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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向梦葵紫龙佩-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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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手推五岳,刘镖师闪避不及,胸口上被对方一挤一按,所使用的全是内功掌力,血肉之躯,如何承受得住?人如断线风筝,被震飞四五丈,落地后,七孔流血,双脚一挺,很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立即当场死亡。
  其他三个镖师见此情形,不觉失声惊叫,他们两人手法都够快,一招失手,救援无及,待跃至同路跟前,业已回天无术,三人眼含痛泪,悲苦万分,不约而同地磕了一个头,霍然起立,一声长啸,隐含悲愤,剑破长空,三把剑一齐出手,两把奔向吴文,一把奔向徐芳,恶狠狠地大战起来。
  奔向徐芳的一个,是一江姓镖师,他是武进镖局江老镖头的长子江文静,武功不仅得江老镖头的传授,而且受过泰山派高人的指点,就技艺言,除江老镖头外,他是武功最高的一个,一把剑使得神出鬼没,这一与徐芳对上手,一出招就是最厉害的煞手,只见他用的竟是连环三式,长虹贵日、柳浪千层、回风舞絮,一片寒光着着指向徐芳要害。
  那徐芳是洞庭帮主杨澜的寄名弟子,剑术自有独到之处,一招白云出岫,剑身上现出一片银芒,紧跟着旋风转柱、笑指天南、梅山逐妖,对手来了三招,他却还了四剑,于是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江文静使的是仟峰剑术,徐芳使的是回澜剑招,但见一片青光,万道银芒,鸢飞鱼跃,此起彼落,周围十余丈内,寒风习习,走石飞砂,声势极为惊人,徐芳右手使剑,左手不但挽着剑决,而且连用点穴术,着着指向对手要害,使人防不胜防。江文静剑术虽有独到之处,但点穴术似乎技逊一筹,今剑如下棋,一着受制,可能全局皆输,看来失败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
  与吴文对手的两位镖师,一名丁宁,一号荀业。两人连环出手,所使的剑法,是一种变相的三才剑招,他二人可称得起平稳沉着,虚实百变,攻守联防。但吴文使的刀法,却是一种极其异的路子。招招走的是反式,令人防不胜防。吴文将两人的恶招接实,即使人手臂酸麻,缠战七十余合,蓦闻敌人一声怒叱,紧接着刀招一变,只见一片刀影挟着呼呼啸声,震人心弦,立将两人罩在刀影之内,形势至为危急。
  荀业内力较丁宁稍逊,难以耐久,被敌人刀风一逼,手脚缓了一缓,不料强敌欺身而进,一式狂风卷帘,对着荀业一招毒龙出洞一续一卷,荀业右手顿时握不住宝剑,青铜剑已脱手飞出。
  对方得手不饶人,刀变嫦娥奔月,一刀向荀业胸口戳来,丁宁心中大急,身子向左一转,天马回空,右手剑平推而出,迳奔敌人左肋,不意敌人竟用潜龙升天招术,人已离地而起,避过丁宁剑式后,接着一片刀光,向荀业劈来,这招巧妙异常,躲闪不及,眼看荀镖师,就要血溅当场,尸横河畔,忽然一条黑影,疾若奔雷,凌空飞至,人未到暗器早已出手,奔向吴文,吴文用刀一挡,只听当的一声,震得虎口发热。来人暗器沉重异常,细看原来是石子一颗,荀镖师乘此跃退,此时身前已多了一个武装少年。
  只见他潇洒异常,身带革囊,背负长剑,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空着一双手,气定神闲地说道:
  “双方都是武林同道,有话好说,何必作生死之搏?”说完,又望了刘姓镖师尸体一眼,隐含怒意地对着吴文说道:
  “这位出手,也未免太狠了一点吧!人家一招失手,事属平常,你却动不动用挤按掌力震其内腑,使人当场伤亡,世人都有父母兄弟妹妹,你这样无事生非,使人父母有明丧西河之痛,足弟如雁行折翼之悲,不怕江湖同道齿冷么?”
  这时江镖师方面被对方点穴法弄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徐芳卖弄精神,招招进逼,狠辣异常,江镖师被他逼得节节后退,但见他一招推波助澜,剑凝花雨,复将剑身一振,只听一阵翁翁之声,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江镖头直刺。
  少年一声怒叱,也不见他伏身作势,人随声起,快如闪电,从侧面扑向徐芳,人末落地,掌风已至,徐芳忙收招自保,稳定身形,随即侧身而进,出右剑,推左掌,但来人武功奇高,掌风震斜了他的剑身,他一条右臂已微微酸麻,打出的掌势,自然也失掉准头,起不了作用,他知道这少年武功极高,今晚的事,胜负之数,已毫无把握,故当时停住手,提剑发话道:
  “徐某与你无怨无仇,我们比武的事,也是适才讲定的,临场比武,兵刃无情,谁保得谁不受伤?你乘人要战胜的时候,从旁侧击,败人约定,这是哪一门子的道理?”
  这少年一声冷笑道:“你用不着称口舌之利,你们双方比武的事,我早已清清楚楚,你发现官船内有财物,即存劫夺之心,更存心藐视武进镖行及江湖同道,故明目张胆,公开宣布你要劫夺此船,还不准人家插手此事。你也太目无法纪,藐视武林了,是否人家学的都是猫脚爪的功夫,你得的却是武林秘奥?薛某不才,要凭掌中剑、囊中钩,斗斗你们两位,你二人只管一齐出手,武进镖局的镖师来作公证,如我战败,你所要的财物,由薛某双手奉上,如你二人不敌,我也别无他求,只叫你二人从速离开此地,从此革面洗心,替江湖保留一点正气就可以了,此意如何?”
  说完,也不容二人答话,一声清啸,声震长空,反手按肩上宝剑哑簧,长剑业已出鞘。
  拔剑在手,气定神闲,静待对方答复。
  这时江镖师及他的两位同伴,已抱着剑立在少年的左右侧,知道今晚这场凶险,业经这少年化解了,看人家这种气势,准知那强盗不是他的对手,吴文也抱刀站在左侧,徐芳听完话,满脸怒容,双眉一挑,陡蕴杀机,略回头招呼吴文一声道:
  “二弟,我们是恭敬不如从命,人家既逼我兄弟二人联合出手,我们就一同讨教人家几式高招好。”说罢,一招云龙三现,振腕出剑,幻成一片寒光,向薛飞鹏头上直落,吴文则用一式狂风扫叶,刀带一股劲风,直取敌人中盘,这两式配合得极为巧妙,而且迅速异常,功力稍差的人,不伤于剑,即伤于刀。江文静等三人睁大眼睛,看这少年如何解拆这两招,谁知人家身子连动也不动,一挥手,只见一道青光,略一盘旋,已幻成一座剑幕,罩着自己全身,紧接着,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吴文、徐芳只一合,已被人家震退四五步。
  两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认识这种招式,是与昆仑派齐名的崆峒剑术。这两派的剑术天下闻名,连最负盛名的峨嵋青城,也只有自叹不及,但昆仑、崆峒两派,素来是冰炭不相容,近年来,因两派掌教易人,同时双方人又正派,和善可亲,于是彼此均严格约束门人弟子,不得寻仇生事,故无凶杀斗殴之事,这青年艺业如授自崆峒,则今晚要想求取胜利,不丢人现眼,实非易事了。
  徐芳继而一想:
  “师父授我兄弟两人的飞蝗阵,歹毒异常,如兵器方面无法取胜,只能仗暗器与之一拼了!”想罢,仍与吴文仗着刀剑联合进攻,只见剑如匹练,刀影如山,围着一团青光,实施最剧烈的搏斗。
  鹏儿一动手就知对方功力不可轻视,故把师门秘传的飞云剑术,使了出来,这种剑术威力奇大,神妙无方,剑尖上发出嘶嘶响声,剑芒打闪,在空中幻出种种奇云。一闪即逝,故消彼长,变化无常,莫可言状,故名飞云剑术。
  徐芳与吴文所使的剑招与刀法,得自杨澜嫡传,回澜剑与飞絮刀法确也不同凡响,而且又是联合出手,故起初九式,尚能抵住,但愈到后来,敌人的招术愈快,剑式也越来越奇,那剑光上所发出的响音,也越来越大。自己的刀剑触着敌人的剑幕,马上就被弹回,眼睛被敌人的剑光照得几乎睁启不开,所幸敌人使的是一柄凡间的普通宝剑,如系仙兵神刃,配合这种奇特剑招,不到十招,吴、徐二人早已命送当场了。
  两人合力接了三十余招,知道再打下去绝难讨好,徐芳长啸一声,一式举火烧天,长剑往上一绞,穿出敌人剑幕,吴文则一招回风无絮,人随刀转,从反面冲出,两人不约而同探手豹皮囊,两手微扬,打出飞蝗阵,这种暗器,不过两寸多长,身其两翅,尖嘴,嘴上有倒钩,钩上附有毒汁,色作金黄,体形如蝗,一手可打出四只,左右手可同时连放。他们每人身边均携带廿四只,三次即可全部发完,这次因看出来人功力奇高,两人一出手,即把这种暗器倾囊而出,但见金霞闪闪,满天飞蝗,喊声震耳,向着薛飞鹏及众镖师的头部面部、前胸后背,蜂拥而来。
  江文静大吃一惊,叫喊道:
  “这是洞庭帮主的飞蝗阵,薛兄赶快后退。”说完即使出仟峰剑术,丁荀两位镖师,也将长剑出手,三人剑光已结成一道剑网,护住全身,就是泼水也难透进。奇怪的是这种飞蝗暗器所走的路全是弧形,拨开了能去而复转,寻机踏隙,厉害非常,无论剑光怎样严密,均在周围乱飞乱转,把他们三人弄得手忙脚乱乱,狼狈不堪。
  薛飞鹏是暗器能手,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一招大鹏展翅,人已腾身而起,剑化云封五岳,一片青光护住全身,将袭来飞蝗震开之后,左手探入豹皮囊,取了四枚铁燕,使用师门心法,脱手飞出,同时口中发话道:
  “江兄们,不用慌,待小弟来破它!”边讲,又连续发出了四枚,这铁燕腾空后,翼上发出嘶嘶响声,全身迸出一溜紫芒,所走的路也是弧形,但来势较飞蝗更为凶猛,它那双翼与燕尾至为锋利,而且系用天山五金之精所造成,制造的人是江湖异土赛鲁班,打出的手法,是百余年前崆峒派高手元一大师不传之秘。有了这种先天条件,一经施出,自然与众不同,只见那八只铁燕金钩,带着啸声钻入飞蝗阵内,挨着燕子翼尾的飞蝗,均纷纷从空中坠落,原来燕子翼尾锋口不是将飞蝗的冀割断,就是将飞蝗的头部劈开,两项暗器都是江湖上独有的心法,毒恶异常,但也特别美观,只见金光闪闪,嗡嗡嘶嘶之声不绝于耳,它们所走的都是弧形路子,有的在空中盘旋,有的则上下飞舞,但飞蝗撞着铁燕,则均无幸免可言。
  这时,飞鹏与镖师们,合在一起,而徐、吴两盗,也远远地站在一处,四十八只飞蝗,撞掉了十余只,还剩有卅余只,仍在空中盘旋,薛飞鹏探手革囊,又取了八只铁燕,脱手飞出,这次打的是用满天花雨的手法,空中飞蝗一经接触,被撞掉了十余只,待铁燕回旋两匝,又被击破了八九只,此时剩余的飞蝗,已不过十之二三,余势已越来越衰,但是十六枚铁燕,却愈飞愈劲,不一刻,飞蝗被这种奇特暗器都给撞了下来。
  飞鹏一见,即跃身而上,人已起在空中,运用飞燕捕蛾的手法,把十六只铁燕都—一收入革囊。这种奇异暗器与奇特的武功,不仅震住了徐、吴两盗,也把三位镖师看得目瞪口呆。
  鹏儿落地后,对盗方发话道:
  “两位武功,薛某业已领教。此事是否到此为止?抑另有其他话说,敬请明示,以便遵行!”
  徐芳冷笑一声道:
  “我兄弟学艺不精,既已败在你的手中,哪还有什么话说?不过,姓薛的,你无故破人买卖,我们这梁子是结定了,我兄弟结寨巫山,你有种,就到巫山来,我们还要尽兴和你比划一次。”
  鹏儿哼了一声道:
  “我行踪本无定所,正想入蜀一览名山大川,以舒心怀,巫山之行,就在五月之内,你只管准备好了!”
  徐芳,吴文也不再说什么,垂着头,跳到自己船上,立即吩咐舟子开船,当夜,就离开了黄岗镇。
  这次比斗,可以说热闹非常,所有船上的人都知道了。虽然没有人出船瞧热闹,但是每个人都怀着紧张心情,把头伏在船上暗处向外偷看,只见刀光剑影滚滚不停,紫燕金蝗,漫舞天际,怒叱声、兵刃声及嘶嘶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最后,强盗似乎战败,垂着头开船走了,大家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其中最紧张的要算燕玉了,她把头伏在船上窗口,一片芳心却系在鹏儿身上,那迷人的妙目睁得大大的,鹏儿的一招一式,都紧扣着她的心弦,但是看到他那种从容不迫,俊美绝伦的身法剑法,却又感到获得这种丈夫而骄傲,更想到他平日的温存、体贴及各种情意缠绵的动作,禁不住春心也有点荡漾了,她希望这场搏斗快点结束,好让丈夫回到自己身旁,她要好好地体贴他一番。
  想到这儿,她不禁耳热心跳,似乎等得有点儿坐立不安。本来宋时最重礼教,但礼教并不禁止夫妻间自然的感情。年轻少年、谁不多情?谁不怀春?今日如此,古来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同。
  飞蝗阵既破,战斗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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