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途-第4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周从事一笑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当今傲夏国泰民安,圣上想要在帝都外的卧龙山修建一座行辕安乐宫,近日旨意下发至个州郡,要各地征调民壮前往修筑宫殿,封丘为武陵郡的大县,人丁充足,本次征调民众的数量为五百人,一个月之内征调完成,这些民壮必须在下个月底到达卧龙山,开始动工,还望楚捕头协助贵县知县大人从速完成,想来此事对楚捕头这样的精干之人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了!呵呵!”说完,他便打开了折扇呼扇了起来,现在的天气还真的是热了点。
楚雷鸣闻听心里面猛然一惊,来到这个地方了几个月时间了,他也已经对这里的大致情况有了直观的了解,虽然封丘在各地中,也算是比较发达的地区,但这里的民众一点都不富裕,由于连年傲夏和临国征战,现在的赋税已经十分繁重,每年的税赋交纳之后,大多数人家所剩余粮也只是勉强度日,日子过的已是十分清苦,加上连续征调精壮青年从军,许多家庭已经是没有什么精壮人员了,现在突然又征调一千民壮去修建什么安乐宫,恐怕又有多少可怜的家庭会家破人亡了,内心暗地大骂了起来:“***这个皇帝老儿难道是脑子进水了不成?这些年来边境战事连连,傲夏胜少败多不说,国库恐怕早已空虚,你***不想着怎么保住老家,还说什么国泰民安,居然要大兴土木的兴建什么安乐宫,难道不怕官逼民反把你个老儿给揪下皇座不成?”心里面虽然骂了个痛快,但绝对没有敢说出来,因为他不是傻子,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骂当今圣上,无疑是老寿星骂阎王活的不耐烦了,这可是灭三族的大罪呀!
楚雷鸣偷眼看了看李知县,只见这个家伙居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有一点的担心,现在他是不得不应承下来,这种事情那里是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可以抵制的,恐怕即使是知府大人也一样连个屁也不敢放的,如果他出言抵制的话肯定也是跑不了被判个违抗圣命的罪名,照样是个死,虽然无奈,但也只能躬身受命,接下了他当捕头以来的第一个让他违心的命令,可心情早就跟刚才领奖金时完全相反了。
接下来几个人说的什么,楚雷鸣几乎都没有听进耳朵里面,满脑子都是征召劳役的事情,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又坐了一阵后,楚雷鸣找了个托词退了出来,迎头碰见还在外面闲逛的沈老三,沈老三看见楚雷鸣便立即巴巴的凑了过来。
“兄弟!给老兄说说得了多少赏金,是不是该请我喝酒了?”家伙就不能闻到一点腥味,马上就找着由头想要蹭酒。
楚雷鸣兴致不高,想到马上就要去做的事情,心里一动,不妨问问这个大老粗,看他是什么意见,于是笑到:“你别眼馋,我知道你也拿了不少赏金,现在倒来蹭我的了,好了!咱俩现在就去喝酒去,我请客不就得了!”
出门的时候楚雷鸣又招呼上了黑头,三个人一起逛到了一个酒楼,掌柜的一看,来的都是这里的官人,也不敢怠慢,赶紧把他们让到了一个包间里面,上了一桌子好菜好酒,三个人便吃了起来。
楚雷鸣边吃边把征召劳役的事情告诉了两人,两个人听的脸色都有点发黑,沈老三也不当他们两个是外人,没心没肺的就发开了牢骚:“这还让人活不让了,去年年底刚征召了一千壮丁送到了边城,没一个月时间就传来消息说咱们的军队和胡图国一战大败,咱们这儿的老少爷们一千个几乎全部玩完,今天又征五百劳役,这老百姓的日子还真的过不下去了!兄弟!你这次的差使不好办呀!”
黑头无奈说到:“其实每次遇上这事,咱们捕快房都是挨骂的主,可咱也没有办法,毕竟上面有令,不办的话就是欺君之罪,搞不好就要掉脑袋的,想想那些个老百姓确实不容易,像这种劳役上面是不划拨粮食饷银的,一切还是地方上来出,今年看来咱这的老百姓日子就更难过了!”说完叹了口气。
“像这种征召劳役的事情以前都是怎么做的?”楚雷鸣不大明白这种事情的操作程序。
“还能怎么操作!召集各乡里正、里胥,按照当地人头分派,人口多的多出,人口少的少出,最后集中起来,派人送到指定的地方就得了,而且不能晚于规定的时间,否则照样要收拾负责的人!”沈老三是这里的老人儿,对这种事情倒是门清。
“不过咱捕快房的人就辛苦了点,一些地方的民众不愿意服从,咱们就得下去镇抚,不行就抓人,所以咱不但要出力,而且还要挨骂,谁让咱吃的是这碗饭呢?”黑头端起碗把酒灌了下去。
楚雷鸣听的心烦,喝了一阵酒后,对黑头说到:“这种事情我不熟悉,我这几日身体不十分舒服,你带着弟兄们看着安排好了!”说完后丢了些碎银子结帐回了家里。
紫烟看出楚雷鸣有些心烦,于是问他到:“相公今天是怎么了?回来后就愁眉不展呢?”
楚雷鸣把今天的事情简单对她说了一下,紫烟的俏脸上顿时露出了怒色:“这肯定又是那个奸贼出的主意!这样一来,不知道他又能捞多少银子!”
楚雷鸣对当今的朝廷里的事情知道甚少,听紫烟如此一说,于是好奇的问到:“哪个奸贼?不是皇帝下的令吗?”
“我说的奸贼就是当今相国郭亥!他现金把持朝政已经十年有余,当今皇上不过是他的傀儡而已!”紫烟随口答到,眼中闪出一抹厉色。
听紫烟忽然把当今圣上说的如此不堪,楚雷鸣吓了一跳,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掉脑袋恐怕都是小事了,赶忙起身到门口看了一下,见小丫鬟们都不在附近,就转回来对紫烟说到:“我的姑奶奶呀!我以为我楚雷鸣胆子已经够大了,原来家里面的老婆比我胆子还大!居然连咱当今的皇上都敢编排!厉害厉害!佩服佩服呀!不过这话也只能对我说说,出去的话可要小心点了!否则你老公我的脑袋恐怕就要搬家去也!嘿嘿!不过这个宰相大人的名字也起的太有学问了,叫什么不好,偏偏要叫什么‘锅盖’!有前途!哈哈!”
紫烟当说出刚才的话后,心里面也是一惊,毕竟楚雷鸣现在也算是官家的人了,自己忽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不知道他会如何反应,不过后来看楚雷鸣却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并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而且还说的十分有趣,知道他也并不在意这个,于是感到心中十分安慰,不过她也警醒了许多,微微的对楚雷鸣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就不再说下去了。
第一篇 封丘篇
第五十七章 楚捕头病了
征召劳役的告示一张贴出来,立即在封丘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特别是消息传到乡里的时候,无数家庭顿时陷入极度恐慌之中,无不惟恐劳役的名额落在自己家中,但随着里正们的一纸通知,一个个的家庭的梦想最终开始了破灭,送别家人的哭声响彻了无数村落的上空。
当一队队的民壮汇聚起来的时候,楚雷鸣突然病倒。
本来应该主持运送民壮到帝都的楚雷鸣忽然感染了风寒,不停的高烧、寒战,再也无法到衙门报到,李知县感到奇怪,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突染重病,一病不起,而且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于是在接到消息后,也赶紧到楚雷鸣家探视,结果看到楚雷鸣面色焦黄,神色憔悴的躺在病榻上。
“知县大人,恕属下有病在身,不能起身远迎!”楚雷鸣在丫鬟的搀扶下努力挣扎着起身道。
“躺下躺下,不必多礼,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了呢?躺下说话!我听说你染病不起,专程前来探视,没想到才两天不见,你居然病成了这样!”李知县赶忙按住了要起身的楚雷鸣让他躺下说话。
“前两日没有休息好,因为天热,就冲了一个凉水澡,没想到第二天便觉得头重脚轻,本以为自己身强体壮,也没在意,结果……唉!”楚雷鸣喘息着摇头到。
“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想来应该是凉水激住了,以你练武之身,想来应该很快痊愈的,先休息一下好了!”李知县赶忙安慰他到。
这个时候一个郎中被紫烟请到了这里,在紫烟的陪同下进了楚雷鸣的房间,一见知县大人也在,郎中急忙施礼,李知县让他不必多礼,还是赶紧为楚雷鸣诊治,于是郎中开始为楚雷鸣号脉。
不号还好,结果一号之下,连郎中也皱起了眉头,连连说奇怪,李知县急问:“这位神医,你可看出楚捕头所痪何病了吗?”
这个郎中被知县这一个神医叫的脸上一红,赶忙连称不敢当,其实他虽然不算是什么神医,但在封丘县城还是小有名气的,可偏偏刚才为楚雷鸣把脉的时候,被他散乱的脉象弄的不着头脑,从脉象上来看,他似乎像是风寒入骨,可偏又时强时弱,又不太像是风寒的迹象,可如果不是风寒的话,他却浑身通热,面色焦黄,还不时的打寒战,这些表象却又极是风寒的迹象,一时让他拿不准了主意,现在知县大人询问楚雷鸣的病情,他总不能说怎么没有看出来楚捕头具体得的是什么病吧!那样的话他这个郎中以后就别在封丘混下去了,于是硬着头皮说到:“刚才我为楚大官人把脉,以在下的认识来看,楚大官人应该是感染的伤寒,而且他似乎以前就有旧疾,但因为他身体强壮而被压制住了,现在正直初夏,人本身就燥热难当,而楚捕头又以井水沐浴,才引发了旧疾,此次病发,所以才会来势十分凶猛,我这就为楚大人开一副药方,抓紧进行调治,想来过段时日应该就可以下床了!”
一听楚雷鸣还真的病的不轻,李知县不觉有些急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他心目中最能干的一个手下却倒下了,让他怎么能不着急呢?于是又问到:“依你所见,楚捕头要能行动还需多少日子?”
郎中一合计,这个楚捕头的病因并不清朗,自己要是报个三五天就能好的话,结果他的病却没有见轻的话,那不就把自己的牌子给砸了吗?要是报的话,索性就报的多一些,想来再厉害的伤寒,只要好好的调治,一个月时间大概也可以了,就算是几天就好了,也只能算是他妙手回春,手段高明,于是略微思量了一下后答到:“以在下之见,楚捕头此病来势甚凶,俗话说的好,病来山倒,病去抽丝,要是想要彻底治好的话,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否则极难除根!”
楚雷鸣有气无力的躺在那里说到:“大人!实在抱歉呀,在着节骨眼上我却躺倒了,不能再帮大人做事,实在是与心不安呀!”
李知县算是彻底没辙了,连郎中都说了至少要一个月时间,等到楚雷鸣好了的时候,恐怕早过了上头要求的期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了,还是另外安排他人算了!打定了主意后,李知县起身告辞到:“楚老弟还是先安心养病好了,就不必在挂念衙门的事情了,至于劳役之事我自会安排他人去做的,衙门里面这几日事情繁多,我也就不打扰你养病了,就此告辞!”
送走了李知县等人后,院门被丫鬟关了起来,楚雷鸣一下便从床上蹦了起来,把盖在身上的被子丢出去老远,被子里面滚出几块用百布包裹的烧热的砖头,嚷嚷到:“我呸!还神医呢!老子幸亏不是真病了,要不落到你的手里还不让你给治的死翘翘呀!妈呀!可把我给热死了,原来装病还要受这么大的罪,快!快!我得赶紧冲个澡去,快要中暑了!”说罢便飞奔出去,可马上又折了回来,一脸贱笑的对正在笑他的紫烟说到:“老婆大人,这么热的天,要不我们一起去冲洗一下如何?我也好为你搓搓背呀!”
紫烟即便是到现在还是有点受不了他的调笑,俏面一红啐他到:“谁与你一起去洗,一天倒晚就没有一点正经的时候,小心我告诉如玉妹妹,让她也好好整治一下你这个学生,看看你着圣贤书到底是怎么读的!”
楚雷鸣嘿嘿的笑到:“看你想到哪儿了,我跟你学武艺不是很正经吗?我可是个好学生呀!”说完一溜烟跑去洗澡去了。
楚雷鸣就这样一直“病”着,沈老三当仁不让的接替了他的事情,开始把各乡各村的民壮召集到一起,带上了一些差役护送着他们离开了封丘。
楚雷鸣远远的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看着离开的队伍,心里面充满了无奈,望着那些哭哭泣泣送别亲人的老弱妇孺,内心感到十分苍凉,紫烟在他的身边轻轻的挽住了他的一条胳臂,无声的抚慰着他。
楚雷鸣把一个装了银子的包裹悄悄的交给了黑头:“你们此行恐怕要一段时间了,我身体有恙不能同行,你一路上就辛苦了,这里是一点银子,你带在路上,你们几个弟兄路上尽管花好了,切记不要过于苛求这些民夫,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卧龙山即可,不必着急赶路,让那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