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田大介]+cutting+伤痕01+case+of+mio-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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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时澪的言行究竟又有多少的偏移量呢?
此时我的脑中正萦绕着这样的思绪,同时也体认到了眼前这位少女对我来说还有太多无法判别的部份——
她何其美丽……
她面无表情,有着恬静的性格……
她的手里总是捧着一本内容深奥的书籍……
她是个不时将割腕这种行为带入日常生活之中的少女——
即便我们开始较为频繁地交谈,澪的表情与声音也鲜少出现情绪上的摆荡。因此我始终认为她的正常心理状况偏移量可以说趋近于零。若是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么我应该将她方才的辞色归类到“变化”范畴。不过我发现这极有可能只是我的误解。
——难道她不是一直以来都将情绪波动隐藏在自己所塑造出来的外表中?难道她毫不隐讳自己手上的伤痕,为的不是筑起一道隔开周遭人群的高墙,将自己禁锢在孤独的躯壳之中?难道她不是因此而使得她平时心理摆荡的幅度,都会被她以鲜血结痂筑成的躯壳所隐蔽,才变得如此微弱而难以察觉的吗?
“……怎么了?”
澪唐突的声音将我从抽离现实的思考中拉了回来。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似乎是因为我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时,不经意地将视线一直滞留在她的身上。
“没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抓住了瞬间浮现在脑中的感想,于是脱口说出:
“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美。”
这句话对澪而言似乎无法成为赞美,她听了之后蹙起了双眉,两眼眯成了锐利的弯月形。
“人看到了遍体鳞伤的东西,真有可能从中意识到美感吗?”
她此时的语调显得极为冷酷,仿佛金属之间撞击产生的声音般清脆而无机。这阵声波在我的心中产生了某种共鸣——原来如此。一种近似于空虚的体悟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某种东西”一同随着这阵共鸣蔓延开来。
她——西周澪——果然认为自己是个残缺的瑕疵品。我确认了这点,同时也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始终无法驾驭的“某种东西”忽然涌现,而且远比过去出现时来得庞大许多。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用“违和感”这般轻微的感受加以描述,而是彻底转化为一股强烈的冲动在我的心里翻腾。
——澪果然认为自己是个瑕疵品,不过不管她有任何理由都不能见死不救。
——我讨厌这种置之不理的冷血态度。
——若真的放任她沉浸在这种情绪里面就实在太可悲了……
我心里的“他”不断如此咆哮着。
“也许你真如自己所说的遍体鳞伤,不过这却无损于你本身的美。”
我心里的那股冲动借由我的双唇,以极为自然的方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然而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过程中“他”完全没有带给我任何违和或厌恶感,只是以毫无造作的方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好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方式瞬间解开了困在我眼前的一道难题。
“这是客套话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肤浅的人。”
她平淡的语气中完全不允许对方提出任何辩驳。的确,任谁听到这种应答,肯定会察觉自我心里头最丑陋的一面,同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拔腿就跑吧。
“——我有一个妹妹。”
我丝毫不避讳心里那种丑恶的面貌,冷静地回应她的指责,从容地开始叙述我要说的话:“某天母亲买了一个狗熊布娃娃给她。当时她好像只有四岁,而我则是六岁。那个布娃娃在我的眼中看来不怎么昂贵,不过她却将布娃娃当成了稀世珍宝一般珍视。”
那只布娃娃当时还是新品,也很漂亮,不过材质廉价,只是工厂大量生产的玩偶罢了。
“时间久了,布娃娃破了。毕竟她一天到晚抱在怀里,会破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某天布娃娃在我妹妹早上起床之后不晓得勾到什么,一扯里头的棉絮都掉出来了,妹妹哭着要家父修好它,如果你想问我妹妹为什么没有找母亲修理,那是因为就连我妹妹当时的年纪也清楚知道家母的缝纫技术几乎可以用灾难来形容。当父亲修好那只布娃娃以后,我妹妹仍旧如同往昔般珍爱它。后来布娃娃又破了几次,眼睛也掉下来过;每当这只布娃娃修好了,身上就又增添许多缝补痕迹,然而我妹妹始终都非常珍惜那只布娃娃。”
我停顿了一下,将视线移到澪的脸上。她看着我的眼睛宛如水晶般清透,眸子里面也同时映出了我的身影。
“我想,所谓美丽的、重要的人、事、物终究也就是这么回事吧,即便伤痕累累,那些伤疤也会成为带给当事人这种观感的其中一部份才对。”
“……”
澪圆睁着双眼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眼巴巴地盯着我看。她这般坦然表现出内心思绪的表情倒是让我也吓了一跳。
眼前的她既非一个拥有自残倾向的少女,也不是那个终日将自己隐藏在冰冷的面具底下的西周澪。我想此时我才终于看到她偶然间踏出自我设下的窠臼,用她真正的面容窥伺外界的瞬间。
“……有人说过你很碍眼吗?”
“所幸我还从没有听人家这么说过。”
“这样啊,那我就告诉你吧,你还真是讨人厌。”
她带着一脸无奈的表情露出苦笑,瞬间却又察觉到了自己这种反应而收起了难得的笑容。这个反应让我觉得十分可爱而牵动了嘴角,却让她又摆出了平时一贯冰冷的脸庞别过头去。
Inter cut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近我的身边。
不知不觉中,他成了我追逐的对象。
一切只因一个乍然兴起的念头而起。
每个找上我的男生,永远想的都是期望身边有个花瓶,渴望抓住稀奇的事物。
然而,相坂除了想跟我近距离待在同一个空间之外别无所求,这样的想法挑起了我的兴致。我带着些许坏心眼的期待,想试试他究竟能忍耐到什么样的程度。
然而,相坂完全遵守了自己的要求,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在每个让我确认自己心中那个独立于群体之外的自我时刻里,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我的身边。
他坐在一旁的时候真的非常安分,甚至不发一语。
于是我的兴致再度涌出,并且比起之前更加浓厚。
我试着跟对方攀谈,相坂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
他对我露出喜悦的笑容,让我忆起了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谈话对象脸上所露出的笑容。
他对我开口说话,仿佛我亦是他日常生活中的其中一位友人,这样的经验也是许久未曾有过。
他的话勾起了我浓厚的兴致。
……不,其实我该用愉悦加以形容。
过去我始终将自己僵硬的表情当作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然而我却无法否认相坂的言词确实让我觉得愉悦。
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在我心里悄悄跟愉悦划上了等号。
当我察觉到这件事的同时,也察觉到自己不经意地卸下了脸上的面具——原来,我竟也如此渴望获得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牵绊。
2nd Cut 造访
1
“我出门了。”
当我套上鞋子之后,便转头面向头发翘得乱七八糟、尚未梳理的父亲。
“路上小心。”
他带着呵欠开口送我出门,看来他昨天一时兴起忙了一整个晚上。
我接过父亲手中递过来的垃圾袋,然后开门走出了玄关。
时值舒爽宜人的初夏早晨,似乎可以让我带着沉重的垃圾横越数百米的距离也能依然保持愉悦的心情。
“久等了。”
妹妹良雨在门外等我,听我开口之后也一同跟我迈开了脚步。由于她就读的初中距离我们高中不远,所以我们早上总是一起出门上学。
“不会,走吧。”
她已经是初二了。我曾想过这个年纪的她,会不会不想跟我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因此刻意试着跟她错开出门的时间。不过最后她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还迳自把监视我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一副没盯紧我,我就会搞出什么纰漏的模样。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是我在家里那般始终闷在书房里看书的模样,给了她我这个哥哥什么都不会的印象吧。
“很重吗?要不要我帮你拿?”
良雨转头的同时,她那头及肩的黑发便随之飘逸。
“不用,没关系。”
听到我如此拒绝,妹妹脸上反而露出遗憾的表情。
晨间的住宅区街道呈现一种极致的和平氛围。
造型美观的房舍建筑夹道而立,笔直地向前延伸,各间宅邸的围墙跟屋瓦也都整齐划一。
狗儿悠闲地窝在狗屋里面酣睡,野猫也慵懒地蜷在庭院前的屋檐底下。
我跟早晨健行、迎面走来的老人打过招呼,看着几个小学生从我面前跑了过去。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仿佛与痛苦和烦恼无缘。
“哥,你怎么了?”
良雨忽然窥伺起我的脸庞,她那孩子般的言行举止总是撩拨着我疼爱妹妹的心绪。不过我倒是希望她可以适可而止了,即便我没有那种倒错的恋妹情结,她这样的行为却多少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今天早上的气氛让人觉得愉悦而已。”
“嗯?是吗?可是哥~你最近是不是常常一个人陷入沉思呀?是不是身体哪里觉得不舒服呀?”
原来我的外在行为看在别人眼里是这副感想。那我非得留意一下不可了——当我心底如此暗自提醒自己注意,正打算回答良雨说我没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时——
“就是这么回事!这家伙确实是生病了没错,不过是一种叫做‘恋爱’的心病呐☆”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抢先一步替我作了答复。
我跟良雨猛然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仿佛练过空手道什么之类的壮硕身影,脸上带着不协调的轻薄笑容的男子伸手跟我们打了招呼,同时也一步步拉近自己跟我们之间的距离。
“早啊,和也、良雨。”
这人便是跟我一同长大的损友,高见明。他除了高大之外,连声音也像个男子啦啦队队员般低沉浑厚。
他结实且壮硕的体格尽管看来像是有练过什么武术,五官也显得相当严肃。不过只要看到他的笑容便可以马上明白,他其实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柔和个性,明就是这样的一个男生。
“……明。”
“什么事?”
“这种说法早就已经没有人在用了吧。什么‘叫做恋爱的心病’,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太老气了吗?”
“……你话也说得太直了吧。”
“等、等一下!”
良雨整个人僵在原地,听了我跟明交换了两句对话之后,忽然揪住我大声叫道:
“哥!你有喜欢的女生了吗?已经在交往了吗?”
她抓住了我的衣领猛力摇晃着我的脑袋。
“嗯,我没跟你说过吗?”
“你没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虽然这种话说不得,不过一般人怎么样也不会将这种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家人报告吧,毕竟这可以说是个人隐私中最敏感的部份嘛。
“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什么样的人?”
【拜托拜托,你在问话前也先把你那一手连一流调酒师也自叹不如的雪克技巧停下来吧?不然我的脑浆都快被你摇成什么奶制饮料了。】——正当我打算开口,却听到明一脸兴致勃勃地抢先跑过来插话。
“你老哥他好像是五月中左右告白的,对象是一个叫做西周澪的同班同学。不用怀疑,是个女生,她长得可漂亮了,三围从上到下是……”
他把我该答的话完全抢了过去,一直长舌到最后是看到我跟良雨锐利的视线才收了起来。
“……对方真的长得这么漂亮吗?”
良雨松开了紧抓着我衣领的双手,接着便咄咄逼人地靠到明的面前。
被逼问的人露出了俗不可耐的笑容,对我眨了眨眼睛。
“是啊,她有一头飘逸的黑发,一对深邃而细长的双眼,鼻子英挺而美丽,加上一张柔嫩的嘴唇还有鹅蛋形的轮廓,在我们学校可是压倒性的第一美女呢。说得白一点,为什么你老哥可以泡到对方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
良雨听了之后仿佛遇上什么世纪难题一般陷入沉思,然后猛然拍了一下双手转过头来,对着正捡起刚才掉到地上的垃圾的我开口说道:
“哥!”
“是!”
我倏地挺起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