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梧桐叶落时-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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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华而不实、掷地无声之讥。
第五:序末书后,切勿漏了“谬误在所难免幸乞海内外高明教正”这十五个于己大有裨益金字。
孔子曰:“当言而不言,谓之失言;不当言而言,谓之瞽。”我从教数十年,见英才如贤棣,有不当之处,不掬诚相告,我不肯。至于是否瞽,则在乎贤棣了。当今已非鲁迅时代,匕首投枪,已可入库。进入“WTO”,大有为之事正多,老朽行年八十有五,来日无多,惟馨香祝祷,深愿禀赋不凡如贤棣,潜心文史,不仅力步陈寅恪夫子之后尘,继为一代宗师,且在文学上获得诺贝尔奖,一填中国文学史上之空白。有厚望焉!
第三部 初“战”上海第20节 出了个“将相和”的故事
尤有望者:两千多年前的赵国,出了个“将相和”的故事,美誉至今不衰。金余同是一派斯文,为了几个字,吵吵争争,热闹了一番,也就是了。何如冰释前嫌,金以其严谨,余以其聪慧,齐心戮力,为中华文化别开生面?那时节,别人如何开心,我难预料,至于我么,舞是跳不动了,歌也唱不出了,酒也喝不得了,只好耍耍笔杆子,戏改唐朝杨敬之赠项斯的那首千古名唱聊表心曲,凑个兴吧:原诗“几度见诗诗总好,及观标格过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戏改尾联为“到处逢人说金余”。(咬嚼派说:“‘诗斯’是‘四支’的韵,‘余’是‘六鱼’的韵,‘诗’‘余’又不通韵;错了!”———对此,我别无良策,只好傻笑。深望方家教我以诗意与格律两全之道。为祷!为幸!)
月14日,东方网发表我在《汉语大词典》出版社工作期间的同事和朋友吴琦幸君通过电子邮件发来的一封信。琦幸系文学博士,现为美国圣安东尼学院中文系教授。此信7月11日发自洛杉矶。转录如下:
美国中文教授吴琦幸致金文明先生的一封信 东方网 金文明兄:多年不见,去年我回国时兄曾托人传话希望在上海见面一叙,因当时身在外地,无法分身,遗憾。今在网上读到了兄出版《石破天惊逗秋雨》一书的消息,又看到了余秋雨答金文明以及你反驳余秋雨的问答,非常高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我们一起在上海汉语大词典编纂处切磋学问、磨砺大词典稿子的时期。不过这次你的对手实在不像我们当年审稿的对象———五省一市各大学教授那样具有科学精神和谦虚真挚的品德。从余秋雨的答问来看,我觉得有点像上海街头偶然出现的撒泼吵架的人一样,无法与之沟通,你的查证都有确凿的证据,他无法回驳,只得狡辩一番,最后居然还将我们当年的主编罗竹风掮出来,一边说并不知道你,一边又说罗竹风对他讲过你,暗示说了一些关于你的坏话。我觉得,这样做人道德品格有点问题,本来是一件学术上的争论,为什么要扯上人事纠纷,况且还要牵上已经作古的老人家?
我是了解你的。1980年我到汉语大词典编纂处,我在第二编辑室,你是第一编辑室的副主任。你的古代汉语功底我是知道的,而且对于古代文化典章、文史知识都有刻苦的钻研,且又仔细。你看稿子,常常把一些别人不注意的问题找了出来,你的认真在编纂处是尽人皆知的。当然你的问题是有时太较真,不像有些人那样圆滑会做人,常常会得罪一些人,甚至领导。你的城府又不深,在人事问题上,我可以说你并不能够适应我们这个社会,所以到了后来,这是我非常感到惊讶的事,你的编委大名居然没有上汉语大词典的名录,只此一事就可见中国某些人的无法无天到了什么程度?你当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汉语大词典编委,而现在登载在词典上的有些编委,会让人笑掉大牙,他们不精通古代汉语还不要紧,这些人只知道吹牛拍马,他们成为编委本身就是一种学术腐败。顺便说一声,我在1983年离开了编纂处,但是最后还是上了“主要编纂人”一栏。余秋雨的散文,我和你阅读的感觉不一样,我从一开始阅读《文化苦旅》就不感到这是好文章,用我的朋友、一位研究中国文学的美国教授的话来讲,叫“甜得发腻”。这样的书在当今中国畅销实在也是一件令人悲哀的事。把中国古代博大精深的文化和历史化为通俗易懂的语言,普及给一般的人们,应该是一桩非常重要的事。通过所谓的历史文化散文,可以满足中小学生的求知欲望,但是这种散文必须传播准确的文史常识,今见到你指出的余文中的错误,都具有确凿的考据学上的证据,作为一个作者对于你的辛勤劳动应该感谢才对。但是反观余秋雨的态度如此不谦虚,这是身处海外的我感到非常惊讶的。二十多年之前,我们在陕西南路的汉语大词典编纂处编词典的时候,共同对一些古代汉语的词义、典章制度以及文化知识进行研讨,常常也有不同的意见,由于中国文化浩如烟海,谁也不能说自己是一个“通人”,大家互相请教、互相切磋甚至辩驳,才能丰富中国文化遗产,也才能使自己比较博学起来。那种学术气氛现在到哪里去了?有人告诉我现在国人治学问者比较浮躁,不太肯花时间钻研,尤其是对于枯燥的古代文化语言,例如我们那时候编词典的看家本领小学训诂,典章制度,更是乏人问津。我在担忧,像现在这样的治学方法,尤其是像余秋雨这样鼎鼎大名的教授在古代文化中出这样多的纰漏,而且拒不认错,这样的一代学风,怎么能够保存广大中国文化?怎么能够继承这一笔文化遗产?到了将来,如果青年们得到的是类似的历史文化散文中的文史知识,在影视剧中得到的则是“戏说”“演义”之类的历史,我们中国文化真的要丧在这一代人手中了。幸好还有你这样较真的人在踏踏实实为中国文化作一些工作,我向你表示感谢,并且希望你不要气馁,继续为传播准确的、完整的中国文化而工作。我最近出了三本书:《淘金路上》、《在地球的那一边》、《文化语言新论》,到时候奉上请你指教。7月16日,《中华读书报》发表特约记者余传诗采写的文章《第三只眼看“金、余之争”》。又,山西《太原日报·双塔周刊》以整版篇幅同时刊登三篇文章:一,由记者李瑛采写的《“石破天惊”指瑕余秋雨》;二,转载《新民周刊》记者胡展奋的《“逗咬”余秋雨》;三,转载《深圳商报》的《余秋雨谈所谓的“126处差错”》(署名申商)。同日晚上7时半,上海卫视播放“人在上海”专题节目《金文明专访》。通过主持人劳春燕女士与我的问答,向广大观众介绍了这场“金余之争”的缘起和《石破天惊逗秋雨》一书撰写、出版的过程,并对大家比较关心的问题谈了自己的看法。历时约24分钟。此节目后来在京、沪两地电视台多次重播。据海外朋友来电,直至九、十月间,新西兰和美国纽约等地仍在播放。现据录音内容整理如下: “人在上海”:《咬文嚼字》月刊编委金文明专访 电视片录音整理(金文明)
旁白:酷暑的七月,一本名为《石破天惊逗秋雨》新书的出版,使得读者们愈加感觉到空气中的湿热。因为该书尖锐地挑出了著名学者余秋雨畅销散文集《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中的126处文史差错。这本书的作者是许多读者原来并不熟悉的《咬文嚼字》月刊编委金文明,而他原本是余秋雨作品的热心读者。劳(主持人劳春燕):您好,金先生,很高兴您能够接受我们的采访。我随手翻了一下您带过来的两本余秋雨的书,这里边我看您也是翻得相当旧了,而且里边画满了红杠杠蓝杠杠。这两本书您看过多少遍?
金(金文明):现在是第三遍看。最早是零碎地从《收获》杂志上看到的。那个时候我比较喜欢中国古代的文史,他这个题材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粗看看呢,语言非常流畅,而且气势也比较宏大,但读啊读啊,读到后来,我就感到有些明显的错误,有的可能是排校差错,有的是用得不当心,但有些差错是一个都不能出的,譬如“致仕”这个词儿。古人传记,“二十四史”里边的传记,说到后来就往往会出现这个词。你年纪老了嘛,就必然要致仕,致仕以后不久就去世了。“致仕”在我脑子里,从来就没有什么“获得官职”的意思。一看到他理解成“得到官职”,当时我就感到很吃惊,余先生怎么会这样去理解呢?我为慎重起见,还是查了《汉语大词典》,查了《辞源》、《辞海》,查下来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辞官退休”。
劳:那发现了这个差错以后,您当时采取了一个什么样的做法?金:当时我就写了一篇很短的文章,大约三四百字,题目叫《致仕不是获得官职》,发在《咬文嚼字》1999年第4期上面。发上去后,没有回应。后来又发现他搞出来一个“五经世学”,他说明朝的藏书家丰坊写了一部《五经世学》。在我脑子里,丰坊只写过四部“世学”。我又查了一下,确实是他错了,就又写了一篇《何来“五经世学”?》,发在《咬文嚼字》上。
劳:这些文章在《咬文嚼字》上发表以后,余先生那边有什么反应呢?金:没有任何反应。噢,后来就有一个反应。现在他说是我误解了。记得那之后不久,《咬文嚼字》主编郝铭鉴同志拿着一封信给我看,是余秋雨办公室寄来的,说余先生不再搞文化工作了,你们以后不要寄了(过去我们每月都免费寄赠他的)。当时杂志寄得太多了,为了节约,省得你浪费。
劳:现在要出这本书,是不是这个缘故,所以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金:这个怎么说呢,开头是没有的。因为我写过好多人的文章,王蒙、邵燕祥、李国文、董桥,我都发了文章的。他们没有一个表示反感,包括叶辛,他来信说:“咬”他很好,他非常高兴,这也是对他的一个促进。都是这样表态的。
劳:您有提意见的自由,他是不是也有看或者不看的选择权呢?假使他选择了不看,您是不是一定就要去“咬”他呢?
金:有错就要允许人家批评。因为学术,哪怕文学作品,是个公产,是个公物,你在广大读者中流传,你有了错,就要误导人家,我就有这个权利批评你,但是我不强迫你接受。我这本书写出来,让读者去看,去比较,从中作出自己的判断。切换镜头:金文明书房。
金:(取出一叠卡片)这就是我几年来在阅读余秋雨《文化苦旅》、《山居笔记》两本书的过程中制作的卡片。随时感到有疑问的,就用很简单的话做成索引卡,说明哪本书,第几页。当时也没有想到要写书,就是把问题查出,记下来。譬如说,这是我当时做的一张卡片,他把朱熹死的那年说成是公元1199年,实际上朱熹死在公元1200年,余秋雨把它提前了一年。
旁白:金文明在书中还针对余秋雨的散文,纠正了诸多文史差错,例如:范仲淹不是在岳阳楼上写的《岳阳楼记》,北宋隐士林和靖根本没有妻儿,苏州才子金圣叹并非因哭大明王朝而被杀,李白、苏东坡的天柱山奇缘只是牵强附会,等等。金文明曾长期从事辞书的编纂工作,他注意余秋雨散文中的文史差错已有五六年了,但由于余秋雨未有回应,而且在作品的再版中也未作修改,所以他决心将这些差错汇总成书。为此他在六月以来接受了不少报刊的采访。针对金文明的举动,余秋雨也在报纸上发表了谈话,他在反驳差错的同时指出,自己是从大文化的角度进行散文创作,并认为纠缠于文史细节的“咬嚼派”,对文化的创造性思维造成了损害。由此形成了一场广受关注的争论。最终,余秋雨通过助手对外宣布,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将不再就此事接受媒体的采访。劳:现在您一共挑出余先生文章中126处差错,里边当然有一些是硬伤,但也有一些是历史的悬案,还有一些是比较冷僻的文史差错。您觉得这样的一些差错,如此郑重其事地写成书,到底是不是合适?金:这怎么说呢,主要是他的书一版再版,一直不改。有许多属于明显的差错,他就是不改。好多问题,人家早就有了定案,他把它推翻,推翻了又不提任何根据。要知道,这个不是悬案,实际上是定案,譬如林逋有没有妻儿?人家是根据《大百科全书》、《辞源》、《辞海》所有的权威工具书来批评他的。
第三部 初“战”上海第21节 林和靖有没有妻子
劳:林和靖有没有妻子,有没有孩子,对于普通读者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金:在我们这一辈看来,对于祖国的优秀文化,那些早就被历史肯定了的东西,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