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葵紫龙佩-第5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道鹤峰之上,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得和人家周旋一番!”
红衣女子准备叫阵,未开言,眼睛先朝麟儿一溜,玉英抿着嘴,悄声对麟儿道:
“麟弟弟,那话儿来了!”
麟儿箸上正夹着一块鸡肉准备往嘴里送,周围的情景确也未曾留意,闻着玉英的话,茫然不解,偏着头,两眼的目光正好和那女子接触,四目相投,在麟儿倒也没有什么,那红衣女的情形可就不同了,只觉一股热流,往上一冲,登对星目微扬,双腮带赤,少女怀春,自是迷人!但她毕竟当着马脸道人,犹有三分顾忌,于是强按住一缕春心,旋把面容一整,双眉带煞,粉脸含嗔,红粉女蓦地变成了俏罗刹。变得虽然勉强,但是还够迅速,有道是人心之不同有其如面,女人的心与脸谱,尤其不可捉摸!
只闻她哼的一声冷笑,星目似睁还闭,翠眉紧坚还颦,美人带怒,犹含春意三分,这一下,引起了麟弟弟的兴趣,睁着大眼睛,把人家望个不停。在他的本意,原是一番好奇,俏琼娘见此情景,不觉掩口葫芦,用手在桌下把麟弟弟的大腿使劲地拧了一把,痛得麟弟弟几乎失声怪叫。
玉英若无其事地问道:
“麟弟弟,你难道被蚊子叮了么?”
熊玉仪笑道:
“可能还有比蜂子更毒的东西,是蝎子也说不定呢!”说得琼娘嗤嗤地笑出声来,只苦了我们的美男子,吃了哑巴亏,还真说不出话。
那女子冷笑之后,对着那老人武师说道:
“凭你泰山派那点毛手毛脚,居然也赶来南部呈威,我看你大约吃了豹胆熊心,不用我们长辈和你动手,姑奶奶三拳两脚,即可把你们就地打发,你如不服气,用不着等到今晚,我们就此下楼先比划几下再说!”
熊玉仪对道人和武生自有说不出的厌恶,一见这女人发威,当下也把粉胜一整,瞪着一双俊眼怒道:
“你认为你那几下很厉害,是不是?犯不着在酒楼上发横,也用不着那两位老爷子和你动手,我凭一双空拳,就可把你打发,不信我们就下楼试试!”女孩子们如大发雌威,那股横劲,丝毫不弱于男人,古语所谓河东狮吼,自是一点不假。
红衣女将俊眼眨了一眨,一手掠着云鬓,一手拈着一块淡红罗帕在樱唇上揩了一揩,俏生生也离座而出,朝着熊玉仪缓缓走来。熊玉仪也是狂妄惯了的,人家欺上头来,一气之下,也激起了本来性格,于是也离座而起。那女人将罗帕一挥,一阵香风其利如剪,对着熊玉仪胸口直袭,熊玉仪的武功虽然极高,但内家罡力却并未曾锻炼,楼上四处都摆着桌子,而且每桌都坐着人,自是无法施展腾挪,眼看就得败在人家罡风手下。俏琼娘瓠犀微露,皓腕轻舒,迎着那劲风来势,右手往后一扬,又复朝着中间桌上那马脸道人一送,原物奉还,不折不扣,马脸道人的脸上似乎抽搐了一下,忙张开右手大袖迎着罡风一卷,行若无事地就把那罡风收去,还自言自语道:
“原来仗着贼叫化那点鬼门道,这又有什么稀奇?”
红衣女一袭无功,粉脸上不免变颜变色,对着熊玉仪一声冷笑道:
“我道你有什么出奇制胜的本领,原来是不堪一击!不过仗着有人撑腰,但老叫化那点毛手毛脚,却也不在姑奶奶的眼里!”
麟儿见她居然跑到自己的桌前叫阵,而且还会愈缠愈紧,不觉愤怒异常,遂瞪着一双俊眼低喝道:
“我劝你还是知趣点好,否则就叫你当场好看!”
那红衣女郎对麟儿,本存着满怀好感,见他不惟不生反应,反斥责自己,这一来也引起了满腔怒意,于是又一声冷笑,素手对着麟儿一扬,嘶嘶几响,五股寒风迳扑麟儿,忽然一阵清风,清风里送来清香阵阵,那寒风遇着了这种不知名的风力,竟吹得无影无踪,厅堂里有很多的人噫了一声,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麟儿身上,还有人说道:
“百余年前即已失传的东西,怎么会在这孩子身上出现,看来司马紫阳胸怀城府,令人莫测高深了!”
麟儿留意地察看了一下,讲这话的人正是靠右角的老人和那青衣武师。
红衣女子见人家发出的清风,只一下就把自己的竹山罡风掌吹散,知道再闹下去也无法讨好,只好恨了一声,星目中隐含着幽怨,把麟儿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即莲步姗姗地重新入座。
麟儿知道再吃下去还得闹事情,在酒楼上与人家动手过招,实在不雅相,在座的似有不少师执前辈,闲话传到师父耳里,难免不受责罚,于是匆匆把酒饭用毕,付了酒资,拉着琼娘等人鱼贯而出。
男女四人寓居于鸿福客栈,一人一单间,晚饭就在店中吃了,饭后正拟稍事调息,酒楼上那一僧二俗竟亲自来访。麟儿这孩子对师执前辈还真不敢怠慢,一见面,恰好琼娘等人都在自己房中,忙携着琼娘一同拜了下去,还喊了一声师伯师叔,玉英玉仪也跟着盈盈拜倒,前面那老者满脸含笑,忙一手一个,把两人扶起,又请玉英玉仪一同起身。琼娘还猜不透来者何人,眨眨大眼睛,望着麟儿,想问又不好出口,麟儿自知其意,忙将琼娘等三人出身门派先陈告三位来客后,又指着那老者对琼娘等人笑道:
“这位是誉满江湖的衡山派穿云剑客谭师伯,左边一位是苗疆上官奇世叔,右边这一位自是谭师伯的同门一瓢师叙了。以前我虽未曾见过三位长者,但师门长辈的穿装和打扮,恩师常和我谈及,并着我牢记在心,以免在长者面前失扎!”
穿云剑客微微一笑道:
“紫阳旧友武功盖代,才拟天人,贤侄不但获得了他一身绝学,看到刚才所发出的护身神功,竟是贵派已失传的伏魔绝学,这一来,大有青胜于蓝之势,群魔虽想兴风作浪,恐怕也不堪一击呢!”又对熊玉仪笑了一笑道:
“这位姑娘适才被毒蜂所咬,老朽只知那东西似从中间桌子底下飞出,但也没有方法肯定,是否有人故意带着这种毒东西害人,这一点恐怕要让上官贤弟来解答了!”
上官奇沉吟半晌,似乎满脸困惑,缓缓说道:
“江湖上驱使毒蛇、蝎子、蜘蛛、蜈蚣以及灵禽走兽与人对敌的倒不乏其人,却从未闻有人蓄养毒蜂作恶江湖,但以今日的情势来看,那金头毒蜂确似那黑道人所放,但不知道这东西如何携带?果真这东西是人家饲养的,施放出来,必定成千成万,飞行既然迅速无匹,而且又含着奇毒,破解之方,一时真还不易得到。”
麟儿笑道:
“今晚对敌时,我们应情施变好了,晚辈倒有一除它之策,但不知灵与不灵?此时说破,如若不灵,反为不美,只好到时再说。倒是前辈们对那两个道人的出身来历,是否曾有耳闻,因为晚辈曾忆及一事,想与此事对证一下,或有关联,亦未可知!”
一瓢僧为人持重,别人讲话他不肯随便搭腔,此时见众人沉默不语,大约无人知道这两位道者的来历,始缓缓说道:“前数月奉掌门师兄之命采药各名山大川,以锻炼本门急用的一种秘制丸药,同时顺便打听江湖道上各门各派的情形,据云鄂境已出现了一种新教,门人子弟多用马戏、魔术班等方式作为掩护,行恶江湖。教主名叫竹山神君,出身来历不详,这一派到底有多少武林高手,尚无法探悉,今日所看到的那马脸道人,与传说中的竹山神君倒极为相象,事情很奇怪,最近中原各门各派的门人子弟似乎多坚守不出,这一现象,实在不比寻常。据贫僧臆忖,他们可能都在闭门精研武功,一若江湖上蕴藏着某种绝大危机,一俟爆发,似乎与各派都有关联,因此,各门各派无不未雨绸缪,以为准备,这情形使人沉闷异常。鹤峰芝马实是一种地宝天材,谁能获得,不但可以增加本身武功,并可把它炼成各种秘制丸药,因此武林各派大多已派高手来此。据最近传闻,芝马已出现数次,武林中人还没有人挨着它一点皮肉,也就是谁也没有出奇制胜的把握可以捉住它。竹山派既然长于戏法之类,而来的时日又比人较晚,他们身上背着的都有一具长柄铜制圆筒,这情形很特别,说不定他们已有出奇制胜之力,对这种天生灵物志在必得,今晚芝马如果出现,看情形必有一场惊心动魄的惨烈斗争。贫僧既皈依佛门,本不欲参与这种贪婪之事,然以掌门人之命,不能不予以遵守,随诸位同赴鹤峰一趟,我们就此准备吧!”
麟儿笑对琼娘道:
“今晚形势,诚如师叔所言,必有一场惨烈斗争,我们四人也得稍事分派一下,以免临事慌张,碍手碍脚,你那金牛剑与我轩辕剑交换使用。我有紫龙现防身,威力比轩辕至宝不会稍差,如人家使用暗器实施偷袭时,天狼针和那鱼篮金鲤只管使用,可是来鹤峰的人善恶都有,交手时务必分清,错诛善良,师门责罚定必不轻,这一点我们丝毫也不能大意!”说完即与琼娘彼此交换了剑,佩在身上,又对熊玉仪道:
“青城四剑为魔家异宝,威力奇大,妹妹所佩的一把,剑名亦癸,对以抵遇各种邪术,纵属仙兵神刃撞上了它,也难占分毫便宜,上次与姊姊对手时,琼姊如不用轩辕到与紫龙佩,凭庐山四剑,真还不好克制姊姊,而今情同一家,自是无话不谈。姊姊未练有玄门罡力,取胜敌人,须靠宝剑作用,这一点必须留意才好。”旋从身边取出一颗红色宝珠交与熊玉仪,继续说道:
“这是一颗蝻目珠,可解各种奇毒,暂借姊姊一用,以此相赐未为不可,只是物已有主,无法再转赠他人,这一点尚请姊姊原谅。今晚为防敌人用毒蜂袭击,姊姊可将它摆在剑柄上,自可增加宝剑威力不少,迫使敌人无法得手!”熊玉仪满怀感激地领命受教。
麟儿对袁玉英看了一眼,脸上似乎掠过了一阵黯然神色,但勉强忍住,旋对袁玉英笑道:
“姊姊今晚对敌时,可将我明珠三颗挂在剑柄上,这东西光华太强,可迷敌人双目,逼使敌人无法和你久战,却敌防身,此物大是有用。这原是由长沙动身赴衡阳时,路上商人所赠,一直摆在革囊里未曾拆看,最近无意中开了布封,想不到是一种价值连城之物,小弟怀此无用,转赠姊姊防身,尚祈笑纳!”旋探手革囊,携出一只金丝口袋,内中却盛着径可逾寸的明珠三颗,银芒耀眼,流辉四射,确是人间奇品,绚顽绝俦。他一脸至诚,双手持着宝珠,恭恭敬敬地递将过去,袁玉英面容一整,固辞不受道:
“愚姊身受大恩,愧无寸报,稀世奇物,德不足以当此,佩之适足以招灾,浓情厚谊,无任心仪,宝珠却不敢受,望贤弟持赐有缘!”说完,娇躯微抖,似乎受到极大刺激。琼娘皱皱眉,望了麟儿一眼,接过珠子,把它挂在袁玉英的剑柄上,并笑说道:
“大敌当前,防身要紧,自家姊弟,何分彼此?玉妹何需说出这种感恩图报的话来!”
俏琼娘三言两语就把这事情轻轻带过,穿云剑客等三人知道儿女之情错综复杂,一落言诠便着色相,不闻不问反可使烦恼不生,五官清净。
老少七人一同出了店,穿过东街,折向北行,鹤峰距离镇上不过两里路远,自无施展飞行术之必要,七人踏着月色,虽属信步行来,但武林中人一提脚即轻快异常,两里路,不过片刻而已。欲登鹤峰,须先经过一座山峦,山峦广袤约十里,乔木入云,怪石林立,白天景色颇为清丽,但夜间经行其内,却显得阴气袭人,多云剑客年事既长,颌笼而行,上官奇与一瓢僧并行其后,麟儿和琼娘两人好得蜜里调油,一路笑语连连,旖旎风光不便为人共赏,只好落在最后。
穿云剑客以山路崎岖,拟利用飞行术俾早登鹤峰,好在芝马未出之前先行察看一番,以免那灵物飞出后,因地形不熟,举动失措而错过时机,满怀希望成空,那多冤枉?
他身形向下微伏,正待纵身腾空,林内忽然传来一声冷笑,同时一蓬松针如漫天花雨,对着前面三人当头罩下。这三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警觉性特强,一见身遭奇袭,穿云剑客往前面一纵,上官奇和一瓢僧一左一右,双双避开,人未落地,蓦地扭转身形,将大袖一卷,三股劲风同向空中打去,虽然将来袭松针震落了不少,但一瓢僧的僧袍竟被松针刺破了好几处,裂口虽说不大,但灰白的僧衣上已变成麻麻点点,这种飞花摘叶之技竟能洞穿内家掌风,在武林中尚不多见,来人武功已臻化境,自不待言。
麟儿琼娘两人虽然在后面卿卿我我,但麟儿已得武林绝学,百步之内,虽落叶坠花亦可察觉,前面突遭暗袭如何瞒得过他,忙一式神龙入海,快如飞矢,落在玉英玉仪前面,他已发动紫阳真人亲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