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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向梦葵紫龙佩-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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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儿等人也加紧脚步,紧随在他的身后。
  义勇寨原是官家别墅白云庄改建而成,前面是一道红墙,高可盈尺,红墙里外,培植着不少红梅绿竹,翠柏苍松,时值深秋,各处山林里原显着一片肃煞之气,但巫山神女峰上,却多的是长年不凋之树,四时不谢之花,而且还点缀着各种时令佳果,把整个神女峰,却陪衬得有如人间仙境。
  忽然啪地一声,一酒杯大小的绿物如飞而至,琼娘眼快,忙把臻首一低,那东西却落在袁玉英的发上,只吓得一声尖叫,麟儿、惠元以为身后出了什么事,赶忙一个箭身,飞扑玉英身旁。
  她头上之物,已由琼娘摘取手中,又代她整了一整秀发,玉英用手轻抚头部,不但惊魂未定,而且略带痛苦表情,麟儿就着琼娘手持之物一看,原来是一只粟苞,不由笑出声来。
  玉英恶狠狠地把他瞅了一眼,低声埋怨道:“这东西,周体都长满长刺,不知是何恶物瞎了狗眼,把它打在我的头上,而今肌肉可能还留着芒刺,又痛又痒,不知人家安的什么心,还在那儿快活!”
  麟儿吓得把头一缩,赶忙藏在惠元背后,不敢作声。
  青莲师太手执拂尘,脸含笑意道:“英儿的火气愈来愈大了,这粟苞,原是松树上那毛猿作怪,戏耍于你,此物最喜捉弄穿红着绿的人,它本意,可能见琼娘穿着一身淡红,存心打她头部,不料琼儿趁避得快,玉儿在她左边,遂作了她的替身,如听风术能较前精进,这一击,自很容易将它避开!”
  玉英见师叔微有责怪之意,更觉不是意思,遂气得嘟着嘴,不再说话。
  惠元很淘气,故作恨声道:“何物猿公,敢戏弄袁姊,待我来把它捉住,让大家鸣鼓而攻,同声责罚!”
  话声一落,拔地凌空,但见一条蓝色俊影,挟着赛似银铃的清笑,疾如飞矢,往松树之间扑去,紧跟着一声尖锐之啸,惠元左胁挟着一只四尺以上,色作金黄的公猿,从松树上飞跃而下。
  一落地,即把公猿按在玉英面前,数责道:“你潜身树间,形同宵小,罪之一也,得罪同宗,罪之二也,戏弄妇女,罪之三也!
  袁玉英起初还不知他存心戏谚(猿袁同音),一闻“得罪同宗”,略一回味,即已全知,扑上前,一式“魁星点斗”,往他胁下就点,并还笑骂道:“我把你这烂嚼舌根的小淘气打个半死,看你下次还敢乘机捉弄我不?”
  惠元极为狡猾,不等玉英上前,早已飞跃逃去。
  青莲师太对待年轻弟子极为宽厚,彼此笑笑闹闹,只要无伤大雅,她不但不加禁止,反认为那是年轻人应有的一件乐事。
  麟儿知道惠元以玉英平常抑郁寡欢,故意藉点小事逗她一笑,以冲淡她的心情,琼娘也看出他这种心意,笑慰玉英道:“师妹饶了他吧!元弟真是人间有心人,并非一味地天真淘气可比!”
  玉英微笑道:“他这意思,我岂能不懂?否则,我也不会答理他了。”
  那金丝猿猴却犹扑地不起,玉英微诧道:“难道他任情把它伤害?”
  青莲师太笑答道:“这是崆峒派弹指点穴的绝技,否则这种金丝猿动作至为敏捷,想把它一举擒缚,才没有这样的简单容易呢!”
  话完,她把拂尘在金丝猿身上轻轻几扫,说也奇怪,那金丝猿竟一跃而起,跪在师太身前,吱吱乱叫。
  琼娘笑道:“这东西生性颇灵,却也知恩感德,可惜无人能懂兽语,否则就可以知道它叫些什么,岂不有趣?”
  那金丝猿叩过头后,却跃上松技,跟着青莲师太等人,往寨后直扑。
  沿着红墙曲绕上行,山路极为险峻陡峭,往后一段,红墙中断,连接的竟是森森峭石,加以古木撑云,高与天接,林中一片阴沉,难见天日,东西南北,极难分别清楚。
  惠元跃上一株大树等候他们,一见麟儿带着那金丝猿如飞赶至,忙笑问道:“麟哥哥,玉姊没有把这东西一掌劈死,真是宏玉英答道:“谁和那些淘气畜牲一般见识?”
  惠元扮了一个鬼脸,也不答腔,却笑对麟儿道:“这儿林木太密,辨向极难,据我看,我们不妨往左转,大不了,也不过重入义勇寨,错跑一趟而已,不知你心意如何?”
  麟儿自然点头赞同。
  却不料那金丝猿似解人意,早已飞跃二人身前,一纵就是丈余远近,攀枝渡岩,奇迅无比。
  惠元一怔神,旋即招呼麟儿道:“这猿猴能解人意,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它很清楚,何不追上它,向它细说一遍,世间灵禽异兽,所在都有,假如无心碰上,岂不大可省事?”
  麟儿经他一提醒,立即施展八步赶蝉的提纵术,人如一缕轻烟,眨眼间,早追在那猴子的身后,只闻他低声一道:“我们要奔赴金牛谷,你如知道那地方,不妨就此带路便了!”
  那猴子竟连声怪叫,带着麟儿等人,穿越左面丛林后,即沿着一群乱岩峭壁,疾奔如飞。
  袁玉英功力较差,行来稍为吃力,但也不肯示弱,竟强提中元之气,施展庐山派的独门轻功,奋力直追。
  前面是一座石岩,那猴子竟毫不迟疑地先攀上一株老松,从脚钩着一段横枝,施展它那看家本领“猢狲倒挂”,身子用力几摇,摹地一飘身,即轻如落叶般飞身岩上,十余丈的削壁,却被它毫不费力地捷足先登。
  麟儿、惠元彼此都施展凌虚飞渡之术,一青一蓝两条俊影,翩若惊鸿般地尾踪直上。
  琼娘知道师妹的功力,跃高五丈上下绝无问题,削壁十丈来高,中无落脚之处,以她目前所学,绝无法到达,遂挽着她的手臂,疾行数步,彼此同时一耸身,居然跃高八丈以上,待上冲之势将尽,俏琼娘立将左手下扑,“迎风搏浪”,天山派的阴阳罡力亦随之出手,人借下扑上应之势,立带着袁玉英的娇躯又腾高两二丈,竟双双纵落岩头,但鬓角间业已微现冷汗。
  惠元笑道:“嫂嫂进境真速,要我挽人上跃,我还没有你这样干净俐落!”
  琼娘一脸羞意,把惠元啐了一口,低头不语。
  忽觉微风飒然,青莲师太已飘身直止,并笑对麟儿道:“金牛谷是否就在左近,贤侄可曾看出一点端倪?”
  麟儿忙答道:“此处就在义勇寨之后,下面的危楼,就是阴山派毒龙叟栖身之所!这岩下,高达数十丈,与湖南衡山的舍身岩相差不远,岩下确系一险峻绝谷,但是否金牛谷,那就不得而知了!”
  惠元笑道:“我们何不住下一看,如果情形不对,再行飞出,也未大晚!”
  琼娘望了望麟儿,微笑道:“师妹不诸凌虚飞渡之术,你设法带她下去,我这点功力,仅能自保,刚才几乎上不来,为恐跌痛了她,还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惠元笑道:“玉姊姊,我来背你如何?”
  袁玉英把他啐了一口,撇嘴气道:“你最冒失,谁要你背?”
  话未完,惠元接口道:“那就让麟哥哥来背你吧!”
  麟儿一脸笑意,毫不迟疑地答道:“你我握着玉姊的手,三人同时下落,绝伤她不了!”
  说完,即与惠元同往玉英身旁一站,分别握着她的左右臂,竟往岩下就跳,但觉絮云滚滚,呼呼风生,玉英身子被他两人托着,下降得非常平稳,两人更是有说有笑,有如星陨直落,琼娘和师太,人也飞扑而至。
  谷底颇为宽广,古木森森,怪石林立,那情形却险恶万分。
  一行五人降落后,满地却堆着极深的松针,脚一踏,软绵绵的,而且潮湿异常。
  惠元道:“这谷底却是泥地,而且积水颇多,无怪她说浮沙飞瀑,怪石秃枝,在在皆有!”
  琼娘故意问道:“你所讲的是哪个她?”
  惠元俊脸微红,气道:“连嫂嫂也变坏了!”
  忽闻一声异啸,来自谷的东方,麟儿把秀眉一蹩,略事沉思,即招呼惠元道:“这是敌人故意告知我们比武之处,无妨立即赶往,倒看看这批恶徒有何煞着?”
  话完,立即前纵,疾如飞矢,惠元慢了一步,只好和琼娘等人一起往前直追。
  所谓金牛谷,原来不知怎样得名,这一东行,才把哑迷打开,原来谷的东部,有块黄色大石,看上去,略作牛形,匪徒们却在石上刻了三个大字——金牛谷。
  麟儿前导,轻快绝伦,惠元。琼娘等人拔腿直追,但袁玉英不诸御气凌虚之术,哪能赶及他们,惠元等人也不好意思把她丢在身后,只好勉强将就。
  前面愈行愈暗,原来这山谷的截面形似葫芦,底部颇宽,越上越窄,左面却有好几处飞瀑流泉,虽然不算壮观,但空谷传音甚远,只觉一片轰轰之声,震人心弦,而且溅玉抛珠,白雾弥漫,使谷中水气极重,复以谷形太高太险,人迹罕至,断枝残的,堆积颇深,不但潮湿,而且霉味极重。
  再往前行,却是一片大松林,武成林偕着徐芳和吴文,形如魁影,竟从林中一晃而出,麟儿人本前冲,一见强敌业已现身,立即稳住身形,惠元和琼娘也一左一右地双双扑到。
  那匪首,臭架子还真不小,把两人看作后生晚辈,见了也不理睬,待青莲师大赶到后,才大咧咧地冷笑道:“师太想是中途有事,教武某好等!”
  青莲师太佛面凝霜,也报以冷笑道:“武寨主,你这未免明知故问,登门候教,武林常规,寨主划地比武,却不明示地点,而金牛谷这一地名,却仅足寨主手下所命,名不见经传,连个问处也没有,找不到地方,故尔迟来,迫使寨主久等,但贫尼却也不愿白领这种无辜之罪?今偕一干人众,再来领教几式高招,划地既烦寨主,就连比试划道,也一并偏劳如何?”
  这番话,软今带硬,而且词锋逼人,琼娘知道自己这位师叔赋性极为文雅,不是认为十恶不赦之流,从不疾声厉色,这次居然讲出这种强硬的话,分明对武成林业已惹厌十分,看来只要一动上手,双方必各走极端,自己原为报仇而来,不能如愿诛敌,哪能善罢干体!当下,立觉热血沸腾,手挽金龙剑,就要出手。
  麟儿顺手把她往后一带,笑语道:“稍安毋躁,适才与人家动手,尚未打得痛快,这一次,地点已定,我想不应再有任何藉门,持我来会会人家!”
  青莲师太把袋中紫龙玉珊递与麟儿道:“贤侄项下神佩,还是把它戴着吧!”
  麟儿挂上玉佩,正待动手。武成林却阴森森地一笑道:“要打,也不在一时,因为本门长辈拟会师太,他此刻练功将毕,马上会来,松林中空地极广,别看我们是对手,我已为诸位备好座位,未能明告此处就是金牛谷,害得诸位好累,这算我武成林粗心大意,不过我也有个解说,师太既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而且还来神女峰探过山,既经亲走一趟,则神女峰的各处,自然知道得很清楚,金中谷这名字,是本寨弟兄所定,外人难以获知,我也承认,但,这是四五年以前的事,并非师太来此才临时取名,而且,武林中的人东飘西荡,四海为家,如小小的一座神女峰,连峰上的地点也找不到,那不是我意存轻视,师大最好闭着洞门,在庐山洞天福地里纳福一辈子?”
  这番话,无异说,你连神女峰金牛谷也找不到,还跑什么江湖?
  惠元听得满腔怒火,正待动手发作,麟儿却已答话道:“武成林,我青莲师太是位出家人,绝不屑和你一争口舌,我们人到此间,并非你义勇寨的人引来此地,来迟来早,那只能听任我们自己决定,你如再不知趣,恕我立时就要用重手法惩治你了!”
  这匪徒对麟儿确实忌惮三分,赶忙说道:“等会儿手头上自见高明,我如容你活着走出巫山,江湖上算是没有我这字号!”
  松林里排着五张座椅,地上蔓草残叶,潮湿异常,青莲师太本待不坐,但对面同样地也设着座椅两排,情形与自己这一边并无两样,于是疑心顿释,遂携着琼娘、玉英等人一同就坐。
  麟儿、惠元彼此为默察敌人是否在周围预布埋伏,故用星目仔细打量一番,武成林似也知道两人用意,竟冷笑道:“这金牛谷,异常奇险,无论何人一经入谷,无异步向死亡,你们两位,是否需要准备一番后事?否则已经来不及了!”
  惠元冷笑一声,满脸不屑神情,正待答话,忽见白光一闪,竟从那宽不愿丈的谷顶直落而入,立觉寒气袭人,这情形,不用打量,也知来者是那拾得子冷浮生了。
  他一落地,武成林竟也起身迎接,这小魔似乎恨透了麟儿和惠元,恶狠狠地瞪了麟儿、惠元两眼,粉脸上却带着一种神秘诡笑,也不理睬两人,却朝武成林一抱拳,朗声道:“奉祖父面谕,他老人家立即驾临此间,天大的事有他一手担承,一切只管放手去作,不必有所顾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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