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4-隋文帝私秘生活全记录-第2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ぞ愕染┏钦钡奈奈涔僭保娑源饲榇司笆歉遗桓已裕欢惺橥ㄊ律崛怂韭砩辍⒍脊偕惺榭追丁⑸⑵锍J掏跽潯⑼跻羌坝分胸┥蚬嗟榷际羌樨剑响柚病!
“众爱卿,北隋屡派来使者,欲以结好朕大陈,可是,朕一向专心治理国政,实在不愿与那北方漠荒之地通好,他北隋战乱不断,饿死的人、战死的人不计其数,田地荒芜,想从朕的大陈谋取私利,用以抗击突厥、吐谷浑等狄戎异族,目的很明显,没有朕的大陈,仅自乱就够那杨坚受的了。”说着,陈后主看着司马申,“这几天,隋朝又来了一位使者,是个内史侍郎,叫薛道衡,听说颇通音律。”
“皇上,那个薛道衡已来过两次了。”张丽华娇嗔道:“奴婢记得,长得一表人材,还有不少诗作流传呢。”扭动了一下娇躯,对着陈后主的鼻子轻轻一点,“司马舍人,你将那薛道衡安在何处?”“臣已将他安排在金陵驿馆,皇上若要召见,就颁旨,若不想见,就给一封文书打发他回去算了。”司马申谦恭地对陈后主说道:“依臣之见皇上还是见见他,免得让人说皇上不辨局势,这也不准备,那也不准备。”用眼的余光瞟了站在左边的几位老臣。
陈后主对司马申道:“你去把薛道衡叫来,就说朕想让他见识一下南朝的音律。”司马申领旨退下。
陈后主又望着孔范,“孔尚书,近日忙些什么,怎么没到后宫一乐呢?孔贵人倒是整日在朕的面念叨你这位干哥哥呢。”
孔范更是一位专会迎合奉承的人。本来孔范只是一介普通的秘书监,供职于陈后主的宠臣施文庆、沈客卿的府第,不想为两人所赏识,又加上孔范善诗文,借以带进宫去和后主及妃嫔们相唱和,见陈后主宠爱一位贵人姓孔,孔范就和孔贵人结为兄妹,自己也被提到朝中任职,除了几位奸臣包括自己的旧主施、沈二人外,朝廷公卿俱不放在眼里,无论官职比他是高是低。经常对陈后主说:“在外面带兵的人,都是行伍出身,不过是一介武夫,缺乏深谋远虑,在隋军面前,风声鹤唳,自扰军心,应时时换之。”陈后主也常常因这句话抓武将的过失,动辄免职,由孔范这样的文不能治国,武不能骑马的人代替,使得武将人人自危,无心守战。
“回禀皇上,近日来,臣在家潜心文章,做得诗赋一首,想献于皇上留做谱乐唱和之用。”孔范喜滋滋地说着,以怀中掏出一叠宣纸折就的书折,轻轻打开,仿佛一只笼子里面装着金丝雀似的小心翼翼,转念一想,这些乐府诗作在堂诵读有些不雅,便又合上,“皇上,待臣子奉献给皇上御览,敬请皇上斧正,有甚不合音律的地方,请皇上赐教。”
“哎——朕是欣赏你的才气的,不妨念一首来听听,与群臣乐乐。说罢哈哈一笑,柔声道:“爱妃也仔细听听,有不合适的提提看,免得让大臣瞧不起爱妃的市井出身。”
“啐,”张丽华矫嗔地一笑,“奴婢又不知音律,大臣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奴婢才不去管呢。奴婢只求和皇上日日多多共享欢娱。”张丽华眼神娇媚地挑逗着。
“好了,好了,朕不说就是了。”
日月既逝西藏,更会兰室洞房。“华灯步障舒光,皎若日出扶桑。促樽合座行觞,主人起舞沙盘。能者穴触别端,腾觚飞爵阑干。同量等色齐颜,任意交属所欢。”
孔范抑扬顿挫地念着,靠他一旁站立的文人,也都摇头晃脑,跟着哼哼。
张丽华窃笑道:“不就是写我们长夜狂欢之景吗?有一句简直一派胡言,‘同量等色齐颜’,皇上,你说说,妾的身貌和技艺,其他人能赶得上吗?这句要改!”
“哎,朕想想,朕想想……”
“够了!”一声朝中的断喝,吓得孔范赶忙住口。性本耿直、屡受打压的吴兴人、章华再也看不下去了。紧走殿阶下,双膝重重一跪,仰头高声道:“皇上,皇上即位至今已六个多年头了。这个期间,皇上不想想先帝创业时的艰难,不知臣等一班忠心侍主的老臣的心曲,不知违背天命后果的可怕,整日溺沉于后宫美色,亡国之音已渐渐入耳,整日惑于酒色之中,朝中老臣宿将,被皇上弃之于草莽之中,而奸佞谗邪的小人却升之朝廷之上。艳情左右政情,织草席的纷纷登堂执笏,与直言敢谏的大臣易位而居,嚣张于朝中。如今,隋朝大军压境、横戈待旦、饮马长江,在这种情况下,陛下若不改弦更张,用心朝政,擢拔忠良,恐怕亡国的日子不会远了。”章华说着,老泪纵横,满朝噤声。
第三部分第31节 众臣哑然
突然,“哇”地一声,张丽华扑在陈后主怀中,嘤嘤抽泣起来,粉肩一抖一抖的,令陈后主一时不知所措。
后主的宠臣施文庆一见此情,忙上前禀道:“皇上,章华所言俱是妖言,想皇上自登极以来,君臣同心,共治大陈,如今百姓殷实物阜民丰,一派歌舞升平,哪有亡国之兆?”
沈客卿也随声附和:“是啊,皇上年轻有为,就连北隋的皇帝也对我们后主‘顿首’再三,有些叛逆之臣,渡江降敌,他都不敢收容,一一送回,哪来战事日趋紧急之说呢?”
紧接着,孔范道:“哪一年春天,北隋不是派使者前来通往,要说隋军欲伐江南断不会在今日,早在宣帝崩驾时,就可进兵攻击,干吗一拖六七个年头呢?”
施文庆又接道:“你章华本是农夫,因你通点经史,善写文章,皇上征辟你入了朝廷提任要职,怎么会是弃之草野,皇上体存仁厚,连傅縡那样老臣不都在朝中任重要职位吗?”陈后主一面听着两种不同意见,一面拍抚着张丽华:“爱妃,别哭!”
“我就要哭,你章华算什么东西,胆敢污辱我贵妃娘娘和当今圣上,你眼里还有皇上吗?”张丽华银牙紧咬,面色变青,似乎气得一下子没上来气,晕厥在陈后主的怀中。
这下一闹,陈后主慌了,“爱妃、爱妃”地叫个不停,又对殿门外的宦宫蔡临儿、李善度,急急嚷道:“愣着干什么,蠢奴才,赶快叫太医来。”他的心里全在张丽华身上,脸色似有悲伤。陈后主凄厉地叫道:“来人,把章华这个老匹夫推出去斩了。”
章华哈哈大笑,笑声毛骨悚然,转头对陈后主说:“我本一介书生,躬耕陇亩、不问政事,幸有毛喜推荐,得以为国效力这三五年。只想皇上能继父业,精兵强国,仿效祖逖北伐,建立王霸功业,哈哈,此等名垂史册的美名要留于杨坚了。”说罢,昂首走出昭阳殿,笑声凄惨,在皇宫上空荡游,一会儿的功夫,笑声断绝。
面对这样一个局面,诸多忠心的大臣心在泣血。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傅縡两手紧握,仿佛要攥出水来,两腿却不住地颤抖。他要躬身上前,向陈后主讨个说法,这样下去,明摆着南陈迟早要亡吗?想起宣帝在位时,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不禁老泪纵横,悲不自胜。他跨前一步,并不下跪,声若宏钟:“皇上,皇上今天可真是能断大事的君主了,想尧、舜、禹三代贤主,想汉高祖至汉武帝都是有德的名君。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一国之君恭事上帝,爱其黎民百姓,节欲望、抛嗜好,远小人、近贤臣,日旰忘食,未明求衣,这才能泽被天下,百姓感其恩典而惠之,大臣感其贤明而拥之,这样贤君,皇上做到了吗?”
听的人都吓得不敢抬头。一边是满心忧虑、暗自替老傅縡担心,一边是窃喜,又除了一个不通融的人。
陈后主一见,杀一儆百没有起到作用,不禁杀心顿起,“你本是一个北人,不知何时流入南方,朕不计较你的身份,依然让你做官、给你厚禄,你还敢替辱骂朕亡国的叛逆说话?来人——”“报——隋朝使者薛道衡进见。”侍卫在宫门外的一声长喊,陈后主的话刚说了半句,不知对傅縡如何发落。杀了吧,在北隋使前显得自己不能宽容,落一个屠杀忠良的臭名,不杀吧,难以除却心头的怒气。
“皇上,依臣之见,”中书舍人是皇上身边的近宠施文庆,进言道:“傅縡罪当腰斩,依臣之见,先将他下狱,先接待一下隋使,让他领略我皇宫精妙音律,不能让这区区小事,坏了隋陈和好大事。”
和几个大臣低语后,司马申也了解到这一会儿朝中发生的事故,喜上眉梢,忙附和道:“施大人言之有理,皇上不杀傅縡就是体现了皇上爱臣如子,特别是傅縡这样有才华的人。”
陈后主对傅縡也是很欣赏的,过去常在众臣面前,夸他聪敏、有才气,说他“每遇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有时连想都不要想。也知道傅縡为人倔强,看不惯自己身边唱和诗赋的人,如施文庆、司马申、沈客卿等。
“傅縡,你也看到了,这可就是被你辱为奸佞臣子的人出来为你说情,留你性命的。”陈后主说道:“给傅縡治什么罪呢?死罪免去,活罪不饶,重打八十廷杖,押入狱中。”司马申看着陈后主满脸庄严肃穆,心道,傅縡,让你明白,不和我们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下场是什么,想到傅縡在朝中的威信,只要治倒了傅縡,其他百官还不乖乖听命于己。
“皇上,依臣之见,这廷杖就不必打了,一则在北隋使者面前自露家丑,二者,凭傅縡的年龄和风烛残年的身子骨,别说八十廷杖,就是十廷杖,也要了他的老命,皇上,暂且投监,让他给皇上写悔过书。”
实际上,司马申想借机在朝中树立威信。
众大臣,如右卫将军萧摩诃等人平日里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人品差在朝中尽人皆知,他的中书通事舍人之职,常掌握着朝廷的重要机密,但他却常常将这些机密透露给其他官员,以此向其他官员证明自己是皇帝的宠臣、树立他自己的威信。傅縡就他的这一点劣行曾上书弹劾他,差点使他丢了官。朝中另一位大臣毛喜是他的妻兄,两家从不往来的缘故,皆是因毛喜讨厌、鄙视他。
但是,司马申的性格两面如此协调地集于一身,一是对上善应对,看陈后主的脸色行事,二是对下昧着良心陷害好人,善于派小人跟踪众大臣的行踪,稍有闪失便秘密在陈后主面谗言陷害,他还善于用匿名信的方式谮毁朝臣,朝中品格端正之人皆受其害。“忤逆者,微言谮之;附之己,因身进之。”是以朝廷内外,皆从风靡。
司马申对傅縡可以说早已恨之入骨,在处理毛喜的事件上,傅縡就是不从,以至毛喜还能做官。“现在,哼,老匹夫让你瞧瞧我的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古亦然。”司马申眼珠转了转,起身对陈后主说:“皇上,依臣之见,将傅縡下狱后,还务必叫他写封悔过书,以治他的骄横之气。”
“那好,”陈后主沉吟片刻,猪肝色的脸稍缓和一些,转视文武大臣时心中一惊,那左边一排站立的官员皆昂首视天,面呈悲愤之色,难道这些人对朕都心存不满,只有自己的几位近臣、宠臣言语表情间还能赞同朕的主张。朕有什么过错,不就喜欢喝点酒,写点诗,喜欢和群臣共乐吗?“众爱卿,大家一直皆担心北隋有虎狼之心欲吞朕的大好河山,朕建议众爱卿多读一些历史,隔江分治的局面已有几百年了,老百姓早已风从民化、安心事农,谁敢想逆天道而行狼子野心,那都是不能得逞的。再说,长江天堑可不是秦淮河。水浪滔滔、危机四伏,那北隋又无什么高大战船,也无识水性的军士。如何渡江,怎么渡江,何人渡江?朕一向体恤百姓,深知稼穑之艰,所以在几年前,朕不顾病体,连颁减、免租税的诏书,怎么说不理朝政,不顾恤百姓?”说到这,陈后主的眼泪竟从脸上滑落下来,望着默不做声的百官,继续辩解道:
“朕临危受命,幸有母后辅佐,但母后深明大义,待朕身体痊愈之后,即让朕自主处事。朕深知,治国才浅,故深爱有才之人,由大臣忠心侍主,对有德行的人,朕一向封赏有加,从不猜忌。众爱卿或许不会忘记,毛喜是那样目中无君,朕不也还让他担任永嘉郡内史吗?今日之所以诛章华,把傅縡投入狱中,实在是不忍看到朝纲混乱,君不君,臣不臣,那怎么行呢?特别在北隋使者频繁出使朕的大陈,一旦被北隋知道,岂不笑朕朝纲混乱,所以,从今日起,必须整顿纲纪。”
陈后主一番话说得众臣哑然。
还能说什么呢?章华死了,傅縡被投监,原来的吏部尚书毛喜当年之所以保存性命,还不是因为傅縡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