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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向梦葵紫龙佩-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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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时,那纯阳双钹,在麟儿真力凝运之下,却也现出它的奇异之处。
  黄光掠近,钹身上一阵震动,发出一种龙吟凤哕之音,那纯阳罡风,却从钹身激射而出,太阴冰魄神光,竟丝毫奈何两人不得。
  蓦地里,麟儿却将钹交左手,从囊中取出一物,用手一挥,口中也大喝一声“着!”
  但闻“轰”的一响,一溜乌光,脱手挥出,直钥老怪头上肉角撞来。
  毒龙叟正在凝神运功,神光却不断出手,但作梦也没有想到,对方这小孩,身旁会有这种魔家异物。
  那乌光,无巧不巧,正打中了头上肉角,“轰”的一声,肉角被打去了半截,下半截因深入头部,一经强大之力震撼,头上即发生一阵剧痛,鲜血津津,从肉角四周,不住直冒。
  毒龙叟怒吼一声,那脸上痛得变颜变色,劈空一掌,疾朝麟儿所发出的乌光打去,却不料麟儿觑机乘隙,人已腾身空中,有手往后一摆,却又把乌光收回。
  这孩子,一着得手,心胆立壮,双钹扬合之间,发出一股强烈罡风,疾朝毒龙老怪罩来。
  天狼钉一振之力,因为位当老魔头上百汇要穴,事实上已将这魔头打得受伤极重,仍他功力深厚,哪甘就此服输?
  只见他脸上形似抽搐的动了几动,但仍凝运全力,对空劈了一掌。
  罡风如山,各挟呼呼异啸,一寒一热,压力千斤重,只震得金牛绝谷颤动不已,刹那间,砂石飞扬,轰轰之声大作,直似天崩地塌,岳撼山颓,令人心中无限惊惧。
  麟儿功力,毕竟逊人一着,那么强烈的罡风罡气,仍被老怪卷回。
  他第二次又取出天狼钉,正欲觑机待发,惠元忙用传音入密的功夫警告道:“老魔已伤,自应立即出谷,一俟他发觉我们存心逃走,只要他自己把守谷口,我和你就莫想逃出手去!”
  麟儿长叹一声,大眼睛中蕴着热泪,立把双钹轻扬,紫芒闪烁中,人己凌空直上,趁着自己打出热风冲来之力,复把手中双钹往下一扑,便似鸟儿身上的两个翅膀一般,搏扶摇而乘风直上,紧朝谷中冲来。
  谷顶出口处,原有神女峰得力头目,挽着强弩火矢,只要有人出谷,必须用暗号相通。
  这一着,玉女却忘了告知麟儿,还未出谷,就被这些头目发觉,只闻一声呐喊,接着便是一阵嗤嗤之声,但见烈焰漫空,箭似火蛇般,密集如雨,没头没脑的朝着麟儿攒射。
  美男子怒火攻心,两臂轻抬,钹影如山,射来的火箭,只要撞着这佛门防身祛魔之物,即便纷纷打落,但饶你武功再高,左腿上还是挨了一箭,青缎长夹裤被火箭穿了一个大洞,腿子也被箭镞划了一个大口,不但鲜血淋漓,而且伤口肌肤,被箭身火焰灼伤,这种赤磷火箭,内有剧毒,一经伤人,奇痛无匹,好在箭镞只是划肤而过,并未直接射入肉中,否则麟儿这条腿,只好废掉,饶是这样,受伤还是不轻。
  只痛得麟儿眼冒金星,只好竭力保持心神不乱,趁着上冲之势未尽,在金钹罡风拥卫之下,人已冲出谷顶。
  守卫头目,见出来的竟是一个俊美少年,立时暴喝一声,烈火箭依旧纷纷出手。
  麟儿本欲用神功伤人,但因自己伤口发痛,而且谷中围困的人,五条性命,都系在自己手中,一个处置不当,立酿成千古奇恨。
  权衡利弊,只好忍气吞声,双镜飞舞,钹影如山,将射来火箭打落后,立施展凌虚绝技,疾朝神女峰下直落。
  箭镞剧毒,逐渐由伤口扩散,御气凌风之术,全凭丹田真气一口,起初,麟儿只觉伤口刺痛异常,好似有无数金针,在肌肉里钻戳,真气一运,似乎那奇痛又逐渐减少。
  不过伤口鲜血,还在津津冒出,而且愈运真气,鲜血流的愈多。
  凌虚飞行间,左边夹裤脚,粘搭搭的湿了一大块,不但感到一阵寒意,由左腿逼向丹田,而且腿部也颇觉麻木,试一运转,即感失灵,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道:“这烈火箭分明箭镞上置有奇毒,如果腿部难愈,如何赶赴昆仑?待落赴山脚后,须找点清泉,把淤血去净,设法疗伤要紧!”
  这一想,不觉分神,丹田真气一松,人如星陨丸泻,恰好降落之地,正是神女峰脚,古木千章,虬枝密叶,人即从枝叶间穿落,无巧不巧,左腿伤口,被树枝重重地刮了一下,一阵奇痛入骨,把麟儿疼得几乎喊出妈来?
  于是找着一块岩头,把夹裤脚裂口轻轻翻开,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深度起码在三分以上,周围肌肉,被磷火烧得卷边发黄,血和黄水,兀犹流个不住,那黄水竟有一股奇腥异味,显系箭头有毒。
  腿子一阵阵的发麻,头部也立觉昏眩,把麟儿只看得一股凉气,打从脚底直冲口边。
  蝻蛇内丹,却把它放在琼娘身旁,芝马天露,却也不是解毒之物,轩辕神剑,剑柄上虽有避毒珠,但又给惠元背上,恩师所炼灵丹,对跌打虽具奇效,但用来解毒,却非对症下药之物。
  左思右想,竟是毫无方法,遂把心一横,打算找点清泉,先把周围黄水毒血洗涤一净,再用干布裹扎伤口,设法奔赴昆仑,就是把腿废掉,也在所难计。
  正待起身找寻泉穴,暮觉身后有人发话道:“毒磷烈火箭,镞上淬有奇毒,杨澜潜心研制有年,总算未曾白费心血,把一位生龙活虎,武林中奇质异禀的大英雄,赏一只箭,这不能不算他的成功!”话音珠圆玉润,如百啭黄鹏,清脆悦耳。
  麟儿吃了一惊,疾回首,见是一位红装丽人,俏生生的立在身后,手拈罗中,脸含笑意,妙目流盼,幽香袭人,正是那风骚入骨的云梦三女之一的老大云姬。
  麟儿对她手中罗帕,隐有戒心,反手一拔,灵虎剑业已脱手而出,低咤道:“难道你怙恶不改,了无侮意,却想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么?别以为我左脚有伤,就可称心如愿,只要你心存歪念,灵虎剑仍可使你血溅巫山,不信,你就不妨一试!”
  那女人却嗲声媚气,噗哧一笑道:“我的公子爷,你别横眉攒眼,动辄拔剑好不好?”
  麟儿怒道:“对你这种淫荡妖女,谁敢推心置腹?”
  这话一出口,云姬立把秀容一整,冷幽幽的问道:“季公子,你认为我们女人只要有了过错,就得把她身上的血,洗你身上的剑不成?如果这样,你何不就在我失手当儿,一掌把我劈死?”
  麟儿被她轻轻数言,顶得语塞,只好红着脸嚅嚅答道:“我见你武功不恶,只望你能悬崖勒马,存心学好,故而在你昏绝之后,不忍再下重手!”
  云姬却又淡淡一笑道:“这大约也是违心之论吧?据我看,你不忍下绝情,施毒手,大约还有三分怜我容颜不恶,假如我是天生的丑八怪,说不定早已横尸当场,你季公子虽是奇人名徒,大侠高足,文韬武略,冠绝一时。却也并未全部脱离一般男人的槽臼,这话你可承认?”
  麟儿只好红着脸钠钠说道:“我也是人,哪能就比人处处高超!”
  这女人花样真多,一脸羞红,赛似玫瑰,拈巾媚笑道:“那我也不见得十恶不赦,处处就比人坏得不可收拾!”
  两人针锋相对,把美男子说活了心,只好把灵虎剑纳入鞘中,不过拔刀容易入鞘难,禁不住满怀羞傀难禁。
  蓦霭沉沉,古木林中,却只剩下这一男一女,只闻呼的一声,恰是夜鸟归巢,浓枝密叶上,却闻有一类似孩提的口音道。
  “季公子,小姐叫我寻你,却料不到你和这淫妇坐在一处呢!”
  云姬把秀眉一皱,冷幽幽的说道:“寻你的人真多着呢!走了还不放心,却放出扁毛畜牲到处监视。”
  那东西却也不肯示弱,出口骂道:“谁不知道你是淫妇?专一味的迷惑男人,回家告小姐,她不用琵琶伤你才怪!”
  麟儿知是玉女身旁的秦吉了,怕它语多愤事,只好含笑向枝头招呼道:“快莫乱说,这位姑娘为我足伤而来,我因左腿中箭,一时把你忘却,快下来相见吧!”
  只闻呼的一声,枝头上落下一只黑色鸟儿,形似鸽子,灵巧非凡,双翅一收,就立在麟儿左肩之上,歪着头,望着云姬,似尤隐含戒意。
  云姬淡淡一笑道:“这是玉女的秦吉了,怎么会和你如此颇熟,难道她对你麟儿怕她出语不慎,有渎玉女清白,忙笑着接口道:“她对义弟一往情深,金牛绝谷,我和她祖父比斗时,双方硬拼内力,她一时情急,和义弟用琵琶神剑,将我两人震开,不想触怒了她的祖父,用掌风将她震伤,被琼姊元弟,把她移在一处,而今伤势未好,一同困在谷内,是生是死,连我自己也无半点把握!”
  云姬把娇躯略移,遂和麟儿一同落坐石上,娇笑道:“天生瑜亮,轩轾难分,择一而事,同是人世间美满良缘,只是你季公子这一身武功,却远在他人之上,如不是你丝萝有属,玉女恐非陈姓所有,而今她对你季公子,虽无室家之心,但有朋友之义,否则,她不会冒人世间这种大不匙,拼着受祖父一掌,而搭救于你,这种人,在别人心目中,认为她对惠元,不太忠实,可是拿我这种邪门眼光来看,敬重的却是这种奇女子,她心目中喜欢你这种人,但并不一定要做你的妻室,选择你的义弟,作为她的丈夫,也不一定要对你季公子故作矜持,连珍贵友情,也一并抛弃,女儿家要嫁人,嫁人就得对丈夫忠实,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有了丈夫就得把朋友忘却,这也未免太不公平!而且也太残忍!”
  麟儿见她愈说愈远,而且这道理似乎有点邪门,只好淡淡一笑!
  忽闻鹤唳云天,半空里,两点白影,从天际高空,疾朝下降。
  那秦吉了却尖声锐叫道:“雪光素云,翱翔一阵,却飞回来了,季公子,赶快裹伤飞赴昆仑吧!”
  这两只大白鹤,展开双翅,长达八九尺,落时,只把翅膀一收,便似星陨丸泻,使人只看到两道白光,待离地还有两三丈,复把双翅一展,略一盘旋,遂穿林而入,刚好落在麟儿跟前。
  麟儿见它们正是一雌一雄,都是同样大小,铁嘴红顶,长颈白翎从脚至顶,少说也有四尺以上,昂首争鸣,异常英骏,确是人间灵禽,不觉心中一喜,就要跨鹤上路。
  云姬一脸黯然神色,冷幽幽的问道:“你连脚上的伤,也不管了么?毒磷烈火箭,侵入肌里,只遇天风一吹,毒及心脏,立便全身麻痹而死,端的厉害绝伦,否则,妾也不来了!”
  麟儿惊道:“难道姊姊身旁,会有这种解毒奇药?”
  这女人,手掠蝉鬓,艳同解语娇花,淡淡一笑道:“就算姊姊身边有:“治好了,你得如何谢我?”
  麟儿笑道:“受人之惠,只当竭力谋报,可是方式如何?此时委实难以预测。”
  云姬淡幽幽的道:“只敷上药,跨上鹤背就跑,好似我专一吃人,这便算酬谢我了,是不是?”
  麟儿这才知道,她兜了半天圈子,原在怪他见着鹤就想跑,显示自己心目中,几乎没有她这个人,女儿家心细,也很敏感,怎怪她不燃起一股酸味,遂笑谢道:“而今师门长辈,金兰至友,都困在谷中,存亡莫卜,自然使我心绪大乱,还望姊姊勿计较这些小节!”
  那女人一付翦水双眸,把美男子打量半晌,便又娇笑道:“谷中受困的人,使你心急的,除掉师门长辈,金兰至好外,还有那知心腻友,白首为盟的枕边人,最使你放心不下。
  好啦!我们也不再谈这些,待我把你腿上伤痕,予以医治吧!”
  麟儿长揖而谢。
  云姬噗哧着,也不答理,就在石上,着麟儿躺卧,复从革囊里,拿出一干应用之物,朝着麟儿腹上一放,麟儿不由轻笑道:“云姊姊,难道你要把我这条腿,去皮挖肉,刮骨疗毒不成?”
  云姬噗哧一笑道:“刮骨疗毒,倒大可不必,但你伤口周围的肉,被毒火烧伤,不与割除,势将延及其他肌理,你只好忍着疼,别哭出声来,大声哭喊,姊姊受不了,执刀时,手腕难免抖颤,这样,会愈使你痛不可忍,最易愤事,知道没有?”
  麟儿见她软语低声,樱口张吐之间,一股兰香袭人,五指尖尖,恰似水葱儿般,微触娇躯,柔若无骨,不但天生来异常妖媚,而且全身各处,修短肥瘦,决不能有半分增减,不由暗赞道:“这女人真美,如能从此向善,实为武林中幸事一桩!…·又见天色已黑,遂探手囊中,取出腩蛇珠,这珠子原是蝻蛇目中之物,只一出囊,即见红光四进,周围十丈以内,均可见物。
  云姬不由惊奇道。
  “此物红光四烛,即便火明珠之类,也万难及此,修道人携此探山人海,毒虫恶物,邪法异宝,均难侵袭,如是平阳之处,此物出手,难免不为寨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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