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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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真是质朴直率，不虚伪，不做作，有一是一，不知为不知，值得表扬，不像有些臣子，明明是忘了，偏不敢回禀，以至错传旨，歪曲了朕的本意。”　　　　
　　　　独孤伽罗望着容光焕发的杨坚，悄声说：“听说陈室的美女奇多，你打算如何？”　　　　
　　　　杨坚正色道：“除了赏给有功将帅们外，其余一并做婢充入后宫，由你支配，让她们也学学女人都应该干何事。”　　　　
　　　　独孤伽罗嫣然一笑，这一笑倒真的笑出眼角的皱纹，杨坚定睛一看，心道，皇后老了，脸上也有沟痕的印迹了。　　　　
　　　　“皇后，以后天下太平，我们就可以享些清福了，不必再为朝政的事继续操心，有些事该由孩子们去办了。”　　　　
　　　　独孤伽罗听不出语外之音，依旧说：“陈朝是一面镜子，要时时照一下才行。”　　　　
　　　　“皇后言之有理。”　　　　
　　　　“皇上，陈朝这么多俘虏，如何安置？”　　　　
　　　　“朕已让牛弘去办了。”杨坚说，“今日朝上，牛弘说了京城无足够大的地方容纳这些人。朕已命暂时腾出长安士民的私宅以收容之。估计今天就可能办妥。”　　　　
　　　　“皇上要去迎接广儿、俊儿吗？”皇后问。　　　　
　　　　“那是自然，不是迎接他们两位，而是迎接南征的三军。这是国之盛事，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皇后点点头，哽咽道：“我们的几个儿子都出息了。”　　　　
　　　　“这多亏了你的悉心教导。”杨坚笑着夸赞道，“儿子有能耐，而我们却不知不觉中变老了。”　　　　
　　　　四月三日，文帝亲自到长安东面的骊山，慰劳征陈归来的大军。十二日，长安举行盛大的凯旋献俘仪式。　　　　
　　　　十三日，广阳门城楼上，文帝亲自宣布对陈后主等君臣的宣诏谴责和惩处，奖掖文本。十七日，广阳门上，举行盛筵，犒赏三军。　　　　
　　　　司仪待封赏完毕后，接着宣布盛大的凯旋献俘仪式。三军健儿排着整齐的方阵，押着陈朝俘虏以及缴获的陈室的无数图籍、乐器、宫中宝器，沿街游行，最后把这些东西献于太庙。　　　　
　　　　对于陈后主文帝赐他田地十亩，房宅两栋，班同三品。陈后主喜出望外，只顾叩头谢恩。　　　　
　　　　此次，每有陈后主参加的宴会，杨坚怕他伤心，特命人勿奏吴地的音乐，陈后主的田产、房产俱在长安。日日饮酒，天天大醉，这就是亡国之君的日子。有一次，当杨坚听说陈后主日饮酒一石时，先是大惊，准备对其加以节制，转念一想，又吩咐道，任他去吧，不让他如此，他怎样度日呢。　　　　
　　　　对待陈国的降臣，文帝杨坚亲自逐一加以甄别，颇予黜陟。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诛奸任忠。　　　　
　　　　陈国的尚书令宰辅江总是一代文士，被任为上开府仪同三司，从三品�伷蜕湓�宪、骠骑将军萧摩诃、领军任忠等人授开府仪同三司，从四品�佄某荚�宪在危难关头，挺身入宫护卫陈后主，为臣尽忠的行为大得文帝称赞，下诏表彰，特授昌州（湖北省枣阳市）刺史的实职；周罗睺坚守长江上游，忠诚王事，受到文帝的亲切接见，许以富贵，授上仪同三司�伾⑵锍Ｊ淘�元友因直言劝谏陈后主，被擢授吏部主爵侍郎职务。　　　　
　　　　相反的，对于奸邪佞臣，文帝则予以严厉的处罚。　　　　
　　　　攻克建康时，晋王广和高颎处斩了张丽华及施文庆等五大佞臣，有功一件，予以表彰。但漏网之鱼孔范、王諠、王仪、沈瓘等被一一查出。文帝命人张榜公布他们的劣迹，或奸佞谄惑、或刻薄贪鄙、或忌才害能、或候意承颜、或侧巧侧媚、或险惨苛酷，特将他们定为罪人，流放到边远地区，以谢江南。　　　　
　　　　最后，文帝望着众臣，等陈后主等一帮人都退下时，说：“你们都道是朕的宽厚，也无人给朕提醒！”众臣皆惊，不知所措。文帝慢慢地说：　　　　
　　　　“适才朕想起那个主动变节的任忠，任蛮奴，此人尽管对隋有功，但朕却鄙其为人，当初就应该杀掉他。这个人受陈朝荣禄，担当重任，而关键时刻却不能以身报国，却说什么无处用力。古代弘演能代替其主卫懿公去死，任蛮奴和弘演相比，差得太远了。”话一出口，忽啦啦跪倒一大片，班首高颎朗声说道：“臣等对皇上一片忠心，若有半点私念，当受天诛。”　　　　
　　　　杨坚连忙摆手：“朕不是说你们，你们都能忠心事朕，朕岂有不知？”实际上，杨坚说这话的真正用意不在是要杀掉任忠，而是要在朝臣之内提倡一种风气，那就是对君主的忠诚，他是处置陈朝降臣问题上大作提倡忠君的文章。　　　　
　　　　幸好，高颎等人领悟了，给足了杨坚的面子，杨坚也自然心满意足。时近正午，显得有些炽热。　　　　
　　　　绿珠公主跪坐在一堆脂粉中间，茫然地木呆着，脑中一片空白，其他几位公主都不停地啜泣，实际上，她们的眼泪就一直没有干过，从被俘的那一天起。　　　　
　　　　一开始，绿珠还劝慰几句，说些女流之辈大不了下嫁王公贵族、文武将相之家做个使女什么的，即便如此，她们也感到是自己的末日，气得绿珠抛下一句话，留着她们掂量：“谁想死就去死吧，长江没有盖上，道旁的歪脖子树多的是，一尺绫带就够，谁也不会拦你们。”别说，正是这样绝情的话起了作用，几个公主都默不作声了，只是一路走来，一路洒泪。　　　　
　　　　自己的心思还想不过来呢。绿珠心烦意乱，看到宫室的男人们都一个个被带下去，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她在内心急切地呼唤薛道衡的名字，盼望着他能一下子飘到自己的身边，看着她，抱着她，吻着她。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人呢？两情相悦后却不得见还不如不相识，绿珠微眯眼缝，抬头望着天空的骄阳，真想幻化成一只赤色的火凤朝着那个火球飞去，融化在其灿烂的光芒中。她自己知道，一旦被人盯上了，身辱名羞已是不免，那一路上的苍蝇般的目光几乎全盯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有冥冥之中的帮助，她早已香消玉殒。可是，现在，她却再也不想死了，或许是有了个想念的人，或许有种尚未理清的思绪，她不得而知。　　　　
　　　　在她听到文帝杨坚和陈后主的对话时，顿时有一种被无耻践踏的感觉，陈朝可不是我的天下，我充其量只是一个公主，受着她的恩慧，陈朝可是男性的天下，既然后主都要改姓，我还有何求呢？不觉万念俱灰。再说，纵使陈朝依然存在，自己就能开心永远吗？有所依托吗？　　　　
　　　　绿珠公主扭了一下发酸的脖子，那目光又朝自己射来，真想呕吐，如同吞了两只苍蝇。她知道，那依旧是皇子晋王杨广的淫荡的目光。薛道衡不是说此人口碑不错吗？攻取建康后，第一个就杀张皇后，给人感觉是个有为青年，为什么她总感到那人有奸淫之意呢？　　　　
　　　　正胡思乱想，广阳门上又传来令人刺耳的叫声，随着那叫声，身边的姐妹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同被罩在网中的惊鸟……　　　　
　　　　绿珠公主睁开诱人的双眸，盈盈含泪，她想看看自己的姐妹们的表情，听听她们惊吓的声音，并依次判断她们命运的走向是好是歹。她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只随风飘荡的小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都不知道。她只是幻觉中波光渺渺的岸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向她招手，可惜，那身影在悠悠的水面变得模糊不清，被波浪扭打得变了形。而自己的生命之船即将何时启航，行程有多远，一切都说不清楚。　　　　
　　　　这真是一个令人忧郁的季节，悲戚的面容如阴云一样。绿珠公主正思忖间，那道令人心惊胆寒的声音又起：　　　　
　　　　“宣绿珠公主上殿！”　　　　
　　　　绿珠微微晃动一下娇躯，缓缓起身，她注意到前来领路的太监和自己照面的一刹那，竟愣了一会。拾级上了殿门槛，绿珠由两个宫女扶持上殿，当即款款拜倒，如玉柳扶风：“奴婢拜见万岁！”　　　　
　　　　吐出的竟是一串珠圆玉润之声，殿中君臣为之一动。“卿可抬起头来！”　　　　
　　　　“亡国之婢，无颜抬头！”　　　　
　　　　“朕赐卿抬头！”　　　　
　　　　绿珠公主迟疑了一阵，但终于缓缓抬起头来。“谢万岁恩典！”　　　　
　　　　连同杨坚在内，满朝堂的人都连续不断地搓揉着自己的眼睛。等擦好双目定睛一看，只觉绿珠的整个眉宇之际甚至整个面庞都浮现出一种光辉，这光彩并非所有佳丽均有，惟天真无邪中有稳重、纯洁无瑕重人伦的且具有甚深文化素养者，才有这种光彩。在这种光彩照耀下，许多人都要自惭形秽。文帝杨坚只觉气血上翻，面色潮赤，天哪，这是何等的人间美色，怕是柳下惠到此也难免神情紊乱，只觉自己全身有股冲动，几乎难以自制，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幸好没人注意，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去，赶紧舔了几下口水。　　　　
　　　　秦王杨俊更是忘乎所以，两只眼只顾直勾勾地望着，不觉间，向前挪两步，又挪两步……　　　　
　　　　晋王杨广倒很镇定，其实内心已是如痴如醉，他瞥了一眼高颎，心中怨气顿生，都是你这老匹夫，一路上对陈室内眷保护得严严密密，自己几次乘夜潜入，几次被你以各种理由找回，现在，你也不大张着嘴合不拢吗？　　　　
　　　　文帝杨坚最先清醒过来，干咳了一声，众臣才觉举止失态。


第四部分第47节　自有母后给你做主

　　　　望着眼前俘虏过来的美色，杨坚心中盘算一会，干脆把那个胖一些的公主赐给韩擒虎，把瘦一点的给杨素？或许也可以把这个叫绿珠公主的女子给贺若弼，管教这三个人耽于美色，以便于朕对他们好控制。　　　　
　　　　当韩擒虎、杨素叩谢后，杨广、杨俊乃至贺若弼都以为眼前这位天仙会赏给自己，都在干巴巴地等待着。杨坚走下龙案，真不能离得太远，给人感觉不真实，一袭飘逸的白色纱裙，盈盈秋波的大眼睛很会勾人心魂，雪白的肌肤映着黑绸般的长发，隐隐可见那纤细白嫩的颈子，她脸上的不安真让人想把她好好地拥在怀里，樱红的菱唇似在吸引人一亲芳泽，浑身上下散发诱人的清香。　　　　
　　　　杨坚正想张口把绿珠赏给贺若弼，却怎么也张不开口。这是高颎说的，绿珠公主已经与薛道衡有情滋生，不行，他薛道衡不过是个内使侍郎，凭什么要人间第一美色，朕一生戎马倥偬，食粗行简，人生美事何曾沾过边，今年已近半百，所为何来？想着想着，不觉又垂询道：“绿珠公主，你有何求，但说无妨。”　　　　
　　　　“无求。”　　　　
　　　　“平日如何生活，到长安来恐一时不习惯？”　　　　
　　　　“宫中生活，锦衣玉食，没有什么不习惯，亡国之女能苟存于世就是天意了。”　　　　
　　　　“你不想有个家？”　　　　
　　　　绿珠公主摇头：“愿做一奴婢，或一女工。”　　　　
　　　　“家对女人来说是不可少的，亏你还是个有教养的女子。”杨坚似有不满。　　　　
　　　　“国都没有，何来有家？”　　　　
　　　　“朕可以为你安家。”杨坚一指其他二位公主，“你看，她们不是有了着落。”那二位公主一听这话竟不由自主地往韩擒虎、杨素身上靠去，惹得朝中一片惊讶。　　　　
　　　　绿珠泫然欲泣，喃喃自语：“家，家在何处？”　　　　
　　　　杨坚温和地说：“这宫中便是你的家……比你那金陵更大的家。朕决意册封你为贵妃，好吗？”　　　　
　　　　绿珠一下子愣住了。宫门似海，苦不堪言。她是深知的，一个张丽华搅乱了整个陈朝，难道自己的抱负也要通过这条路实现吗？薛道衡你又在哪里？……思如乱麻，手足无措。绿珠公主终于泪流满面，哭了起来，女人到底是脆弱的。忍让与顺从就是她的本性，切齿的仇恨、复仇的欲望似乎都伴着薛道衡温温的温情退下去了。她想，活着就是最好的，或许还可以和薛道衡旧梦重温呢？　　　　
　　　　“谢……谢……谢圣上隆恩。”　　　　
　　　　杨坚见此情景，连忙吩咐道：“扶她去见二圣！”　　　　
　　　　“二圣”即独孤皇后。正是这个女人左右逢迎，上下相接，帮助杨坚屡次脱险。登上皇位后，两人相约：誓无异生之子。相得如鱼水之欢，杨坚每日临朝，帝后两人总是同车而进，到了凤阁才分手，一个上殿议事，一人入阁等候。如逢疑难大事，杨坚即派内侍赴阁告禀，征询独孤氏的意见，往往由她言而决。人称“二圣”。　　　　
　　　　群臣望着绿珠那逝去的背影，若有所失。　　　　
　　　　大兴宫外飘起了零星的雪花，雪花散入珠帘，旋即融化，窗外的天空阴得很重，杨坚深叹一口凉气，对沉默不语的高颎说：　　　　
　　　　“越国公的为人朕还是了解的，那史……史万岁确实是一个骁勇善战的人，但心计深不可测，若是让他带兵镇守边防，可算是国家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