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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5455-如果海龟爱上鱼-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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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经验教训,所以可以达到很高的二次成功率。    
    为他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深深地折服,我不禁怦然心动。但也偷着纳闷,他那么厉害,怎么还是形单影只的?    
    肥典捏我一把,说:“醒醒啦,新的春天到了。”    
    走到我们班长的宿舍,这家伙居然不在,同宿舍的人让留下姓名。我看字条上,嗬,有二十号男生都在摩拳擦掌。    
    甭走正门了,走后门吧。    
    听说班长这小子特喜欢足球,尤其是AC米兰,我们去买了两大张AC米兰的全家福,在他去食堂的路上截住塞给他。那厮大剌剌地说:“这是歪风邪气哦。”不过很快两张招贴画就出现在他的蚊帐内侧的墙壁上,和周慧敏的图片并成一排。    
    我们班最后出了四个人,班长,班长的舍友,皓崇和我。    
    肥典说,到时候他也会来义务帮忙。    
    迎新会终于在万众瞩目中闪亮登场。    
    若干年后,应该这样描述迎新会:它热闹但井然有序,它色彩斑斓却又不失严肃,它使每个刚进大学的freshman(新鲜人)对即将面临的生活憧憬和幻想。


《如果海龟爱上鱼》 第一部分第一次亲密接触(5) 

    那天,我们不这么想。    
    人员来得特别多,肥典不请自来说是怕新生力气小提不动行李,引来一阵怪笑。    
    皓崇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来提人的,不是来提货的。”    
    大家均微微颔首以示赞同。    
    会场内到处彩旗飘飘,桌子一张挨着一张密密匝匝地摆放着,群众组织也跟着一块儿凑热闹,各种协会的布标展开身段顺风飞扬。大喇叭不停地叫喊,像自夸自卖的地摊贩子,各式各样的脑袋窜来窜去,美丑胖瘦,众生平等。新人们脸上满是兴奋和新奇,一眼就可以和老生区别开来。    
    我们的目光如雷达一样遍扫整个会场,却没有期待的美丽的容颜向偶们走来。    
    物理系的场面很大,加上闲杂人员一共来了十几口人,可报到的新人寥寥无几。异性更是少得可怜,偶然光顾,也是属于“内在美”。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数米外的旅游系和外贸系的“摊位”前熙熙攘攘,一派繁忙景象。    
    肥典一脸懊恼,说:“糗大了。”    
    后来我一直怀疑那天是大家的错觉。其实本系来的新人也挺多,但均属于“心灵美好”的同志,所以让记忆给忽略了。    
    我和皓崇忙前忙后地帮着几个小兄弟提提行李,指引宿舍。可肥典的义务劳动始终没有实施,想是实施对象尚未出现吧。    
    可怜的物理系,可怜的我们,一直到结束,才收到区区12名志同道合的女同学,还不如理科兄弟数学系的一半多。    
    肥典笑着道:“看来物理系应该改名叫‘无女系’才是。”    
    我们也非一无所获,风向标指明,今年的新根据地应在如下几个系开辟:国贸系,外语系,旅游系,中文系。    
    自此,我认为迎新会是一部分人的选美会加另一部分人的炒作会。    
    新学期除了迎新会,还有其他的新气象。比如:教我们公共外语的老师换了一个,是年轻漂亮刚刚毕业的女博士生,叫邓婷婷,名字比人小了五岁。我们上外语的出勤率顿时高了不少。更多人奔的是她而不是她上课的内容。    
    邓老师上课有一点特吸引人。不是脸蛋,不是身材,而是声音。那声音如发自林间枝头的小鸟,悦耳,柔和,我不知道这里边是否包含我对韩嫣那天籁之音逝去的一种弥补,可是外语课我却很少逃了。虽然讲课内容总是从我的一边耳孔进去又很快从另一耳孔出来,如穿过无障碍的隧道。不过有个词汇多次出现,频率之高,以至于听觉的反感也无法抗拒它的诱惑乖乖地缴了械。这个词的后面也总是跟着一堆大人吓唬小孩吃饭时才有的句子。    
    这个词是:四级。    
    对于师长的威胁论,我在中学里早就领教过。效果都是与训导者的原意相去太远。不是吗?我们这一代从小就是被吓大的,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有人还给我们这种心理活动起了个名字:逆反。    
    倘若,科学家们发明了时间隧道,让我从现在的时光里倒流回去,再次让我坐在邓婷婷的课堂里,我会张大耳朵,把她讲的一字一句都吸收进来,我会每天七点起床读外语,每周上一次英语角,见到老外一律哈罗噢开,并死缠着不放,新闻只看中央四台十二点那几个饶嘴饶舌的人播……    
    时光没有倒流,所以我还是每天十一点起床,不上英语角,不看老外(个别异性除外),不看新闻。    
    这学期也终于开了一门计算机相关课程,名字叫《危机原理》,呵呵,对不起,应该是《微机原理》。而那个小老头在第一天下午,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和所有下午上的课一样,我在铃声响过五分钟后推开教室的门,径直朝教室后面走去(我总是坐后面的)。    
    “站住!”一声断喝,把我从梦游中吓醒。    
    回过头,一个小老头站在讲台上。干巴巴的几根头发被固执地平均分开,稀少,但是整齐锃亮,像上了刺刀的哨兵。    
    哦,那就是声源。    
    笑话嘛,上了一年多的课,还没有听老师对我说站住哦。    
    我斜眼睨他,一副软硬不吃的架势。    
    他说:“以后我的课,迟到五分钟再来的就算缺席。”    
    “迟到五分钟后就算缺席。没听说过这个校规啊。”我试图辩护。    
    小老头非常固执,和他的头发一样,掷地有声:“我上课就得遵守我的规矩,不遵守就别来。”    
    这明显是一种强盗逻辑,在社会主义国家的大学里还会有这种老师存在?!    
    我准备好好听他的话,不去上课了,因为我下午有限的出场时间里,迟到是必然的,物理学把这种现象称为:惯性。    
    实际上在中学里我从来不和老师顶嘴,也很少迟到,就这样默默无闻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后,在同学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各奔前程后,我忽然有些失落,没有注视的岁月里日子几乎要“淡出个鸟来”。不爱说话不代表没有想法,这个命题被一些教育工作者忽视了,他们爱憎分明,要么爱成绩优异的同学,要么恨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把我等碌碌之辈晾晒一边。    
    美国大佬马斯洛把人的需要分为:生理,安全,归属,尊重,自我实现。按他的说法,我刚刚解除温饱,所以急巴巴地开始寻找归属了。    
    是这样吗?


《如果海龟爱上鱼》 第二部分她喜欢我是成立的(1) 

    夸张了吧。有家庭有父母有兄弟有朋友的我怎么还会停留在寻求归属呢?我再不需要什么归属,干脆连计算机协会和外语协会也退出了,彻底恢复了“独身”。    
    有人变张狂,就有人变平静,这是物质守恒定律告诉我们的。    
    变化的这个人是F君。    
    听江湖上传闻,中学里,F君曾是该校“四大天王”(勿与港台艺人关联)。有一次在学校如厕时发表了一通针砭校领导的言论,结果被记了过,因为该领导恰好蹲在其邻近坑位。还有一次,F君带领一帮虾兵蟹将违反校规在教室里吸烟,又被该领导逮个正着。事不过三,可惜F君偏偏被这个“三”给卡住了。因为课间操他翻墙出学校吃早点又和阿翁领导会面了,领导感慨地说:“看来我俩比谁都有缘。”    
    有缘的领导因为F君“聪明地”考上了大学而放其一马。    
    就是这个F君与桃夭夭在这座校园里恋爱了,低调地生根,发芽,并以惊人的速度悄然地滋长。    
    原来F君最常待的地方是:麻将桌,饭馆,游戏室。    
    现在F君最常待的地方是:课桌,图书馆,自习室。    
    桃夭夭是她们班的佼佼者,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让F君也附庸风雅起来。    
    中午打牌的时候,肥典说,照这个势头,他恐怕会考研究生。说完这话,皓崇“噗”地吐了口气,丢丢抬着一缸子饭蹲在凳子上,话音刚落,一嘴牙子的饭都喷了出去。我和木乾赶紧拿抹布来擦桌子。    
    在没有扩招的年代里,研究生就是学者的代表,就是真理最后的保卫者,它带给我们的印象是:一;至少拿到一次以上的奖学金;二;生性严谨不苟言笑,且没有女友(女的没有男友);三;温文尔雅,博学多才;四;必须是“四只眼睛”。    
    按照如上条款,F君搭不上边。    
    他,从来没有拿过奖学金;活泼爱笑;讲话像打枪,且伴有女孩一名;不温不文,腹内空空;双边裸眼视力1。5。所以他不可能,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鸭子永远是鸭子,怎么可能变成凤凰呢?    
    肥典笑眯眯地拍着F君道:“听没有听说过‘不自量力’这个词?”    
    F君没有搭话,只是讪讪地笑。    
    丢丢不依不饶:“想当科学家吗?”    
    F君只能再次苦笑,并郑重地声明,他是为了陪桃夭夭打发时间,不会也不想考研。    
    讨论之余,我隐隐地感觉到,F君正在偏移宿舍大家庭轨道,走上一条“不归路”。一种莫名的空虚突然朝我袭来,彻骨地冷,在这种幻象中似乎有一点儿狂欢后的寂寥与落寞。F君去了,我该干什么呢?    
    体育运动很快成为我的不二之选,说得具体一点,其实就是指足球。除了刚过去的欧洲杯的鼓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理由,第十届“物理杯”足球赛即将鸣哨开战。记得中学体育课最爱念的一句台词是“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虽然原来从不踢球,但是我响应国家号召扭转体质的决心是不会变的。    
    肥典理所当然地成为组织者和领导者,这家伙在我大一风月无边之时就已经在篮球场足坛(咦,怎么是篮球场)叱咤风云了。    
    吃过中午饭,他把宿舍六壮士都集合到东二院篮球场上,发布了著名的第一次演讲。    
    “足球,是集体的运动,讲究团结……”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人不耐烦,舒活筋骨,摆扭腰肢,跃跃欲试的样子。    
    肥典接着说:“站位在一个队中的作用,就好比……我……在你们当中的作用一样……”    
    声音还未落地,早有人将他打断:“喂,别啰嗦了,到底还踢不踢?”    
    !?~~    
    肥典气势顿瘪,赶紧布置一番,然后我们朝墙练习几脚算是热身,就邀约了一个对手开始厮杀了。    
    不会踢确是会闹很多洋相的,很多时候,我,皓崇,F君,都不爱冲球去,有时踢到凸凹不平的石板,疼得龇牙咧嘴,有时又会碰上对方的腿,惹来一顿骂。更多时候是本方队员自己对撞。尤其肥典带球从后场长途奔袭,连过敌方三名队员,球竟鬼使神差地滚到我的脚边,我毫不思考,抡圆了就是一脚!那姿势飘舞空灵,煞是优美。所有的队员都被我这个舞蹈般的动作折服了!不过,球还是待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    
    肥典无奈地摇摇头往回走,那句口头禅又蹦了出来:“这下糗大了。”    
    比赛结束,我们以3比9败北。进球的两个人是肥典和木乾。    
    该回宿舍吃饭了,披着晚霞走在路上,我还在想,这奇耻大辱定要洗清。    
    抱着勤学好问的态度,我天天拉着木乾去练球。木乾原来是他们中学校队的替补前锋,做我的老师已是绰绰有余。    
    那一个月,我起得很早,起来就拖着木乾陪我一块儿踢球。还好他也不排斥,我从最基本的颠球练起。带球,变向过人,转身射门……真是日出而动,日落而归,有时还踏着月光离开。    
    宿舍的人都觉得我们不可理喻,然而就是在这种疯狂中,我爱上这项运动。    
    随着一天天练习,比赛也一天天临近。    
    这中间发生了一件小事。一天我正独自在篮球场上,颠,拨,弹,射,下意识地用余光一扫,居然有人在观摩我表演,呵呵,看来我的技术精进啊,已经有人来学习取经啦。我是越表演越起劲。那人突然跑过来问:“同学这是你的钱包吗?刚才在旁边捡的,我看没别人,想是你的吧。”    
    我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感动了好一阵子。    
    第十届“物理杯”足球赛终于鸣哨开战了。由于物理系是本校的第二大系,所以按专业参赛也达到了16支队伍。分成四个小组,每个组四支队,只有小组第一名才进入下一轮。    
    我们宿舍共有三人入选本班球队,其中木乾踢前锋,肥典打中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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