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梧桐叶落时-第3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居笔记》这两本历史题材的散文集为他衬脚垫底的吗?!宁志荣虽然也号称
“作家”,创造过“耸人之听”、“无妨大碍”这类让人眉凑齿冷的“名句”,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跟“伟大的历史学家”有缘。余“大师”得到了这个荣誉,难道不应该清夜扪心、反躬自问:我对得起这些莘莘学子的崇敬和爱戴吗?当他们将来毕业“致仕”(金按:这里打了引号的“致仕”,是我按余秋雨蓄意创造、宁志荣誓死捍卫的新解释偶尔窃来一用的。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它与传统的用义截然相反,且发明权属于余秋雨先生。如有误读或侵犯余先生专利权者,本人概不负责。特此声明),亦步亦趋地跟着你余先生学写历史散文,也把吴越忠懿王钱 写成“钱 常”,又说“梅妻鹤子”的北宋隐士林和靖娶过老婆、生过孩子时,你将怎样去面对他们呢?总不能再让宁志荣出来冲着他们嚷嚷:散文不是历史教科书,谁叫你们非要从《文化苦旅》、《山居笔记》中去学什么历史知识呢?呜呼噫 !关于历史与文学的话题,对那些永远奶不大的活宝,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再讲也无济于事。这号人只会添乱,一个劲儿往偶像脸上抹黑。就此打住。还是让高出他们一筹的余秋雨先生自己去深长思之吧!
(三)宁志荣三说:《石破天惊逗秋雨》也硬伤累累。金文明先生最近在上海卫视露了面,并说自己也有“知识盲点”,把“倪匡《卫斯理系列·将来》”误写为“任匡《卫理斯系列·将来》”便是一例。其实何止这两处“硬伤”呢!我随手翻了一遍,就发现了七八处:如《吕洞宾是道家的始祖吗?》一文,称吕洞宾是唐代道士,实际上已有专家(陕西师大教授李裕民)考证吕乃五代末至宋初人;再如第71页第7行:降“早衰薄构陷”错为“早衰蒲构陷”;多处只有上引号而没有下引号等等。若真找上几位像蔡维藩那样的咬嚼高手对金书咬嚼一番,我看金书也会被列为不合格产品。只是他不是余秋雨,所以人们不会对他进行过于苛刻的挑剔。其实金书的“硬伤”主要不在语言文字、标点符号的差错上,而在于对许多文史知识和学术问题的武断上。如关于金圣叹一文,余文并没有认定金圣叹是为哭大明而被杀的,金文却望文生义断定余认为“金圣叹是朱明王朝的大大的忠臣”,进而连连发起攻击。如李白与杜甫的友谊,余文所论是以中国文化史为前提的,而且并加了状语“可能”,金文明却全盘否定,认为这两个友情一般,而金文明所举出的三个例证都与中国文化史没有多大关联,其中一个例证引自于古代志怪小说《搜神记》,更是缺乏可信度。
况且早在半个世纪前闻一多先生就把李、杜的友谊比作日月在天宇间相聚。金文不仅不对题,而且所列论据也牵强附会,给人“鸡蛋里挑骨头”之感。再如对于歌妓苏小小的讨伐。余秋雨描写了苏小小的苦难经历和对人生的美好向往。金文便武断地认为苏小小“每天接客”,不会对人生有美好的追求。其实,唐代诗人白居易、李贺、杜牧都写过赞美苏小小的诗歌。
还如对林逋有无妻儿的纠缠,嵇康的《广陵散》是否成为绝响等等的武断,都不能不说是金文的“硬伤”或“败笔”。金对于一些有学术争议的历史问题,往往惟我独尊,余认为对的,他就认为是错的,这难免有意气用事、求全责备之嫌。
金按:将“三说”的标题“《石破》也‘硬伤’累累”,同下面的具体内容对照起来一读,顿觉可笑。批评和反批评,总得遵守基本的游戏规则吧,怎么能不顾事实、不讲道理,一味地跟对手胡搅蛮缠呢?你说拙著也“硬伤累累”,证据呢?一本硬伤累累的书,肯定是个不合格产品。按照国家规定,图书的差错率不得超过万分之一。我的《石破天惊逗秋雨》,全书22万字,可以允许有低于22处的差错。初版中发现“任匡《卫理斯》”的问题,我已在媒体上公开作了检讨,并且立即让书海出版社在第二次印刷时便加以改正。余秋雨有这样的态度和行动吗?不过,错误总是错误,这两处就照算吧。但宁志荣下面的手法,实在是耍无赖。他说我书中的差错,“随便翻了一遍,就发现了七八处”。“七八处”不就是七处到八处吗?好,那请你指出来吧!谁知这个活宝,深得爷传心法。他不敢像我给余秋雨指谬那样,抓一个错,就引用确凿的材料敲定一个。他使用的是避实就虚法,说你“七八处”,实际只谈三处,然后就把“硬伤累累”的帽子给你扣上。这就是前些年浮躁学风孕育出来的青年“评论家”的活标本。现在我们就来看看他对这三处“硬伤”都说了些什么:
第一处,讲我把吕洞宾说成“唐代道士”,错了。治宗教史的学者都知道,吕洞宾是方外之人,终身未入仕途,正史没有为他立传,因而只能根据野史笔记和传说大致确定他所处的时代。从几部大型的权威工具书来看,《辞源》说他“相传为唐京兆人”,《辞海》说是“唐末道士”,《道教大辞典》说是“唐代道士”,《宗教大辞典》则说他“相传为唐代人”。尽管用语不尽相同,但定他为唐人则是一致的。可见这是以往学术界的共识。要推翻它,必须提出新的文献资料加以考辨,而且考辨的结果还要得到学术界的公认。现在宁志荣只说了句“(陕西师大教授李裕民)考证吕洞宾乃五代末至宋初人”,什么材料也没有交代,就判定我(包括以上几部权威工具书)错了。真是幼稚武断得可以。李教授的文章我没有看过,不知论据和观点是否站得住脚。即使不无道理,但未经学术界公认,恐怕也不足以推翻过去的定论,至多聊备一说。宁志荣连起码的论辩规矩都不懂,只要能找到攻击的石头,不论是否管用拿过来就掷向对方。这种愣头愣脑的青年“评论家”(俗称“愣头青”),实在让人可气又好笑。
第二处,说我把“早衰薄构陷”错成“早衰蒲构陷”。我查了《石破天惊逗秋雨》第一次印刷本第71页第7行,哪里有这种谁也看不懂的句子。其实原稿引了个成语“早衰蒲柳”,“蒲”字曾错排成“薄”。我校读时没看出来,当然有责任,但后来自己发现了马上请责编在重版本中作了改正。奇怪的是,宁志荣不但不去 指出“蒲”印成“薄”的差错,反而倒过来说我把“薄”错成“蒲”。这不明明想让我把已经改正了的“蒲”字再错改回去吗?我想来想去,始终想不出其间的奥妙。此外,他还神经错乱似的在原书“早衰蒲柳”的前面加个“降”字,后面添上“构陷”二字,再掐去一个“柳”字,编造出了“降早衰薄构陷”这样的怪胎,强栽在我的头上。这种恶劣的作伪行径,实在闻所未闻。读者可以查检原书,真相不言自明。
第三处,说我书中“多处只有上引号而没有下引号”。第一次印刷本出来后,我和责编就发现两处脱漏前后引号的差错,在重版本中早已纠正。宁志荣为了凑足他胡说的“七八处差错”,对于这种排校上的疏漏一律算成“硬伤”,并且故弄玄虚,不实说几处,而说成“多处”,企图蒙骗读者,把水搅浑,达到栽赃贬损我的目的。综上所述,宁志荣的所谓“硬伤累累”,统共加起来也不过五处。除了“任匡《卫理斯》”以外,都是一般的排校差错,而且均由责编和我自己发现,在重版中全部作了改正。当然,宁志荣如果实事求是地指出来,我还是欢迎的,但现在他为了达到卑劣的目的,故意夸大事实,甚至糊弄捏造,无所不用其极,这就叫人无法容忍了。至于他下面所说的“若真找上几位像蔡维藩那样的咬嚼高手对金书咬嚼一番,我看金书也会被列为不合格产品”,简直像痴人说梦一样可笑了。把想像出来的梦境,当成已经存在的现实,这几乎是一切精神病患者共有的病理现象。就像某甲与某乙发生争执,某乙因为有理而占了上风。某甲的儿子是个武侠小说迷,出于保爷心切,成天幻想着有个武林高手翩然而来,把某乙击倒打昏,让他老爹出出这口恶气。然而幻想毕竟是幻想,在现实生活中,幻想成真的事情尽管可以让幻想者乐呵呵地陶醉一阵子,但终究是没有指望的。
8月5日,《新民晚报》发表尹秋之的评论文章《向鲁普三鞠躬》。举譬引喻,似有所指;微言大义,亦足以警世。转录如下: 向鲁普三鞠躬 尹秋之
英国大师级的钢琴家鲁普在他五十岁生日这天,上演了一部精彩绝伦的协奏曲,成为音乐会轰动的热点。然而翌日,他给傅聪打电话:“你一定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昨天晚上的演奏?”傅聪只好实说,有些地方有不同看法。鲁普嗔怪朋友有意见不直言,末了,伤心地吐出一句肺腑之言:“你知道吗?人们什么都不对我说!”傅聪颇为感慨:“因为他是大师了,已经到了没有人敢跟他说什么了。但鲁普知道我有意见,有意见他就一定要听……”正所谓“从来声名总累人”。鲁普的“伤心”,就在于他自己的成就、荣耀和地位,恰如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周围真实的声音,尤其是那些不同的声音。人们在他那顶辉煌炫目的桂冠面前,除了赞美、附和,往往“欲言而嗫嚅”,抑或干脆“沉默是金”。此乃司空见惯的世相。
令我肃然起敬的,是鲁普的那份清醒与自知。他显然没有沉醉于自己荣膺的大师头衔,清楚地意识到有某些东西横亘在自己与听众之间,导致了“人们什么都不对我说”。于是,他勇敢地主动冲破障碍,去寻听“不同的声音”。作为一个成就卓著的艺术家,这是何等清明和豁达的气度,何等理智和崇高的魅力!就冲着他真心盼念“不同声音”的谦谦之风,我也要向这个英国人深深地三鞠躬!再看看我们周遭,不独是艺坛,那些一“名”就变脸、一“官”就变脸、一“阔”就变脸,甚至是一傍“名”傍“官”傍“阔”就变脸的角色,世人难道还领教得少么?此类人物变脸之后的一大通病,便是目空一切,唯我独尊,容不得半点不同声音。他们在百姓中自筑壁障,固然能图得一时妄自尊大的快意,但长此以往,杜绝真言民声,甘愿堕落为聋子、瞎子,结局终归是不妙的。
8月6日,《新民晚报》发表了上官婷女士的文章《给卞毓方挑错》。仁者襟怀,大家风范,令人神往。转录如下: 给卞毓方挑错 上官婷
有幸在第一时间阅读卞毓方先生的原稿,心情是十分快慰的。卞先生学识宏富,思维缜密,思想深邃,文采斐然,这都已有了公认;尤其是他的写作态度,季羡林老前辈称之为“惨淡经营”,下笔可谓呕心沥血,一丝不苟,在当今散文界,恐无出其右。我今天读的是《书房》,我一连读了若干遍,每遍都有欣喜,都有拍案惊奇。然而,读着读着,我居然在卞先生的文章中发现了一个别字。巴尔扎克的“扎”,卞先生写成了“札”,我知道这仅仅是音译,写成“札”,也无不可,但如今约定俗成,还是“扎”为标准。一般的作者,可以不讲究这个,卞先生历来严谨,他笔下不应有这个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当场查了《辞海》。没错,巴尔扎克就是巴尔扎克。“先生……”我说。我想看他的红脸。“是吗?”他走到书架前翻书,翻了一本,不放心,又去翻另一本,然后说,“你指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错,不仅巴尔扎克,莫扎特的音译也一样。”本来,我是想看他的大红脸的,卞先生非但没有想象中的困窘,反而显得十分开心。他立刻给一位编辑打电话,告诉他刚刚寄出的稿件中,莫扎特的“扎”字写错了。他在电话中还特别声明,是一个女孩子帮他纠正的。这下倒闹得我不好意思。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卞先生又从书橱里挑出一叠信,告诉我这都是帮他指出错误的。我接过来翻了翻,其中有韩石山的一页,韩先生准备在他主编的刊物上发表卞先生的《当岁月逐步合拢它是折扇》一文,韩先生起首是几句称赞,说已发某期头条云云,然后指出“毁家纾难”之“纾”,不是“纡”,末了来一句幽默:“嘻嘻,帮老北大学生改了一个错字,不亦悦乎!”又一封是南通郑抒先生的,给卞先生指出“华尔兹”的“兹”,没有水旁,不能写作“滋”,并说,“看来你不会跳舞”。还有百花出版社编辑鲍伯霞的校对稿,还有人民日报副刊的清样,等等。
卞先生说:“……一般的表扬信,都扔了;凡是帮我指出错误的,我都保留,这有纪念价值。”
好一个纪念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