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情空-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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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栩琪睁着哭肿的大眼害怕地瞅着他,若有若无地点了下头后无意识地咬住嘴唇,有气无力地抽噎着,泪水一颗一颗兀自住下掉。
她那模样让秦浩天觉有欺负弱小的不爽感觉:“唉!”他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
先前自己是真的吓住了,气极了,才会对她动手,随着她源源不断的眼泪越流越多,他的内疚、自责也随之增多……
秦浩天叹息一声将她抱起,让她趴在床上休息,并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别哭了!抹上药休息一下。”
沙栩琪就象没听见他的话似的,瞧都不瞧他一眼,只是呆呆地趴在床上,摸着胸前的项链怔怔地出神。
那弯弯的半月好似哥哥的笑脸让她难过的想哭,她一直是哥哥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他小心地呵护着,从小到大他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责骂她甚至对她动手了,一想到这,她难过地大哭起来,现在她好想回家,回到皓皓的身边。
她终于明白秦浩天就是秦浩天,无论他和皓皓怎样的相像,他们都是两个不同的人,秦浩天是只带刺的刺猬,随时都可能刺伤自己,而皓皓总是百般心痛她、呵护她,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舍不得、更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一点伤害!
相较之下秦浩天就太让她失望了,既然狠心地出手打了她,又何拿什么药给她呢?她才不希罕他的假好心,更甭指望她会领他的情。
沙栩琪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气愤地抓起瓶子,狠狠地将它扔在地上砸个粉碎。
“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她激动地大吼着,显得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该死!”秦浩天脸色难看地盯着地上的碎片,他的心情一下又被她弄得糟透了,再不出去透口气,他会控制不住地掐死她,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他用力地甩上房门如旋风般席卷而去。
“皓皓,琪儿好想你,好想回家!”希望的破灭比身体上的伤害,给人带来的打击还要大。沙栩琪在强烈失望的折磨下,搂着桑桑放声大哭……
痛快地哭过一场之后舒服多了,此时她感觉心里空荡荡地发虚、发慌,在孤独、寂寞的侵袭下使她特别想家,哪怕能回家的希望只有千分之一,她也决定要试一试。
她是从水中被卷到这莫名其妙的世界的,那回家的路也许与水也脱不了关系,沙栩琪暗自思忖着。
秦浩天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之后才折回来,他不放心留她单独在房里胡思乱想,也许他该退让一步。
“对不起。”从来没有道歉习惯的他,在磨蹭了半天之后才僵硬地挤出这三个字,要将它们说出口,比大战一场要还要困难呢!破天荒的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
沙栩琪懒的理他,疲惫地闭上眼轻声道:“浩浩,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有事就叫我。”秦浩天听见她的话顿了一下,压下被重新挑起的火气,又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塞进她手里。现在的她很恼火、很生气,让她休息一下也好,他带上房门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杨千华刚换下湿漉漉的衣服,若有所觉地向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听见门主回房时的沉重脚步声了,从见到那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个超级大麻烦,特别是刚刚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哭闹,真让人不敢恭维。
他从未见门主对哪个女人这么费过心,尤其是门主对她的态度让他很担忧。女人嘛,都爱使小性子、爱发脾气,还要让人家哄着、宠着,麻烦透了!
不过,“门主”的脚步声沉重的连他都能听得出来,看来是碰钉子了,没想到那个小女人还真敢不知死活地对他发脾气,真是够胆的让人佩服!
秦浩天苦恼地深锁着眉头,感到头痛万分,想不到小丫头的反应会那么的强烈和激烈、就连她被绑架的反应也没有这么激烈,居然讨厌到不想见到他,让他感觉情况有些严重。
沙栩琪那不同寻常态度,让他的心里隐约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使他特别的心神不宁,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她,一下子让他觉得好朦胧、好虚幻,遥不可及地让他有一种把握不住的感觉。
唉!秦浩天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遇上她开始,自己叹气的次数和皱眉的次数就如呼吸一样频繁,他讨厌自己情绪化的反应,更懊恼她对他那恐怖的影响力。
女人,果然是个超级的大麻烦!其中又以沙栩琪为最,他苦笑地想着:如果世上多几个沙栩琪那样的女人,天下恐怕早就大乱了。
算了!不想了,越想他越烦躁,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沙栩琪最终还是涂上了秦浩天给的药,坏蛋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她才不会蠢得便宜那家伙而苦了自己,那药的效果还真不错,不大一会儿功夫,清凉舒爽的感觉便代替了热辣辣的痛感。
舒服地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差不多是深夜了,沙栩琪和桑桑俨然如做贼似的,摄手摄脚、悄悄地溜出客栈,脱出牢笼让她兴奋地吐出一怨口气,觉得世界又变得美好起来。
深夜,万籁寂静、凉风习习,一轮圆月斜地挂在当空,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房屋朦胧、树影婆娑。
沙栩琪慢悠悠地来到之前救人的桥上,心中一阵激动,如果她的方案切实可行,她马上就可以回到她的世界和皓皓在一起,再也不用受尽委屈,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一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漾出甜美的笑容。
“桑桑,走,我们回家喽!”沙栩琪犹如龙归大海,箭一般地射向河里,只带起少许的涟漪。
呦呵! 这绝对是高水平的一跳,身手干净、利落;动作漂亮、潇洒,这出色的一跳与跳水健将相比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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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分道扬镳
沙栩琪刚溜出房间就被秦浩天发现了,他悄悄地缀在她的身后,很好奇她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离开客栈要到哪儿去,去做什么?
是想偷跑?还是去找齐正豪?他胡乱猜测地,心里极不痛快、极度不爽,无论她做怎样的打算他都不能接受。
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沙栩琪会跳河自杀!当他回过神想救人时已经慢了好几步,她和桑桑早已双双跳入河中。
秦浩天纵身飞下,手忙脚乱地将她救上岸,他后怕地颤抖着,面无血色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箭一般地飞掠回客栈。
“杨千华,快,准备热水……”他激动地吼了一嗓子,复又旋风似的一脚踹开房门,将沙栩琪放在床上,用棉被将她紧紧地裹住。
“把身子擦干,换衣服。”秦浩天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只是侧转身子背对着她,他呼吸急促地喘着气,差点失去她的感觉让他产生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秦浩天痛苦万分地闭上眼,不愿承认她宁愿以自杀来摆脱他,也不愿和他在一起的事实,没想到自己的存在只会把她给逼上绝路,这个认知让他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倔强的令他心碎,令他痛苦……唯今之计,只能暂时放开她,给她喘息的空间,否则事情会越来越糟。
看秦浩天湿漉漉地忤在那,发梢还不断地滴着水,那酷似皓皓般的侧面让沙栩琪不由自主地心里一软,她是气他、怨他,但也会坏心到想要他生病:“我没事,你浑身都湿透了,去换一下衣服吧!”
“不用!”秦浩天苦涩地开口,依旧背对着她试图掩饰他的痛苦,并努力控制住自己过于尖锐的语气,害怕吓到她。
“你不用再寻死觅活,我走。”秦浩天说完这句话毅然走出房间,由始至终没有再回头。
“喂……”沙栩琪犹豫地轻唤了声,明白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但现在她的心情很糟糕、心绪也很混乱,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遂不再开口。
他真的走了,望着空洞洞的房门,沙栩琪的内心一时五味俱全,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和茫然,对于能摆脱掉秦浩天她的心里并不是特别开心,反而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其实不用他救,她也要游上岸来了,一下水她就知道那只是一条普通的河流,根本无法回家。她是白高兴、白忙活一场,瞬间就经历由满怀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其间的难过不言而喻,相信任何人一时之间也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而那个笨蛋!糊涂蛋!竟误以为她要自杀?笑话,她只是心情不好,情绪不佳而已,又不是神经有问题!
自杀?亏他想得出来!
混蛋!傻瓜!老是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根本不问、也没有耐心去了解事实就武断地乱下定论!
气死她了!她才懒得跟他解释。谁叫他总是那样的顽固和冥顽不化呢? 他痛苦、伤心、生气也是他自找的,活该!
大混蛋!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她才不会稀罕!沙栩琪死鸭子嘴硬地找着一千万个理由,但是那噬人的孤独、寂寞随着他的离去,又慢慢地爬上她的心头。
清晨,一缕阳光划开笼罩在大地上的薄雾,毫不吝啬地把温暖洒向四面八方,但是它微薄的温度与夜晚的寒冷相抗,就显得有些苍白无力,给它笼罩下的一切都染上一层忧郁的颜色。
人们还在酣睡中做作美梦,使得本来就不大的小镇如一座死镇般悄无声息,显得格外的空旷、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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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有一个暴躁的家伙窝在那儿喝着闷酒,旁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的空酒坛,看样子是一宿未睡的杰作,此刻的他犹如褪皮的响尾蛇,随时准备咬人几口。
当吴非寻着暗号来此会合的时候,看到的景象着实令他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门主如此萎靡不振、喜怒于色。
“查得怎样?”秦浩天头也不抬地冒出一句话,手里抓起酒坛仰头又是一阵猛灌。
妈的!这什么酒?怎么不会醉人?他整坛整坛地往自己的肚子里倒,一夜下来就差没把自己给淹死,可是他还是能清醒地感觉到心里不好受的滋味。
该死的女人!可恶的女人!他重重的将酒坛放回桌上,“碰”的一声,坛内的酒溅在桌上,一滴滴的就像沙栩琪的眼泪,让他揪心、他难受的快要窒息。
老天!此时的门主就象一碰就爆的炸药,极度危险,谁惹上他只有一个结果,死的很难看!偏偏吴非不能躲开,只能硬着头皮据实以报,等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下场他想都不敢想:“回门主,那群蒙面人查不到任何线索,沙栩琪也一样,她是谁?从哪里来?以及家在何处?属下亦没有查出来,……”
“废物!”秦浩天生气地随手一拂,一个酒坛电也似的射向吴非,狠狠地砸在他的脑门上。
“碰!哐啷……”酒坛在吴非的脑门上爆裂开来,他一动不动跪着,任鲜血从脸颊流下。
“她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不过江湖上对她的传闻倒是颇多,据说她是齐正豪未过门的妻子,而《天绝心法》是他们的订情信物,无极山庄的少主齐正豪持有上册,下册则在她未婚妻沙栩琪的手里,她被门主掠走后,下册自然落到了门主的手里,他们都说门主是人财两得,享尽齐人之艳福!” 见门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吴非才将他查到的消息一股脑倒出来。
“未婚妻?”秦浩天终于有了反应,他吃惊地抬头看向吴非。
“是的,江湖上也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而齐正豪也出动了全部的人马追查她的下落,他自己还亲自带了一队人马日夜不停地查找,不过我们的人阻击及时,他暂时还查不到沙栩琪的行踪。”吴非肯定地回答,不过她要是老在大街上晃,对方要不了多久肯定会得到消息的。
“未婚妻!”虽然秦浩天早有心理准备,但一经证实还是吃了一惊,她竟然敢骗他,从头到尾一直否认她和齐正豪的关系,他恨恨地将手中抓着的酒坛捏得粉碎。
“琪儿……你不应该骗我的。”秦浩天痛苦地低语,脸上闪过复杂的神色。他不甘心、也不会放手,他知道自己一旦放弃就会永远地失去她。
他讪然苦笑,自己又何曾真正的拥有过她。
“琪儿,我恨你。”秦浩天闭上眼仰首狂饮,一口气把坛子里的酒全部倒进肚子里,他大口喘着气调整自己的情绪,企图尽快恢复平静。
“门主?……”吴非试探地询问要不要动手杀掉她。现在的门主恐怖的让人心惊胆战,真为成为他目标的人感到悲哀,也许死亡会是她最好的解脱。
“我要她。”秦浩天喃喃地低语,他虽然很恨她但是还想给她一个机会,他只想暂时给她一点空间,以缓冲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