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2-与"郎"共舞-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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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起身告辞,两人卿卿我我地回房间了。
“老公,今晚坐在缪律师身边的那个女的是谁呀?怎么老含情脉脉地盯着你看?该不是你以前的老情人吧?”曼羽半调侃半认真地说。
朱新心里“格登”一下,表面却仍旧若无其事地说:“她呀,是老缪的女朋友啊!像你老公我,堂堂双硕士,长得又如此帅气,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多看几眼哪?这说明你眼光好,有能耐呀!”
“哼,我看你好像也暗递了不少秋波吧!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开玩笑!那种小土豆,我怎么会看上?哪一分一毫比得上我的小美人?让人神魂颠倒……”
“空说不算。”曼羽翻身压住朱新,边解对方的扣子边说,“销不销魂要看你的表现如何,偷没偷荤一试便知……”
“这个小妖精!”朱新一边暗暗叫苦,一边暗自庆幸自己在月娇那里总算留了一手……
①诗经《氓》里所言: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第一章后院硝烟起(1)
谢桂芳穿着一件带碎花的棉布睡衣,原本淡黄的花朵已败了颜色,像是染上了什么污渍,变得白不白灰不灰,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挽在脑后,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自己了。她瑟缩地蜷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神情恍惚,沙发垫子扔得东一个西一个,面前的电视机开着,但显然是个摆设。
她烦躁地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滑向了十一点,可是,孟晋还没有回来!
这个家,对他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多久?半年?一年?亦或更久,他总是一大早便开车出门,忙到晚上才回来,连回家吃顿晚饭都是逢年逢月难得一回。好不容易在家呆一天,也总是拉长个脸,眉头皱着,嘴角紧抿着,仿佛他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灾难和痛苦,那副别人眼中笑容可掬的谦谦君子形象哪里还寻得着半分?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男人,就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谢桂芳恨恨地想,手指甲神经质地抓挠着怀里的沙发垫,把深灰色的垫子抓出一道道灰白的凹槽。
认识孟晋,正是他人生中最低潮的时候,当时他虽然还挂名为旅行社的副总,可早已是形同虚设,所有的活动全没他参加的份,所有的人见他都绕道走,嫉妒他的人更是趁机冷嘲热讽,视他为无物。这时候,谢桂芳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时年二十二岁的谢桂芳是个头脑简单、相貌平平的工厂女工,从头到脚看不出任何过人之处,对婚姻的理想就是“老公孩子热炕头”。孟晋的“副总”身份吓坏了她,虽然孟晋已遭排挤,但在外人眼中还是金光闪闪的“大红人”,谢桂芳对孟晋并不感冒,这个单纯的姑娘颇为自觉地认为自己不适合找太风光的人物,怕“管不住”,可孟晋偏偏看上了她这份单纯,简单的几个回合便将谢桂芳“拿下”。结婚的当天,谢桂芳惊喜地咬自己的手指,惟恐是在做梦。
孟晋到了美国,经过短暂的磨合之后便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并把谢桂芳接了过来。工厂女工谢桂芳到了美国才发现她老公已经成了社区名人,而她还是那么土。她最怕参加那些所谓“名流”的聚会,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珠光宝气,谈笑风生,而她穿得就像十八世纪的出土文物,夹杂在这些香喷喷、明艳艳的女人当中,就像是一束鲜花中夹杂的一棵稗草,如此的突兀与不和谐。更可怕的是,这些女人见到谢桂芳一个个都像高傲的公主,恨不能眼睛长在头上,以示自己的高雅,可她们见了孟晋则都换了一脸谄媚甜蜜的笑容,像孔雀般拼命开屏示好。有一次孟晋的一个朋友对他说:“那个穿灰衣服的就是你老婆?唉,孟兄,实在委屈你了。”谢桂芳不幸闻听此言,差点当场晕厥!
她知道这几年的分离,孟晋已经和她生活在了两个世界!
从此,谢桂芳拒绝参加所有的聚会,不但如此,她拒绝参加一切社交活动,也没有工作,成天就像鸵鸟一样,瑟缩地藏在自己那二层楼的小洋房里,自以为远离了歧视和伤害。就这样昏天黑地地茫然度日,浑不知今夕何夕!
在这种与世隔绝般的日子里,孟晋是她惟一的希望,惟一的幸福与企盼。可是,可是,她收获的是一次次的冰冷和失望!
她也知道自己土,不会打扮,她也希望能讨得孟晋欢心,可是,她就是永远学不会描眉画唇,学不会配戴那些亮晶晶冰凉凉的首饰,更无法像那些酒宴上的贵妇人一样,长袖善舞,顾盼生辉。在她那传统家庭教育出来的头脑里,那些风骚,那些美艳,那些谈笑风生左右逢源通通都是万恶之源,是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才干的事,换在以前就该叫“破鞋”,像她这样清白严谨大义凛然的良家女子是应该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
有时候,她也在家“精心”打扮一番,以期得到老公的赞美,当然,她的“精心”无非也就是换件合身的衣服,把头发梳得整齐一点,但孟晋要不就熟视无睹,要不就干脆直截了当地说:“这乱七八糟一大堆都是些什么衣服呀!没一件像样的!又不是没钱,可不可以买几件稍微顺眼一点的?”弄得谢桂芳灰头土脸下不来台!可他所谓“像样一点”的又是些什么衣服呢?有一次孟晋把她拖进了位于迪斯尼乐园附近的SOUTHGATE超级购物中心,什么BURBERRY、LV、CHANEL……她也没觉出有什么好,可一看价格差点吓晕了过去,一件衬衫五六百,一双皮鞋六七百,而一只LV的包居然要卖到一千多!要知道这都是美金不是人民币呀!四五千人民币一件的衬衫她不信穿上就能变天仙,五六千人民币一双的鞋她不信一辈子穿不烂,而一只LV的包折合人民币一万多元,可以当得上大陆普通工薪阶层一年的工资了!尽管孟晋公司的品牌“VIETA”、“APREMILAN”在这里也有销售,一件T恤也卖到一百多美金,可她同样认为一点都不值!是,孟晋有钱,买得起,可她哪里会舍得?这样子糟蹋金钱她觉得是要遭天谴的!她就喜欢去买打折的,跳楼大甩卖的,一百美金买回一大堆,特有成就感!所以孟晋兴致勃勃,她却扭头就走,打死也不买,气得孟晋跺足叹息!
有一次,孟晋送了她一瓶香水,CHANELNO。5,她好奇地往衣服上喷了一点,倒是芬芳怡人,可孟晋的一番话又让她倒了胃口,他说:“知道吗?这叫香奈儿五号,全世界销量最好、最经典的一款香水,知道玛丽莲•;梦露吧?当年记者问她穿什么睡觉,她说穿香奈儿五号,这就全世界闻名了!”谢桂芳一听,什么玩意啊!不是赤裸裸地勾引男人吗?孟晋怎么也会说这种话了?当场便不悦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说这些?”
“导购小姐介绍的呀!怎么了?”
“无聊!”她生气地把香水往孟晋手上一塞,气鼓鼓地走开了。从此这款香水便被束之高阁,再也不曾被问津,而孟晋也再没兴趣买东西送给她了。
第一章后院硝烟起(2)
离开社会越久,她就越和时代脱节,越和时代脱节,她也就越没有勇气走入社会,渐渐地,家中这三百多平方米的空间便成了她全部的世界。她又不像有的太太那样喜欢吆三喝四打麻将,因为在她看来赌博也是万恶之源,所以除了打扫房间接送孩子,看看中文台,偶尔翻翻中文报纸,她便再无事可干,最大的乐趣便是买菜做饭等孟晋回家共进晚餐。可是,从孟晋那里,她感受到的却是日渐冷漠和嫌弃。这让她既寒心更害怕,除了这个男人,她一无所有,她不能失去他。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做!看到孟晋要么不回来,要么躲进书房成一统,有时睡觉都在书房,一两个月不碰她是常事,她又气又怨又恨,哭泣、祈求、怒骂……可什么都不能让他有所改变。
她真的不明白,孟晋对所有人都宽厚仁慈,和颜悦色,为何就不能对她温存一些?诚然,他依然在尽一个丈夫养家的职责,可那是义务,不是感情!
谢桂芳正在心潮起浮,气愤难平,儿子孟海走过来怯生生地说:“妈,拿钱给我买校服。”
“你的校服呢?”
“……和同学踢球……撕破了……”
“什么?你这败家子!”谢桂芳一阵火起,抓起手中的垫子就朝孟海扔过去!
孟晋刚走进客厅,便看见一个不明飞行物朝他袭来,“砰”的一下掉在地上,定睛一看,是一只沙发垫子,而屋子里乱七八糟早已像个劫后战场。
原来又是谢桂芳在打骂儿子!
孟晋看着一片狼藉,听到瓶瓶罐罐摔得丁当作响,不由得一阵厌烦。每天都是这样,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累死累活,回到家非但听不到半句温言软语,充斥耳边的不是骂声便是哭声,简直像个永无休止的大战场,他奇怪这谢桂芳年纪不过刚刚三十有五,怎么就像到了更年期,脾气古怪暴躁到了极点,成天不是吼就是哭,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孟晋摇摇头,径直朝楼上走去,谢桂芳冷冷地开口了:“哼!又是这么晚才回家,我看你真的比美国总统还要忙!”
孟晋忍耐地蹙蹙眉,仍是一言不发地往上走。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任何情绪和谢桂芳吵架,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他只想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个澡睡觉。
“慢着,你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了吗?碗都还给你留着呢!”
孟晋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三,是他的“法定洗碗日”。
半年前谢桂芳偶然从香港的一本八卦杂志“驭夫宝典”中看到:只要男人还情愿做家务事,就不会变心,顿感茅塞顿开,大彻大悟,就此奉为金科玉律,一丝不苟地遵照执行。
从此,谢桂芳制定了一个家规:每逢星期一、三、五,孟晋必须洗碗,不管多晚回家此家规雷打不动。
为了避免和谢桂芳争吵,孟晋一直都遵照执行。可今天桌上的碗实在太多,而他又实在太疲惫。看到餐桌上的一片东倒西歪的碗筷,孟晋一阵眩晕,求饶地说:“明天洗行吗?我累了。”
“不行,洗了再睡!”谢桂芳不依不饶。
“哎,我饭都没回来吃你还把碗给我留着,你在家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不洗?”孟晋一阵无名火起,声音高了起来。
“不是我不能洗,规矩就是规矩!哪里能随便乱改?书上说了,对待家务事随心所欲的男人对感情也是随心所欲的。我一天到晚在家守活寡,你以为我好受吗?你必须洗!”谢桂芳在家空守一天也是心有怨屈,此时吼叫声已带了明显的哭腔。
怎么?我累死累活在外面打拼,你倒是委屈得不得了?孟晋强忍着怒火,一语不发地往楼上走。
“不行,你不能上去!”谢桂芳几步蹿上前去,两手张开拦住了孟晋的去路。
孟晋被迫抬头看着谢桂芳,只见她穿了一件黄不黄白不白的棉睡衣,衣领和袖口都已松松垮垮,更衬得身体枯瘦如柴。一张脸也是干巴得犹如抽干汁的橘子皮,如此干涩晦暗缺乏生气。而此时她正处于激愤状态,鼻翼翕动嘴角发颤,更显出几分狰狞。这样的一张脸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孟晋吃惊地看着谢桂芳,感觉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陌生,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仔细打量过谢桂芳了。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如此邋遢如此神经质如此不堪,她竟然……是自己的妻子!
“好,让我洗碗是吗?行。”孟晋返身走到餐桌旁,拿起盘子“砰”的一下摔在地上,接着,一个、两个……相继在地上开了花。
谢桂芳呆了半晌,冲过来尖利地叫道:“你要干什么?”
“不就是几个碗吗?这样好,不用洗了。”孟晋把桌上的碗盘通通扔到地上砸碎,然后抬起头来,心平气和地说,“对不起,谢桂芳,我要和你离婚!”
第一章初谈合作 明远相托(1)
孟晋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每天的工作忙得像打仗,只有中午才能小憩这么几十分钟。
十年前从北京来到美国时,孟晋还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两袖清风一无所有。他住过大杂楼,打过餐馆,干过苦力,经过十年的奋斗打拼,如今他已是两家公司——美国维雅达集团公司和恩伟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从一手进一手出的“国际倒爷”开始,到后来创立属于自己的国际服装品牌“维雅达”,孟晋可谓是一波三折,九死一生。如今“维雅达”及“爱柏瑞•;米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