当否认。
〃不太熟。你们认识？〃
骆心蕾：〃嗯，就快认识满五分钟了。〃
海薇手机响起，连忙走往一旁去接听手机。
〃喂？我是向海薇！哪个无聊的客人问你龟山岛的传说？这个我要想想看……〃
杜凯翔一直猛盯着骆心蕾瞧，骆心蕾倒是落落大方，任他看个够。
向海薇：〃是不是有个小孩骑着一只乌龟……〃
杜凯翔听不下去，忽然插话。
〃那是日本的桃太郎！龟山岛传说是有一只乌龟爱上东海龙王的女儿葛玛兰公主……〃
向海薇：〃你瞎掰的吧？不要吵我！有只乌龟爱上一只不能爱的恐龙……〃
骆心蕾见杜凯翔和向海薇抢手机讲电话，两人势不两立的模样，掩嘴偷笑。
湖7…8 明信片之谜
7
海薇走到书架前，轻轻抚去书本上面的灰尘，带着复杂的心情在回顾过往。一本没放好的书本在向海薇不经意碰触下，掉落在地。
海薇蹲下来捡书，书名写着明信片之谜。
〃福尔摩斯探案？明信片之谜？〃
海薇像是想起什么似地，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书本里滑落一张橘子色色纸。
向海薇捡起色纸，橘子色的单面色纸后面写着小杜凯翔的字迹线索： 328/风向鸡/飞翔的秘密。色纸上还画有虚线摺痕，海薇发现这个秘密，觉得又吃惊又好玩。
〃原来他叫橘子妹要看这本书，是要找出这个秘密……〃
一早，天才微亮，客厅里的答录机已经闪烁着红灯，杜父走去按下，却听见JUNGLE老实不客气的留言。
〃杜凯翔，我知道你躲回宜兰去了！一次失败就给我落跑，没种……〃
凯翔和凯晴也起了个大早在橘子园里剪采橘子，杜凯翔抓着橘子，感受它的沉甸感，不由得一股骄傲上了心头。
〃吃来吃去，还是老爸种的橘子最好吃了。〃
杜父却拎着杜凯翔的包包走来，沉着一张脸，冷漠将包包丢到杜凯翔面前。
杜父：〃回去！〃
杜父抢走杜凯翔的剪刀，走去剪采橘子。
〃橘子园轮不到你来种！当年你离开宜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大话？〃
凯翔难堪低下头：〃我说……我不要跟你一样躲在宜兰的橘子园老死，我要到台北追求我的梦想……〃
〃现在呢？自己选的路，走了就不要后悔。〃
凯翔默然地捡起包包，准备要走，凯晴不舍地上前拦住他，以眼神恳求着凯翔，凯翔忽然想起兄妹小时候的约定。
〃小晴，我在台北帮忙盖了一座迷宫花园，很像我们的迷宫花园了，下次带你去玩……〃
凯晴拉着凯翔不让他走，以眼神恳求着凯翔留下。
〃小晴，对不起……〃
凯翔落寞地依然转走离开，凯晴的眼神转为怨怼，回头瞪看着杜父，杜父却隐埋真正心情，强作冷漠地采收橘子。
回到台北的凯翔，和JUNGLE、同事TONY置身于音乐声和人声同样吵杂鼎沸的酒吧喝酒。
JUNGLE：〃我们大家累个半死，结果还比不上一个阿BEN，哼，哈佛回来的就了不起吗？〃
凯翔：〃不要这样，这次算我搞砸的，你们可以用力罚我。〃
〃你说的喔，那就罚你去问到那个辣妹的电话！〃
〃啊？不太好吧？我跟她又不熟……〃
〃快去！不去以后就不用做同事了！〃
凯翔被JUNGLE他们硬推出去，他尴尬不知所措，在前方的骆心蕾背影和同事们当中摇摆不定，勉强往骆心蕾那儿走近。
骆心蕾刚好转身，和杜凯翔面对面，凯翔看见骆心蕾一脸诧然，骆心蕾却摆出制式化的笑容。
骆心蕾：〃先生，请问您要不要喝我们的啤酒？我们现在在做活动，只要你买三瓶，就送你一个舒马克钥匙圈……〃
〃我和你在宜兰的墓园碰过面，你不记得了？〃
骆心蕾这才定眼看清楚眼前的杜凯翔，恍然，眼神一转又笑了。
〃人家说见面三分熟，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应该有五分熟了吧？要不要买一手请你朋友喝？嗨！〃
骆心蕾注意到JUNGLE那一桌客人一直对着他们吵闹，还故作可爱地跟他们挥挥小手。
杜凯翔注意到骆心蕾手指上套着吸管戒指，更加确定她就是橘子妹了。
〃那个戒指……〃
〃你喜欢吗？我自己做的喔，免费送给你防小人用。〃
骆心蕾爽快脱下戒指，直接帮杜凯翔戴在尾指上，也不管杜凯翔的错愕和惊喜。
〃谢谢……其实，我一直觉得你看起来很眼熟，你是不是念过宜兰国小？〃
骆心蕾很职业性地随口应答：〃看在同学份上，你要买两手喔！〃
凯翔兴奋说着：〃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人！我是你的小学同学杜凯翔！你不记得了吗？〃
骆心蕾见杜凯翔如此开心，反而感到意外，笑容也变尴尬了。
〃不好意思，我最不会认人了……我马上送啤酒过去……〃
骆心蕾飞快转走，看似很怕杜凯翔的纠缠一样。
8
回到家后，凯翔依然睡不着，整晚把玩着骆心蕾所的啤酒赠品钥匙圈，顺便询问小斑马意见。
〃小斑马，我找到橘子妹了，可是她好像不太想认我……〃
JUNGLE喝醉躺在地上，睡到一半爬起来，大喊。
〃辣妹在哪里？〃
凯翔耐住性子解释：〃她不是什么辣妹，她叫橘子妹，我的国小同学……〃
〃喔！你的初恋情人，对不对？〃
〃不能说对。她对我来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向海薇站在水族店二楼，各式各样的玻璃鱼缸前发愣，脑中似乎还忘不掉昨天那通奇怪电话所引起的不安。
杜凯翔苦恼走进，只顾着看手上数码相机荧幕，没注意到海薇的人，刚好海薇也转身走向另一个鱼缸，两人错身撞在一起。
海薇错愕认出凯翔：〃啊？！小斑马……〃
凯翔：〃啊？！毛怪……〃
老板自动过来插嘴。
〃我这里是水族店，不买东西可以，也不要把我这里当交友中心！〃
凯翔赶紧将手上数码相机里的照片给老板看，以示清白。
〃我是来替小斑马找医生的！你看看……小斑马被我带回家以后，变得跟我一样胃口不好，瘦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情很差，影响了它……〃
老板打断凯翔：〃你想太多了，小斑马只是不习惯新饲料，我帮你换一种！〃
老板转去里头找饲料，海薇却听出凯翔刚刚说的是自己心情。
海薇：〃你失恋还没好？〃
凯翔微微苦笑：〃失恋又不是感冒，吃药就没事了。〃
海薇有些同情凯翔，本想说些安慰的话，谁知凯翔手机却突然大声响起来，海薇赶紧将他拉离鱼缸到一旁角落。
〃亏你还说喜欢鱼，你不知道鱼很容易受惊吓吗？你应该……〃
凯翔匆忙接起手机，示意海薇等一下再说。
〃喂，我是杜凯翔！〃
海薇傻住，神情变得慌乱，眼神看向站在面前的杜凯翔，不太敢相信。
凯翔：〃我知道了， JUNGLE大哥，我马上回公司！〃
凯翔匆匆转走，让海薇忍不住好奇与不安，也急忙追出。
海薇偷偷跟在杜凯翔身后，小心不让凯翔发现自己。
凯翔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往回跑。
海薇见状，忍不住好奇的只有莫名的跟在后头跑，没想到凯翔原来是跑回水族店门口，要找老板询问。
〃老板，刚刚那个小姐呢？走了没有？〃
海薇一路跟回水族店门口，还来不及躲好，老板已经直接指着她。
〃就在你后面呀！〃
海薇尴尬自己被发现，心慌地要开口解释，没想到杜凯翔却先一步跑到她面前。
〃我想问你……橘子妹是不是误会我是无聊男人，所以才不接我电话？〃
海薇听了一怔，总算确定杜凯翔真的就是昨晚打电话的人，忍不住盯着杜凯翔的脸看了看，似乎想确定什么。
杜凯翔：〃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海薇只有装傻：〃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橘子妹，你叫我怎么回答你？〃
凯翔：〃对喔，我老爱叫她的绰号，难怪你听不懂，我说的橘子妹，就是跟你一起回宜兰扫墓的那个女孩，我昨天在PUB又遇见她了……〃
海薇：〃你……找橘子妹干吗？不会只是一个要追她的烂藉口吧？〃
凯翔急忙解释：〃当然不是，我只是……很开心又遇见她，想问她记不记得小时候在宜兰，我们曾经……〃
海薇不想回忆起宜兰的事，立刻打断凯翔的话。
〃橘子妹没理由一定要记住小时候的事吧？如果你是因为失恋了太寂寞，所以想找橘子妹当替代品，那你的确是个无聊的男人！〃
凯翔被说得更加尴尬，只好努力跟海薇说明自己心情。
〃我承认我失恋了，而且也失去工作的信心，所以才想找橘子妹来鼓励自己，可是橘子妹绝对不是什么替代品，对我来说，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海薇愣听着凯翔诚恳说出心里话，情绪也跟着受到牵引，只好硬逼自己筑起防御之心。
〃人长大都是会变的，而且橘子妹……已经有男朋友了，如果你再这样缠着她，小心她男朋友误会了找你麻烦！〃
杜凯翔被海薇这么一说，不禁有所感触。
〃人长大了一定会变吗？难怪芊芊要说我长不大了，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想依赖橘子妹给我信心……〃
杜凯翔动手将手心号码擦掉，仿佛下决心不再想橘子妹的事。
PUB外，有双眼睛一直盯着亲昵走出的骆纪东跟骆心蕾不放，骆纪东才拉骆心蕾坐上他的摩托车，胸前的手机马上闪个不停。
骆纪东见荧幕来电是小米，立即避开骆心蕾，走开两步才接电话。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