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谁搞垮了演艺事业-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化解这个劫数?我不能!尼采说:“人的终点就是神的起点!”,此时此刻只有上帝和医生能帮高枫的忙。虽然我在病情上无法帮上高枫一点儿忙,但是我应该在心情上要给予高枫一点儿盼望!对于他来说,此刻的求生意志是非常重要的,在此刻我不能再直言无隐了。我握着高枫的手,在他的耳边说:“高枫,你有没有宗教信仰?”他点点头表示有。我再问:“我知道你现在说话很困难,我问你甚么,是就点头、不是就摇头,OK?”高枫点了点头。
“你是佛教徒吗?”我问。
高枫摇头。
“基督徒?”
高枫还是摇头。这时高枫自行取下了氧气罩,小声而吃力的告诉我:“我对道教比较有兴趣。”
我听了之后,对他表示我知道了。大凡一个人临终之际,若是有宗教信仰,就应该以他的宗教信仰为他祈祷祝福。我知道了高枫应该算是道教徒之后,我告诉高枫:“再过不久,你将陷入昏迷,会看不到我们,但也将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境界!请你记住:不管你看到甚么?你都要选择光明的,远离黑暗的。记住!一定要选择光明,懂吗?”。
我这么说,是根据古老的《西藏度亡经》的记载:人在临终时,会有不同的境界现前。所谓“境界”,主要是光!不同的光代表着不同境界的接引:光明代表天堂,而黑暗代表地狱,我当然盼望好友高枫能选择天堂之路,然而在当时,我说光明与黑暗,而不说天堂与地狱,主要是不想刺激大家的情绪,尤其是高枫的家人,好象我黄安在宣布人家的死刑,把大家对高枫的最后一点儿希望都给抹煞掉!但我更不愿在一个人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欺骗他,说一些无谓的安慰语如:没事的啦!你会好起来的!作为佛教徒、作为高枫的朋友,我自认这样说是对的!高枫听完我说的之后,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接着我又问高枫:“还有没有甚么话要对我说?”高枫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取下氧气罩:“我很后悔!”这一次高枫说话感觉比几分钟前还吃力。“你后悔甚么?”我着急的问,高枫摇摇头,不再说话,并开始伤心的流泪。此刻我又见到那个有“难言之隐”的高枫。但是他知道我的个性,如果真有必要,他是可以“不怕得罪我”而说个痛快。虽然我不是高枫交情最深、交往最久的朋友,但是我应该是对他最没有杀伤力的人。我认为有许多话他是很愿意告诉我的,正因为如此,高枫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一定要见我一面,对我说一些他心灵深处的话,那些话恐怕连他的父母都未必知道,而高枫选择了我黄安来记下他的遗言、他的后悔。我的下意识告诉我:这恐怕是高枫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为他进行手术的医疗人员此刻已到了病房门口。“你到底后悔甚么?”我又问高枫。我想高枫“后悔的事”,会不会与他的病情有关呢?它会不会是某个人?某件事?某份感情?某句话?高枫看了我一眼,彷佛想尽他最后的一点儿气力告诉我“他的后悔”,但是医疗人员这时却打断了我俩的最后谈话,把我请了出去,他们准备帮高枫进行人工呼吸手术。这项手术的危险性极高,在自然呼吸转成人工呼吸的时候,只要一口气衔接不上,高枫随时都会死亡。但即便手术成功,也只能延长高枫三天左右的生命。对于高枫和他的家人而言,能活一天是一天吧!高枫是早上签署了手术同意书,现在手术即将进行,于是我看了高枫最后一眼,退出了病房,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着,心里反复的在思考高枫留给我的最后问号:“他后悔甚么?”
高枫的一位外国友人告诉我说:他曾将协和医院的整个治疗程序传真到美国最著名的医院。美方的响应是:协和医院的治疗过程完全正确而又先进,没有任何问题。在此时此刻,全世界最先进的医院也只能做像协和医院一样的处理。对关心高枫的亲友来说,这不能算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它正表示着在医学上已经没有可能挽回高枫的生命。我们有着极为矛盾的心理:我们其实是多么希望协和医院在治疗过程中能出一点错、哪怕是一点点的疏忽,都会给予人们一点在医学治疗上的希望。然而没有了!协和医院尽力了!
透过门缝,我看到了正在进行手术的高枫,他表现的是如此的痛不欲生!手术带给他的疼痛,连腿都蹬直了!当我看到高枫的呼吸节奏和人工呼吸器同步时,我知道手术成功了!但是那是我看过最不自然的一种呼吸状态:高枫像个不能自主的机器人,每一次呼吸的起伏上下是如此有规律而又缺乏人的感觉!一个小时以后,医疗人员出来了,表示手术完全成功,但病人的生命指数仍然很低,随时会离我们而去。这时高枫的父母跟我们说,现在算是稳住了病情,暂时还没有事,我们辛苦了!不妨回去休息休息,并谢谢我们的帮忙和关心。我进了病房,高枫已昏迷,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我竟是他生前最后一个与他谈话的人!这种缘分我会永远记在心中。我看了高枫最后一眼,用意念跟高枫沟通:兄弟!再见了!一路好走,好走。
星光大道上的人来人往(下)高枫的最后五分钟 (4)
怪事连连
9月19日晚上十点半,我结束山西太原的演出,正在吃饭时接到了北京来的电话,友人告诉我,在几分钟前,高枫过去了!也带走了“他的后悔”——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谜。
在高枫去世后的那几天里,我不管到哪里,我总感觉高枫就在我的身边,我虽然看不
见他,但是那种感觉很清楚,也开始有些不可解释的怪事接连的发生……
※在高枫去世的第二天(9月20日)晚上,我在四川泸州演出,主办单位刁难我们,故意不安排车送我们回成都,除非我答应陪某些领导喝酒吃夜宵。我的个性自然是敬酒、罚酒都不喝的人,我就不信“死了张屠户,就要吃带毛猪”。我提着行李,站在酒店大厅,无视于来来往往、指指点点的过客,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与高枫沟通:“兄弟!你能帮帮我吗?”我也不知道我为甚么要这样做——让已经去世的高枫来帮我忙。
大约过了三分钟,有位男士主动走过来,向站在我身旁的经纪人张哲昕表示我们是不是要回成都?他也是要回成都,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搭他的便车。这位热心的男士说完,我睁开了眼,笑着对小张说:“哲昕,咱们走吧。”小张狐疑的望着我:“安哥,你说会不会是……”我说:“上车再告诉你!”
9月23日下午四点我们的车在离南京禄口机场约五公里的高速公路上破胎抛锚了!想走嫌道儿太远,高速路上又拦不着出租车,眼看时间快来不及了。于是我走到路旁、闭上双眼,再度的与高枫沟通。虽然是在白天,但是我仍可以感受到他的存在。也是过了三分钟左右,迎面来了一部开得不快的奥迪车,这时突然有个念头、又好象是某种声音告诉我:“就是他了!”我立即睁开眼,向奥迪车迎了过去,我的助理在一旁大声的喊:“安哥!小心啊!”我手一招,奥迪车就慢慢的靠边。我向开车的先生表明我是“著名歌手黄安”,我们的车坏了,如何如何——那位先生说:“您是黄安呀!我最喜欢听您的歌了,我是您忠实的歌迷。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来,我送你们去机场吧!”
9月27日在去江苏淮阴表演的路上,为了争取时间,司机决定抄小径,没想到车就陷在烂泥巴坑里动弹不得!大家下车推了半天,把演出服都搞了一身泥,车仍动也不动。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无人烟、黑压压一片!这时“好朋友”又出现了!没隔几分钟,来了一台卡车,它也是抄小径的,看到我们的情况,主动抱出一捆粗绳将我们的车拖了上来。
在高枫去世的那几天里,我经历了许许多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当时因为情绪的原因,我一直隐藏在我心里没说出来,如今高枫去世已经半年了,我们也走过了北京寒冷的冬天,现在写出来,在心情上舒坦了许多,不知大家看完之后感觉怎样?
在高枫去世之后,国内有许许多多的媒体想要采访我,要我谈谈高枫的事,我都拒绝了。四川甚至有一位心理医师高女士向媒体表示,我因为替高枫算命,大搞封建迷信,并暗示了他的死亡,所以我黄安必须对高枫的死亡负道义上的责任。我向媒体表示:如果我黄安有这种本事,我现在就预言高女士下个星期会出车祸!如果高女士真撞了车,就表示我黄安不是搞封建迷信、胡说八道,是有真有本事的,可以像诸葛亮一样“上知一千年、下推五百年”。如果高女士安然无恙,那不就更证明我“不准”!既然不准,我如何暗示高枫?
诸如此类,台湾过去八卦当道的惨痛经验告诉我:借机出风头、炒新闻,会让许多美好的感觉走样,选择沉默对大家都好!
“永远只有一位”
1952年刚刚成立的以色列共和国,请爱因斯坦去做他们的总统。爱因斯坦说:“对我来说,政治是短暂的,方程式才是永恒的!我选择永恒。”人们记不得后来的以色列换了多少任的总统,可是爱因斯坦只有一位,并且是永远的那一位!
高枫走完了他短暂的一生,也饰演完他选择的角色。我深信在若干年后,人们将淡忘死亡带来的悲楚,然而“大中国”的歌声仍将传唱在人们的心中。这是对艺术家最高的恭维和最大的肯定,“大中国”歌声存在的一天,意味着高枫没有白白走过这个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幸运的!我也深信,至少做一名歌手,高枫是不会后悔的。
星光大道上的人来人往(下)唐国强(1)
难忘的背影
有很多朋友常跟我说:黄安,你这么七情上面、善于模仿,怎么没想往戏剧界发展,演演戏什么的?其实我也拍过戏,2002年才刚拍完中央台的电视剧《涩女郎》,只不过我感觉拍戏的生涯太苦了!起早贪黑的,我是一个宁可晚睡、不能早起的人,比较之下,唱歌主持是比较适合我的舞台。
在1990年,我拍了第一部电影叫《到阴间出差》,这是一部灵异喜剧。当时和我一起演出的还有张庭、杨庆煌、黄仲裕、苏丽媚等演员。既然是鬼片,所以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戏都是在晚上开拍,一直拍到天亮才收工。一宿没睡,第二天白天我还得跑唱片通告,这样折腾了三个月,我终于确定我拍的是一部鬼片,因为我都快变鬼了!自此发誓不到最后关头(通常是缺钱用的时候)绝不轻言拍戏!
在拍《到阴间出差》的时候,还有一些插曲令我印象深刻。有一次,我们到台北近郊的山上出外景,当时我没开车,所以在收工的时候,我想搭一位女演员的便车。不料该名女一号对我说:“对不起!不能让你搭我的便车,因为我的狗狗要坐,坐不下了。”说完一提速,扬长而去。没车可坐下山的我,只有用走的下山。边走边寒心:想不到我黄安在她的心目中,份量还比不上一条狗!更可气的是,当我一曲成名,成了所谓歌坛大腕儿,有一天在台北街头又碰见了她,本想给她上上眼药,给她点儿颜色瞧瞧!谁知道这几年她虽然在戏剧圈没混出个名堂,但凭着生殖器的关系,当上了某家电视台的老板娘,并且该电视台的营运越来越好、大赚其钱!不但仇报不了,还再次当了狗!在再度与她不期而遇的那个下午,我又看见了那熟悉的背影再次拒绝了我!
有一次小丘问我:老公,你觉得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我说:当我想活得久一点儿的时候,我便希望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有句话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吗?先不论那名女演员,光她养的那条狗至少就能活八百年!
有一回,我接受北京搜狐娱乐网站的访问。有位网友问我:如果有机会,我想饰演哪种角色?我告诉她:我在戏剧演出中最想扮演一个瞎子,这样就不用走“地位“,同时他还是个哑巴,所以也不用记台词,而且他还患有重病,第一集出现不久便死掉了,死的时候还是趴着死的,连妆都免了!如果有这种角色,我会十分乐意演电视剧的。可见我对演戏有多么惧怕。我的好朋友黄海冰常说:如果有任何一种行业赚钱和拍戏一样多,他立刻改行!原来海冰也觉得在国内拍戏实在是够苦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