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橘花香-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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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母瞪大眼睛，态度坚决。
〃不行！海薇，你不想当妈的乖女儿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假借导游的工作，偷跑去宜兰！〃
〃妈……对不起，这次我做不到，你不要勉强我！〃
向母捧着海薇的脸，认真又说了一次：〃你做得以的！海薇，看着妈，告诉妈你以后再也不去宜兰！〃
海薇看着向母，却无法再像过去一样，答应向母任何要求，只有鼓起勇气坦白告诉向母。
〃妈，我一定要去，就算没有了工作，我还是要去宜兰！〃
向母听见海薇如此坚决地反抗自己，有些不敢相信。
〃为什么？〃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他在宜兰，我想留在他身边……〃
向母差点激动的喘不过气，手揪住胸口：〃不要说了！你要是敢不听妈的话，妈就当作没有你这个女儿……〃
海薇无法说动向母，只有跪下来请求。
〃妈，我求你，让我喜欢他好不好，爸这么早就离开我们，你应该更了解爱上一个人却失去他的痛苦呀！你希望我也跟你一样痛苦吗？〃
向母愣然了，海薇说中了向母的伤心痛处。
向母维持最后力气转走回房，关上房门，软弱的瘫倒在门板上，眼神痛苦而茫然。
向海薇走出月台，远远地就看见杜凯翔开心朝自己挥手，欢迎她回来。
〃橘子妹！〃杜凯翔以丢棒球的姿势，丢了一粒橘子给向海薇。
向海薇手足无措，慌乱地接着了橘子，但接住橘子的同时，一颗心也似乎平静下来了。
〃我们橘子园今年最后一粒橘子。〃
〃你怎么知道我搭几点的火车？〃
〃我瞎等的，居然就给我等到了。〃
向海薇微笑了，赶走眼底最后一丝的忧郁不安。
杜凯翔想到什么，忽然不好意思，指着旁边一张候车椅子：〃小时候，有一阵子，这张椅子差点变成我一人专用的椅子。〃
〃你在等谁？〃
〃我等的人还会是谁？〃
向海薇感动到心头一阵暖暖的，望着温柔守候自己的杜凯翔，故意逗着害羞的杜凯翔说话。
〃啊！我也想到了。小时候我要离开宜兰的那一天，好像有个小男生翘课跑来送我。〃
杜凯翔也故意玩笑回应着：〃不会刚好就是我吧？〃
向海薇和杜凯翔相视一笑，一起回想小时候两人离别的情景。
一样的火车站，小杜凯翔骑着脚踏车匆匆赶到，直接丢下车子，跑进站里候车厅里找人，手里紧抓着那本〃明信片之谜〃。
橘子妹讶异看见了小杜凯翔，小杜凯翔赶紧把书塞到她手里，喘着气交代：〃橘……橘子妹……你一定要看这本书！〃
橘子妹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小杜凯翔已经转身跑走，他跑步的帅气背影却永远留在橘子妹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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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唱盘机。杜凯翔放了一张唱盘，移唱针试试看有无音乐。
〃我妈过世以后，我爸就把它收起来了，不知道有没有坏了……〃
向海薇听了音乐却隐隐感到不安。
凯翔发现海薇神情不对，立即关心问道：〃你在想什么？〃
〃以前朋友常说，一旦太幸福就会觉得幸福来得太快、太多了，我还骂人家笨蛋，现在自己也变成笨蛋了。〃
〃没关系，这里有两个笨蛋。〃
〃这首是你妈喜欢的音乐吗？可是，它却是我妈最讨厌的音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才奇怪，是我外号叫做福尔摩斯，还是你？〃
半敞的门扉外，杜凯晴也因为听见里面传来音乐而停步了，手不由自主地要去推门，在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小时候的回忆。
小杜凯晴抱着大眼娃，害怕地来找杜母，她听见里面传来音乐，伸手推开房间一看，却突然不敢再往前走了。
杜母背对着房门，面对唱盘，在音乐声中悲伤地啜泣，手里还紧捏着一张离婚证书。
杜母听见声响，哭着一张脸回头看。小杜凯晴怯然也跟着哭了。
杜母蹲下来温柔地抱住她、哄着她：〃以后妈妈不在家，你做了恶梦就去找哥哥。〃
〃妈妈，你要去哪里？〃
杜母悲伤沉默了，眼泪再度淌落，激动用力地紧抱住小杜凯晴：〃以后小晴就会知道了。〃
小杜凯晴抱着大头娃也抱着杜母，一起哭了起来。
唱盘似乎刮伤没保养而跳针了，杜凯晴也忽然推开房门，激动说着。
〃不要再听了！我看见妈妈听了音乐在哭，那时候的妈妈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妈妈……〃
杜凯翔和向海薇都莫名吃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哭着说要走，她要离开我们！为什么她要这么说？〃
杜凯翔赶紧安抚凯晴：〃小晴，你又做恶梦了？〃
〃这不是梦。我真的看见了！难道说……我吵着要妈妈去买琴谱的那一天，妈妈已经准备要离开我们了？〃
向海薇走上前，温柔地搂抱住情绪失控的杜凯晴：〃这和你没关系，你没做错什么，小晴很乖的……〃
杜凯晴在向海薇怀里寻求慰藉，忽然闻到了一股熟悉且令人愉悦的味道。
〃你的味道……〃
〃是香奈儿香水。我妈爱用的牌子，你妈妈也喜欢吗？〃
杜凯晴摇摇头，尴尬转说：〃我的大眼娃要睡觉了。晚安。〃
杜凯晴离去后。杜凯翔走来，开心搂拍着海薇肩膀：〃你哄我妹很有一套。〃
向海薇黯然苦笑：〃那是因为每次我妈恐慌症发作的时候，我就要告诉自己，妈妈生病了，才会说不要我了，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杜凯翔听了很诧异也很心疼，没想到向海薇一直活在向母生病的阴霾里，他抱住向海薇，想用力赶走她长久来的恐惧和不安。
〃你要不要抱着我哭？把你这些年来忍住不哭的眼泪一次都哭完了。以后你就只能笑不能哭了。〃
〃连偷偷哭也不行？连高兴到掉眼泪也不行？〃
〃我记得我妈说过一句话，女人在眼泪里是找不到幸福的。所以我才要努力不让我爱的女人伤心掉眼泪。〃
向海薇似乎也感受到杜母的感性，依偎在杜凯翔温暖的怀里，什么也不想再去想了。
骆心蕾趴在桌上，颓然地望着两杯香槟，香槟的气泡在慢慢消失中。
阿BEN开门回来，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忽然紧紧抱住骆心蕾，像是害怕骆心蕾离开一样。
骆心蕾：〃香槟都快没气了……〃
阿BEN：〃不要管什么香槟！你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阿BEN激动地跟骆心蕾强行索吻，骆心蕾心凉大半了，任由阿BEN抱着自己。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了什么？你已经忘记了吧？〃
心蕾的话勾起了阿BEN不得不正视内心情感。
阿BEN：〃香槟。我用一瓶香槟找到了你。〃
骆心蕾似乎也在快没气泡的香槟杯里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们都在逃避现在，才会想找回我们的过去。没气的香槟就不叫香槟了……我们往前努力走走看，好不好？〃
〃老实说，在我们分手的这三年，我都没想过你，一直到我工作失败了，我才想到你当年对我的鼓励……〃
骆心蕾似乎平静地接受了，含了一口香槟入喉。
〃你走吧！我不能一直依赖你。现在的我没办法给你任何东西，也不可能为你改变什么……〃
〃至少你给了我一杯香槟，和一段美好的回忆。谢谢。〃
骆心蕾和阿BEN俩都带着感激和感动，注视着彼此，两人举杯相对。
骆心蕾：〃祝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幸福，那是因为也给了别人幸福。〃
阿BEN和骆心蕾各自仰头喝尽香槟以后，一阵离别的沉默和感伤袭来。
阿BEN：〃这次，换我看着你走。你走吧。〃
骆心蕾坚强心情，拎起包包，给阿BEN一个信心的微笑后转走，可是一走屋门外，心蕾随即卸下方才坚强的笑脸，脸上流露失落神情。
骆心蕾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拿出手机，却不知道要拨打给谁。
SE手机简讯警铃声。骆心蕾急忙查看简讯。
手机简讯内容：〃谢谢。再见。阿男。〃
骆心蕾感到欣慰又难过，将手机紧握在胸前，蹲在天桥栏杆前，失声痛哭了。
向海薇41…43 又是这个味道
41
向母带着期待向海薇回来心情开门，骆心蕾立刻撒娇似地抱搂住向母。
〃干妈，还好你一直都在这里……〃
向母强忍失望，注意到骆心蕾哭红了双眼，关心探问：〃怎么了？〃
〃今天是我最开心也是最难过的一天。〃
向母和骆心蕾坐下来。向母心不在焉的，没回应心蕾的话，反而开口反问心蕾。
向母：〃海薇……有没有跟你联络？〃
骆心蕾：〃海薇怎么了？她去宜兰找凯翔了，是不是？〃
向母完全处于震惊的状态，听到一半就整个人失控地站起来。
〃不行！他们不能在一起！我要去宜兰阻止他们！不然就来不及了……〃
向母冲动地要走出去，骆心蕾吃惊于向母激烈的反应，没想到向母又回来强拉起骆心蕾要一起走。
向母：〃你来开车。快！〃
向海薇和杜凯翔战战兢兢地在门口等候，凯翔握紧住海薇的手，告诉她不会有事。
〃你妈愿意来宜兰看你，不就表示她不再反对你在宜兰了？〃
〃可是，我听心蕾的口气不太对……〃
骆心蕾的吉普车缓缓驶来，车头灯朝杜凯翔和向海薇照来，照亮了两人脸上的不安的神情。
吉普车停在杜凯翔和向海薇面前，车灯还没熄灭，他们就看见向母苍白着一张脸走下车子。
向母不等向海薇说话，就直接给向海薇一巴掌。
〃你们绝对不可以在一起！我不能让悲剧再发生了……我不能……〃
向母忽然头晕目眩了，整个人瘫软下去。
杜凯翔、向海薇和骆心蕾都紧张地扶住快晕倒的向母。
〃妈！〃
〃一定是老天爷在惩罚我，老天爷一直在惩罚我……〃向母说完，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一早，海薇便已来到学校，站在玄关处等候着凯翔。
凯翔匆忙赶到，海薇鼓起勇气，指着玄关处那张照片。
〃福尔摩斯，请你解开这个谜底吧！我没办法继续看着我妈活在痛苦里了……〃
凯翔转过身，看着那张照片，似乎也痛下决心。
〃我也很想知道……小晴的恶梦，还有我爸为什么从来不提我们两家人认识的事……〃
海薇黯然沿着走廊，走向音乐教室，黯然说出：〃那时候，我爸是校长，你妈是音乐老师，我常常在放学后，等我爸一起回家的时候，站在这里听音乐老师弹琴……〃
海薇努力回想着小时候的往事，父亲总是忧伤看着音乐老师，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凯翔：〃你说过，我妈最喜欢的音乐，却是你妈最讨厌的音乐，对不对？〃
海薇：〃可能是嫉妒吧！我爸曾经送给我妈同样的唱片，我猜，当我妈知道我爸跟你妈喜欢的居然是同一首曲子，很难不去怀疑他们……〃
〃难怪我妈过世以后，我爸会把我妈的钢琴给丢掉……〃海薇跟凯翔，一边拼凑着当年的真相，一边也愈来愈感受到真相的残酷。
海薇表情陷入哀伤：〃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