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号之二-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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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踪,他们全知道,那么,这次秘密会面,也就不是秘密了!
白素淡淡地道:“是啊,我们可以想像,你们对大活佛的监视,是如何严密,可是
别忘了,他们是活佛,另具神通,你有没有听说过‘神会’这回事?”
黄蝉深深吸了一口气:“基本上,我们并不相信这种事,甚至,我们不相信甚么活
佛转世,认为那是喇嘛骗人的鬼话!”
我缓缓摇头,感到“可惜”:“你们的原则,可以不信,但是你从事具体的对付喇
嘛教的工作,应该相信。”
黄蝉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清淡而飘逸,可是她柔声所说的话,却很令人吃惊。
她道:“我本人也宁愿相信科学,科学的证据是,不久之前,大活佛到过这个城市
我的推测是,他和你们会过面!”
我“哈哈”一笑,不作承认,也不否认。白素却道:“真是好严密的跟踪,不错,
大活佛想找卫七,想要那三件法物,所以才和我们见面的!”
我乍一听得白素承认了这一点,不免震动。但我随即明白了,白素是因利趁便,再
继续误导黄蝉,尽力把目标自转世二活佛的身上移开去!
理由很简单,他们要对付大活佛,有各种各样的顾忌,但要对付一个还不为人所知
的二活佛,就容易得多了,所以,可能令二活佛处境危险。
黄蝉对白素坦白承认和大活佛会过面,也感到有点意外,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如何
再进一步才好,白素却“趁胜追击”:“上亿英镑的赏格,令得全世界的‘寻找者’都
为之心动,这不但包括了巨大的金钱利益,而且若是成功了,还意味著‘天下第一’的
名衔,但是仍未能使七叔出现,可知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白素在话中,提及了“寻找者”这个名词 那是一些专业从事寻找别人的人,其
中有甚么事也不干,只是专责找人,还有的是出色的侦探,像我们熟悉的小郭,这种人
大都神通广大,各具奇谋。
上次,在巨额赏格出现之后,数以千计的“寻找者”在全世界各地活动,而且,还
有喇嘛教的教众,以及强权政治属下的各级特务系统。可以说,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
,从来也未曾有那么多人,动员起来去寻找一个人!
但是,卫七先生仍然不知所踪。
我和白素,也尽了一切可能想得到他的音讯,也同样没有结果。
所以,我的结论是:七叔早已死了,他人既然不在了,自然也找不到他了。至于他
死了之后,骸骨何处,那就不可能知道了,或许在大沙漠之中,或许在大海之底,或许
在雪山的千年积雪之下,谁能找得到!
可是如今,看黄蝉带来的录影带和电脑分析,七叔竟也有可能,仍在人世!
老实说,我比世上任何人,都渴望能见到他,因为他是我的亲人!
我把这一点心意,向黄蝉说了出来,并且加以说明:“我已尽了力,除非他自己出
面来见我,不然,我真是无能为力!”
黄蝉的声音平淡:“我也不是希望能一下子把他找出来,只是想通过两位的帮助,
至少,推测一下,他得了法物之后的动向。”
白素扬了扬眉:“我们刚才分析过了,他会去找大活佛,我还想,大活佛会把法物
重归喇嘛教这件事,向全世界公布。”
听了白素的话,黄蝉的俏脸煞白,而且,自然而然把一双手按在心口,她这种情形
,虽然表示了“大祸临头”,但神态之动人,无以复加。
过了好一会,她才道:“到了这时候,那就是我和秋英的死期到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还没有说甚么,就听得黄蝉以极低的语声道:“秋英根本不
知道甚么是死亡,而我……实在不想死,不愿死!”
黄蝉的这种态度,大大地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并无意去讽刺她,但还是忍不住
道:“我以为像你们这类人,是视死如归的。”
黄蝉苦笑了一下 这时,她现出的是一种真正苦涩无比的神情。
她微微抬起了头,一字一顿地道:“我根本没有做过一天人,我的意思是,我没有
为自己活过一天,就这样死了,那算是甚么样的一生?”
她说著,望向我们,神情是一副想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和白素呆了半晌,说不
出话来,因为忽然之间,她这样特殊身分的人,在可以说和她处于敌对地位的人面前,
作了这样思想上的剖白,这确然太不可思议,而且,也太出于我们的意料之外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只能空泛地安慰她:“事情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黄蝉转过身去:“上头认定了不是我,就是秋英,出卖了秘密,导致法物失窃,追
究责任,根据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我和秋英,都要被处死,除非能在限期之前
,把法物追回来。”
白素问了一句:“限期是 ”
黄蝉翻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钱:“限期是一个月,尚余二十七天十六小时四十
一分。”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我们两人是同样的心思:“要在限期之内,找回失物,希望
太渺茫了,你可以考虑真的背叛组织。”
在黄蝉陡然震动时,我补充了一句:“正好趁此机会,找回你自己,过属于你自己
的生活,为你自己继续活下去,才不负了一生!”
刹那之间,黄蝉整个人,像是遭到了电极一样,僵凝不动,犹如一尊雕像 如果
那真是一尊雕像,那我毫无疑问会题名“震栗”。
我和白素也都知道,这个提议会给她造成极大的震撼,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
又沉声道:“不是没有成功的例子。”
黄蝉缓缓地点了点头,在她的额角和鼻尖上,竟然沁出了细小的汗珠来,由此可知
她心中的震动,是何等之甚。她连吸了几口气,才匀了气息,道:“在我想来,把三件
法物追回来,应该是容易得多。”
我苦笑了一下 不能说黄蝉的话不对,因为情形可以作如此的理解。
虽然我刚才指出“有成功的例子”,但那过程之艰难,叫人想起来都心中发毛。而
且,其间动用的力量,都是地球之外的宇宙间的力量。当中最幸运的要算是水红,这个
可爱的小滑头,是抓紧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因利趁便,摆脱了“人形工具”地位的。
以黄蝉现在的情形,就算她下定决心,我也想不出有甚么办法可以令她“脱籍”!
(我用了“脱籍”这个词,有点拟于不伦,但却是很好很生动很容易令人明白的一
种说法。)
相形之下,确然是找出三件法物,证明清白,要容易得多了!
白素的反应,却和我相反,她道:“虽然找三件法物,看来像是容易,但是那是长
痛,痛完了之后,仍然没有自己,很不划算。”
她竟将这样有关生死的大事,用划不划算这种说法来说明,很具黑色喜剧的效果。
刹那之间,黄蝉再度呆若木鸡 我相信,我和白素的心思都一样,由于黄蝉的外
型,如此动人,所以我们都有同一想法:在尽可能的范围内,我们都会帮助她。
这一次,黄蝉发呆的时间更久,约有两分钟之久,在这两分钟之内,我相信她天人
交战,不知道想过了多少的问题。
而在她最后显示出来的神情上,也可以看出,她未能有所决定。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双眼之中,充满了感激而又抱歉的神情,表示未能接纳我们
的提议。
我和白素都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 这本来就不是立刻可以决定的事,而且,就算
她有了决定,我们也不知如何著手去帮她。
黄蝉为她自己找了一个藉口:“不单是我,还有秋英 她简直是我的影子,或者
可以说,和我是二位一体,所以我的行动,不能由我单一决定。”
我们只是各自作了一个表示可以理解的神情。
然而,忽然之间,黄蝉又进入了她的“任务状态”,她竟直截了当地道:“你们知
道转世二活佛的下落 ”
她说了这样的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之后,故意顿了一顿,约有两秒钟,我和白素还处
于被她这种“单刀直入”式的攻击,而还没有确定该如何反应之前,她就已经继续:“
能不能告诉我他的下落?”
黄蝉的这种掩饰在她柔软动听的声调之后的那种攻击,力量之大,出乎想像之外。
而我和白素的第一反应,奇特之极,但是却不约而同!
我们两人,一齐叹了一口气!
我们之所以叹气,是叹我们自己,不论如何警惕,如何提醒自己,但终究还是不免
被黄蝉秀丽动人的外型所迷惑,以致表示了愿意向她提供真诚的帮助!
而她就利用了这一点,向我们进逼,以达到她的目的。
在她的这种方式的进逼之下,我们大可以否认,说是根本不知道二活佛的一切。但
如果这样否认的话,那未免太拙劣了!
这样的拙劣,比起黄蝉的高明,相差太远,依然会导致我们败在她的手下。
所以,一定过神来,我就决定,我们不能否认 在我有了这样决定的同时,我从
白素的眼神之中,得到了讯息,知道她和我心意一致。
所以我略昂起了头:“当然不能告诉你,半点消息也不能透露,绝不能!”
我的这个回答,看来也出乎黄蝉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我一定否认,然后在她的逐步
逼问之下,才不得已承认。所以她一定早已计划好了一整套的逼问方法。
可是我却一上来就绝不否认,让她准备好的一切,都用不上,原来的步骤乱了套,
所以,轮到她不知如何才好了。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一瞬间的机会,我冷冷地道:“你们想对付已转世的二活佛,我
和白素,会当帮凶吗?”
七、出事了
白素立即声音嘹亮:“当然不会,绝无可能。”
黄蝉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气来,柔声道:“我以为两位说过要帮我,是真的会帮我
。”
她用到了这样的言语来刺激我们,那么,这场勾心斗角的“战斗”,可以说已结来
了。
白素悠然道:“当然我们愿意帮你,但自然也必然有个限度,是不是?”
黄蝉自然知道,无限度的帮助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再也难以为继了!
黄蝉现出很难过的神情 这种神情是如此之真挚,因此很难相信那是伪装出来的
。事实是,在过了相当时日之后,我们讨论过,也未能确定那时,黄蝉是真的感到难过
,还是那只是装出来的。
而当时,当她现出这种神情来的时候,确然令人心中恻然,感到很是同情。
然而,出卖二活佛的事,是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能做的,所以我和白素,都勉力令自
己理智,我们的神情,看来甚至是冷漠的。
黄蝉的语调,听来也无奈之至,她道:“我为自己的生存,而必须做一些事,想必
能得到两位精神上的支持?”
我和白素,都知道她进一步想说甚么,可是还是自然而然地点著头。
黄蝉道:“我没有别的线索,只有在两位这里,才能得到找寻二活佛的线索。”
白素扬眉:“我以为你只是要找那三件法物。”
黄蝉道:“那三件法物,必然是由盗宝人,送到二活佛那里去了,所以,只要知道
二活佛的下落,就必然可以找回法物来。”
我冷冷地道:“同时,也可以解决二活佛,一劳永逸,真是痛快。”
黄蝉抿著嘴,不再说甚么,我和白素,不约而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是
,你来这里的任务,已然告终,可以离去了。
黄蝉现出很无奈的神情,幽幽叹了一声,向外走去,我们跟著她下了楼梯,她一直
走向门口,才问:“令嫒把秋英带到哪里去了?”
秋英跟著红绫离去,已有好一会了,由于我们和黄蝉之间的对话,需要全心全力应
付,所以并未留意到这一点。这时黄蝉问起,我们也不在意。
我只是顺口道:“大概就在附近,很快会回来的。”
白素也笑道:“不妨闲话家常,等她们回来。”
黄蝉在门口的空地上徘徊,并不进屋子,又叹了几声:“我那有心情说甚么家常。
”
白素一扬眉:“那就说你的事,我再一次声明:在我们这里,你不可能得到任何消
息。”
黄蝉的反应很平静,她微抬著头,望著远处的蓝天白云,也不知她在打甚么主意。
忽然,她向天上一指:“她们就快回来了!”
她的言和行,相当古怪,因为她是向著天上这样说的,看起来倒像是红绫和秋英即
将从天而降一样。
我和白素,自然而然,也抬头望向天际,一望之下,就明白黄蝉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