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往事-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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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用冷水洗澡,然后用刮胡刀刮昨晚新长出的胡子,他从不用电动的那种,他觉得用手动的很贴切,在刀与皮肤间的那层毛发被剃去以后,冰冷的刀片渐渐地融入了体温,但刀片仍是刀片,它随时可划破皮肤进入身体,展示着它阴冷的一面。
双鱼座的人性格似乎也是双面的,他是个渴求纯粹爱情的,但却又被不纯粹爱情的爱情包围着。薇打电话来说是有些工作上的问题向他请教,他想了想反正周六呆在家中也无事做,出去也好。他和薇是同行,只是在不同的股票交易所工作,他们中午吃完饭见面的,谈完工作时太阳也微微地发出了桔红色的光,他们来到了BLUE,他要了蓝山,薇依然喝着摩卡,他们相对而座,但这次坐是同一张桌子,BLUE中仍旧漂着香甜的奶油味道,很温暖,是发自内心的那种,他们闲谈了很多,薇说,她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所以到现在还一直单身一个,她希望在那里赚足够的钱然后去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薇个子不高,那天穿的是一个真丝有蕾丝花边的衫衣和浅色的牛仔裤,她把头头染成了桃红色,并做直板的离子烫。
出了BLUE,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他们走在大街的马路上,一辆开得飞快的车从他们俩身边擦过,她用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再也没有放下来,他不拒绝她,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任何人,他们去了一家很小的川菜馆,就在他家的附近,但他却一次也没有去过,薇把他拉了进去,她头发的颜色和那里的气氖很相配,她笑得很灿烂,他们的装束和里面的民工是极不相配的,但他们吃和很开心。出了门薇问他去哪里,他说:这时离我家很近,我五分钟就走到了,你呢?“反正我回家早晚无所谓,既然贵舍这么近,不如让我去参观一下吧?”他当然是没有办法去拒绝的,薇的眼睛中闪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就像小女孩一样,他想到了薇的第一名话“你不觉得星星在像你招手吗?”
他的家很简单,但家用设备是全部具备的,那最好的是那套音响,在上面他花了很大的心血和金钱,只是两条喇吧线花了近万元,但声音也是绝对好听的,他喜欢古典音乐,收藏了很多的CD,薇拉着他的手进了门,他打开唱机,将“穆特”演奏的《浪者之歌》进了进去,调好音量后他转过身来准备对薇说点什么,但薇用自己的嘴将他的嘴堵住,紧紧地抱着他,他脑子像被轰炸了一样,茫然不知措,他们在时而激烈时而舒缓的音乐中做爱,他在薇抚摸中醒来,已是半夜窗外的灯光稀疏,只有几个窗口还在亮着灯,黑夜将一切吞噬。他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澡,在镜子中看到那一刻的眼神,冷漠,麻木不仁,刚才还在享受着快乐,此时却在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音乐停了,薇笑着看着他从卫生间走出,此时她已经将衣服穿好,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还没等他答应,他便听到门“哐”的一声关上了,他从窗口看见楼下的薇,白色的真丝衬衣,桃红色的头发,路灯将她照亮,但还是被黑夜吞没了。他回去继续睡觉,床上还残留着薇的杏仁味道香水的气息,他念她睡不着,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搞不懂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第二天阳光很好,将夜色完全盖,一切又恢复了色彩和生机。
他是被电话铃吵醒的,他以为是薇,却不是,是文夕,一个他以前的同学,他们俩关系很好,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联系,以前上学的时候,他们总是互相挖苦,有时他占上风,有时文夕占上风。“佳,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想我了吧,快出来享受阳光,顺便请我吃饭,然后陪我去买衣服,我喜欢你的眼光,你喜欢的风格适合我,好了,好了,不说了,半小时后我家楼下来,不许迟到,”他还没反应过来,文夕已经把电话挂掉了,他觉得自己像机关枪一样,他冲着电话笑了笑,然后去洗漱了。
第四部分孤单的芭蕾(2)
外面的阳光确实很好,照得人睁不开眼,射入每个人的身体,将心脏照得很透明,没有一丝的杂质夹杂其中,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各种各样的笑容,他在去文夕家的路上买了一份当天的报纸,上面全都是“黄赌毒”的事情,他不喜欢看那些文字,在那里找不一纯真的爱情,而却为了生活不得不去看这些东西,他不想将自己放在这个世界的外面。
他忽然被谁在头上拍了一下,不用想一定是文夕了,她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却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孩,他头发很长,眼睛很大,很黑,他和佳一样,几乎什么事都很随便,从来不去拒绝任何人,只是没有对纯粹爱情的期盼。她说自己是一个不相信感情的人,以她活的很快乐,他们金科玉律逛街,吃文夕最喜欢吃的KFC,文夕从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变成什么样子,但还好,食物并没有将她充是像气球一样,文夕说她最近广告做的不错,老板发了不少的奖金,还有客户给的提成,所以今天要好好地出来享受一翻,买几件衣服和化装品,在街上有很小的男孩拉着他非要他买一支自己的玫瑰送给文夕,他不买,说这样不合适,但小男孩非常坚硬的坚持着,就在他准备掏钱的那盲人一刻,文夕已经将钱递小男孩手中,并从他手中的一捧花中挑出了一朵最美的束,小男孩这才高兴地离开,文夕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学习不错,很有礼貌,和大家的关系也非常的好,后来考北外去了,最后又回到了这座古董城市里,做广告,因为她做广告的原因,每天都要面对着电脑十几个小时,所以脸色有些发白,却没有掩盖住那从她的骨髓中散发出的气质,那种味道是别人所不具有的,他帮她挑了件浅粉色的毛衣准备秋天穿说她的性格很活泼,这样的衣服很配她,由其是她的肤色,她自己又挑了件很酷的裤子,说是出去玩的时候穿,他觉得和文夕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可以将一切的烦恼全部抛掉,和她在一起时没有性别的差异,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可以丝毫不去顾及对方,快乐是由两个人共同营造的,也是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他和薇每个星期六约会一次,他们吃饭,然后在彼此的身体上寻找快乐,他也总是在半夜的时候看着薇从自己的房间消失,然后走到窗口看到夜色将薇的身体淹没,然后在房间中点上一MLDSEVEN,让烟充满房间掩盖住薇留下的余味,他拿把椅子坐在窗口,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有时是冰水,他看着窗口,有时月色很好,将金色散向各家的房顶,有时细雨不断地滋润着干润的大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也许是在享受单纯的欲望,对纯粹的性的渴望,人生他却在不单纯的感情中游荡,那里只有欲望,对身体的欲望,爱情和身体是两种东西,爱的越深也就对对方的身体充满了渴望,于是将爱与身体融合在一起,如果是先有身体的欲望,那么那份爱则是不纯粹的或许根本就没有爱。
一天峰打来电话,峰是他的同事,平时下班后总一起吃饭“佳,你怎么了,昨天我在街上看到你和薇在一起,你们还拉着手,是不是恋爱了?你可要小心点,她有男朋友了,听说他们最近就要结婚了,”听了峰说的他只感到自己有种被骗的感觉,一想到薇就会觉的很恶心,他不能相信这是事实,周一上班时,峰告诉他薇是他哥哥的同事,曾到他们家吃过饭,那次聚会人很多,包括薇的男朋友,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他想给薇打电话,却没有,周五薇打电话来说明天一起逛街,他同意了,当夜色降临薇说要到他那里时,他说太累了,把薇放进了出租车上,一个人回了家,他坐在窗口想了一夜,看见灯光在空中闪烁,他不知道这个叫薇的女孩究竟在想些什么,一个快要结婚的的女人,却每个星期六到他这里来,逛街、做爱、那也许并不是做爱只是在发泄身体的欲望。从那以后他的薇谁也没有给对方打电话,没有过任何约会。
他躺在订上刺眼的阳光从外面射入,经过窗帘已经减弱了许多,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就像一只小猫用毛绒绒的爪子触摸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很大,却把握不住任何东西,流逝的一切都不能被抓回来,他想到薇的手,那曾是一双温泣的手,如比丝缎般光滑,但现在却变得丑陋不堪他努力地思考着,一个个认识女孩的面也从他面前闪过,文夕,只有这个女孩,他在在一起时,他是那么的自然轻松,她的性格也是很合他的,但是他双前却从来没有意识到的,他来来回回地翻着昨天的报纸,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他给文夕发去了短信,”你不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很合适吗?”文夕马上打电话过来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将一切全部告诉给了文夕,将他的一切想法告诉给了她,在她们之间似乎就从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文夕对他说: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他在电话这边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挂掉了电话,耳边仍回荡着文夕的声音,这算什么,是人命危浅对我的表白吗?他始终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许薇的出现已经将他搞糊涂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他在电话边半天没有支声,想走,却没有什么好地方去,他为冲了一档杯咖啡,苦涩的液体使他镇静了许多,他每天坐公共汽车去公司上班,车上的人很多他们大部分都是和他一样上班的,他们面部麻木。在上面找不到一丝温存,进了公司,他不得不断地接电话,在他的办公室地外面就是吵杂的交易大厅,一旦有人开门进来或出,那些嗓音就会蜂拥进来,将人们的耳膜振动,他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像平常一样。
他用平淡的语言和他们交谈,处理着他们的问题,忽然他接到一女孩的电话,声音清晰,如银铃般,是文夕,那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那个他期盼却又怕听到的声音,“下午有空吗?我们该好好谈谈”,下午下班后他换上蓝色的棉布格子衬衣的米色的休闲裤,他出了公司的门,一眼看见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文夕,“等了很久吧?”“没有我也刚来”“去哪?”你决定吧,他和文夕一起去了blue,一路上他看见很多的情侣偎依在一起,他想着自己是否一天也会和文夕也偎依着,给自己和文夕带来幸福,就像他现在这样。blue的安平时一样空气中飘着得甜的奶油的味道,他们挑了一个窗口的位置坐下,窗帘拉着,很厚,外面灿烂的阳光透不进来一丝,他喝的仍是他喜欢的蓝山而薇也总是喜欢卡布其的味道,其实这次叫你出来,只是想把你我的问题说清楚,其实我很坏,特别是感情方面的,我不相信感情,我的男朋友很多,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快乐,我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我现在正和一个地下乐队的BASS手同居,他看着她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做了最后的努力,你就不能改变一个吗,人命危浅明知这样做不对,后谁也得不到好处。或许吧,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许会改变,但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好,我会等你的,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不平,说完便人桌上拎了包出了BLUE,只剩下他看着蓝山上的热气在不断地向外散开,像文夕一样离他远去,他想到了薇,想到柔软的身体,也许他自己应该改变,不去寻找什么纯粹的爱情,就像薇身体一样,已不是那么纯粹的身体了。
一个月后峰告诉他薇结婚了,他参加了婚礼是,峰说薇那天筩漂亮,脸笑得像朵盛开的花一样。他也在地想像着薇的婚礼的场面,洁白的婚纱、镶着钻石的闪光的白金戒指…,同时他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薇的情景,桃红色的长发,明岁,明亮的目光,摩卡咖啡,和那句“你不觉得星星在向你招手吗?”但此时这个女孩和别人结婚了,成了别人的女了,以后过平常的生活,再也不能和他逛街,做爱。文夕告诉他,她要和那个弹bass的男孩到北京去一趟,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她走的那天他没有去送她,只是和平时一样在公司不停地接着电话。
他仍是每个星期去blue;到那里要一杯蓝山,然后回家坐在窗口点上一支MIDSEVEN让想念的刺深深地扎入心脏,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纯粹的爱情,也没有任何事情是纯粹的。文夕打电话来,佳:我和他分手了,但我不会回来了,以前我也许适合你,但现在我们在一起是不合适的,我不能给你带来那种你所想要的爱情,那样不公平。他没有说话,文夕也不说话,他们那样僵持了好久,最后文夕说了句“好吧,再见了”。结束了那次通话,他放下电话,如沉重的铅球从手中脱落一样。
一天他一个人在街上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