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5-中年底线 :英雄与混蛋辈出的人群-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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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丈夫才四十岁，还有性的需求，她不给他释放的机会，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一直都不给，我真想强奸她，但我对她身边的电筒心存恐惧，一想到捅到身上的滋味，我的身体就发冷，就能产生出刺痛和酸麻的感觉。应该说这些让人犯愁让人不能安心生活的事一件接一件一宗接一宗都凑到一起了，我不是一个承受力很差的人，但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不知道换了你是不是可以从容应对，也许能，但我肯定是吹牛，换了你，或许早就拉稀了。我现在的最大愿望是一个人躲到随便什么地方，能安安静静连续不断地睡上几天，然后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陪我散步，散步就行，比如说周小冬陪着我有几次散步，那种感觉就很好，真的很好。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和你说话，全都顺着你的心意说，一双眼睛既关切又鼓励，还时不时挽住你的胳膊，你还想怎么着？你还能责怪生活责怪自己精神不正常的妻子吗？能在一个人很烦躁很灰心的时候感受到生活中还有希望、温暖和关心，难道有什么不好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怀着同情看待这件事，如果你以看客的心情有些幸灾乐祸或者看热闹不怕乱子大，那么你就有可能失望，我不会制造出更多的笑料给你，也不会制造出悲剧让你满足，我会小心翼翼沿着前人替我指定的路线前进，顶多慢…快或者趔趄几下罢了。志国的死给行里造成的影响很大，兄弟行的人见了面就要用一个死人开玩笑，其实嘲笑的是我们分行。
我始终不太相信志国会贪污那么多的钱，搞这一行的人都知道，银行人都是高智商高科技犯罪，什么挪用资金或者在账目上做手脚都是低智力的下三滥勾当。他有更好的渠道获得灰色收入，根本用不着铤而走险。用袁行长的话说：〃那只是营业员才会干的事，一个处长怎么会那样傻蛋？〃我也这样想，但人总是复杂动物，你知道他哪根神经乱了，不能干的也干了。比如说我刘左，算得上清白几十年，不是也稀里糊涂地嫖了一回妓女吗？欲望，金钱的和身体的，都有可能让一个人丧失理智。志国的事一直没有结论，也很难迅速有结论，看样子必须有更具经验的财务老手才能追出那些钱的去处，我现在可腾不出空去干这种事，更主要的是，我不想通过自己的手去解决志国的问题。我可以告诉大家，虽然我不愿相信，但我预感到志国有问题，我不愿意由我发现他真的犯了罪。志国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朋友，我对他的死非常难过，我宁肯他的死不清不白，也不希望水落石出之后志国变成罪犯。有一件事让我不安。志国死前一直是新投资项目的审计组成员，他和风险管理处的单处长是总负责人，其实是配合老单进行调查论证。感觉中两个人的意见有些分歧，但志国始终没有把自己的看法汇报过，他似乎有什么顾虑，只是跟我讲过一句很含糊的话：〃我觉得里边有点问题，只是觉得。〃他的意思是想再进行一段研究，他说自己必须为自己的感觉付出一点辛苦，也就是这之后，他就让人杀死在浴缸里了。接下去，我撞了车；接下去，丽丽让人给绑架；接下去，忠彦让人绑了去接丽丽；接下去，丽丽电击路人；接下去，刘左和妓女好了一回；接下去，忠彦消失；接下去，小伟的情绪低落……不管怎么样，今天我要轻松自由一会儿。我替丽丽又雇了一个保姆，这个保姆据介绍是从一所武术学校毕业的学生，她看上去并不那样剽悍，苗苗条条的身材，大约在一米六六到一米六八厘米之间那样高，个人简况上的记录是二十二岁，有过两年的保姆经验。事实上这个叫晓涵的女孩子专门替精神有问题的女人做保姆，她的工资很高，每月要一千元。能找到她很不容易，我至少不必担心丽丽会出什么事。晓涵看上去很文静很女性，但动起手来却非常厉害。为了检验她的能力，我提出自己试试，晓涵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我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不至于吃什么大亏，我和她面对面站着但却不知道该怎样出手。晓涵笑了，她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刘叔叔，你可以放心出手，没关系的。〃我头一回被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叫叔叔，心里边有点难受，〃我已经是叔叔了。看看叔叔的吧。〃我伸手去抓晓涵的手，我明明抓住了但不知怎么被挣脱了。又抓，这一次自己扑空弄了一个趔趄。晓涵扶住我，说：〃刘叔叔，你没有事吧？〃我没有说话，一咬牙突然拦腰抱住晓涵往地毯上摔，然后我就从晓涵的头顶上飞出去仰面朝天摔到地毯上。晓涵蹲下看着我，脸上很不安：〃刘叔叔，你没事吧，我不想真的摔你，完全是本能反应。〃丽丽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本来兴致勃勃地助威，现在马上从腰上摘下电筒冲向晓涵：〃你想杀害我丈夫吗？〃我连忙爬起来去阻止，但腰一疼就又趴下了。我闭上眼睛，这姑娘也要吃一回电击之苦了，接下去我听见了一声轻喊，又听见电筒落地的声响，睁开眼睛时看见晓涵正扶着丽丽回她的房间。估计晓涵把丽丽给制住了，这太好了。我试着站起身，但腰疼得直不起来。晓涵从丽丽的房子里出来，说：〃刘叔叔，您坐在椅子上，我替你按摩按摩，马上就会好的。〃她把椅子搬过来，我坐下，晓涵开始推拿按摩，她并没有触及痛处，而是在其他地方弄来弄去。〃对不起，您还得趴在地毯上。〃我依然趴下，她拉着我的胳膊腿弄了一会儿，又在屁股和肩膀后背踩了一阵子，说：〃我担保您没事了。〃按说让一个女孩子弄成这样子是很丢人的，但我反倒很高兴，至少丽丽的安全有了一定的保证，更主要的是丽丽想随便电人不那么容易得手了。我试着爬起来，腰那里真的不很疼了，只是稍稍有点发闷，而其他地方让晓涵弄了一阵子反倒舒服轻松了许多。〃刘叔叔，如果你愿意，我每天都帮你按摩一会儿，你的感觉会好多了。〃晓涵说。这女孩子真有点本事。〃我用的手法是武术和气功，不是那种保健按摩。〃我说：〃哪里好意思，你拿的工资不包括这个。〃晓涵笑了一下：〃刘叔叔，我愿意在工作期间里能不被当做外人。我从小没有了父母，我喜欢你们这个家，再说了，做这些也是我训练的一部分；如果丢得久了，就会生疏，也算是您帮我练功了。〃她直视着我，目光十分单纯，这种目光让一个男人没有坏念头，你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当成自己的晚辈，虽然我不喜欢自己当她的长辈。对这个女孩子无疑是可以放心的，她是郑小伟的朋友介绍过来的，再说了，找个保姆毕竟不同于找妻子，用不着考查人家的家谱。一般说来这种女孩子都有些复杂的家庭历史，否则没有谁放心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干这种职业。说实话，连我也觉得女孩子当保镖是委屈了女人，怪可惜的。尤其晓涵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更适合干点文质彬彬的工作。
《中年底线》 第二部分《中年底线》 第七章（8）
还说今天吧，今天刘叔叔可以晚些回家了，今天刘叔叔可以做一回单身贵族和小姐约会一把了，今天刘叔叔可以不用牵挂齐丽丽而自己开心放松一次了。我是说刘叔叔要和一个叫周小冬的姑娘做一回郊游，开着汽车去郊区兜风。兜风的含义挺丰富的，其中蕴藏着许多种可能性，我不想把那些可能性想清楚，我只需要让自己轻松一次就行了。我没有更多的奢望，我本来是可以有奢望的，但我从来都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我提倡知足者长乐。比如说我让晓涵狠狠地摔了一家伙，但满足于摔后得到的按摩；比如说丽丽让坏人绑架，但我庆幸她最终生命安然。我开车到了省实验中学对面，那里有一个电话亭，周小冬就站在电话亭旁边等着，她老远就认出了我开的车，车一停她就拉开车门坐进来，没有看我，说：〃你怎么肯周末约我出来？家里边怎么办呢？你要去哪儿？〃我突然觉得有些反感，小冬真不该问这么多，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女人，女人都是这样吗？我转过脸看着她，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必须回答吗？〃小冬看了我一眼，她肯定看出了我的愠怒，说：〃你这个人啊，我只是有点不自然，问这些是为了度过不好意思难堪尴尬困难期，你即使回答了我也不见得听见。看你脸拉得那么长。〃我没有反击，心里顿时有了歉意，我发动汽车上路，〃我回答你，家里边雇了新保姆；第二是只有周末时间才是自己的，第三是我们去龙胜水库的风景区野游一天。〃小冬说：〃还说呢，你本该提前点时间约我，弄得我必须推掉一项重要活动：和男朋友去他家里见老爷子老太太。〃〃是嘛？那么，那么我送你回去会亲家？〃周小冬说：〃你这个人，怎么就没学会感谢呢？你就说'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我就高兴了。〃我说：〃那是始乱终弃的感激，我不习惯。〃我心里的确有点感激，但还是觉得小冬有些夸大其词，如今的女孩子总要夸大自己对别人的付出，连齐丽丽也学会了这一套。
周小冬说：〃你要是愿意，就送我回去。要是想和我一起玩得高兴，就别言不由衷，你让自己放松点行不行？〃我当然不愿意她回去，我当然有些言不由衷。我是想让自己心里没有负担，我不想让她觉得做出了什么牺牲，我不知道自己拿什么去回报，一个中年男人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我的心思肯定让这女孩子看破了，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放松些呢？我约小冬出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干吗装蒜呢？干吗在周末也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职员的上司呢？狗崽子。〃好吧，谢谢你给我的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周小冬笑了，她笑的声音非常得意，我把后视镜调了一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的脸，她也从镜子里看我，目光中突然多出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我连忙去注视路面。汽车上了高速公路，我让汽车的时速达到二百公里，我们系好安全带，汽车已经产生了空气压力，耳朵有些不舒服。小冬高兴地大叫起来，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右腿。我慢慢减速至一百公里，小冬也安静下来，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连忙拿开。〃放在那儿挺好。〃我说，说完了马上觉得不好意思，这分明有挑逗调情的意思，有些不要脸了。周小冬看了看我，说：〃天啊，这是真的吗？〃一边说一边把手重新放在我的腿上，〃我也觉得这样挺好的。〃我浑身不自在起来，对这种胆大包天的女孩子，你必须时时刻刻保持冷静才行。现在麻烦来了，是我自己要求人家把手放在那儿的，还得我自己请她拿走才对。〃我是反话正说，你的手放在那儿，我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会出车祸的。〃狗崽子。这句话讲得更有性暗示因素了，我简直是在告诉她我被刺激起情欲了，我还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呢，我只是不想让她把手放在司机的身上，的确分散注意力的。周小冬说：〃乌鸦嘴了。赶紧呸一口。否则不吉利的。〃我果然呸了一口，其实也是呸自己的不争气。我根本用不着把自己弄得像个同性恋者似的，我既做不了英国的同性恋大臣，也做不了有一千个情人的迈克尔·乔丹，我只希望自己有一个异性朋友就行。天啊。你这狗屎。完全不是这回事，我真实的想法是想有一个情人，只是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我的确太虚伪太让人瞧不起了，我应该学会做一个单纯些的男人，比如说当一个女孩子的手放在你的大腿上时，你应该记起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生理方面健全、精神方面有点压抑的男人。忠彦在这种时候只有一个字：〃上。〃其实他是在吹牛，他根本没有那样潇洒，他比我还要思前想后，他要问一千个为什么再问一万个想要什么再问十万个我是谁她是谁，问到最后他一般都错过良机，女孩子的共同评价是和这个人打交道〃累〃。
我可不想学习忠彦，但我们毕竟是同代人，我们有共同的〃死穴〃，金庸和梁羽生对〃死穴〃有研究，他肯定知道刘左当不了段誉也成不了韦小宝更成不了采花大盗，充其量是那个铁头游坦之，就是后来恢复原名的庄聚贤。当然了，我不希望周小冬成为那个心狠手黑的小阿紫。天已经很暖了，周小冬已经穿了裙子，她没有穿丝袜，白皙细腻的大腿照得车里也有点白晃晃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这么干的，但的确让我有点心神不宁。跟你透露一个秘密，我还从来没有开着汽车载着一个女人兜过风，这种感觉相当特殊，好像每一个人都看我似的。我记起第一次骑自行车在大街上的那种感觉：每个人都看我似的，其实没有人有闲心看你，看你干吗？但就是有那种感觉，很得意很激动觉得自己是一个最幸福最了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