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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4732-正说明朝十六臣-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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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始于刘瑾的擅权。正德初年,尚在武宗做太子时就小心侍奉的太监刘瑾等人,得到了武宗的宠信,号称“八党”,引起老臣刘健的不满。刘健、谢迁等内阁大臣连疏攻刘瑾。最初,武宗虽袒护宦官,但对刘健等人还算客气,对他们说:“天下事难道都是内官所坏?朝臣坏事的,十个里面常常有六七个。”然而,谢迁、刘健坚持要诛除刘瑾等人。刘健面对一日数次奉命前来为刘瑾等人求情的太监,推案而起,哭道:“先帝临崩,执老臣手,以付大事。今陵土未干,却让太监们将朝政败坏至此,死后以何面目再见先帝?”刘瑾等人吓得整夜围着武宗哭泣。武宗最后不仅不怪罪刘瑾等人,反而将参与攻击刘瑾的一些小臣逮捕,并授刘瑾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刘健等人只得请求致仕,归乡养老。    
    这一事件,最后的结果显然是刘瑾大获全胜,因此也便引起了言官们的不满。南京科道官戴铣(xiǎn)等人上疏进谏,请求驱逐太监苗逵、高凤等人,抚慰刘健等人,以安其位。但是,武宗见疏大怒,命令将戴铣等人逮系诏狱,施以廷杖,而后除名。当时,王守仁任兵部主事,对武宗过度宠信刘瑾、迫害言官的举动,深感不平。他便向武宗上了一个奏疏。疏中说:“我听说君仁则臣善,像大舜之所以伟大,正在于他能隐恶扬善。戴铣等人居谏官之职,以言为责。他们的话如果是对的,自然应当嘉纳;如果不对,也宜包容。”这篇后来在文集中标名为《乞宥言官去权奸以章圣德疏》的奏疏,并没有什么慷慨激昂之气,而是一篇委婉劝谏的文字。然而,即便如此,这一奏疏仍是引起了刘瑾和武宗的震怒。于是,三十五岁的王守仁被投入诏狱。不久,王守仁被廷杖四十,贬到贵州龙场驿(约在今贵州省修文县境内)做一个驿丞的小官。这是他出仕以来所遭受的第一次重大打击。同时,他的父亲王华也被赶出北京,调任南京吏部尚书。    
    在蛮烟瘴雨的荒山绝域,王守仁艰难地度过了三年岁月。正德五年(1510)初,王守仁谪戍期满,复官庐陵县(今江西吉安)知县。八月,刘瑾被杨一清联合宦官张永设计除去。王守仁随即被召入京,做了吏部验封清吏司的主事。此后,王守仁按着官场规则有条不紊地升迁。此时,兵部尚书王琼很赏识王守仁的军事才能。正德十一年(1516),在王琼的荐举下,他升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安)、赣(州)、汀(州)、漳(州)等地。这样的任命,原意是要王守仁去镇压赣南闽北山区的农民起义,不过却偏偏成就了王守仁在江西的一次更伟大的军事行动。    
    据说,当正德十四年分封于江西的宁王朱宸濠叛乱的消息传到北京后,朝中大臣震惊不已,只有王琼却十分自信地说:“王伯安在江西,肯定会擒获叛贼。”在十六世纪初,杨一清、王守仁、王琼都是懂得军事的文臣。王琼和王守仁还被人称作“二王”。“二王”一主内,一主外,迅速地平定了宁王朱宸濠的叛乱,堪称最佳搭档。


《正说明朝十六臣》 第二部分政治家:坎坷之途(2)

    宁王之乱始于该年的六月。当时,王守仁正准备前往福建平定那里的叛乱。行至江西吉安与南昌之间的丰城,王守仁得到朱宸濠叛乱的消息,立即赶往吉安,募集义兵,发出檄文,出兵征讨。一开始,王守仁来了个疑兵之计。他深知如果宁王顺长江东下,那么南京肯定保不住。作为留都的南京丢了,叛军在政治上就会占有一定的主动,平叛就会有困难。所以,他发布檄文,声称朝廷派了边兵和京兵共八万人,会同自己在南赣的部队以及湖广、两广的部队,号称十六万,准备进攻宁王的老巢南昌。宁王听到这个消息后,犹疑不定,等了十多天,探知朝廷根本没有派那么多的兵来,才沿江东下,攻下九江、南康(今江西星子)两城,逼近安庆。而在朱宸濠率兵六万自九江沿江而下、窥伺南京的时候,王守仁已经率领仓促组建的八万平叛军,直捣宁王的老巢——南昌,迫使朱宸濠回援。当时有人建议王守仁往救安庆,他不肯,分析说:如果救安庆,与宁王主力相持江上,而南康和九江的敌人就会乘虚攻我后背,我们腹背受敌;而我们直捣南昌,南昌守备空虚,我们的军队锐气正足,必可一举而下;宁王必定回救,到时我们迎头痛击,肯定会取胜。后来的事实果如王守仁所料。    
    最终,叛军与王守仁军在鄱阳湖相遇,展开激战。王守仁的军队在战役中获胜,生擒朱宸濠。从叛乱发生,到平定叛乱,前后仅三十五天。对于用兵之术,王守仁曾经总结说:“用兵何术?但学问纯笃,养得此心不动,乃术尔。”仅从这一番话,可见王守仁在平叛中的镇定。然而,平叛大功却没有得到武宗的认同。武宗身边的佞倖之臣,平时与宁王交往密切,心态极端复杂。一些佞倖之臣希望王守仁将朱宸濠释放,然后再让已经南巡的武宗亲自“擒获”朱宸濠,以满足武宗的虚荣心。面对这样复杂的情势,王守仁急流勇退。他将朱宸濠交付当时尚属正直的太监张永,然后称病,以避免卷入更多的政治事端中。所以,终武宗一朝,王守仁平叛之功没有得到朝廷的封赏。直到世宗即位以后,王守仁的大功才重新翻起,加官晋爵。    
    然而,正德十六年(1521)由藩王入继大统的世宗,在对王守仁有过短暂的赏识之后,便对这位非常能干的臣子采取了冷漠的态度。也就是说,世宗本人对于王守仁的态度,有从最初的欣赏到最后的疏远这么一个转变过程。转变的原因无从得知。在世宗即位之际,王守仁因父老请归,世宗说王守仁有擒贼平乱之大功,正要论功行赏,不许他辞官。同年七八月,先升其为南京兵部尚书,不许他推辞,稍后又特许他顺路回去探视父亲。不久,加封王守仁为新建伯,世袭。嘉靖元年(1522),父亲王华去世,王守仁回乡守制。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引起世宗的注意。    
    在朝中,推荐王守仁的上疏接二连三,但所有这些举荐都被驳回或不予理睬。直到思、田二州的土目叛乱,眼看着总督姚镆等人无法收拾,世宗才在嘉靖六年(1527)六月同意廷臣的会推,命王守仁代替姚镆总督两广兼巡抚。当时的议礼宠臣桂萼也请召用王琼、王守仁“以济时艰”。于是,当初在平定宸濠之变中建功的两位文武全才——王琼与王守仁,先后出现在三边和两广,一御外侮,一平内乱。    
    思、田二州的叛乱,涉及到土官、流官及民族关系,问题较为复杂。后来,王守仁在征伐的同时,重点采取招安的手段,并且提出恢复土官的建议。作为最能戡乱的文臣,在思、田二州的平叛中,王阳明多次受到皇帝褒奖。思、田二州平定之后,王守仁顺便平定了断藤峡诸寨的苗民起义。随后,王守仁向朝廷报捷。捷报中说:“永除百余年来两广心腹之患,花费不及一次大规模军事征讨所费的十分之一,而成功则是它的好几倍。”这一段话,刺激了世宗。皇帝不满地说:“这份捷报近于夸诈,有失信义,恩威倒置,恐伤大体。”桂萼也因他事对王守仁不满,遂借机攻击王守仁“征抚交失,赏格不行”。这样,有大功于朝廷的王守仁再次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这时,王守仁因常年的军旅生活病倒了,便上疏辞官。也许是心灰意冷的缘故,他推荐了一个人接替自己的职位,竟然不等皇帝的旨意就回乡了,不幸于途中去世。由于王守仁是擅自离职,所以,世宗没有给王守仁恤典,甚至连爵位都不让他的子孙继承。虽然王守仁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但人们不会忘记他。据记载,在他的丧车经过江西时,军民无不痛哭送行。    
    作为政治家的王守仁,尽管有非凡的政治与军事才能,却始终没有得到正德、嘉靖两朝皇帝的赏识,最终还落得死后差点削去爵位的下场。这一切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世宗还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守仁放言自肆,诋毁先儒,号召门徒,声附虚和,用诈任情,坏人心术。”在世宗看来,王守仁肆意传播自己的学说所造成的后果,远不是他的军功所能抵消的。那么,王守仁是一个什么样的思想家呢?


《正说明朝十六臣》 第二部分思想家:有无之境(1)

    作为思想家的王阳明,远比作为政治家的王守仁要有名得多。他创立的学说,影响了明代中后期数代学者,也一直影响到近代学者,并且远播朝鲜、日本等国,成为与宋儒朱熹的学说齐名的理论体系。说“齐名”,其实是一种“对立”。在十六世纪初朱熹学说一统天下的情形下,王守仁的学说如一道强烈的闪电,打破了日益死寂的思想界,而王守仁也因此遭到许多朱子学学者的攻击,被他们视为“异端”。但是,在整个明代中后期,王守仁的学说流传于大江南北,并且深入影响到最基层的庶民群体中。我们今天来看王守仁的学说,首先要了解王守仁的学说是对朱熹学说的继承和突破;其次,要了解王守仁的学说体系中“心即理”、“知行合一”、“致良知”、“无善无恶心之体”等重要命题。    
    像大多数当时的士子一样,青年时代的王守仁也信奉流行的朱子学说。他认真研读程朱理学的书,对宋儒朱熹所提倡的格物穷理的道理深信不疑,相信“一草一木,皆涵至理”。他在二十一岁时,突发奇想,想从父亲庭院里的竹子一“物”里格出“理”来。于是,在接下来的七天七夜里,他面对竹子苦思冥想,结果不但没有悟道,反而病倒了。这样的例子,在明代学者中并非少见。后来一位名叫罗汝芳的学者,曾想面对一盆水静思“心平如水”的至理,结果也病倒了。    
    这件事情,对于王守仁的打击极大。但是,王守仁是一个自小就立志成圣成贤的人。据说,他十二岁时问塾师:“人生第一等大事是什么?”塾师回答说:“读书登第。”当时,王守仁就说:“登第恐未为第一等事。或读书学圣贤耳!”受到格竹致病的打击之后,王守仁继续寻找成圣的道路。二十七岁时,他相信朱熹的读书之法,按着朱熹所提倡的读书法去做,但是却导致旧病复发。随后的岁月,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科举考试之中,并且在一年之后考中进士,步入仕途。这时,对王守仁来说,成圣成贤的欲望肯定在短期内被成为一名优秀官员的想法压倒。    
    王守仁虽然曾经有一段时间迷恋于佛、道之学,但是,到弘治十五年(1502)他也渐渐感觉出佛、道之学的不对。那一年,他在杭州虎跑寺见到一位禅僧。他对禅僧说:“这和尚,终日口巴巴说甚么?终日眼睁睁看什么?”正在打坐的僧人睁眼起身。王守仁再问:“有家吗?”和尚说:“有母亲在。”王守仁说:“想念她吗?”和尚说:“不能不起念!”王守仁对和尚说:“爱亲,是人的本性。”僧人流着泪向王守仁道谢,第二天就还俗了。看得出来,到十六世纪初,当初驰骋于古文、沉溺于佛道的王守仁,已经渐渐与这些学问决裂了,而朱子学又不能满足王守仁成圣成贤的要求,那么,王守仁只有通过自己的悟道,才有可能进入新的境界。他的思想的真正转折点,发生在他被贬为贵州龙场驿驿丞的那一段时间。    
    正德三年(1508)春,王守仁来到贵州龙场驿。龙场在贵阳西北万山丛棘之中,环境极为艰苦。当地居住的人多半是苗人,说的话王守仁根本就听不懂。能与他交谈的,也不过是从中原地区流放或亡命于此的人。王守仁刚去的时候,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他便教土人们夯(hānɡ)土架木,建造住所。由于他具有渊博的知识,附近的土人渐渐依附于他,向他学习。他建造了龙冈书院、寅宾堂、何陋轩、君子亭、玩易窝等处所,用以教育当地土人。    
    当然,王守仁在龙场的最大成就是“龙场悟道”。王守仁在龙场驿,带着不少随从。王守仁是一名学者,自有在艰苦环境中坦然处之的涵养。但是,他的随从们却一个个病倒了。王守仁被迫自己打柴担水,做稀饭给随从们吃。他又担心他们心情抑郁,便和他们一起朗诵诗歌,唱唱家乡的曲子。惟有这样,随从们才能稍稍忘记当时的处境。然而,王守仁却始终在想:“如果是圣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办法呢?”昼夜苦思的王守仁,终于在一个夜梦中豁然开朗,悟得“圣人之道,吾性自足”的道理。也就是说,王守仁认识到朱熹所强调的在外物中寻找至理的方法是不适合自己的,每个人应当向自己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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