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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欲望乡村(未删)-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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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邝局长就说:“是啊,把他叫过来嘛,人多也热闹些。小吴,你去叫叫他。”

    我心里暗暗埋怨吴广多事,对邝局长也颇有些腹诽,人家县委书记请客,你cāo什么心,大大咧咧叫这个叫那个,反客为主。

    看来,邝局长也是个倚老卖老的角sè。

    这样的机会,曾铮当然一请就到。

    范书记让我坐在他的右边,邝局长坐在他的左边。

    一共五个人,服务员却拿了六套餐具。我问范书记:“还有客人吗?”

    范书记点点头,笑着说:“还有一位,谷子你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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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识的,是谁呢?

    我在猜测着,就进来一位中年男子,不是别人,却是吉水镇的蒋中平蒋书记。

    蒋中平转着圈给我们打招呼。从他打招呼,可以看出这位官油子的老道和圆滑。

    第一个打招呼的当然是范书记,他是主人,又是这里职务最高的官。虽然他与范书记关系不错,而且刚才显然又是在一起,在其他人面前,这一声招呼还是不可免的。

    第二个打招呼的不是邝局长,却是我谷子。他当然知道这次范书记设宴专门就是请我,我谷子才是最重要的客人,而且,我们还是吉水一见,今ri才又重逢。语气间,便显得格外亲切:“谷子,学业有成,就把蒋叔叔给忘了,也不来吉水看看我?”然后,转向邝局长:“老领导,有些时ri不在一起了,今天好好干几杯!”一声“老领导”,叫的亲热,显得尊重。最后,拍拍曾铮和吴广的肩膀:“小伙子,别忘了给吉水一个机会,什么时候也让蒋大叔露露脸。”

    我注意了一下,六条汉子,按照“范蔡”派系划分,刚好一边三个,以酒量而论,我一个个排了队,他们显然不是我们的对手。邝先有喝不过范书记,曾铮不是我的对手,蒋中平对付吴广,更是绰绰有余。

    我真希望酒桌上来一次“范蔡”大战,把曾铮们打个落花流水,以泄我积攒多ri的心头之气。

    然而没有,邝局长、蒋中平,包括范正大全都把我当成主攻对象。是范正大起的头,他端着满满一杯酒(大概一两一杯那种),站起来:“谷子。”他叫着我的小名,而不是叫林谷,这让我觉得亲切,“来,让我先敬你这个大才子,你到这里来,我还没有为你接风呢,我范正大没看错,谷子你果然是个人才嘛,我范正大主政x县以来,文章登在省报头版的,你还是第一个人!来谷子,咱们干掉!”

    接着是邝局长,也端着满杯,不过没站起来:“林谷,论打枪我邝大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邝局长在部队时的外号)可说是百步穿杨,一枪一个准,打你左眼不会伤你右眼,舞文弄墨,我就不行,就得靠你们这些秀才。来,为了那篇好文章,咱走一个!”

    我赶忙站起来。

    邝局长右手扶着酒杯,左手做个往下压的手势:“林谷,你坐下,我个子没你高,没有空中优势。”

    我不敢坐下,毕竟是领导敬酒。

    看我坚持不坐,邝局长也只得站起来。近距离一比,邝局长果然比我矮了一大截,他的个头不会超过一米六,这北方汉子,在咱南方也算矮个子,确实没有“空中优势”。

    “空中优势”并没有在我心中产生多少优越感,相反,邝局长浓眉下面那双充满自信多少带点霸气的眼睛让我感到一份压力,一份惶恐。

    接着是蒋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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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子,”他也是叫我的小名,“我是以老朋友的身份敬你一杯!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贵脚踩踩我们那个地方,我蒋中平随时恭候!”

    我说:“一定一定,一定拜访,吉水是我的老家,你蒋书记(革委会改为党委了)还是我的父母官,还希望你对我谷子继续关照!”

    我几次打定主意去吉水,后来又因故取消,回来近一个月了,我都还没去看叶诗文。

    曾铮是和吴广一起过来敬酒的,我看着他们说:“我们都是一口锅里吃肉的,我们就免了吧。”

    曾铮就说:“能与林组长一口锅里吃肉,这是我们的荣幸,还希望大作家多多指教!”

    吴广马上附和:“正是正是,请多多指教!”

    听得出来,曾铮的话里带着一股醋意。

    我微微一笑,说:“曾组长,小吴,我林谷自到文广局,便受到你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这里,我林谷表示衷心感谢,这杯酒,我敬你们!”说完,我把那杯酒一口干掉!

    邝局长没听出我们的弦外之音,以为我们真的是那么和谐,高兴地举起杯子:“好,看到你们那么团结,我就放心了,都说‘文人相轻’,我看也不一定嘛。你们采编组是我们文广局的核心力量,你们的安定团结是我们单位事业发展的重要保证。这样吧,为了你们的真诚团结,我也陪你们喝!”说完,也斟满一杯酒,干了。

    他们这样敬我,起初我还洋洋得意,有一种受重视的感觉。后来,我觉得不对劲,要这么你敬一下,我回一杯,非把我灌趴下不可。于是我就拉住吴广,说:“你们别忘了,那篇采访通讯也有吴广的大名,你们怎么可以忽视他呢,也要敬敬他才对呀!”

第129章情路三岔口

    参加工作第一个月,范彤还寄来钱,我给她回信说,谷子大学毕业了,参加工作了,怎么好意思再伸手要老师的钱?老师的恩德,没齿不忘,谷子现在无以回报,唯有以勤奋工作来报答恩师!

    写完信,范彤亲切的面容浮现在我眼前,谷子一辈子遇到许多贵人恩人,范彤无疑是其中重要的一个,她给我jing神的鼓励和物质的资助(当然还有肌肤之亲),让我在经济最困难的时候生活也充满阳光,高中两年、大学四年过着衣食无忧的ri子。

    还有蒋小莉,信和汇款一样准时到达我新的地址――文广局。蒋小莉和范彤的汇款都是那么准时,谁的汇款到了,另一个人的汇款接着就到,总是相差那么一两天。

    我取回蒋小莉的汇款,也给她回了和范彤那封内容相似的信,我说,谷子完成了从消费者向生产者转变的过程,像你小莉一样,也是一个挣工资的人啦,再伸手向你要钱就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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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有一些稿费收入,谷子的收入可能比蒋小莉还高一些呢。那时的医生像他们穿的白大褂那么干净,没有红包,没有药品回扣,*的空气还没有弥漫到医疗卫生那一块净土,所以谷子敢这样说话。

    蒋小莉还是一如既往给我寄钱,一样的数额,一样的准时。

    蒋小莉在汇款附言那一栏这样写道:钱用不完,可以存着。

    就这看似不经意、简简单单的八个字,让我半宿没睡着。是啊,蒋小莉寄来的钱与范彤寄来的钱意义不一样,有原则xing的区别,范彤的钱纯粹是朋友之间的赞助,是资助我完成学业;蒋小莉和我,至少在她眼里,就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朋友,她的钱,可以零花,还可以存着,用途多着呢,结婚、生子、买房子,问题是,自己是不是已经选定蒋小莉终身相伴?

    我发现,现在谷子我走到了爱情的三岔路口。除了蒋小莉,还有周敏敏,还有叶诗文。

    她们都很优秀,舍弃谁都会让我有割肉般的痛楚。周敏敏的美丽,蒋小莉的痴情,叶诗文的温柔。我就像那只贪心的猴子,恨不得把所有的玉米棒棒都搂在怀里!

    这比我当初选择职业要难上一百倍。

    毕业前夕,我征询过大chun、妈妈和范彤的意见,范彤是支持我回家乡的,她的指导思想就是到基层锻炼是一个人走向成熟必不可少的程式;大chun却是主张我留着省城的,说是大城市里,毕竟视野更宽,机会也更多一些。妈妈则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说,谷子,你回家,妈妈不反对,你留在城里工作,妈妈也支持。你自己拿捏。

    最后,我听从了范彤的意见。

    这件事情,我不可能去征询范彤,女人都是爱吃醋的,包括知识女xing。

    矛盾而又无助的我甚至想到了用抓阄的笨办法。

    我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找来一张废纸,裁成四块,丢弃一块,分别在三块纸片上面写上“周敏敏”、“蒋小莉”、“叶诗文”,然后揉成三个粗细一样形状相同的小纸团,再拿过竹制的笔筒,倒出一把铅笔、钢笔,把纸团放进去,还双手握住笔筒使劲摇晃几下。我想,谷子此刻的行为绝对比现在的工程招投标或者zhèng fu采购招投标还要公平公正!

    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仿佛抓出谁,谁就可以马上与我同床共枕似地。

    我第一次抓出的,是叶诗文。

    我心不甘,口里喃喃:“三次吧,给大家一个机会;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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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两次,抓出的竟然都是周敏敏。

    我扔下竹筒,重新钻进被窝。

    刚合上眼,就看见一脸愠怒的蒋小莉:“谷子,欠的钱可以还,欠的人情也可以还,但这份感情债怎么算,怎么还?你难道不知道,十几年了,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我刚想解释,抓阄不算数的,我谷子还没有作出最后的决定呢,还没有来得及张嘴,就看见周敏敏插进来:“谷子,虽然我没有正式向你表白过,但我周敏敏心里却是爱着你的,把你当成唯一的男朋友的,你不可以移情别恋的哦!”我定定地看着周敏敏浅浅的迷人的酒窝,心想这个美人儿城府够深的,从来没有在她嘴里听过一个“爱”字,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冷艳让我望而生畏,不敢越雷池一步。今天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那个字,我心里一阵感动,就有想握着她的手的冲动。我正yu伸手,却又看见叶诗文那双哀怨的大眼睛……

第130章已为人 妻

    在女人面前,男人永远要做出一副强者的样子。――谷子

    其实那天晚上,我根本不需要做三个阄,因为再见叶诗文时,她已经是他人之妻了!

    我去叶诗文那里,刚好来文广局报到一整月。期间我回家一次,没有去吉水镇,就没有见着叶诗文。

    还是在学校时,那次请假回家,在叶诗文家里住了一晚,快活了一晚,后来再就有没见过面,连通信也很少。也不知叶诗文晓不晓得我谷子已经回到县城,已经是县文广局的一名干部?

    我在吉水镇却扑了空,没有见着叶诗文。广播站一位小姑娘告诉我,叶站长请假回家了。

    “回家?回铜锣湾了?”

    小姑娘扎两条羊角辫,总是十*岁的样子,说话带笑,一副清纯活泼的样子。

    小姑娘摇摇头,说出的是另一个村子的名字。

    “那,叶诗文是走亲戚?”

    小姑娘又摇摇头,笑着说:“不是走亲戚,是回家。”

    “叶诗文叶站长的家不是在铜锣湾吗?”



    “那是叶站长的娘家啊。”

    “娘家?”

    小姑娘的话其实明白无误告诉我一个事实,此时的我却像一个智障人,脑子转不过弯来,或者说不愿意转过弯来。

    “叶诗文她,难道……”

    “是的,我们叶站长一个月前结婚了,”小姑娘笑脸如花,“我们吉水镇蒋书记亲自为他们主婚呢,叶站长的丈夫姓刘,是隔壁一个乡的农机站长。”

    一个月前,就在我来县里报到的那段时间?蒋中平还亲自为他们主婚?蒋中平这个老sè狼,自己搞腻了,就把人家给转让了?也不知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才急急忙忙把人家一脚踹出去呢?

    我突然感到大脑缺氧,眼前一片漆黑。我眯起眼睛,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已经抱在怀里的玉米棒棒突然丢失,成为别人囊中之物,虽然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感,那感觉也总是不爽!

    如果我一回到县里,就赶过去看望叶诗文,或者,还在学校那段时间,多给叶诗文写几封信,加强沟通保持密切的联系,事情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本来我还打算去拜访蒋中平,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有这个心思?

    我提起自行车掉个头,闷头就走,都忘了跟那个小姑娘打声招呼。

    我推着自行车走了一段路,走出镇zhèng fu大门,才抬腿跨上去。我骑上自行车有意无意间那条小路,,那条我和叶诗文一起走过的小路。青草萋萋,小河依旧,我爱过的姑娘却已为*!

    我的情绪坏透了,就像路边那丛枯黄的茅草。

    我把自行车推倒在路边,盘腿坐下来。这块草坪正是几年前我与叶诗文极尽缠绵的地方。

    我在河边静静坐了半个小时,然后骑着车垂头丧气回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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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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