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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流年明媚·相思谋--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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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暖流从笑菲心里淌过,她轻声说:“嫣然,我要你答应我。如果事情暴露,你远走高飞,把罪名全推我一人身上。别争,这是命令。”   
  昙月派的易容功夫的确精妙,笑菲变成了个瘦老头,戴着破毡帽裹在破棉袄里,坐在堆满杂货的板车上被推出了城。嫣然一个大美女却成了个老太太,坐在轿子里。   
  雪仍在落着,她坐在大板车上回望京城。   
  父亲为她发疯,用她的肉涮边炉,然后死在府衙大牢里。笑菲想着身体哆嗦着蜷缩成一团。明净如蓝天的眼睛渐渐的模糊,压眶而出,风一吹,沁凉的贴在面颊上。   
  卫子浩也好,嫣然也好,告诉过她消息后,就再没有问过她一句。临走时老何感慨的说:“堂堂相爷,堂堂相府千金,怎生落得这么个下场!”   
  笑菲没有去擦脸上的泪,她大口的呼吸,喷出阵阵白气,模糊了双眼。再恨他,此时却禁不住伤心。从此,她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女。   
  她怅然的想,是啊,怎生落得这么个下场!到秋天枫叶再红的时候,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等她真的死了,会有人吃她的肉吗?笑菲浑身颤抖,她不能想,她实在太害怕。她把头一低埋进了手臂间,咬住袖子无声的落泪。   
  远远望去,她就像一块孤零零的石头,没有知觉的被板车拉向远方。   
  第十五章(一)   
  国丧过后,京城渡过了新皇登基的第一个春节,等到元宵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热闹。宣景帝也下令灯节照旧。   
  为讨新帝欢心,各部都新扎了各式花灯。天朝京城的元宵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繁荣。   
  隔了街道,隐隐传来爆竹声。杜昕言拎了酒,进了相府。   
  一轮明月将雪地中的相府后花园照得亮堂。自沈相过世后,家仆尽散,只余名老家仆无处可去,仍留在府中看守。   
  隔得不远就能看到花灯璀璨的光影,笑声到了这里早被风吹散了。相府大门上取了素灯换上了大红灯笼。没了主人,灯笼的烛火熄了一盏,另一盏还是残烛,发出微弱的光来。   
  杜昕言感慨的站在门口,敲响了大门。   
  隔了良久才听到脚步声。老家仆开了旁边的侧门,见是杜昕言赶紧跪下行礼:“不知侯爷前来,小人耳聋,怠慢侯爷了。”   
  杜昕言扶起老家仆温言道:“今天元宵,我想去后花园祭奠番小姐,不知可否?”   
  触手间觉得老家仆衣单,他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说:“给我盏灯笼,我自去即可,你去买点下酒菜来。”   
  老家仆接了银子,将灯笼递给了杜昕言,匆匆去了。   
  白纸灯笼的光只照在方圆一丈内,院子里雪积得老厚,油靴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府邸更显空落。   
  推开月洞门,后花园那栋二层小楼安静的伫立着。杜昕言凝望这栋小楼,突然想起自己当时火烧小楼的情景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拎着灯笼进了凉亭。   
  伸手拂去石桌石凳上的积雪,他缓缓坐下,望着小楼抽出了腰间的竹箫。   
  雪夜静谧,地上树上俱是银妆素裹。一缕箫音惊了这份宁静,像雪地红梅为素淡的花园平添一丝绮丽。   
  他仿佛又回到了阳光正盛的午后,看到笑菲使计让他为她遮挡阳光。箫声之中尽带喜悦之意。   
  老家仆不多时便己回转,拎着食盒,还端来一只火盆。他正欲要走,杜昕言将他拦住,笑着说:“老人家,今日元宵,坐下陪我饮杯酒如何?”   
  老家仆摇晃着手不肯,耐不过杜昕言的盛情接过酒喝了,垂泪道:“能在元宵喝侯爷一杯酒,小人就知足啦。这里太冷清,人人听闻相爷发疯小姐谋逆都绕道而行。侯爷能来祭奠小姐,她想必是高兴的。”   
  杜昕言眉一扬说道:“从来不知你家夫人,只道相爷爱妻情深不肯继弦。他伤心小姐过世,发疯而亡令人叹息。”   
  “可不是!夫人生小姐是难产而死,老爷一手带大小姐,掌珠般宠着,舍不得她嫁了人去。这后院府中男丁是从不让进的。小姐幼时性子还活泼,自十一岁侍女染病去世后就郁郁寡欢。直到嫣然姑娘来了,后花园里才有了生气。”   
  杜昕言试探的问道:“你家小姐从前几乎足不出户,她在府中如何打发时间?”   
  老家仆酒劲上来,话也多了,指着二楼说:“楼上除了小姐闺房,听说全是书。相爷从各地为小姐搜罗书籍。小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三岁能吟诗,五岁能填词。唉,可惜了。”   
  杜昕言听后心中动了念头,老家仆便提了灯笼,又拿了几只白蜡陪他去瞧。   
  他借着烛光巡视着笑菲的书房,这里几乎没有半件摆设,三面墙壁全被书填满。书分门别类整理得很齐整。杜昕言在书房里转了一圈,目光落在书案上高高的一撂书籍上。翻开一本看,是巫术一类的偏门。   
  沈笑菲在离开前为什么看这些书?杜昕言心中起了老大的疑问。再往下翻,《神农本草经》《本草纲目》等又全是一些医书。   
  “老人家,这些书我能否借回府中一阅?”他温和的问道。   
  “唉,无主之物了,侯爷自便吧。”老家仆叹了口气。   
  杜昕言捧着这叠书,酒也不饮了,临行前又拿了锭银子给老家仆,谢过他之后回了府。他相信沈笑菲在走之前关注这些书一定有原因。   
  心里有份雀跃,他感觉到能从这些书里找到沈笑菲的去向。   
  第十五章(二)   
  “少爷,卫公子来了,在书房等你!”回到府中,管家向他禀告道。   
  杜昕言冷笑,把书递给了管家,进了后院。   
  书房里亮着灯,窗户纸上隐约看到一人身影。他警觉的察看四周,卫子浩居然是独自前来,明知自己要抓他,他还敢大摇大摆的上门?他自投罗网倚仗的是什么?皇上?昙月派?他来又想告诉他什么呢?杜昕言想了想,面带笑容推开了书房的门。   
  “侯爷去看花灯了?害我等老半天。好在有酒相伴,也不觉得寂寞!”卫子浩扬起笑脸招呼着杜昕言。   
  他穿着黑棉劲装,披风内黑外白,一看就是随时随地在雪地里隐藏行踪的打扮。偏生腰间还挂着一个香囊,杜昕言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眯得一眯。这是丁浅荷的香囊,说得再准确一点,是他下江南时买给丁浅荷的礼物。   
  难怪一直找不到丁浅荷母女的下落。丁府下人道,城乱当日,有群黑衣人进丁府带走了她们。他所料不差。   
  “浅荷还好吗?”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再有见高睿的时候。”卫子浩干脆的承认是他带人劫走了丁浅荷母女。   
  “任你是昙月派新任教主,也别想把我这里当成你家的后花园,想逛就逛。当日在湖边,我可只见到了你。高睿如果不是你救的,你就得给我把救他的人找出来。否则,我只能怀疑是你。”   
  卫子浩狡猾的笑了:“我也很想找出这个人!”   
  “一言为定!”   
  卫子浩举杯笑道:“一言为定。今日前来是找小杜喝酒的。比醉春风还好的酒多的是,最近你这里怎么就只有这种酒?”   
  “京城小杜,品酒吟诗戏剑弄箫无一不绝。当以醉春风待之。”笑菲婉柔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杜昕言眼睛眯了眯,坐下端起了酒杯说道:“子浩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你的身份。”   
  卫子浩咧开嘴笑了:“小杜啊小杜,你早知道我是昙月派的教主,否则,你又怎肯三番数次与我偶遇,与我结交?不过,朋友是真,咱们相互帮忙也是真。你要助皇上登基,所以招揽我。我昙月派尽出护卫,财力雄厚,却苦无势力。我想报家仇不是杀尽谢家人就完了。我想要让谢氏从此翻不得身。我当然会受你招揽投靠当今皇上。连无双都不知道我是教主,你却早就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吃惊?如果小杜糊涂至此,也不会是京城小杜了。”   
  杜昕言漫不经心的听他说完,忍不住也笑了:“对,我早就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他停住了。   
  他了然于心,卫子浩是想让皇上收了昙月派,从此昙月派成为皇上的秘密组织。有这道金字招牌,昙月派就不是年年为他人做嫁人裳了。也许,他早与皇上谈妥了。   
  有些话不能说明,不能点穿。纵是力扶高熙登基的功臣,也要明白君臣有别,要收敛,不能功高盖主。帝心难测,杜昕言不知为何想到了这句话来。   
  眸光一转,专注的落在卫子浩的脸上。后者打了个哈哈,又灌下一杯酒:“不管怎样。咱们都算成功了。眼下我和沈笑菲的盟约已完成,现在我想找回无双,杀了高睿。”   
  “什么盟约?助她逃离?隐姓埋名?我知道她没死。帮她的人是你吧?”   
  “对。是我用假尸身瞒过了谢林。当日也是我助她逃离相府。至于原因,小杜曾亲去大狱看沈相,应该不用我解释了。”   
  杜昕言微笑道:“好,那么告诉我她在哪里?”   
  “出了京城就再没消息了。我也不知道。”   
  杜昕言睥睨着卫子浩想,他为什么这样看重她?仅因为她是可以要胁沈相的人?卫子浩用什么打动了沈笑菲?杜昕言脑中一层层剥开着迷团,瞬间恍然大悟:   
  “难道嫣然是你的人?她在沈笑菲身边五年。我记得沈相名动京城的《十锦赋》就是五年前写下的吧?你是何时与她定下盟约的?”   
  “三年前。嫣然两年中将所有情报汇集之后,我觉得计划可行。”卫子浩佩服得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这些事串成一线,杜昕言确实不简单。   
  嫣然与无双一样,都是昙月派的护卫,难怪她走得这么干净利落。杜昕言沉下脸道:“她与你结盟出卖高睿立下大功,你以为就能让我忘记是她定的计让我爹被赐死?”   
  卫子浩眨了眨眼,得意得像踩住了杜昕言的小尾巴:“小杜,你爹没死!我今天来,就是想引你去见他。”   
  京郊三十里外有个王家村。   
  王家村位于山上。两峰对峙,中有一谷,村舍零星座落于谷中。沿山坡种着粮食,村里也多出猎手。   
  雪夜有月,大地银白。   
  两骑从山间小道驰入谷中,雪地上留下长串蹄印。   
  策马飞奔的正是卫子浩与杜昕言。   
  进了山谷,引来犬吠声。寂静的夜顿时有了生气。   
  卫子浩指着山坡上一星灯光说道:“老杜大人就住在那里。”   
  杜昕言望着灯光,心里涌出一阵感激,感激上天还能让他再到父亲。他睨了卫子浩一眼:“大恩不言谢。”   
  “小杜见外了。纵然是各取所需,你我难道真不是朋友?”   
  杜昕言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纵马上了山间小道。   
  到了篱笆门外,杜昕言下了马。听到卫子浩一声轻笑:“你呀,还真是戒心重。放心,不是陷井。老杜大人可在?!”   
  声量骤然提高,屋门轻响,杜成峰出现在门口,他身边竟还站着一人拈须微笑。   
  “成大人?!”杜昕言惊诧之下脱口而出。   
  几个月不见,杜成峰长胖了不少,一张脸越发的和蔼。穿着灰色棉袍,像极普通的老者,看不到半点天下兵马指挥使的气势。   
  卫子浩牵过杜昕言的马笑道:“我在外面等候。你去吧。他们等你多时了。”   
  杜昕言推开篱笆门,走到杜成峰面前跪下,清俊的脸上扬起了笑容:“父亲安好!”   
  “进来吧。”杜成峰眼睛有些湿润,伸手拉起了儿子。   
  成敛呵呵笑道:“今儿元宵,元宵正好煮好,小杜也吃一碗。”   
  “对对,这是为父亲自做的元宵,言儿一定要尝尝。”   
  热腾腾的元宵放在杜昕言面前,他舀起一只,雪白的粉皮,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玫红。牙齿轻轻一碰,香甜的气息漾开。“父亲手艺不错。”   
  “何止不错!吃点菜,全是我炒的。”杜成峰很是得意。   
  杜昕言吃完元宵,抹了抹嘴,慢吞吞的说:“这件事情卫子浩告诉了父亲。父亲与先皇和成大人商议,决定顺水推舟对吗?”   
  成敛哈哈大笑,拍着杜成峰的肩说:“老杜,虎父无犬子,我说小杜一见你就明白吧?”   
  杜昕言一点也不高兴,他又想起了笑菲。想起小春湖畔自己撂下的狠话,没有见到父亲之前,她怕自己杀了她吗?喜悦与难过在心里交织成深深的歉意。嘴里有点苦,她为什么不相信他呢?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笑菲。   
  杜昕言笑问道:“父亲与成大人对定北王一事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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