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梦葵紫龙佩-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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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就得血洒当场,就是撞着那殷凌厉剑气,也非受伤不可。
麟儿慧眼如电,早看出聂芷兰是被迫出手,遂存心戏弄铁秋英,也出出心头这口恶气,不待那妮子剑尖刺到,立将身子往下一坐,同时他还擅缩身之术,这一次,竟也施了出来,一缩一坐,那身子便憾一具肉球,旋滴溜溜的往旁边一转,立闪身铁秋英的身后,并还出语讽刺道:“这一招,趋避得法否?我如果用天罢掌击你背部,虽有长剑,岂不反为碍手!”
讲还不打紧,他偏用掌往她背心轻轻一拍,并还噗哧失笑道:“如再加挤按之力,一代红粉,命丧当场,这一来,岂不冤枉!”
铁秋英又气又急,既恨且渐,赶忙一纵身,往前趋避,不料对手却如影随形,依然在她身后。
聂芷兰自然不能眼看师姊受窘,挥剑抢救,右手长剑一挥,“巧搭天桥”,疾朝麟儿头上就劈,麟儿往右一横身,不料聂女心思颇细,也猜出麟儿有此一着,左手剑诀顺势往前一指,食中二指,也触及麟儿左额,轻轻的戳了他一下,赶忙见好就收,疾把身子往后一撤,淡淡一笑道:“适才这一下,我如用的是二龙探珠,你这一对招子,还不立时受伤么?”
麟儿虽然被她戏耍一下,却喜此女聪明过人,也就漫不为意,一笑置之。
铁秋英怪她得手不伤人,白了师妹一眼,立又挥剑发招,剑光如一条匹练,上下飞舞,洞门之外光华闪烁,剑气森森,着着疾朝麟儿猛逼。
麟儿不愿再事纠缠,竟施展空手入白刃之技,疾战数合,即欺身进入剑幕之内,撞巧铁秋英施展一式“兽云吞日”,剑若河汉凝光,卷攻而至。
麟儿竟施展达魔神罡,反手一掌,掌风如山,往剑身一击,只闻当的一声,铁秋英虎口震裂,长剑亦飞脱出手,剑碰石壁,竟深入一尺有余,铮铮之声,历久不绝。
只闻一声长啸,啸作龙吟,青光一闪,早朝着铁聂两女所守护的石门,一穿而入。
正是:至友犹困金牛谷此身又入水灵宫麟儿也不管她死活,单掌护胸,一式“飞燕投林”,即已穿入石室。
不料他虽然轻灵疾快,对手却也不弱,前冲之势,欲止未止之际,摹闻两声清笑声:
“竖子大胆!”
两丝寒风,当胸扑来,麟儿知道,这种功力,原是佛门秘技,洞主人介于正邪之间,既是佛门秘授,更兼旁门之氏,而且出现的人,目前只有一位,与二师伯苦行禅师那位有关的人物,此时尚未出手,如二人分别合击,能否抵住,毫无把握可言,当即把神山三老,饶钹僧秘授旋乾转坤之技,施展出来,他把身子屹立如山,左右掌凝贯功力,太清神罡,欲发未发,对着袭来的两股寒风一挡,果然对手功力不凡,双掌压力如山,美麟儿沉着气,右脚往斜刺里横跨半步,身形半转,左右掌前住门口送去,只闻震天价一声轰然大响,洞门被这武林中罕见的功力一击,坍塌了一大块,长逾丈,深宽逾一两尺的白色岩石,轰然倒地,这声音与那是风怒号之声,汇合一处,只闻雷声阵阵,震耳欲聋,地动天摇,山洞大有倾颓之势。石洞不但纵深颇大,高与阔均能作适当配合,正当中悬着一盏六角琉璃灯,光华白中带青,照得洞中如同自昼,左右两端,各摆着一张禅床,色作碧绿,式样奇古,床面光可鉴人,晶莹如玉,扶桑姥姥与那无相女尼,一同在左面禅床之上,扶跏而坐,运气行功。
右面禅床上,也坐着一位带发女尼,论年纪,也不过四十上下,青袍覆体,长发披肩,容比观音,心同佛子,毫无无相尼那种冷漠跋扈,盛气凌人的傲慢气息。
麟儿这一手旋乾转坤的武林绝技,不但把无相女尼,在那冷漠无情的脸上,看得勃然变色,就是右首边那带发女尼,也微睁星目,而且轻轻地唬了一声,旋从身边,摸出一尊玄玉佛像,闪闪地发出一种青碧光华,与进洞之时,所见那有光无人,有声无色的碧光颜色,完全一样,一见这座观音玉像,麟儿即知道二师伯少年时青梅竹马之交,准是这女尼无疑。他对师门原至依恋,凡与师父互有渊源,或师执前辈,他都心存好感,于是对着这女尼,深施一礼道:“武林后进季嘉麟,偶经此地,无心触禁,得罪前辈,还望刘老前辈,原谅此举之不情,他年虽赴汤蹈火,必有报命!”
这女尼一见麟儿竟能道出她娘家俗姓,不觉心中一惊,但她仍然保持沉静,淡幽幽地一笑道:“贫尼少小皈佛,俗家姓氏,早已忘却,着相之词,还是不去说它的好?”
麟儿纵声大笑道:“既知着相,缘便未空,天龙竹杖与玄玉观音,两者均为佛门至宝,宝主人曾有遗命,合则证道,离便误人误己,而今杖落昆仑,玄玉观音分明就在前辈手上,杖主人一意清修,号称苦行,数十年来如一日,老前辈既已身人佛门,岂忘却我佛大慈大悲,那种舍身为人的精神么?”
无相女尼,见麟儿语蕴机锋,不由心中暗惊道:“这小子,论年纪,不过十之五六,师妹以前的事,他似乎知道得很清楚,如果让他再说下去,岂不令师妹倾向昆仑?我与昆仑本无仇隙,只原江湖上传说纷坛,似道司马紫阳,有执掌武林雄心,故对昆仑,变颜相向,也让他们知道:“普陀岩,水灵宫的洞主人,决不随人身后,看人颜色。”
有此一念,原是贪咳,但这位可正可邪的女尼姑,却不管这一套!
只闻她沉着嗓子,竟朝自己师妹低喝道:“这小子,仗着年轻,专一瞎说八道,察其来意,无非司马于阳耳提面命,着而自吹法螺,以令各门各派,一同归向昆仑?接受他那发号施今罢了!”
麟儿不等她说完,也怒咤道。
“无相师太,在亏你是佛门人物,竟违反我佛戒条,贪嗅诽谤,如再怙恶不俊,不等佛祖打你人阿鼻犁锄,我就要使报应在你眼下!”
无相师太双眉一挑,正待发作!
右手那女尼,却含笑限止道:“年轻人血气方刚,说话不加考虑,事尚可原,待我还来问他一问。”
当即对麟儿微笑道:“闻你所言,我手上这玄玉观音的出身来历,你都知道清楚了,据实告我,这宝主人原来是谁?”
这一问,倒把麟儿考倒,他从紫阳真人处,熟知二师伯苦行禅师的身世,也得知他少年时那青梅竹马之交刘惠贞,一身凄凉事迹,惠贞之母,生前好佛,不幸早死,弥留时,给与她爱女永留纪念之物,却是一座观音佛像,这件至宝,与二师伯在金竹寺竹林中,所获得的一根天龙竹杖,不但互有关连,而且相互为用,这一点,麟儿也从紫阳真人的口里,知道清楚,但玄玉观音和天龙杖,初为何人所有,不但自知未听童人讲过,恐怕连二师伯本人,也不知道!这样一问即瞠目结舌,无以为对,给与麟儿极大难堪,立觉羞云上颊,只好对女尼摇摇头。
无相师太,轻蔑地把麟儿看了一眼,竟冷笑连连道:“小子,你这是卖乖不讨好,反而出丑罢?道听途说,哪能经得起考验?我劝你还是跑回去,找你师父司马紫阳,师徒杜门谢客,读书十年,再行问灶,免得在人前丢人现眼。”
麟儿虽然气急,但不愿和她作口舌之争,一展星眸,朗笑道:“普陀岩本是清净之处,只缘有你这一位,难免不变为腥风血雨?我本践约,搭救同门师兄弟,自愿来水灵宫走一遭,一到此间,已无其他通道,显见水灵宫原在此洞之后,我不愿和人一样,怀是非之心,逞口舌之利,就此失陪,有话就在水灵宫里再说罢?”
无相师太从鼻中哼了一声道:“要到水灵宫,必须经本室截击,你不防就此接着便了。”又朝右手边盘坐的青衣女尼,略抬手招呼,那女尼即把手中佛像,对空一抛,只见一道碧光,直朝无相师大的手中落去,那女尼轻轻把手往前一饰,即将这玉佛接住。
把麟儿看得纳闷异常,知道这么玉观音,威力之奇,绝不在紫龙玉佩之下,否则,那么厉害的魔家界物一一天狼钉,决不会遽尔被人收走,当即把灵虎剑抱在手中,大声喝道:
“拦截趁早,否则,恕难久待!”说完,把手中宝剑一挥,光华招展,嘶嘶作啸,人剑竟合而为一,剑光如一匹白练,从门口抛起,沿着洞顶直朝通道口落去。
不想他快,无相女尼,早料防他有此一着,忙运一口真气,疾朝玄玉观音脸上一喷,但见青碧光华大盛,只一笼罩,即见光不见人,碧光如电,立照在那通道口之间。
麟儿凌空一跃,立即朝着碧光直落,神剑光华,照在碧光之内,依然无挡无阻,但前面立有一股压力,往剑身一撞,只震得手中长剑,踉跄作响,敌暗我明,彼则随心所欲,恣意袭击,而自己虽以碧光为目标,但这种遁形之宝,原是佛门除魔之物,与一般邪术不同,麟儿不敢冒险下手,赶忙用牟尼身法,朝侧边一闪,收招撤退。
青衣女尼,与无相师太,原是同门师姊妹,虽然性格互异,但彼此原是息息相关,麟儿果真一举将师姊战败,自己总不能坐视不理,而且他手中室剑,奇特绝伦,佛门异宝,竟不能将它克制,不免暗自吃惊,不由想道:“好一个秀美天真少年,待我来再试试他的功力。”
遂从禅床上一蹴而起,微一晃身,飘然降落,竟把手中一百零八颗径逾三分,色作玄黄的念珠,当作兵器,漫不经意地把右手一抖,那串念珠,立便直如蛟鞭,往麟儿腰眼上轻轻点来。
“行家一伸手,即知有没有?”这种可刚可柔路内家气功,只一施展,便知这女尼已是江湖上绝顶人物,麟儿立把灵虎剑往下一撩,“轻风舒柳”,剑洒满地银雨,紧对着这长逾三尺的奇异兵刃削去。
青衣女尼脸带微笑,内功一撤,珠朝下落,青布僧鞋微一转动,那美妙身材,便似散花天女一股,避开麟儿剑势后,立欺身进招,右手挽着念珠,左掌缓缓朝麟儿胸前按去,并还笑说道:“你能抵挡五指问心掌,可能避开这种无相掌法?”
麟儿只觉一股绝大推力,势如排山倒海,当胸压至,他原是小孩心性,喜和别人硬拼功力,竟不用护身神功,将来式化解,也不用牟尼身法,予以趋避,却把达摩神功,劈空打去,掌力接实后,罡风如山,双方心神一怔,麟儿也只用五成功力,掌风章被人推回,赶忙用牟尼身法,顺着掌风来势一转,即脱出威力畴范之外。
女尼微笑道:“想不到你与少林派,还有渊源,否则伏龙禅师的达摩神功,素来自秘,绝不至轻传外家弟子?本门的人,久想试一试这种武林秘技,既然你能练得,只好找你,适才你或许未以全力相搏,这一次,你不妨尽量出手!”
麟儿不由暗笑道:“做徒弟的或多或少,得接受师傅的一点特性,这女尼本性虽然温和敦厚,但总有一点轻视别家,我虽然为了二师伯的关系,不使她当面落败,总得设法使她知难而退才好!”旋把大眼睛霎了一霎,立便含笑答道:“前辈只管出手,晚辈接招便是?”
说完,即将灵虎剑纳之剑鞘。
青衣女尼,微一纵身,便似风飘柳絮般,毫无声息,石火电闪般,轻快绝伦,柔夷素掌,轻轻往前一推一按,这一次,竟是双掌齐出,挤压之力,决非闪避可了,麟儿当场立定,静如狱峙渊滞,全分功力,凝注双臂,远之两掌,掌本前伸之势,却顺着女尼所发出的无形内劲,渐渐将掌后移,暗本前把前压之势,抵销了很多,由石室直通水灵官的通道,那青碧光华,犹如一轮明月,停留于通道之中,分明是无相女尼,紧守通道要口,却看着自己与她师妹,拼死搏斗,不由暗恨道:“这场事,纯是那女尼偏激之见所促成,我何不对着洞口光华,赏她一掌?”
心意一动,即将身子微转,吐气发声,疾把青衣女尼打来的无相掌力,转了一个方向后,脱手飞出,这还不奇,奇巧处,在于力上加力——即无相掌力之后,还加上了少林寺的达摩神功。
掌风疾劲,有如岳撼山颓,风力奇热,今人无法忍受,快如脱弩之箭,直奔那有光洞口,只闻类似闷雷地一声异响,碧光荡漾,历久不绝,洞口虽然无伤,青碧光华却已减弱。
青衣女尼,秀容一变,脱口清睫道:“再接贫尼一掌!”话声未落,人已拔身横空,只觉微风讽然,那炯娜身材,飘忽如仙,右掌前探,无相掌力,三度出手,这一次竟是全力相搏。
麟儿不敢怠慢,双掌合什,“童子拜佛”,不等对方掌到,双掌朝天一翻,两方面都是倾全力以赴,青衣女尼,被他这种少林寺的镇山功力,震得从空中飘落而下,麟儿也觉得对手掌力,沉重异常,正待收身撤式,只闻碧光连晃,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