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射门-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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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让我知道了另一名造诣深厚的解说员的名字———位在东。是役,我队志在保平争胜,前锋线上只派出京一人。位在东的解说让我啼笑皆非,他说:“青岛队的锋线上只有一名球员在游戈”。这时候另一名解说员善意提醒他这两个字应该念“游弋”而不是“游戈”。位在东虚怀若谷,不但勇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还不停地向另外一名解说员道谢,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么快就让他儿子多了一个爷爷。之后他的解说还算中规中矩,且渐入佳境,妙语连珠。上半场结束时,双方战成0:0,他用一句话总结了前45分钟的比赛:上半场双方的较量真刀真枪,真是金弋铁马啊!我发自内心地大笑,当时就想拜这个“弋戈”不分的人为我的义哥。
下半场北京队在主场球迷营造的敲锣打鼓喜庆气氛中生龙活虎,大刀阔斧,10分钟之内排山倒海般连进三球完成了对我们的杀戮,大城市沙文主义昭然若揭。祸不单行,队中的罗马尼亚外援在一次本没必要的争球过程中,由于动作过大,伤人伤己,使场边一直闲置的担架得到极为充分的利用。不肯服输的他试图从担架上跳下来重新投入比赛,却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被几个担架员强行按住,只能暗叹幸运女神不在自己一边。这种敬业精神是值得嘉奖的,蛮干精神却是不值得提倡与推广的。无奈之下,胡导只好换上队中另一名前腰,这名队员以前是队中雷打不动的主力,然而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从罗马尼亚人来之后,他就只能于无声处听惊雷了,每天大发牢骚,说都是让WTO、APEC给害的。其实他是瞎联系,中国没入世前,联赛中就活跃着来自五大洲七大洋的外援了,所以命不好不能怨政府。刚刚上场,久疏战阵的他就因为一次并不怎么严重的犯规被主裁判出示了红牌。他不服,死死缠住裁判不放,非要学秋菊讨个说法,裁判员不屑跟他说话,指了指自己黑颜色的哨子,示意自己只用黑哨说话。他不会吹口哨,口哨更没有黑色的,因而无法同裁判员交流,好没面子,在晨哥的规劝下带着一肚子怨气离场。北京球迷不干了,心想到了祖国的心脏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丫还敢不服,疯狂向他投掷装满水的矿泉水瓶,真不知它们是怎么被走私进来的,一时间工体内枪林弹雨。他睚眦必报,向球迷竖起五指中的出头鸟———中指,鄙视他们低劣的准星,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京城球迷调整好心态发起第二波攻势,矿泉水瓶接二连三地击中他,让他狼狈不堪。直到防暴警察出动,这场风波才告平息,这时候看台上的球迷们打出了一道横幅:北京体育大学铁饼专业CS联盟。我不由惊叹京城就是藏龙卧虎,这群球迷原来是有备而来,仅仅通过这面横幅就可以看出他们投掷的力度和准度都出类拔萃,只要正常发挥哪怕是孙悟空来了也插翅难飞。
我不禁为以少打多的球队担忧,也对京城球迷的卑劣行径表示强烈的愤慨,希望队友们能够打入挽回颜面的一球,尽管一个入球解决不了球队的燃眉之急。
我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比赛结束,比分定格为丧权辱城的0:5,让我无地自容,真想找个缝钻进地里,然而我家的房子不是危房,就算找到缝钻进去也就钻到楼下邻居家了,没准还被人告个私闯民宅,所以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位在东最后一句总结性的话语燃起了我心头的希望之火:“青岛队这场比赛在前腰位置上连折两员大将,看来胡江教练下场比赛的排兵布阵要捉襟见肘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下场比赛我很有可能进入球队的大名单。
赛后,北医三院传来喜讯:罗马尼亚人的诊断报告显示,由于十字韧带撕裂,一年之内他将无缘赛场。心灰意冷的他做出一个让我热血沸腾的决定:回布加勒斯特传授乒乓球去,旨在运动性恢复。中国足协也传来喜讯:被红牌罚下的球员由于对球迷做下流手势而被停赛半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口不择言,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中国足协因为这个变本加厉地把他的停赛期又延长了半年。民不俱死,奈何以死惧之,同样心灰意冷的他做出一个让我热血变成蒸汽的决定:挂靴退役,开一家豆腐乳厂。他把自己对北京人的怨气,由球场上转移到了商场上,也算隔山打牛的神来之笔。
转瞬之间,原本人才过剩的球队前腰位置上就只剩下了两人,我看到了进入球队大名单的希望。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校花,校花说天上不能凭空掉馅饼,就算凭空掉馅饼也不会砸到我,奉劝我踏踏实实点,不要老是做白日梦。我说如果下场对深圳的比赛我能进入球队大名单怎么办?校花说那我就去现场给你加油。“一言为定?”我不敢相信。“拉钩上吊!”校花说。“电话里面不能拉钩,一会儿你上吊去吧。”我说。“神经病,不跟你说了,我要学习了,还有20多个单词没背过呢,马上就要一摸了,再见。”
第二天一早,京神秘兮兮地从北京来电话告诉我自己正在中关村看数码相机。我说就这么点事啊,跟我汇报什么啊。京说不是的,你也知道,罗马尼亚人和王青近期是上不了场了,今后你大有可为了。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请你吃饭。京说你已经欠我三顿饭了,能不能来点形式新颖的?我说行啊,下场比赛如果我能进入球队大名单,你就请我吃饭。京说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买我的数码相机吧,奥林巴斯的怎么样,就是那个“Hey,朱丽叶”的广告,那个女孩太漂亮了,已经成为我的梦中情人。我说你就别自我陶醉了,世界上这么多国家,你随便买个会死啊?京说会死。我说行,你现在就去上吊吧。
第四部分:一役成名漂亮姐姐的电话
球队铩羽而归,每个人都郁郁寡欢,闷闷不乐。我装出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迎接他们,并在训练中表现出极佳的竞技状态和求战欲望。
比赛前三天的训练课后,胡导留下我单独谈话,表扬了我近来的积极态度,表达了下场去深圳的客场比赛要带上我的意愿。我内心狂喜,敬了一个姿势十分标准的香港皇家警察礼:“Yeah,sir!”胡导充满期望地说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遇,也是一个挑战。我说我一定会扼住命运的咽喉,深圳将见证一个新星深圳速度般地崛起。胡导说你不能盲目乐观,现在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你能进入球队大名单,带你去深圳只是给你一次随队观摩的机会,注意,是观摩而不是观光,所以你还要脚踏实地刻苦训练,态度决定一切。我说您这句话有失偏颇,态度再好的时候没有状态也是白搭。胡导夸奖我对足球的理解有独到之处,希望我不是赵括一样的纸上谈兵之辈。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宿舍后,我兴致勃勃,和晨哥躲进小屋成一统,玩PS2的实况足球,正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生命之杯”的音乐突然响起。沉浸在游戏中的晨哥忙里偷闲说没想到还有人给我们奏乐助兴,真是难得啊!我说不是的,是我的手机铃声。就在我接电话的那段时间,晨哥对自己一直标榜的公平竞赛原则始乱终弃,趁机打入两球扳平比分。
电话是漂亮姐姐打来的,她责问我不在青岛好好呆着随时待命,去广州干什么。我感叹世界真小,信息高速公路真是四通八达,明知故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广州的报纸都登了,还想让青岛晚报转载,多亏日报社里有我的朋友,否则你能像现在这么高枕无忧吗?”漂亮姐姐心有余悸地说,“你就不能吃一堑,长一智啊!”
“真的吗,好险啊!谢谢您啊,现在没事了吧?”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暗骂那个主编言而无信,是个岳不群一样的伪君子。
“现在我们正在努力封锁消息,但我们毕竟是支流,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消息的源头,俱乐部如果从其他渠道获知这件事的话你就凶多吉少了。你好自为之吧,快成人了,也该成熟了,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不能这么肆无忌惮。”漂亮姐姐熟读论语,诲我不倦。
“成熟,不是世故,而是懂得如何体味从容。”我脱口说出步森服装的广告词。
漂亮姐姐很不满意我的态度,说:“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开玩笑。”
“好吧,这件事多亏您了,改日我请您洗桑拿。”晨哥已经领先了,我一心想要卷土重来,草率道谢。
“什么?洗桑拿?”漂亮姐姐很迷惘。
“哦,不是,说顺口了,我请您去星巴克,”我改口道,“要不上岛也可以。”
“你很忙吧,那就先说到这里吧,以后有时间我真要好好给你上一课,多保重啊!”漂亮姐姐关切地说。我扣掉手机,比分已经是4:6,巴西落后法罗群岛,晨哥真是会落井下石,他美其名曰这叫兵贵神速。
关键时刻贵人相助,又是漂亮姐姐拉了我一把,我觉得她真是观音转世,女娲投胎,妙手回春,力挽狂澜。
晚上,我略带炫耀地告诉校花自己已经得到了随队前往深圳的机会,并很有可能代表球队披挂上阵。校花说深圳离广州已经很近,早知道就让父母给我联系一所深圳的学校了,不过往南一点,也就是在飞机上多呆半小时的问题而已,真是遗憾啊,显然没有去现场观看的意思。我讽刺道是啊,真是滔天大憾啊,你要是转到曾母暗沙第一中学就再好不过了。心想她不去深圳也好,万一到时候一摸没考好赖到我身上,硬说自己是马,结果就是因为到深圳遛了遛,到考试时就变成丧失生育能力的骡子了,我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由于每天都用手机聊天,自己当月的手机费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四位数,开始寻思使用话费更为便宜的联通。京说送佛送到西,干事干到底,不如干脆买个小灵通,将便宜进行到底。听说我有买小灵通的想法,晨哥拿出自己几个月前刚刚购买的,如今早已成为摆设的小灵通现身说法:“手拿小灵通,站在风雨中,看似很风光,其实打不通。小灵通的别称叫作‘喂喂操’,这个你不应该不知道吧。有一次我给胥总打电话,刚‘喂’了两下,信号没了,于是我就下意识地‘操’了一声,没想到信号又鬼使神差地回光返照,弄得胥总一直追问我为什么骂他,是不是对俱乐部有什么意见,让我百口莫辩。”晨哥的这番话让我打消了购买小灵通的想法,为了省钱而得罪领导这个财神爷显然得不偿失,不符合可持续发展战略,于是换了一个联通新时空的CDMA号码了事,希望像姚明一样超越昨天的我。
俱乐部消息闭塞得跟闭关锁国的清政府一样,离开青岛去深圳时,东窗一直没有事发,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了。
第四部分:一役成名青梅煮酒论英雄
我们下飞机的时候,艳阳高照,南方湿热的天气就像张无忌给明教众教徒疗伤时所用的九阳神功,逼得我们像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一样汗流浃背,叫苦不迭,暗叹“火炉”济南浪得虚名。
我们下榻的宾馆是一家四星级宾馆,地处深圳市中心,异常繁华,透过一尘不染的房间窗户可以看到深圳星罗棋布,欣欣向荣的街道,车水马龙的繁荣映衬了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异常兴奋的我很想到香港这一自己的土地上走一走,看一看,但队里的日程安排一如既往得紧,紧得像张国政参赛时的腰带。午饭后我们只有不到两小时的休息时间,对于刚刚经历过长途跋涉的我们来说这点时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兴奋期过后,我假寐了一会儿,下午两点半,全队驱车前往体育场进行赛前第一次适应性训练。
我们的巴士缓缓驶进体育中心,我坐在车里面就远远看见一群球迷大张旗鼓地逆行于我们的前进方向,由于有螳臂挡车的经验教训,我觉得他们不可能重蹈覆辙,一定是我们的拥护者,于是喜出望外,大呼小叫道:“快看啊,特区也有我们的球迷。”队友们、教练们、工作人员们以及巴士司机同仇敌忾地对我嗤之以鼻,京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会儿有你受的。车门刚刚打开,这群球迷蜂拥而上,十几个早有准备的当地警察以一当十,迅速围成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圈子,在大巴和这群球迷之间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使球迷们近我们不得。由于是第一次随队出征,我分外积极,第一个走出车门,颇有风度地向球迷们招手示意,意思是初来贵宝地,敬请关照。
“这是谁啊,长这么一个熊样?”
“明明是狗样,怎么以前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